藉着這個等待紙乾的時候,長孫無忌再度向林軒攀談道:“林公子,這些步驟確實是十分的簡單,操作起來也沒什麼麻煩,只是......”
長孫無忌欲言又止,想要說些什麼卻又是不知道該怎麼問出口。
林軒看着長孫無忌的這副模樣,自己也是十分的疑惑,於是主動詢問道:“輔公子欲言又止,可是有什麼話要與林某詢問?”
說着,林軒又是和善的笑了笑:“輔公子放心,若是有什麼想要問的,林某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長孫無忌斟酌着詞句,聽着林軒所說的話,這纔開口問到:“林公子,在下操作嘗試了的,卻也只有這麼一些步驟,只是這些熟料用來製作紙的操作過程確實是十分的簡單,也確實是十分的方便,只是......”
“只是在下還有些許的疑惑,這紙漿又是從何而來?那製作過程是否會是十分的繁雜?是不是與現在的造紙術一般,稍有差池便會前功盡棄?”
長孫無忌直接給拋出來了一連串的問題,每一個問題都是十分的犀利。
因爲古代人對造紙術這個東西確實是十分的一言難盡,又需要這麼個玩意,又確實是不知道該怎麼來好好的用這個造紙術。
而且現在造紙術的麻煩也可以說是給他們留下了十分嚴重的心理陰影,所以長孫無忌乍一眼看到如此簡單的造紙術的時候,心裡也是十分的不可置信。
不可置信和震驚之後,便是種種質疑都冒了出來。
只是長孫無忌之前還怕有些許的冒犯,這纔沒有直接的問出口。
這一連串的問題拋了出來,林軒卻是毫不介意。
因爲林軒從來不做無準備的事情。
這次長孫無忌來此所見到的種種,可都是林軒安排的——比如一進後院就能夠看到的一大堆白紙,再比如這些本來早就已經準備在這裡的這些熟練。
自從那一日裡李叔還有長孫無忌和國公爺程咬金來怡紅酒院吃飯,林軒故意的露出早就已經準備好了的那些紙張,惹得那羣人震驚以後,這些天裡熟練這東西林軒可以說是日日都準備着,等待着那些人的再度到來。
這些熟練也都是早就已經準備好了的,只待着他釣的魚來了咬鉤子之後,他便可以再好好的準備一番,好讓魚狠狠地咬上魚鉤。
林軒淺淺的清了一下嗓子,對長孫無忌說到:“林某自然知道輔公子心中在擔心什麼,無非就是這些熟料的製作也是十分的艱難,不能夠從根本上解決紙張的問題。”
長孫無忌見林軒沒有介意,鬆了一口氣,隨後點了點頭,煞有介事的說到:“就是這個意思,這事確實是讓在下無比擔憂的。”
林軒聽了,哈哈大笑道:“輔公子,這你可就放心吧,林某人深受那之前造紙術的困擾,這才特地的改進了一些地方,又怎麼可能會讓熟練的製作依舊是那麼的繁雜?”
笑完,林軒又對長孫無忌解釋道:“這熟練的製作極其簡單,不過是將一些造紙的原料給打碎了混合在一起,然後便是等待其發酵便可以了,它會自己成爲熟料的,不需要有任何的擔心。”
說到這裡,林軒的話鋒一轉,又繼續說到:“其餘的都還好,只是這等待熟料發酵好的時間。或許是確實會有些長久,大致需要個一月左右的時間,其餘的就是這最後......”
林軒還沒說完,長孫無忌便十分激動的打斷了林軒想要繼續說的話:“林公子所言非虛?”
林軒一愣,隨即便是笑着繼續說到:“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林某一言九鼎,從不輕言。”
長孫無忌此時纔是真正的大笑了起來,因爲他實在是太過於開心了。
比之之前的那繁雜無比耗費巨大的人力物力的造紙術,而且還是稍有閃失便會前功盡棄的造紙術,這什麼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可當真是太簡單了。
現在是炎炎夏日,要說這紙漿幹起來確實也是很快的。
在林軒和長孫無忌交談的過程中,不多時就已經乾的徹徹底底了。
林軒敏銳的注意到了那些紙已經好了,於是說到:“輔公子,紙可都已經好了,不趕緊去看上一眼嗎?”
長孫無忌立即轉過頭去,看着那些紙張,在林軒眼神的鼓勵下,激動又剋制的去取那由他製作而成的白紙。
只是——
長孫無忌看着手裡碎裂掉的那些白紙,碎成了一片一片的,雖然說是也有好紙,但是又十分的厚實,不像是紙張。
長孫無忌一看頓時就是一臉懵逼:“林公子,這是什麼情況...?”
林軒一看,頓時哈哈大笑:“輔公子,你可還記得林某所說的,這最後一步算得上是個關鍵的問題,若是稍有不甚便會難以成一張好紙?”
長孫無忌回想了一下,林軒好像確實是說過這一番話,只不過他當時躊躇滿志的,沒有把這話放在心上。
此時一看這些紙,雖說是有成型的,也有沒有壞的,但是總歸是看起來厚薄不一,十分的彆扭。
想到方纔自己的胸有成竹,長孫無忌不由得有些慚愧。
林軒卻是適時的安慰道:“不過輔公子也不必爲此而焦慮,最初的時候手生,這是必然的結果。”
說着,林軒又補充道:“而且輔公子也不必擔憂這會影響造紙的速度的質量等,林某已經想好了解決的方法,而且也已經經過了實驗,確實是可行的。”
林軒特地的補充這麼一句話,就是怕長孫無忌覺得這最後一步會成爲一大難題。
長孫無忌聽到了林軒的補充,這纔算是鬆了一口氣,他又看向林軒拿着的那個由林軒所製造的好的白紙,又是嘆了一口氣:“如此,在下便不必擔憂了。”
說着,長孫無忌又看了看天:“今日也是時候不早了,在下還得回去覆命,便不與林公子說些什麼了,下次來的時候,定然就是合作的時候。”
說完,長孫無忌才拜別了林軒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