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交出你們的太子,朕想是不是雪國太吃虧了些?”
他微笑着說道,彬彬有禮。
無數魔族眼中發出了期待的光芒,不知道魔君陛下要爲雪國謀取些什麼好處?
道祖徐知守:“你們想要什麼好處,只要我們能夠接受都可以答應你們。”
魔君王玄月:“人族不出北境長城,我族不擾北境長城,再加上你們人族十年的靈石收成?”
道祖徐知守:“我人族十年的靈石收成,未免也太獅子大開口了些吧,魔君?”
魔君王玄月:“那麼道祖以爲,幾年靈石收成,不算是獅子大開口?”
道祖徐知守:“最多八年。”
魔君王玄月:“那就八年吧。”
道祖徐知守:“希望我們兩族,能夠互相遵守和平條約。”
“我族向來最是誠信。”
魔君王玄月微笑着說道,然後轉頭看向了一位聽雪監的強大劍客:“通知懷光山人,將人族太子帶來。”
“是。”那名聽雪監的劍客恭聲應下,然後就此消失。
這是人族與魔族第一次平等談判,然後達成一個相對平等的條約。
當年魔族攻破北境長城,南下的時候。
整個人族都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屈辱,還簽訂了一系列不平等條約,真是喪權辱國。
今天人族終於洗刷恥辱,但還不夠,終有一天,這個偉大而不屈的民族,會讓北方的魔族低頭。
不一會兒,光明軒被風雪衛護送着走上了城頭。
此時的他,是魔族的囚徒,看上去很是憔悴。
他看見了人族北伐軍,也看到了戰場的慘烈。
他不知道死了多少人,死了哪些人,但卻可以想到一定死了很多人。
光明軒的目光在尋找,在搜尋,他在找他父親神皇光明鏡的身影。
可他什麼都沒有找到。
道祖徐知守看向了光明軒:“可憐的孩子,到這裡來。”
光明軒見過道祖,而且還接受過道祖無數的教導,他當然與道祖很是親近。
於是他走了過去。
“我的父親呢?”光明軒強忍着悲傷與難過,忍不住好奇地問。
道祖徐知守嘆了口氣。
很多人都在嘆氣。
神皇光明鏡這一生沒有什麼偉大的功績,但也沒有什麼錯誤。
但在神皇這樣的位置上,能夠一生無錯,那便是最大的功績。
光明軒有一種不好的強烈預感,可能他的父親,已經去世了。
在這場戰爭裡,因爲他的戰爭裡,他的父親死去了。
這是一件多麼令人悲傷而難過的事情。
這一切都是因爲那個叫劉瑾的魔族欺騙了他,然後他被這些無恥邪惡可恨的魔族囚禁在了魔族,這纔是戰爭的根源。
道祖徐知守摸了摸光明軒的頭,滿臉慈悲:“你的父親這一生很偉大,他雖然已經迴歸星海,但我們會永遠銘記他。”
光明軒轉頭看向了魔族雪國酆都城,看向了那位白髮魔君,看向了那些魔族大物眼裡充滿了憤怒與恨意。
正如太平真人白三所料,這位人族太子將被仇恨衝昏了頭腦。
人族大物看到這一幕,又是一聲嘆息。
“走吧。”道祖徐知守面色悲沉,一揮拂塵,然後整個人族北伐軍就此開始撤退。
戰爭結束了,但戰火留下的殘痕還在。
整個酆都城斷壁殘垣,看起來很慘。
新任雪國魔君王玄月滿頭白髮隨風雪而舞,他的神色很不平靜,就像是風雪一般寒冷。
因爲外戰的結束,預示着內戰的開始。
黃泉路和計都路的大軍開始會合。
熒惑山人等一些魔族雪國的權貴站到了魔帥黃泉與計都羅睺的身後。
這不是雪國第一次內亂。
但自從那位偉大而強大的魔君出現後,雪國再沒有內亂過。
如今那位魔君去了,雪國又亂了。
身着雪白龍袍的魔君王玄月平靜地看着計都羅睺與黃泉魔帥這些即將成爲反賊的人,面色平靜,似乎正在等待着他們那些無趣的開場白。
站出來的不是黃泉魔帥,也不是計都羅睺,而是彼岸花曼陀羅。
“陛下,雖然你殺了人族的皇,但是我族聖城卻被攻破了,你難辭其咎,難道你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這個妖嬈的女子聲音很是魅惑,引發人無限遐想。
魔君王玄月眉頭微挑:“就這?我還以爲會有什麼新鮮的說辭,原來不過如此。”
曼陀羅:“難道這個說辭,還不夠陛下退位嗎?要知道我族聖城,可從來沒有被人攻破過,而陛下的決策,卻讓整個聖城受難,難道陛下還能在這個位置上坐着。”
魔君王玄月:“我很好奇,我退位後,你們準備讓誰來?”
就在這時候大軍開道,一個跟先君王逐冥眉眼極爲相似的少年走了出來。
很多人迷惑了,先君王逐冥不是隻有兩個子嗣?
一個在人族關着,另一個不就是長公主王栩?
太子元在人族鎮魔獄裡,當然不可能是太子元。
就在這時候,計都羅睺牽着那位少年,來到了酆都皇城上,來到了魔君王玄月的面前。
“這位是先君的私生子,我認爲他很合適。”
計都羅睺是四大魔帥之中最爲強硬霸道的存在,他的語氣帶着不容置疑的霸氣。
“他很合適?他有什麼?”王玄月眉頭微挑,臉色越來越冷。
計都羅睺:“沒有天生的皇,我們會教他。”
魔君王玄月冷笑道:“我看你們是很容易控制他吧?”
計都羅睺:“你休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就在這時候,魔君王玄月握住了手裡的劍,一道幽黑的劍光落了下來,刺破了風雪,斬向了那少年。
計都羅睺和黃泉等人大驚失色。
他們沒有想到王玄月竟然敢如此大膽,對恩師的血脈出手。
劍光落在了少年的身上,鮮紅的血液在風雪裡綻放,其中夾雜着些許冰藍。
這當然不是韓如星那種情況,而是因爲少年是一個人族與魔族的混血兒。
“你怎敢!”計都羅睺發出了憤怒的咆哮,欲要對王玄月動手。
就在這時候,獰蚩尤和應青山站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