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上午我們正上着課,教導處主任就敲開了我們班的門,然後就問我們老師我們班有沒有一個叫劉義良的。
我們班主任先是楞了一下,就問他有什麼事,教導處主任只是說有點事情找我問問。
我們老師就把我叫了出去,臨出門的時候,我看到老師的眼中向我投出了異樣的眼光。
我不知道我出了什麼事,跟着教導處主任走的功夫,我的心裡就在反覆思索,因爲,我這一陣子惹的事的確不少,不過,怎麼到現在纔想起來找我啊。
在進教導處之前,我就打定了注意,千萬不能走漏了口風,先聽聽主任是怎麼說的,別等人家還沒問了,我就自己把事情全吐露出來了。
剛一進教導處的辦公室,我就看到裡面還有一個老師坐在辦公桌前在寫着什麼,一見到主任進來,就問:“孫主任,就是他麼?”
主任點了點頭,就對我說:“進來,把門關上。”
說實話,我這時的心裡也是挺嘀咕的,別看我平時挺搖的,看似什麼都不怕,可是教導處無疑就是我們這幫玩鬧學生們最害怕去的地方,因爲,來這種地方的不可能是請你過來聊天談心,更不可能是給你表彰的。
我關上門後,就走到了教導主任的跟前。
教導主任一屁股坐下後,盯着我問:“說吧,第幾次了。”
“什麼第幾次啊?”我有些不解。
“你今年多大?”他問我。
“十三了啊。”我挺老實的說。
“我幹教導主任的時間比你的歲數都大,你還想跟我掖着藏着的是麼?”教導主任問我。
“我沒怎麼啊!”我眉頭一皺說。
“哼,來這兒的一開始都這麼說,不過,我告訴你,從來就沒有一個學生能從我這兒矇混過關的,你也不例外,知道麼!”教導主任指着我說。
“老師。。。哦,主任,我幹嘛了啊,您就把我叫到這兒來?”我說完,腦袋一偏,就斜耷拉着肩膀,倆腳掂着。
“站好了,站沒個站相!”這時候,在一旁的那個老師對我喊了聲。
我一臉不在乎的站直了身子,倆手背到了後面,就看着教導主任。
教導主任瞅了眼剛說我的老師,就又繼續對我說:“你們都是初一的新生,剛來了就被叫到教導處,對你們不好。”
我心說,不好,你不還是讓我來了麼?到現在我都不知道我犯了什麼事了!其實就我那些事還真是哪一條都夠進教導處的,只不過學校一直沒管我罷了。
“主任,您也說了,我是初一的新生,剛到這來還沒多長日子,您說我能犯嘛事啊?”我表情挺無辜委屈的說。
主任聽我這麼一說,反倒笑了:“嚯,你看這小嘴兒,叭叭兒的,想蒙過去是麼,你說,我要是沒有事兒能找你來麼?我就是找你過來,也是考慮到這事對你以後的影響,我們學校就是本着育人的態度教學的。”
聽到這兒,我真的是有些煩了,你有什麼事就直說吧,俗話說,早死早託生,這樣折磨我的小心臟,你對得起祖國未來的花朵麼,雖然我這樣的學生在你們的眼裡恐怕頂多也就是個狗尾巴花兒。
終於,在前戲後,主任終於告訴我爲什麼讓我到教導處來了,不過,在他說完後我大吃了一驚!
其中的話就不詳敘了,總之,我是被人擺了一道,而且,這個擺我一道的人不是別人,就是我的那個好哥們兒,只要遇事就是嘴衝在前的戈義凡。
原來,是戈義凡偷看的事情被人發現了,但是,當女生宿舍巡管問他的時候,他卻告訴人家他叫劉義良,還告訴了人家他在初一三班。
結果,教導處主任就按着他說的名字過來找我了。
我這可是天大的冤。。。哦,不對,好歹那天我也跟着她去看了。。。不對,我是被逼的啊!!
就這樣,我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跟教導處的主任說了,教導處主任聽到我跟他說的後,就讓那個男老師去把戈義凡叫了過來。
當戈義凡跟着那個老師進了教導處後一看到我就一言不發了,雖然我也是和他一起偷看過的一份子,但是,這時候兩個人死,總比一個人死好。
從他進來,我就一直瞪着他,他也不敢瞅我。
在我的注視下,他不敢再說偷看的是我了,不過,他卻把偷看的次數說成了一次。
教導處主任不管你看了幾次,反正只要是有一次的話,這件事也就坐實了。
教導處主任不愧是教導處主任,他的那套方法說實在的還真能震懾住像我們這樣的學生。他就嚇唬戈義凡說,這件事不但要給戈義凡的檔案上記錄,而且還會全校通報。
戈義凡一聽就傻了,差點兒沒哭出來,就是一個勁兒的求教導主任千萬別把這事弄得全校皆知了,要是那樣的話他就真的沒臉見人了。
當然,最後這件事也是大事化小了,畢竟,學校也不可能因爲這件事就把戈義凡往死了逼,其實說白了,這事就是弄大了,對學校的影響也是不好,畢竟學校裡出了個偷窺的學生,傳出去對學校的名聲也是有所玷污的。
戈義凡寫了檢查,又立了保證,學校也就不了了之了,從那以後,通往樓上女生宿舍的門就被用那種插鎖鎖上了,即便是耗子也鑽不過去了。
這件事是完了,可是我跟戈義凡卻沒完。因爲,小事看大事,就這麼點事他就能把我賣了,雖說當時我也跟着看去了吧。畢竟曾經是兄弟,我也不好把這事搞得多大,那天晚上回到宿舍,戈義凡一個勁兒的給我道歉,說是他當時一緊張就把我吐露進去了。
我沒搭理他,只是衝事先打好招呼的劉凡一揚頭,劉凡就點了下頭,從他的牀褥下拿出了事先準備好的木棍走到了戈義凡的面前。
“小義!用不着這樣吧,怎麼說義凡都是咱自己兄弟!”羅建峰哥倆這時候還勸我說。
我知道,戈義凡和林建峰倆人都是跟着他倆過來的,但是,當我看到耗子正用一副靜待好戲的表情看着我時,我的心又堅定了下來。
幹大事的人不拘小節,不過,幹大事的人也不能優柔寡斷,這次的事情明顯就是我被戈義凡給賣了,我如果不適當的教訓他一下的話,那以後我說的話也就沒有威懾力了。怎麼說,我現在也是幾個小子的老大了。
“良哥,我知道我不仗義了,我錯了。”這時候,戈義凡也是一副祈求的眼神看着我說。
“戈義凡,真不是我不仁義啊,你這事辦的也是挺不地道的。我今天要是不治治你的話,那以後我再跟別人說話就跟放屁一樣了,你懂吧。”我對戈義凡說。
“良哥,我真的知道錯了,以後我真不敢了。。。”
“你媽的,還想有以後是嗎!”
這時候,劉凡瞪着眼對他說。
劉凡在我們這幫人的中雖然話一直很少,但是,我知道,他們大多數都挺顧忌劉凡的,因爲劉凡的內心就是一個無底洞,這麼說並不是貶義,他絕對的義氣,只不過,他是那種誰也不知道他下一步會做出什麼別人想不到的舉動的那種人。
當然,戈義凡對他也是挺忌憚的了。
“不是。。。我。。。”戈義凡被劉凡這麼一問,竟說不出話來。
“行了,戈義凡,你沒話可說了吧?”我問他。
“打我的時候,輕點兒行麼?”戈義凡哀求我說。
我點了點頭,就閃開了。
劉凡攥着手上的那根木棍,看着戈義凡。
我發現戈義凡這時候明顯有些哆嗦了,可能如果執行的人是我的話他還能好點兒,可是恰恰在他面前的人是劉凡。
劉凡並沒有理戈義凡,手裡掂着那根木棍,問他:“棒哪隻手,自己說吧?”
“劉凡!咱可都是哥們兒啊,我又沒犯什麼錯!”說完這句,他又趕緊補充說:“哦,是沒犯什麼大錯!”
“只要是對良哥不利的,事兒沒有大小,趕緊說,不說,我可就動手了!”劉凡不帶一絲感情的說。
從那時候起,我就知道,劉凡絕對是對我最忠的,平時戈義凡和我們在一起也是嬉笑打鬧,可一旦觸犯到了我的利益,劉凡竟然能夠這樣對戈義凡,這也是讓我沒想到的,更是在意外之餘把我感動到了。
“你們哥倆給說說情啊,啊!”一見觸動不了劉凡,戈義凡又轉向了羅家哥倆。
“小義,要我看,棒手就算了吧,這點兒小事兒。。。要不,你打他一頓?”羅建巒這時候衝我說。
我頭一扭,瞅着羅建巒,說:“小事兒?你覺得是小事兒,我不覺得這事兒小!今個兒,要不你們就把我打一頓,我嘛話沒有,要不的話,誰也別打算說動我!”
我話說到這個份兒上,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在戈義凡和我之間,你們哥倆就選吧,如果你們站在戈義凡一邊的話,我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