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們的對話也被別人聽了去。
有紈絝蠻橫之輩不滿,譏諷嘲笑道。
“什麼白兄白狗,當今世上年輕一輩能有幾人與雲驚夢公子並肩。”
“不錯更沒有一個姓白的。”
“帶白字的,能超越雲驚夢師兄的,怕也只有雲夢道宗道尊和道祖那位獨生女了。”
……
越冬看向了那些紈絝蠻橫之輩。
她的脾氣是整個天下出了名的不好。
若是其它的大物,自然不會跟螻蟻計較。
可偏偏這隻蒼鷹,便不喜歡對自己很是不敬的螻蟻。
她冷笑道:“若是真是我說那人所彈,你們如何?”
那些紈絝蠻橫之輩眼裡卻也是濃濃的譏諷,嘴角閃過一抹冷笑。
“若是你說那人所彈,哪怕讓我們啃樹皮,舔地板吃大便我們也願意,若不是你是否跟小爺我們回去牀榻之間大戰三百個回合?”
書生李斯忍不住看向了那些紈絝蠻橫之輩,後背冷汗直流。
若這位姑娘真是越冬前輩,你們竟敢如此,難道是想此生死的難看一些,下輩子好投胎做個好人?
越冬:“好。”
她有些生氣,準備送這些人待會兒全都去吃屎。
一曲畢,第三場琴律大比就此結束。
果不其然白三竟是勝了雲驚夢。
宴臺下的人們看着臺上那個叫白三的青衣少年道士,忍不住狠狠地揉了揉眼睛。
皆以爲自己是在做夢。
更有甚者,狠狠地撞了撞身旁的大樹,在劇烈的疼痛和尖聲慘叫之下,才發覺這不是夢。
在衆人目瞪口呆之下,雲驚夢朝着白三行了一禮,這是敬意。
宴臺下的衆人回過神來,皆是忍不住議論道。
“這少年是誰家弟子,以前怎從未聽說過。”
“也許是三教藏匿起來的種子,秘密培養的呢。”
“也有可能是西海劍閣落在外面的棋子,如今若入西海劍閣,怕是要名動天下,成爲西海劍閣年輕一輩第一人。”
“極有可能。”
……
就在衆人討論得正激烈,皆在猜測白三的身份的時候。
越冬卻是看向了剛剛出言不遜的那些紈絝蠻橫之輩:“如何?”
那些紈絝蠻橫之輩對視了一眼,見對方不過是個貌美無比的道姑而已,當即準備賴賬。
他們冷笑道:“我們輸了又如何?”
越冬:“你們想要說話不算話?”
那些紈絝蠻橫之輩:“是又如何,我們皆是這四海城內大世家的公子,難道你還敢動我們,小道姑年紀太輕,江湖閱歷太淺,小心這四海宴結束,哥哥們把你擄了。”
敢擄寂照庵越冬,恐怕道祖來了都不敢這麼說。
“說話不算話,連個男人樣都沒有,你們還是去吃屎好了。”
果然越冬直接大手一揮,竟是將幾人全都帶着飛向了糞坑。
可能他們到死也想不到,自己得罪了怎樣的人物。
至於附近的人也察覺到了這裡的動靜。
這些人在四海城內極爲有名,卻被越冬一揮手扇飛去了糞坑。
果然漂亮的女人惹不得,尤其是漂亮的道姑。
宴臺下不少人這般想着,後背冷汗直流。
連與越冬的目光接觸都不敢。
就在這時候琴律第四場大比開始了。
正是魚幼薇、唐姑娘、德瑟瑟、白三、雲驚夢以及另外一位不出名也不知名的黝黑少年進行最後的比試。
魚幼薇顯然沒有想到能夠在這裡見到白三。
不過剛剛白三對着她搖了搖頭,心思極爲細膩頭腦聰明的她當即明白了白三的意思。
於是便也沒有去認白三。
幾人走到簾幕背後的琴房,再次開始比試。
琴音再起。
這一場爭鬥卻是如之前三場都要激烈許多。
很快第一個敗下陣來的,竟是唐姑娘。
要知道唐姑娘在大澤宗也是年輕一輩中數一數二的天驕,怎就如此不堪?
其實不是唐姑娘不堪,而是對手太強。
不過這事情卻驚得宴臺下的衆人目瞪口呆,難以置信。
雖然沒有之前撞樹、砸牆之輩,但卻也有人狠狠地揉了揉眼睛。
看着越冬對白三信心滿滿的樣子,書生李斯在心裡嘆了口氣,悲慼想道:那位公子是太平真人可能沒跑了,這位姑娘定然是越冬前輩,真不知道自己是走了怎樣的狗屎運,才能遇到這樣的兩位大物。
雖然心中這般想,但表面上他掩飾的極好,宛若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接下來敗下陣來的便是魚幼薇。
那位美麗無雙的絕美女子,在輸掉比賽後,並不如何氣餒,神色平淡,心平氣和。
這份心境很是不凡,讓不少宴臺下的人都大爲讚賞。
更多的人則是吩咐爪牙去查魚幼薇的底細,起了招安納賢的心思。
第三個敗下陣來的,竟是那不知名的黝黑少年。
少年下臺前看了一眼白三、德瑟瑟、雲驚夢所在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但很多人還是看出來了,少年是一位劍客。
因爲只有劍客身上,纔有這般凌厲的氣息和眼神。
亦如之前魚幼薇那樣,很多宴臺下的大物,開始讓爪牙去查這不知名的黝黑少年的底細。
四海宴暗中的招安納賢,也是四海城乃至人族各大勢力一部分鬥爭的顯現。
第三個敗下陣的是德少宗主。
這讓無數人忍不住咂了咂嘴巴,很是感慨。
“幻音坊向來以音律著稱,德少宗主竟然鬥不過那個叫白三的少年和雲驚夢公子。”
“雲驚夢公子自不用說,那叫白三的少年真是了得。”
“就是不知道接下來雲公子會不會贏。”
“那還用說,雲公子怎麼可能會輸?”
……
是啊道宗年輕一輩中的絕世天驕,僅在林淮南和少童顏之下的第三任務,怎麼會在區區的四海宴上輸給任何人呢?
除非對面是佛宗的禪子、儒家的無顏或者是劍宗的那位蕭知南姑娘。
然而緊跟着衆人震撼了。
雲公子敗下了陣來。
白三的琴技實在太過驚人。
一曲高山流水。
宛若青山落眼前,流水入心間,大道自然來。
不知道聽曲的多少人,因爲這一曲彈奏而受益匪淺,甚至當場破境。
這一曲很好,雖然比起真正的仙樂來依然差了些。
但對於在場的人來說,這都不算是仙樂怎樣纔算是仙樂?
看着臺上那個青衣少年道士,衆人的感覺很不真切。
這位青衣少年道士到底是誰?出身何門何派,難道是某位大宗大教隱藏的棋子,或者是神國藏起來的天才?
亦或者是某位隱世大宗的絕世天驕?
衆人都在猜測白三的身份。
至於書生李斯卻是十分緊張,不過被他極好的掩飾了起來。
誰能想得到,傳說中人族的絕頂人物,太平真人竟然來參加了這四海宴。
德少宗主衝着白三揮舞了小粉拳,滿臉怒意說道:“要不是看你生得如此好看,我早就用小拳拳揍你臉了。”
德少宗主雖然是一個很嘚瑟的小女孩,但卻也無比可愛。
白三笑了笑,頓時德少宗主也笑了。
這時候大家才知道,德少宗主竟然是在跟白三開玩笑。
原來德少宗主是這般可親的一個人。
琴律比拼之後,便是棋技。
雲驚夢雖然驚才絕豔,但卻不擅棋技。
世人皆知,雲夢道宗最擅長棋技的乃是少童顏。
那位以棋入道的絕世天才,雖然年紀輕輕,但在棋技一道,卻已然讓世間無數棋道大家望塵莫及。
所以雲驚夢並沒有參加棋技,而是走下了宴臺,與大家一起觀戰。
在四海城內有着一座很大的棋館。
棋館就在宴臺旁,這也是四海宴爲了方便,所以纔將宴臺如此搭建,求個便利。
至於如何將棋館內的比試呈現在衆人眼前,自然有着一種叫大道至寶還天珠的東西。
它能夠將另外一個地方發生的事情,身臨其境的呈現在你眼前。
宴臺下議論紛紛。
“這棋技雲公子不參加,那麼得勝者會是誰?”
“你看德少宗主竟也不準備參加。”
“幻音坊只是擅長音律,哪裡精通什麼棋道?”
“我看這次棋道的第一,定然可能是那縱橫棋館的雀娘了。”
……
就在白三欲要上臺的時候,那位叫做德瑟瑟的小姑娘跑了過來。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越冬:“姐姐你好漂亮,這是我幻音坊獨制的幻音鈴,送給你當見面禮,我們交個朋友。”
越冬怔了怔,顯然沒有想到這個小姑娘竟然如此主動熱情。
幻音鈴乃是幻音坊最大的法器,而小姑娘佩戴的鈴鐺也是銀鈴,送出的鈴亦是銀鈴。
可真是出手闊氣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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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能夠佩戴銀鈴的在幻音坊都是地位極其尊貴的銀鈴使者,地位僅次於幻音坊的宗主和音律大人。
就在這時候,白三忽然問道:“爲什麼不給我也送一副?”
德瑟瑟怔了怔,忍不住說道:“沒想到生得這般好看的人兒,竟然也如此無恥?”
白三:“你這話實在有些不妥,我跟你要鈴鐺,就像小孩子問姆媽要糖,姆媽可以選擇給或者不給,卻又沒有強迫巧取之意,何來無恥?”
德瑟瑟纔多大的年紀,白三已經是活了無數歲月的大物,只是比起道祖、佛祖、儒聖那些傢伙來要年輕太多。
如今卻把自己比作小孩子,把德瑟瑟比作姆媽,真是大爲不妥。
可德瑟瑟卻是點了點頭:“有道理,不過我想求你一件事情。”
白三笑道:“什麼事情。”
德瑟瑟:“以後別去幻音坊?”
白三:“你怎麼知道我要去幻音坊?”
德瑟瑟:“雲驚夢那傢伙取巧勝了我,我倒也懶得說,在琴律上,其實他是不如我幻音坊的,可無論取巧還是別的什麼,我幻音坊竟然在琴律上都無法戰勝你,你一定是位了不得的人物,必然日後會到訪我幻音坊。”
白三:“那你爲什麼叫我不要去幻音坊?”
德瑟瑟:“我怕奶奶看了忍不住會嫁給你。”
越冬如果此時在喝茶,一定會被德瑟瑟這句話驚得將茶水噴出來。
這叫什麼話?
如果德瑟瑟的奶奶,也就是幻音坊的那位德宗主見到了白三,會忍不住想要嫁給白三?
不過細細想來,其實德瑟瑟的奶奶也就是那位德宗主和白三才應該是一輩的人。
“好。”
白三點了點頭答應了德瑟瑟,然後走上了宴臺。
這時候棋技的大比開始了。
一副副棋局對戰的情景通過還天珠呈現在了宴臺上四處。
衆人瞪大了眼睛,生怕錯過其中精彩的畫面。
棋技亦是修行,雲夢道宗那位少童顏不就以棋入道。
誰能保證觀棋觀不出個大道來?
書生李斯已經不再認爲白三會輸。
因爲他猜到了白三的身份就是人族那位絕頂非凡的太平真人。
太平真人怎麼可能會輸呢?
至於越冬對白三則是信心十足。
世間最擅長算計的人就是白三和藍劍,他們師兄弟只有彼此纔有資格做對方的對手。
面對一羣對手都不算是的人,白三怎麼可能會輸?
白三的對手是一位四海城的棋手。
那位棋手不弱。
白三的落子也很平淡,甚至一點兒奇處都沒有,就像是一個剛剛踏入棋道的新手菜鳥。
可就是這樣的行棋風格,三兩步便將對手逼入了死境,讓對手主動放棄認輸。
這是怎麼回事兒?
哪怕是書生李斯此時都看不懂。
更何況是那可愛且古靈精怪的德瑟瑟小姑娘。
就在這時候白三遇到了第二個對手。
亦如之前那般,他落棋的風格和方式還是如同新手菜鳥一般簡單、且難看。
不過對手仍然沒有撐過五步,就此落敗認輸。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書生李斯看不懂。
德瑟瑟看不懂。
越冬有一點兒看得懂。
就在這時候更多的人注意到了白三。
因爲他戰勝對手的速度太快。
他落棋雖然如菜鳥新手一般難看至極,毫無技巧可言,卻又偏偏如同世界上最鋒利的劍,直接將對手從最薄弱之處斬斷。
殺得對手毫無還手之力,潰不成軍。
宴臺下頓時議論四起。
“此子怎麼行棋如此醜陋,我棋道一向最是至美,能演繹天地之壯闊、山河之瑰麗、天下之驚豔,怎在此子手裡,就像是那些破布爛線條?”
“如此簡陋,真是丟咱棋道的臉,說是破布爛線條,都算是誇讚的了。”
“可他還是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