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是這樣。”
“你的意思是,我們把瓷杯上面的毒弄下來,那麼再證明這個杯子是太子府上的,那麼就可以證明這件事是太子做的,或者至少說明這件事與我無關。”
“是的,我想這杯子上面的毒應該和這兩個小瓶子裡的是一樣的。”
“那我們該怎麼做?”
“什麼都不要做,讓這些瓷杯瓶子等等自然風乾,到時候在看看是不是真的有毒殘留在上面,如果有毒,我們可以用銀針來證明。”
“好,那麼,冷月你跟冷星換一下,冷月你去尚衣局,冷星你去賞司庫,記住不要太招搖,而我和靈兒就繼續就在東嶽殿被軟禁。”
“是,屬下明白。”
第二天,因爲慕容昀被軟禁的緣故,他就不用上早朝,而因爲最近動作太多,慕容晉怕慕容白對自己產生沒有必要的懷疑心理,所以也顯得很安靜,這一切給了冷星和冷月很好的活動空間。
冷星先來到了尚司庫,謊稱東嶽殿裡的主子昨兒不小心打碎了幾個碗特意讓他過來領,於是找到了尚司庫的主事。雖然目前慕容昀被軟禁着,但誰都知道這位是皇上最寵愛的皇子,尚司庫的主事自然不敢怠慢。
冷星站在一邊,一邊等着,一邊看着尚司庫忙碌的衆人,然後故意漫不經心的問道,“姑姑你們這裡很忙嗎?”
“還好還好,就是最近你們的幾個主子是不是都發脾氣啊,都來領東西?”
聽着那主事說的話,冷星第一反應就是想到了太子慕容晉,卻也沒有點破,故意問道,“喔?姑姑這話可不懂了。”
“前天,太子府上的宮女剛來領了一套新的瓷杯,說是前幾天被他們主子弄碎了,今天你也說來領碗。”
“這尚司庫裡的事這麼多,姑姑還能記得,真是難得啊。”
“唉,人老了,哪裡記得了那麼多,這不剛剛查了記錄,纔看到的。那,這是你們主子要的碗。”
聽着主事姑姑的話,果然如楚夢靈料想的一樣,這樣想着,冷星也不敢耽擱自己回到了東嶽殿。
而另外一邊,尚衣局裡,冷月也很快的找到了尚衣局的管事姑姑。
“這不是東嶽殿的冷月姑娘嗎,怎麼有空過來。”
“勞姑姑掛心了,這不是我家主子也快和楚姑娘成親了,楚姑娘看上了塊料子,可惜我家宮中沒有,所以主子讓我來找姑姑問問。”
楚夢靈的大名自己自然是聽過的,聽着冷月這麼說,那管事的姑姑笑了笑,“是什麼料子竟然難住我們的四皇子了。”
“姑姑看看就知道了。”說着冷月把那塊紅色的布遞了過去。
“原來是它呀,楚姑娘也是好眼力。”
“怎麼姑姑認得?”
“認得認得,這東西料子上好,你看看這上面的繡工,這本不是我們尚衣局出的料子,是前年番邦進貢的,你瞧瞧,上面的花色是不是很不同。”
聽着那管事姑姑的話,冷月看了眼,果然是不同的,“姑姑,既然是番邦進貢,怎麼我家主子沒有?”
“姑娘怕是不記得了,因爲這個花色比較適合女裝,當時四皇子殿下因爲宮中沒有女眷,也就沒有要,因爲番邦進貢的,也就皇后娘娘和幾宮娘娘有,皇子公主裡只有太子殿下有。”
那管事姑姑的話正中冷月下懷,但是她依舊擺出一副失望的模樣。“唉,這麼說是沒有了,沒辦法,只能讓主子們另選了,到時再來勞煩姑姑。”
“沒問題,姑娘請了。”
要到了想要的答案,冷月自然也不再跟他們耽擱什麼,直接回到了東嶽殿。
東嶽殿裡,楚夢靈拿出昨夜風乾了一晚上的瓶子和瓷杯放在桌上,然後用手摸了摸瓷杯的杯口,果斷有一些粉末殘留在上面。
“昀哥你看。”那藥粉呈白色狀,沒有什麼味道。
“果真是有!”
“嗯,我們現在就等冷月和冷星迴來了。”
“主子,我們回來了。”
“快說說。”
“正如主子們所說的,尚司庫那裡果然有記錄,而太子殿下正是前日的時候去過。”
“冷月你呢?”
“尚衣局裡的人說了,這塊布是番邦進貢的,除了皇后娘娘和各宮份位高的娘娘外,只有太子殿下宮中有。”
“這麼說,我們有足夠的理由可以只控太子了?”
“我想是的,不過,我想我們應該事先找個時間找到父皇說明,然後再跟太子對峙。”
“對!”
“不過,這件事不能讓太子慕容晉知道,要殺就要殺他個措手不及!不能讓他們有反應的機會。”
“不錯!冷月,你現在去椒房殿,就說本殿下好像餘毒未清,又感腹痛,讓母后過來一趟。”
“是。奴婢這就去。”
“想在這個時候見父皇,必然要通過母后。”
聽說自己的皇兒不舒服,莫柔哪裡還管得了其他的,直接帶上人奔去了東嶽殿。
“昀兒,你怎麼了,快讓母后看看。”
“母后,孩兒沒事。”
“沒事你把我騙來做什麼!”
“母后,兒臣也是迫不得已,父皇把孩兒軟禁,兒臣有話怕是也說不了,只能想這個辦法了。”
“你要說什麼?”
“母后,兒臣求見父皇,兒臣有要是稟告,望母后成全。”
“你父皇最近爲了你們這些人的事已經焦頭爛額了,恐怕不會見你。”
“求母后成全。難道母后希望看到兒臣一直揹負毒謀兄嫂罪名嗎?”
“這……好吧,我下午就去找你父皇,如果有機會,我就讓人來通知你們。”
“謝母后。”
送走莫柔後,慕容昀和楚夢靈並沒有就這樣懈怠下來,他們知道只有殺慕容晉一個措手不及才能讓他不再有翻身的機會。雖然說慕容昀心裡還是顧忌着兄弟之情,但是每每想到慕容晉多次陷自己和楚夢靈於死地,所有心裡的不安就煙消雲散了。
“靈兒,我們需要把之前的事也搬出來嗎?”
“自然!”
“但是我們並沒有其他證據!”
“我們有!我們有最直觀的證據,就是那柄斷掉的配劍,還有就是慕容安曾經跟你說過的話。”
“可是,這些不都是慕容晉故意的嗎?”
“故意?是的,這些是他故意的,但也是他必死的地方。到時你就看着吧。昀哥,我知道你還在顧忌兄弟的情份,這件事,就讓我和慕容晉來對峙就好了。”
而另一頭,莫柔來到了宣政殿,這個時候,因爲最近宮裡的事實在太多,多得讓慕容白有些喘不過氣,特別是最近慕容晉和慕容昀的事,其實慕容白自己心裡明白,這件事肯定是其中一個在陷害另外一個,但是不管是誰,他都不願意看到,而且最讓他不能接受的還是,他倆是一母同胞,嫡親嫡親的兄弟,如果說這樣嫡親的兄弟都會存在算計,那麼其他人呢?慕容璟和慕容安呢?是不是也一直在算計,是不是自己也早就在他們的算計中了。慕容白越想越怕,越怕越想,終於累了。
站在門口的莫柔把慕容白的狀態看在眼裡,她心疼也不忍,慕容晉和慕容昀的事情,她也看在眼裡,即使她不想說,但身爲帝后的他們,卻不能自欺欺人下去。
“皇上……”
“柔兒,你怎麼過來了。”
“昀兒要見你。”
“朕現在誰也不想見,你們都回去吧。”說着,慕容白轉過身子,背對着莫柔。
“皇上,有些事,臣妾知道你也無法面對,但是皇上,你是藍蒼的一國之君,你有你必須承擔的責任,不管如何,你都要對這個國家負責,對臣民負責。”
“可是……朕真的不想看到他們兩人任何一個出事……”
“皇上,你覺得臣妾就想看到嗎?他們兩人哪一個不是臣妾十月懷胎所出?哪一個不是臣妾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臣妾也希望當作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但是我們不能自欺欺人。在其位謀其政,既然在這個位置上,我們就有必須承擔的。”
說着,莫柔走向慕容白,與他十指相扣,“不管結局是怎樣的,柔兒都會陪在慕容哥哥身邊,這是我們承諾,我們的約定。”
慕容白看着莫柔,終於點了點頭,“叫昀兒過來吧。”
“你們,去東嶽殿把四皇子和楚姑娘找過來,就說皇上有事找他們。”
“是。”
東嶽殿裡,慕容昀和楚夢靈一聽到皇上同意見他們自然不敢耽擱,拿上了證據,叫上冷星,一起去了宣政殿。
“兒臣(民女),參見父皇(皇上)。”慕容昀和楚夢靈一起跪在地上說着。
“起來吧,皇后說你們找朕?說吧,什麼事。”
“回父皇,是兒臣和靈兒過來,是想證明,那日在太子府上的事,與兒臣二人無關。”
“喔?你有證據?”
“有。冷星,把證據拿上來。”
說着,冷星從殿外進來,然後把那一包東西交給慕容白。
慕容白沒有直接打開,而是看着慕容昀,“你是來指正你哥哥的嗎?”
聽着慕容白的話,慕容昀先行了一個大大的禮然後開口,“回父皇,兒臣本想兄友弟恭,可惜大哥幾次加害,兒臣但求自保,望父皇恕罪。”
“好一句但求自保,你倒是坦誠。如此,你是有確鑿的證據了?”
“是!兒臣只求和哥哥嫂嫂對峙。”
“好,朕成全你,傳太子慕容晉太子妃蕭瀅浣。”
太子府上,慕容晉和蕭瀅浣正在準備着是不是暗中聯絡一下東璃的夜擎宇,因爲他們很清楚,楚夢靈對慕容昀和夜擎宇的重要性。爲了能給慕容白造成一個內外施壓的狀態,慕容晉終於覺得提筆給夜擎宇修書。信中的大致內容是,謊稱藍蒼皇慕容白將皇位傳給慕容昀,而後慕容昀和楚夢靈即將成親,如果夜擎宇不想讓心愛的女人落入別人的手裡就同他合作,以明霞郡主的死爲由,迫使辛月一起出兵,後迫使慕容白將帝位傳給自己,這樣,自己做了皇帝,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將楚夢靈送到東璃。信剛剛寫完,慕容白那裡就來人傳話,慕容晉不知道自己的父皇現在來找自己做什麼,但也不敢怠慢,和蕭瀅浣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