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你媽的,出去就出去,你他媽的!”我指着喊話的那小子喊了一聲。
我們這幫人呼啦一下就都往外走,周娜還拽着羅建峰的胳膊不讓他出去,周娜其實也算是良家少女了,別看她和羅建峰搞對象,但是她也是個比較老實的女生。
羅建峰只是一推她,甩了句:“你別管!”而後就跟着我們一幫人出去了。
我們出去的時候很有意思,剛纔還劍拔弩張的,但是我們兩撥人幾乎是同時出的帳篷,而且,在出去的時候,雙方別看都是怒氣衝衝的,手裡都拎着酒瓶子,但是彼此還都知道給對方讓開個道兒。
剛一出門口,一直沒怎麼說話的劉凡突然照着在他前面走的一個小子的後腦上砸了一啤酒瓶子。
這一下非常突然,連我們幾個都沒反應過來,但是,很快我們這邊的人也都朝對方的人躥了上去。
一時之間,喊罵聲響徹耳底。
就在這時候,突然一個聲音傳來,而且這個聲音還非常熟悉,但是我卻一時之間想不起來從哪裡聽過了,但就是非常的耳熟。
“小哥幾個兒,幹嘛啦!”
一開始,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我們雙方都沒有顧得上,還是自顧自的掄着手裡的酒瓶子朝對方砸。
但是,突然之間,一個身影從斜側朝我們這邊躥了過來,緊跟着那個人一把拉過了對方的一個小子,緊跟着照着那小子的臉上“啪”的就是一個大巴掌。
我就看到那個打人的人,個子挺高,留着偏分頭,穿着一件大花褂子。
是青哥!!
“青哥!”我們這邊不知道是誰喊出了這一聲,而於此同時,對方的人好幾個也都喊出了這一聲。
青哥習慣性的甩了一下頭髮,把他剛打的那小子使勁一推,然後晃着身子走到了我們的面前。
他的臉有些微微泛紅,看起來應該也是喝了酒了。
“我操,小哥幾個兒都挺牛逼啊,在這兒打架?”青哥虛着眼瞅着我們這幫人,他這個眼神真的是讓人摸不透,他倒是是在看誰。
“哦,沒嘛事兒,青哥。”我們纔剛跟了青哥,而且還只是名義上的,所以,一開始我並沒有告訴他是怎麼回事,因爲我覺得即使是跟他說了也沒什麼蛋用。
沒想到青哥突然上來就照着在我身旁的劉凡的腦袋上使勁拍了一下,然後就指着我們這幫人說:“操你媽的,都尼瑪自己個兒兄弟,瞎雞巴打嘛啊,還動酒瓶子?你們挺你逼啊是不!來,我看誰牛逼的,砸我一下,過來,我讓你們砸!”
我一看這情況,就趕緊說:“不是,青哥,我們沒想惹事,是他們先惹的我們。。。”
青哥還沒有等我說完,就衝我一擺手,接着,一扭頭瞅向了哈文慶他們那幫人。
我看到青哥瞪着眼睛,眉頭緊皺,衝哈文慶喊:“哈巴狗,說說,這怎麼回事?”
“噗...”聽到青哥說到哈巴狗,我差點沒噴出來,這尼瑪也叫人名啊?
哈文慶當時臉刷一下就變了,看起來很緊張的說:“青哥,不是那麼回事兒。。。”
“我操你媽的,你他媽沒事兒就瞎雞巴惹禍,你當我不知道啊!操你媽的,他們幾個都是小孩子,你跟他們也能打起來?”青哥指着哈文慶喊道。
“不是,青哥。。。”哈文慶還要解釋。
“我去你媽的,你他媽還知道喊我青哥,你拿我當哥哥了麼,知道他們都是我兄弟麼,你他媽的!”青哥咬着牙,從嘴裡蹦出了這幾個字。
就在這時候,從青哥的身後走過來幾個人,一個個的看着都凶神惡煞似的,嘴裡還都喊着:“青子,怎麼回事兒?”
“操,哪兒的啊!”
。。。。。。
青哥扭身瞅了那幾個人一眼,就一擺手,說:“沒事兒,我這剛出來撒泡尿的功夫,就看見這幫小子們在這兒打架。”
那幾個人都晃着膀子走到我們跟前,看意思他們都比我們大個兩三歲的樣子。
這時候,對方的一個小子一看情形不好,趕緊衝青哥說:“青哥,沒事兒了,沒事兒了,剛纔是我們喝多了,沒事兒。”
突然,剛纔過來的其中一個小子過去照着那小子的身上就是一記大腳:“我操你媽的,喝你媽逼啊!”
我感覺來的這幾個人就是嫌事兒不大的那種,就因爲這句話,那小子竟然都能踹出一腳。
不過,那個被踹的小子也只是被踹得走了幾步,楞是一句話沒敢說。
“青子,過來了啊。”
就在這時候,從帳篷的後頭走出來一個長得挺胖的光頭笑着衝青哥說。
青哥一瞅那個光頭胖子微微一笑:“強哥,買賣挺火啊。”
“火嘛啊,你來了都不照顧我生意的,還火呢。”
“咳,強哥,今個兒是別人請客,要是我自己過來的話,能不上你這兒來麼。”青哥說。
通過聽他倆的對話,我感覺他們倒是挺熟的。
光頭胖子一笑,掏出一盒玉溪遞給了青哥一根,青哥接過去放在鼻子上聞了聞,就自己點上了,他長吸了一口後,就用夾着煙的手指着哈文慶說:“這事兒怎麼辦吧?”
哈文慶一聽就楞了,接着就趕緊說:“青哥,這不能光問我啊!”說着話還瞅了眼我們幾個,那意思怎麼不問他們啊。
“操你媽的,還不服是嗎!”剛纔踹那個小子的人說着話就要衝哈文慶過去。
哈文慶一見,下意識的身子往後撤了兩步,趕緊說:“哎,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說你麻痹啊,就說這事兒怎麼辦吧!”那小子瞪着眼指着他說。
“我的錯,行麼,都是我的錯,我喝多了。”哈文慶話轉得倒是挺快的。
“錯了就完了麼?”青哥這時候虛着眼瞅着他問道。
“我尼瑪酒瓶子都是坐了押金的了,尼瑪的,你看看這一地弄的!”這時候,那個光頭胖子還跟着說。
哈文慶看着挺不甘心的說了句:“我賠。”剛說完這句,又補了句:“我們賠!”
“操你媽的,我少你那倆錢,是嗎!”光頭胖子突然轉口衝哈文慶說。
到這裡,我都不知道這個光頭胖子是什麼意思了,剛纔他說話的意思聽着就是讓他們賠的,可當哈文慶說到賠的時候,他卻又反口了。。。
哈文慶聽到這,臉色更難看了。
青哥瞪着哈文慶,半晌,哼了一聲,接着就對光頭胖子說:“強哥,你就消消火,他們不懂事,都小,這回就先這麼着吧,算看我青子的面子了,行麼。”
青哥這麼一說,光頭胖子就繃着臉指着哈文慶說:“要不是青子說句話,我他媽今天讓你們這幫小雞巴揦子都出不去,你媽的!”接着就一扭頭,沖帳篷後面喊:“墩子,算算是多少錢!”
我就看到走出來一個長得圓頭圓腦的小矮個兒,耳朵上夾着一杆筆,手上還拿着個小計算器,走到我們跟前,自己就在那按,一邊按,一邊還回頭瞅瞅。
那小矮個兒算了一會兒就說:“瓶子是六十三塊五。”
“零頭去了,拿六十!”光頭胖子看似挺豪爽的說了句。
哈文慶一聽,就瞅了眼我們幾個。
青哥這時候衝他一瞪眼:“嘛意思啊?”
“我給,我給還不行麼。”哈文慶說着,不情願的身手往口袋裡掏。
還沒等掏出來,那個小矮個就問他:“你們還吃麼?”
都這樣了還吃什麼啊?
哈文慶就說:“不吃了。”
“哦,那就一塊兒結了,再掏一百五。”小矮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