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我媽就教育我:葉凌諾,無論你幾歲還是幾十歲了,你都要記得那些曾經在大雨中爲你撐傘,幫你擋住外來之物的人,黑暗中默默抱緊你的人,,逗你笑陪你徹夜聊天的人,坐車來看望你的人。陪你哭過的人,帶着你四處遊蕩的人,說想念你的人。因爲是這些人組成你生命中一點一滴的溫暖,是這些溫暖使你遠離陰霾,是這些溫暖使你成爲善良的人。
我承認我媽說的沒錯,但只可惜的是我沒有因爲這些而變成一個善良的人。
呵呵。
我已經不是五歲時吃一顆糖就覺得開心的我,也不是十三歲買一本lverson的畫冊就覺得滿足到不行的我,我更不是十六歲時下了晚自習看到有人在校門口等我,就覺得興奮到極致的我,我甚至不是二十歲時那個因爲一句‘只要有你,去那裡都可以’的那個我。
或許他們都曾是我,但我已經不再是那個最初的我。
頓時,我心裡不知爲何衝上一個殘忍的念頭,我突然不想懷念阿布了。
阿布,等你的過程冗長又孤苦,我是個怕極了寂寞的人。想你的時候所有負面情緒奔涌而來,鋪天蓋地,將我籠罩。那個念頭沖淡了所有想放棄的理由,就這樣,孤獨無依、寂寞依舊、等待依然,我卻束手無策。
而後傳來你的消息,等了這麼多年,我換來你一個死亡的消息。
我已經不會在大哭,我的眼淚早已在心底乾涸。
生活是一場戰爭,而我們是羣涉世未深的士兵,總想把自己擺在抗戰的最前線。但生活的炮彈會將你我擊倒,四面八方都是敵人,四處都是鄙夷的目光和不認可的噓聲。這就像是一顆又一顆的子彈,把善良熱情
信念和堅持打的千瘡百孔。最後拖着這身不願倒下的皮囊,是因爲我們都還穿梭在這沒有硝煙的戰場。
我和張汕宇回家的那一路上我都安靜的坐在車裡沒說一句話,張汕宇也懶得離我,一個人邊開車邊生悶氣。
直到他的車停在我家小區樓下,張汕宇一個急剎車嚇壞了思緒飄忽不定的我。
“啊~~~幹嘛啊你!嚇到我了!!!”尖叫一聲後,我扯着脖子皺着眉頭大喊一句。
我們的對話就此開始了。
“幹嘛?葉凌諾,你現在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抽菸泡夜店也就算了,我忍你,長膽子了哈?現在還去酒店了?”張汕宇朝我吹鬍子瞪眼。
“張汕宇,在你眼裡我就是這樣的女生嗎?”我倔強的反問他。
他不說話。
我氣沖沖的拉開車門走下去,將車門重重關上頭也不回的走上樓去。
推開家門,看見媽媽端着兩盤剩菜走進廚房,顧不上擡眼皮看我一眼:“怎麼了?和汕宇又鬧彆扭了?”
“我纔是你親閨女!整天汕宇汕宇的叫,就那麼親嗎?!!”我生氣的將鞋子甩掉走進屋去。
媽媽搖搖頭無奈的嘟囔着:“這丫頭又是哪根筋搭錯了!真是的……”
回到房間腦殼想要被炸開一樣,我蜷縮在牀上糾結的睡去,在醒來的時候看見牀頭掛着那件白色短裙心裡總是忐忑不安。
我想,是時候遇宋塵埃在一次見面了。白白拿了人家一條裙子還被照顧一整個晚上,這個人情終究還是要還的。
於是翻箱倒櫃最後在衆多包包裡的其中一個裡終於找到了他的名片,並鼓足勇氣撥通了他的號碼。
“你……你好,我是葉凌諾。”我支支吾吾像一個偷竊的孩子。
他淡淡的笑:“哦,是你呀小丫頭。還好嗎?前一晚喝了很多酒現在頭還很痛吧?”
我撇了撇嘴不好意思的哼哼着:“還……還好,謝謝你哦。要不是遇見你,我都不記得自己都做了些什麼。還有……謝謝你的裙子,我想請你吃頓飯可以麼?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
宋塵埃爽快的答應了:“好,正好我晚上的會議剛剛臨時取消了。今晚7點吧,地址到時候發到你手機上。”
“嗯好。那先不打擾你了,你先忙吧。”
掛了電話以後我發現自己還是挺善解人意的嘛。
哈哈哈~~~
宋塵埃走出辦公室,路過助理的辦公桌時一本正經的說道:“幫我把今晚所有的活動安排都取消了吧,告訴他們我有事,另改時間。”
“好的宋總。”女助理點點頭繼續說道:“可是宋總……阿悄小姐剛剛來過,好像找你有事情呢。”
宋塵埃點點頭:“好的,你先去忙吧。”
女助理走掉了。
顧不上主動找阿悄,宋塵埃開車離開了公司。
作爲上市公司的集團總裁,宋塵埃有着業界很高的知名度,並且連續兩年獲得最具眼光投資人,也是圈子裡爲數不多的年輕企業家。
對於宋塵埃的過去沒有幾個人瞭解,就連跟隨他多年的副總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就只是知道宋塵埃從北大畢業以後放棄了保送研究生的機會,毅然決然的投身與創業的隊伍中去。
而他和女助理口中那位阿悄小姐的關係,恐怕也只有宋塵埃家的管家老王和司機丘叔知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