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這位魏公子當真有可能是某位仙人轉世啊。”大長老感嘆着。
“說來,上一次魏公子二叔的事情,我們宗門沒能幫忙抓到這邪修,還他清白,如今這魏公子卻是出手幫助了我們,甚至替我們除掉了濁陰老魔這個心頭大患。這份恩情我們不能不報。”
“我隨你們一起去拜訪一下魏公子,代表我雲天宗,向他致以謝意。”大長老又說道。
他心裡也很清楚,能夠結識一位轉世仙人是多麼難得,且重要的機會。
更何況人家的確是幫助了他們的人,不然孔宣和穆雪怕是要慘遭不測了。
所以作爲雲天宗的大長老,他自然應該去謝過人家。
也順便結識一下魏毅,結下善緣,日後也方便聯絡感情。
“孫林,你能有這樣的兒時玩伴,乃是你的機緣啊,以後多多與這位魏公子走動走動,仙路飄渺,能有一二知己共同探索,實屬難得!”大長老又看向孫林說道。
畢竟真正能讓雲天宗與魏毅建立紐帶的,還是這孫林。
“長老說的是!”孫林抱拳說道。
他自然也明白大長老的意思。
而且他也舉得長老說的很有道理,尋仙問道之路何其漫長,可能再過百年,自己曾經的兒時夥伴便都以不在人世。
那時候還能有個人與自己一起回憶童年,回憶那段無憂無慮,天真無邪的時光,實數難得。
隨後,大長老帶着穆雪、孔宣,以及孫林三人,一起去了香滿樓。
魏毅得知他們過來後,立刻叫人將他們請到了家裡。
再次看到魏毅時,孫林內心的確是感慨良多。
如今的魏毅與數月前當真是判若兩人。
無論容貌氣質,還是精氣神,都已經宛若脫胎換骨,換了一個人似得。
還真是越發的有仙人之姿了。
“阿毅,魏大叔的事情實在抱歉,當初沒能幫上忙……”孫林很慚愧。
事實上他當初真的很想幫助魏家,抓住那邪修,還魏鐵山清白。
只可惜直到被宗門召回時,他也沒能找到那邪修。
當時他甚至沒臉面對魏毅全家。
回宗門後,也因爲這件事,自責了好一段時間。
“阿林,別這麼說,伱當時已經幫了不少忙了,而且如今一切不都已經過去了嗎。”魏毅笑着說道。
他並沒有覺得當初孫林做的有什麼不妥的。
也從沒有怨過他沒能抓到邪修。
甚至很慶幸,當時有孫林這麼個修真者朋友。
如果沒有孫林這一層關係,那劉家絕對更加肆無忌憚的對二叔下手。
估計等不到後來自己出手,二叔就已經被劉家在牢裡暗害了。
而且所謂強龍壓不過地頭蛇。
他一個宗門弟子,在這青州城也沒什麼人脈和說得上話的權勢之人。
能做的其實很有限。
如果說他仗着自己有些修爲和實力,逼迫縣衙放人。
那也不過是幫得一時。
如果他離開之後呢。
沒有人庇護他們魏家,還不是一樣任由劉家宰割。
更何況,雲天宗向來都不會越界,干預朝廷和官府的事情。
協助處理妖邪鬼怪作亂的事情,也都是保持界限,儘自己拿一份職責而已。
畢竟現在的天人教,巴不得找藉口和把柄,去針對雲天宗,去打壓雲天宗在大炎王朝民間的影響力。
去疏遠雲天宗與大炎王朝之間的關係。
這要是傳出雲天宗弟子,公然破壞法度,擾亂公序。
那自然是要天人教大做文章。
孫林不過也只是個守規矩的老實人罷了,這本身沒有任何錯。
人不能自私的覺得任何人都應該幫你。
而且還是不計代價和回報的去幫你。
別說是兒時的玩伴,哪怕是自己的親兄弟,你也沒有資格要求人家無條件的幫你。
所以魏毅從來沒有在心裡怪過孫林。
反而很感激當時他幫了不少的忙。
感激但是有他這麼一層關係,對劉富貴和知縣鄭聰起到了一定的威懾作用。
聽到魏毅的話,孫林的心裡方纔好受了許多。
也感激魏毅今非昔比,還依舊沒有忘記自己這個兒時玩伴。
彼此寒暄了幾句,孫林這纔想起來,給魏毅介紹了一下他們宗門的大長老青雲子。
青雲子也就昨晚的事情,感謝了魏毅。
而後也與魏毅聊起了天人教的事情。
他很清楚,魏毅能夠出手對付天人教,那便說明他絕對可以成爲雲天宗的朋友。
他們雲天宗雖然不參與朝政,但並不代表他們對於天下大勢漠不關心,不聞不問。
對於天人教這種禍亂朝綱的宗門教派。
雲天宗自然是對其極爲不恥。
也看不慣他們所作所爲。
更何況,雲天宗祖上因爲受過大炎王朝開國皇帝的恩惠。
曾答應會守護他善家,也就是皇室的血脈不斷。
如今雲天宗的宗主,身上都有這個職責,守護皇室的血脈。
他們雖然不管國家存亡,王朝更迭。
但卻會守護皇室一脈,不至於斷絕。
也就是說,如果有人推翻大炎王朝他們不管。
但如果有人要滅絕善家,也就是皇室的血脈,那他們肯定是要出手幫助的。
而這也是天人教如今還有所忌憚的原因,也是天人教針對他們雲天宗的原因。
當然,就個人而言,青雲子是非常厭惡天人教,甚至覺得他們就是個魔教,必定會禍亂天下。
所以這聊到天人教,這青雲子與魏毅便有了非常多的共同語言。
而且經過這番交談,青雲子對於魏毅的見識和格局,也是更加欽佩
更確定魏毅曾經乃是個得道仙人。
晚上魏毅在家中宴請了青雲子他們,也與他們一起喝了幾杯。
那蘭陵美酒也成功的征服了青雲子,讓他不禁也有些貪杯了。
而當他品嚐到魏毅釀製的藥酒時,那更是愛不釋口,讚不絕口啊。
然而此時,香滿樓內。
想到師兄師姐此時正被魏公子招待。
那身在香滿樓裡的蕭堯不禁嘆息了一聲。
他真是後悔自己昨晚貪玩,竟然錯過了跟魏公子並肩作戰的好機會。
今天更是沒資格,被大長老帶着一起到魏家做客。
這是多麼的機緣啊。
如今這一頓酒下來,師兄師姐他們定然與魏公子感情增進。
加上昨晚並肩作戰,那日後定然會成爲真正的朋友啊。
能有個轉世仙人這樣的朋友,絕對夠他們吹一輩子牛了。
不過他們似乎都不喜歡吹牛。
如果換做是自己……唉——
想到這裡,他甚至覺得這同樣的酒,都沒之前那麼好喝了。
翌日清晨,青雲子帶着雲天宗弟子們一起離開了青州城。
臨行前他也再次來拜訪了魏毅,也從魏毅那裡買走了不少美酒和藥酒。
而玉清宗和拜月宗等各大宗門之人,也陸續啓程,向着玄藏山趕去。
……
橫州,遠山書院。
杜少陵剛剛給學生們講完課,正與書院山長——唐印,在書房裡喝茶休息。
“算算時間,信件今天就能送到了,魏夫子如果沒有急事,應該三兩日之內就能過來!”杜少陵笑着說道。
“終於可以見到魏夫子了。老師,您說我真的能成爲魏夫子的學生嗎?”唐印一臉激動的說道,但這心裡卻忽然有些緊張起來。
唐印曾經是杜少陵的學生,如今在這遠山書院擔任山長。
而他也是魏毅的崇拜者之一,對魏毅的詩作可謂是喜愛不已。
尤其是最近聽說了關於雲頂候叛亂和平定邊關危機的消息後。
這唐印的內心更是五體投地,將魏毅奉爲神明一般。
作爲仰慕者,他自然很期待能夠親眼見一見魏毅。
當然,也夢想着能像杜少陵一樣,成爲魏毅的學生。
能夠跟着他一起修行儒道。
關於儒道修行的事情,杜少陵給這唐印透露了一些。
雖然只是冰山一角的說了說,就讓着唐印內心可謂是激動不已。
加上雲頂候兵變的事情,流傳出了許多關於清風書院和儒道學院的傳說。
這讓他更加心動不已,心中更是對儒道充滿了無盡的好奇與嚮往。
杜少陵這次過來就是爲了傳道的。
所以來之前,魏毅就准許他可以去透露一些儒道修行的事情。
雖說他們的勢力剛剛發展,太過招搖和明目張膽,必然會遭到一些人和勢力的打壓。
這就好似一個教派成立之初,大多先低調發展成員和勢力。
但如果隱藏的滴水不漏,那也沒辦法進行傳道。
畢竟人家都不知道你們是幹嘛的,爲什麼要加入你們。
“放心吧,你應該沒問題!”杜少陵肯定的說道。
這唐印他很瞭解,無論德行還是觀念,都是與他們非常契合的。
絕對是他們志同道合之人。
而且他身爲山長,管理整個遠山書院。
將他納入儒道,便可以更好的掌控整個遠山書院,藉助他的力量,在橫州境內發展勢力。
聽到杜少陵肯定的答覆,唐印心中踏實了不少,但還是有着些許緊張。
很怕自己不符合魏毅的要求,沒辦法成爲儒道的修行者。
休息了好一陣,杜少陵繼續去給學生們授課。
而唐印則是留在書房裡,仔細的研讀魏毅所作的那些詩作和語錄。
並將自己最新的感悟寫了下來。
這是他的習慣,每次讀那些詩作時,都會有新的感悟,然後寫一篇讀後感。
不知不覺間,這讀後感都可以出本書了。
橫州府衙內,一名滿臉肥肉,小眼睛,大鼻頭,滿臉橫肉的中年人,正坐在太師椅上聽着樂工彈曲。
那肥碩的大臉跟着旋律搖晃着,一臉得意的樣子。
此人便是剛剛調任來的橫州新知府——朱達常。
“調查清楚了嗎,那姓杜的來這裡幹什麼的?”朱達常一邊搖晃着腦袋,一邊問道。
此人與杜少陵曾經一起在朝堂共事過,而且彼此結怨頗深。
準確的說,是他對杜少陵積怨頗深。
其實他初入官場時,曾在杜少陵手底下爲官。
一開始杜少陵待他還可以,但後來因爲一些事情,杜少陵越發的厭惡他。
將他邊緣化不說,還處處壓制他,這讓他一直懷恨在心,伺機報復。
後來他得天人教黨派的重用,而杜少陵直接被貶官到了青州城。
因爲忌憚杜少陵與靖安王府的關係,加上那裡距離京城十萬八千里。
他的能力還不足以把手伸的那麼長。
更何況在他看來,這杜少陵被貶官,已經一敗塗地了。
加上後來聽說杜少陵辭官了,他就更加不屑對付這麼個失敗者了。
然而沒想到,還真是冤家路窄。
自己剛剛調任來這橫州城擔任知府,竟然就碰到了這杜少陵。
而且更讓他生氣的是,聽聞他沒到的這段時間。
杜少陵沒少在這城中散播關於他的壞話。
這讓他非常不爽。
覺得有必要新仇舊怨一起清算了,看看這老不死的骨頭到底有多硬。
“據小人打聽,他是來遠山書院授課的,據說專門講授魏毅的詩篇和語錄,在遠山書院頗有威望!”一名錦衣華服的男子抱拳說道。
“魏毅是何人?”朱達常皺起眉頭,有些詫異的看向那華服男子。
但隱約感覺這個名字有點耳熟。
“傳聞是青州城的一位高人,最近很多傳聞都與他有關……”那華服男子說了一下最近的有些傳聞,“雖然真真假假難以分辨,但估計也並非空穴來風。”
“是那個傢伙!”朱達常面色陰沉了下去,眼中閃過一絲寒芒。
他如今也是天人教的成員。
自然聽說了天人教在青州城遇到的一些事情。
比如王安被殺,天人教修士遇害的一些事情。
“這個老不死的竟然給那魏毅當起了狗,真是該死!”朱達常面色更加冰冷,眼中閃爍着寒芒。
雖然按魏毅極有可能是傳聞中那接連破壞了天人教計劃的幕後黑手。
但正因如此,作爲天人教的成員,他纔不能放任這杜少陵給魏毅名望,拉攏人心。
如今他在遠山書院授課,還專門教魏毅的詩詞和語錄,這明擺着就是在給魏毅培養“信徒”。
這些學子以後可是有機會入朝爲官的,如果放任杜少陵影響他們的觀念和認知,那以後就是在給他們天人教養患。
所以他絕對不能放之任之。
這魏毅他沒本事對付,但這手無縛雞之力的杜少陵,還不是任他拿捏。
朱達常將樂工們屏退,然後對那華服男子說道:“今晚安排幾個人,把杜少陵給本官狠狠的羞辱一番,然後宰了,做的隱蔽一點!”
“是,大人!”那華服男子抱拳說道,旋即退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