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下了筷子,擺了擺手說:“好處不好處的,先不提那個,提那個幹嘛,咱先說事兒,你怎麼就知道找我呢?”
我還以爲大鵬知道我認識陳強了,不過我卻想錯了,而且,通過這件事我才明白過來,陳強在外面始終都是以個人名義打拼的,頂多人們就知道他是兄弟會的,至於他是跟着誰混的,根本沒有人知道,可能更多的就認爲陳強就是老大了,更有甚者,不明就裡的外人恐怕直接就把陳強當做兄弟會的老大了。
“我不找你找誰啊,咱技校不就你們這幫人最牛逼了麼,昨天打架的時候你不在,你們的人有不少都看見了,就是沒有幫着上手的,你不在這,誰多那個手啊,對吧。”大鵬說。
“嘛玩意兒?我們的人還有不少看見的?你聽誰說的!”我一聽就有些惱火了。
爲什麼惱火,大鵬說有不少我們的人都看見了,而我們的人當中當然認識陳強的就不在少數了,即便是這樣都沒有人告訴他們陳強是跟着我混的麼?簡直是豈有此理了!
“都看見了啊,還用說麼這個。”大鵬理所當然的說。
“行,我回頭問問去,你聽我信兒吧。”我說。
大鵬站起身,拍了拍我:“行,那我聽你信兒啊,麻煩了啊。”
“沒事兒,咱又不是外人。”我強擠出了一絲笑容的說。
“操他媽的,這是不拿我當個嘛啊,這事兒都沒人跟我提呢!”我沒有吃完餛飩,就把錢撇在了桌上急匆匆地往學校裡奔。
我心想,就算是陳強自己不說,那你們這麼多人,就沒有跟我說的麼。昨天晚上跟我去ktv的有我們技校的人啊,不會都不知道吧。如果昨天跟我說的話,我當時就會問陳強了,至於像現在這樣麼。
我越想越氣,沒有進教學樓直接就奔着宿舍去了。
我走到我們原七中最多人的一間宿舍,一下子推開了門,這時候裡面的人有的還沒起,有的正在穿褲子了,看到我進去,就有衝我笑的,還有跟我打招呼的。雖然這些人中不全是我們幫的小弟,但終歸都是七中一起過來的,平時跟外面的人打架也都挺抱團的。
我微微跟他們點了下頭,就問:“哎,你們昨天誰看見學校門口有打架的了?”
我問完這句,再看看他們,沒有一個答應的,有一個小子甚至聽到我這句話後不但沒說話,甚至連個表情都沒有的繼續穿他的褲子了。
他這個舉動把我惹怒了。
“問你們話了,昨天誰看見打架的了!”我這次的嗓門提高了不少,是個人都能看出來,我沒耐心了。
這時候,從靠窗的一個上鋪的小子從被窩裡露出頭衝我說:“我倒是聽說了,沒看見。昨天我們宿舍的幾個人下午都沒在學校,都去遊戲廳了。”
我聽後點了點頭,心說,行,就算是你們沒人說我也拿你們沒辦法,畢竟誰也不知道當時誰在現場看見了,我其實火已經上來了,不過,我還不能太沖他們發火,畢竟,我的火氣主要是來源於陳強的。
以前,陳強凡是無論鉅細都會跟我說的,即便是沒看到我的人,也會給我打個傳呼,報個信的,可昨天,他帶着人到我們學校來掏人,竟然一晚上和我待在一起都隻字未提,竟然還說什麼你陳強對兄弟會怎麼怎麼樣!你今天能揹着我這個信兒,明天就指不定還會瞞着我什麼了,事情雖然不大,但是問題的性質卻是嚴重的,關鍵是,你到我的學校來掏人,你事先不和我說一聲也就罷了,事後竟然也隻字未提,你究竟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老大了,還是你就把你自己當老大了!
我沒有說話,徑自走出了宿舍,出來後,我點上了一根菸,運了運氣。
就在我站在樓道抽菸的功夫,身後就有人喊我:“義良!”
我扭身一看,原來是以前七中四班的一個同學,他不是兄弟會的,但是也是個玩兒的學生。
“哎,吃了麼。”我跟他打了個招呼。
“吃完了,你不是在外面租房子了麼,怎麼又上宿舍來了啊?”那小子問我。
“哦,我這剛過來找人說點兒事兒。”我隨口編了個瞎話說。
“對了,你知道信了麼,昨天陳強帶着人過來把北鎮的那幾個小子給打了。”
哦?聽到這,我眼前一亮,這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啊,沒想到,我專門去問的卻沒有結果,這會兒倒有人專門跟我提這事來了。
這次我也不打算隱晦了,直接就說:“我早上剛聽說了,不過,我就是納悶了,怎麼陳強過來掏人,咱老七中的人就沒有認識他的?不可能吧!”
“廢話,怎麼不認識啊,不認識誰也沒有不認識那逼k的啊。”那小子說。
“那怎麼北鎮的大鵬早晨跟我說的時候一點兒都不知道陳強是跟我一塊兒的呢?”我問道。
那小子聽後,就說:“哎呀,你不在,誰多那個嘴啊,真要是說了陳強是跟你一塊兒的,咱又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咱又知道陳強是跟着你的,興許還是你讓陳強過來的呢,所以說也沒人跟北鎮的人多這個嘴啊,你說是不是啊。”
哦,原來是這樣,我因爲一時着急,就沒想到這一塊,經他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是我有些太心急了,也對啊。不過,也正是他說的後半句,更是激起了我的不滿,還興許是我讓他過來的?我他媽的壓根就不知道這回事兒,陳強跟我連個屁風兒都沒透,想到這,不免又讓我有些火大了。
看來陳強這小子現在真是有些目中無人了,他昨天不是跟我“懺悔”啊,他這就是給我打了個提前亮啊。
“行,我知道了!”我沒有看他,倆眼虛乎着瞅着前方的某一處說。
這件事,我必須得找陳強問個清楚,正好,大鵬不是讓我管這事麼,我今天就去找你,我到底看看你陳強要跟我怎麼解釋這事!
由於戴鑫和我們也不在一個技校,這件事我就和林建成說了,林建成也知道陳強昨天過來的事了,只是對我說:“要我看,這事兒說大也可大,說小也可小,就看你怎麼辦了。”
“嘛叫可大可小,你說清楚點兒行麼?”我對於林建成這種模棱兩可的說話真的是煩透了。
林建成竟然還勸我:“怎麼說呢,事情沒弄明白前,能不撕破臉還是最好別撕破臉。”
他不這麼說,倒還好,他這話剛一出口,我就火了:“我還怕和他陳強翻臉是麼!當初是誰把他帶起來的,別看他現在覺着自己挺牛逼,我分分鐘就能辦沉了他!”
“我說良哥啊,我說了你多少回了,你怎麼還是這麼火爆脾氣啊,壓着點兒性子,壓着點兒。”
“這他媽沒法壓,哦,我還看他陳強的臉色行事了是麼!”我瞪着林建成說。
“咳,你別衝我喊啊,我就是給你提個建議,我又沒說什麼。”
你還沒說什麼?我也看出來了,你林建成別的本事不怎麼大,這拱火的本事真的是一拱一個準兒啊!
我只有找朱家斌的那次沒有正式的和人商量,還犯了個和長生撞車的一檔子事,林建成注意固然多,但是多數我覺得都不怎麼高明,感覺就像是後來看柯南里的毛利小五郎似的,說的是頭頭是道的,可是哪次都沒一針見血過。
看來,林建成也就是這點兒意思了,兄弟會的第一白紙扇永遠還得是戴鑫。不過,這件事我也不打算再去找戴鑫商量了,我也是一時間犟上這個勁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大鵬又找到我了,看樣子他是挺緊張這件事的,聽他說話的意思,給德寶兒報仇倒是在其次,關鍵是他別再讓人掏了,明擺着陳強出手迅速,他們剛掏完陳強的人,陳強立刻就反撲回來了,很有可能今天下午放學陳強就會找大鵬來也說不準。
不過,我不打算等陳強過來,我要找他談談,一方面是打算問問清楚,另一方面也是要在大鵬的面前故意壓壓陳強,要說虛榮心肯定也是有的,最主要的就是要讓陳強知道,到底誰纔是老大,你只要敢目中無人,我就會立刻給你個樣兒看看。
陳強找到我的時候,劉凡他們幾個都跟我在一塊兒了,我的意思是立刻就把陳強約出來,邀上大鵬一塊兒,把這件事四四六六的說清楚,我就做這個中間人了。
劉凡知道事情的原娓,還要帶着人跟我去,被我拒絕了。
“我找他陳強還用帶着人去麼,我要是帶着人的話,還用找他談麼!”這是我的原話,但是,很快,現實就給我狠狠地回了一記耳光。
最終,劉凡還是不放心,我也只同意讓他和寧尊兩個人跟着我一起去,當然,這次約陳強的地點也不是在技校的跟前,而是約在了廣場東路的一家狗食館,因爲陳強說他有事,不方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