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大山的兇獸和五族戰士被守護者逼退。
那名來自道教的守護者要回到雲夢應該要很長時間。
向晚秋依然掌握着軍政大權。
他是最沉穩的指揮官。
他以道教八面旗震散雲霧,開始進入大山。
這是他們這些守護者第一次進入十萬大山。
哪怕強如他和陳世美,曾經都不敢輕易踏過這些雲霧。
十萬大山內很是落幕,許多蒼天大樹倒在地上,一片狼藉。
就像剛剛經歷了一場曠世大戰。
這都是白三與都天神煞大陣的戰鬥的結果。
但他們並不知道這些。
反而漸漸更加相信了那個水族男子的話。
走入森林,涌出了無數的兇獸與五族戰士。
但在向晚秋的帶領下。
那些兇獸和五族戰士都被守護者平靜擊退。
更強大的人應該在大山深處。
那纔是向晚秋、陳世美他們的死敵。
七彩綾如同一條長虹大道一般落入雲霧最深處。
那是十萬大山神明的所在地。
越冬前輩正在和那位神明對峙。
果然不愧爲人族最可怕的通天真人之一。
不僅向晚秋和陳世美,無數守護者這般想着,頓時肅然起敬。
敬意會變成崇拜,崇拜會生成嚮往。
最終這些都會化爲力量。
於是他們充滿了力量。
半月的時間,他們便隨着七彩綾的腳步,深入十萬大山。
這裡雲霧淡了太多。
再沒有毒蟲兇獸,更沒有那些可怕的毒瘴。
有笛聲響起,悅耳動聽,劍意悠長。
是誰在吹奏?
向晚秋蹙了蹙眉頭。
這樣的劍意只怕比起劍宗那位劍主也差不了多少了。
他蹙了蹙眉頭,心裡的不安越來越濃。
“停下。”
向晚秋當機立斷,謹慎地下令。
陳世美走到向晚秋身旁,笑眯眯地問:“向兄可是察覺到了不妥?”
向晚秋看了他一眼:“難道你沒有感受到笛聲那股劍意。”
陳世美:“當然感受到了,自然不會來自於異族,更不可能是大山深處那位神明,興許是同道之人。”
向晚秋:“是同道之人那還是極好的了,但就怕是青山的逆亂者,別忘記了蘇羨那些晚輩,以及太平真人可是在南詔。”
陳世美:“來的時候,蘇羨他們在重建青山,應該沒有時間顧及這件事情,至於太平真人雖然是我人族最可怕的大魔頭,但這麼多年來他雖然不擇手段,行事如魔,但卻從未站在外族那邊,很多時候他甚至還幫人族一起對付魔族。”
向晚秋嘆道:“唉,千年已過,誰又說得準這些事情呢?”
陳世美:“不如就試試?”
向晚秋:“那就試試。”
出手的自然不是陳世美。
而是向晚秋。
晚秋劍如一抹好看的晚霞攜帶濃烈的劍氣深入林中。
道法如水。
上善若水。
但這樣的道法纔是最可怕的。
就在這時候,一聲清冽的劍鳴自林深處傳來。
一股龐大的力量落在了晚秋劍上。
晚秋劍頓時如同失去了生命一般,哀嚎一聲,斜斜地落在了地上,有些可憐。
向晚秋頓時吐血倒飛了出去。
寒石這些軍官很是震驚。
向晚秋大人是何等強大,竟然不是林深不知處那位吹笛子的人一合之敵。
那人難道是位通天真人?
陳世美臉色微微一變,心中也閃過了一抹濃濃的不安。
他雖然急功近利,但卻不代表沒有腦子。
如果林深不知處那位吹笛子的人真的是太平真人,那麼今天真的有可能是個局。
就在這時候一位極爲年輕的青衣道人從林深不知處走了出來。
他的步伐很輕,彷彿沒有落在地上。
他的手裡握着一根骨笛,那根骨笛很短,但卻像一柄世間最鋒利的劍。
“很久沒有吹笛子了,這樣打擾人真的很不禮貌,也很不好。”
他的神色很認真,就像是一個在說教的孩子。
他的聲音很動聽,就像是三月的春風。
在他的身旁,跟着一個矮小老人。
老人揉了揉揉了揉發紅的酒糟鼻,看着向晚秋等人咧嘴一笑,渾濁的雙目中盡是貪婪。
彷彿向晚秋這些南詔守護者大軍,都是最可口的美食、盤中餐。
寒石面色微微一變。
因爲這二人正是當初他見過順着靈河而入十萬大山的白三與長生天。
這兩個人不僅沒有死在十萬大山,反而似乎很不簡單。
而向晚秋和陳世美皆是神色一變,一片蒼白。
就像見到了世界上最可怕的魔鬼。
“太平真人,魔宗四祖。”
這兩個名字的確是最讓人膽寒的兩個稱呼。
寒石頓時凌亂了。
顯然沒有想到,當初太平真人和魔宗四祖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順着靈河進入了十萬大山。
難怪他們能睡在靈氣如粗狂暴的靈河裡而沒有被撕碎。
“退。”
向晚秋是一個很出色的領袖,即使面對這樣的局面,他依然能夠沉着冷靜最有效的指揮着南詔的守護者大軍。
在這個退字喊出的時候,南詔守護者大軍開始井然有序的飛速開始向着十萬大山外退走。
然而就在這時候,五族真正的強者們出現了。
越靈倩、越女、火夫、土族族長、木族族長、金族族長、火凌雲等等大人物都出現了。
他們冷漠地看着南詔守護者大軍,看着這些與他們戰鬥了無數歲月的敵人。、
“現在才走,會不會有些遲了?”白三淡淡一笑。
“合!”
向晚秋一聲令下,守護者大軍不再撤退,而是合在一起,準備抱團迎敵。
白三搖了搖頭:“除非道祖來了,不對應該就算你們打道祖和道尊來了,都阻止不了我殺死你們。”
向晚秋苦笑道:“何至於此,前輩?”
白三眉頭微挑:“當初我也在星瀾峰下問過你們三教、神國、十大仙朝的大人物,可他們還是支持北溟老魔要殺我、師姐以及師兄,而且師姐差點死去。”
向晚秋:“前輩之間的恩怨,何至於牽扯到這麼多無辜的人?”
白三:“你算是道教最不錯的弟子了,我很欣賞你,若不是你來自雲夢,且對道教忠心耿耿,興許我還真的會放過你。”
向晚秋嘆了口氣:“前輩能不能仁慈一些?”
白三突然笑了:“我本就是你們眼中的大魔頭,何來仁慈一說。”
向晚秋怔了怔:“有道理,那就來戰。”
他當然要站出來。
不是因爲勇敢。
他當然也很勇敢。
而是因爲正義與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