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正祥是被水潑醒的。
現在是九月,並不冷,但他一直在發燒,身體非常差,所處的地方又是陰冷的地下室,自然就有些受不住,抖的牙關打顫。
他獨自一人的時候一直黑暗一片的地下室裡,現在點燃了幾盞壁燈,但光線並不強,不僅沒有給他帶來光明和溫暖,反倒是讓他覺得這裡陰風陣陣的。
一隻腳在聞正祥的胸口踩了幾下,聞正祥擡起頭,就看到歐擎正居高臨下地看着自己。
聞正祥先是怔怔地看着自己面前的這個人,隨後滿臉驚喜:“歐擎,歐擎你來救我了?他們打我,不給我飯吃,歐擎……”
“那是我吩咐的。”歐擎不屑地看着聞正祥。
聞正祥這時候才清醒了一些,被鎖鏈拴着的他茫然地看向了歐擎。
歐擎今年不到三十歲,身高一米八八,長的俊逸非凡,只是現在,那以前會細細地吻遍他身體的每一部分的脣卻緊緊地抿着,會溫柔地看着他的眼裡滿是厭惡。
爲什麼?這到底是爲什麼?他之前還在給歐擎找理由,覺得可能是歐擎手下那些討厭他的人假傳命令把他關了起來,現在……真的是歐擎把他關了起來,又讓人審訊他?
“聞正祥,說,是誰讓你到我身邊來的?你背後的人又是誰?”歐擎的臉色很冷,眼裡沒有絲毫溫度。
聞正祥聽到這句話,立刻就搖起了頭:“歐擎,我沒有,我什麼都沒做,你要相信我,我們在一起已經三年了……”他和歐擎在一起,從來沒管過歐擎公司的事情,又怎麼可能去偷公司機密?那天是歐擎生日,他只是準備好了蛋糕在家裡等歐擎而已,卻不想歐擎的手下突然就把他綁了關在這個陰冷的地下室裡……
“罪證確鑿,你還想抵賴?”歐擎蹲下了身體,點了一根菸吸了一口,然後就將菸頭抵在了聞正祥□□的胸膛上。
縱然已經病的昏昏沉沉,皮膚被菸頭炙傷的感覺還是讓聞正祥痛苦地叫了起來,他從小養尊處優,以前手上劃個小口子都能有一羣人爲他着急,現在這樣的痛苦,讓他的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流:“歐擎,我真的什麼都沒做,求求你放了我,我求求你……你不能這樣對我……”
歐擎的嘴角挑了挑:“我爲什麼不能這樣對你?聞正祥,你敢背叛我,就要承擔背叛我的代價!”他一邊說,一邊又吸了一口煙,再次炙向了曾讓他流連忘返的胸膛。
“不!歐擎,你不能這樣,你把我送警察局,讓警察來查,求求你……”聞正祥猛烈地搖起了頭,他被關在地下室已經整整十天了,這十天沒吃過什麼東西不說,還受了不少刑訊,早已遍體鱗傷,現在就只想離開這裡而已。
“警察?你打的這個主意?我公司丟了的賬本,就是落在了警察手裡,你知道嗎?”歐擎諷刺地看着聞正祥。
聞正祥有些茫然,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歐擎做的,恐怕根本就不是什麼正經生意。
可是他不知道啊,他之前根本就不知道!
“聞正祥,我早就懷疑你了,你說你出生於普通家庭,結果那身手,一看就知道是練過的,對道上的事情雖然裝傻充愣,卻又偏偏能認出某些人來……”歐擎用手捏住了聞正祥的下巴:“本來你這身體着實不錯,我還想多玩幾次,沒想到你這就漏了馬腳了……這一個月你抓到了我的把柄,一直很得意吧?現在你要是乖乖把背後的事情全都說出來,看在你伺候了我三年的份上,我倒是可以放你一條命,你要是不說……你知道,我手下有些人也喜歡男人,他們早就看上你了。”
聞正祥整個人抖得更厲害了,他的手腳被綁了起來,根本動不了,只能呆呆地看着歐擎。
他和歐擎,是他大四到歐擎的公司實習的時候認識的,然後就墜入了愛河之中,歐擎對他很好,他也一直覺得很甜蜜,最終一邊瞞着家人和歐擎在一起,一邊一再向父親撒嬌讓他接受自己的性向。
就在一個月前,他的父親終於拗不過他,同意了要見見歐擎,他欣喜之下,便去買了戒指,打算在歐擎生日這天向歐擎表白,說明一切,卻不想上一刻還甜甜蜜蜜地等着歐擎,下一刻竟然就被人關進了這個地下室。
“不,歐擎,你不能這麼對我,我愛你,我愛你啊!歐擎,你去查查啊,我真的什麼都沒做,你去查查啊!”聞正祥滿臉哀求:“歐擎,我求求你,你去查查吧,我求求你……”
“怎麼,你還想拖延時間等人來救你?”歐擎冷笑着看着聞正祥:“我的那些手下都已經等不及了,你再不說,可就來不及了!”
聞正祥剛纔還覺得歐擎可能是嚇自己,但是看到歐擎身後那幾個滿臉淫|邪的男人,卻猛然明白過來歐擎說的是真話。
“不!歐擎,你不能這樣,我爸爸不會放過你的,你別這樣……”聞正祥恐懼地往後面縮。
“你不是說你父母都是普通人,還早已離異不管你了嗎?那些都是假話?是你父親找你來的?”歐擎看着聞正祥,微微皺眉:“對了,你好像說過你從母姓是吧?那麼你就是哪家的私生子?”
“歐擎,我真的什麼都沒做,我求求你,去查查吧,你不能冤枉我!我爸爸他本來就不喜歡你,你傷了我,他會殺了你的,一定會的……”聞正祥一邊說一邊流淚,淚水怎麼都止不住。
“我當然知道你爸爸不喜歡我,要不然他怎麼會讓你來偷公司的機密?”歐擎站了起來,看向了身後的幾個人:“他是你們的了。”
“歐擎,我爸爸是周曄!歐擎,你不信的話可以給他打電話,歐擎!”聞正祥嘶吼了起來。
“周曄?”歐擎愣了愣:“你說的該不會是m國的那個周曄吧?”
“是的,歐擎,我好不容易纔讓爸爸同意我們的事情……”
“聞正祥,你就算要找理由,也不該用周曄來騙我,我怎麼沒聽說過周曄有兒子?”歐擎嗤笑道:“還有我們的事情?我們能有什麼事情?我不過是覺得你乾淨又聽話,玩玩你罷了,現在你既然已經不聽話了,也就不用幹淨了。”
歐擎的話一說完,就朝身後的人揮了揮手。
那幾個刻意被他帶來的人,立刻就撲了上去,地下室裡,很快就響起了慘叫聲,又慢慢變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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