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玉如坐在新打的拔步牀上,聽着身邊的小廝說外面的動靜,嘴角勾起淺淺的笑容。複製本地址瀏覽http://%77%77%77%2E%62%69%71%69%2E%6D%65/
當初留着君玉成的命,果然還是有用的,要是君玉成死了,他還真不見得能頂替了他的婚事,成爲趙王府的主人。
不過以後,君玉成這人就沒用了……
想到那個曾經處處勝過自己,生活比自己好了無數的君玉成現在生死都捏在自己手上,君玉如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
“世子爺來了!”門口的小廝驚喜地說道,君玉如也打起了精神,趙坤鵬身份高貴英俊瀟灑,他早已芳心暗許。
“相公,客人還沒走,你怎麼……”聽到腳步聲,君玉如問道,卻不想話音剛落,一巴掌就打在了他的臉上,將他頭上的配飾和大紅的蓋頭全都打了出去。
驚叫了一聲,君玉如不敢置信地看向趙坤鵬——趙坤鵬竟然打他!
趙坤鵬這還是第一次打一個哥兒,也有些不自在,但看着君玉如驚愕的樣子,又覺得氣不打一出來。
“君玉如,我還真沒想到你竟然這麼蛇蠍心腸!”趙坤鵬咬牙道。
“什麼?相公,你是不是弄錯了?”君玉如聽到趙坤鵬的指責,完全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知道!”趙坤鵬又道。他從小順風順水,剛纔卻丟了一個大臉——君玉成明明應該是他的,竟然在他的婚禮上成了別人的!
“相公,是不是別人說了什麼冤枉我?”
“冤枉你?你之前自己都承認了,牡丹園聚會那天,君玉成的臉是你弄花的。”趙坤鵬道。君玉成臉上沒麻子,他一開始就知道,那天之後,君玉如也把自己給君玉成用了加料的脂膏的事情說了。
當時他不覺得這有什麼,君玉如撒撒嬌事情就過去了,現在卻覺得君玉如着實惡毒。
“你不是知道嗎?”君玉如一愣。
“君玉成明明沒破相,你卻在外面散播謠言!當初君玉成臉上的疤痕,是不是也是你們動了手腳?”將君玉成放在孤苦無依的位置上之後,趙坤鵬就覺得很多事情都能解釋了。仔細想想,君玉成對他一直小心翼翼的,確實沒有絲毫囂張跋扈的苗頭。
“他沒破相?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現在君玉成都當上皇妃了!”趙坤鵬氣急敗壞地說道。
皇妃?君玉如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這個時候,君家也得到了消息。
君家現在的當家人君廣平原本正笑着招呼最後一批客人,沒想到外面竟然跑進來一個下人,還滿臉驚恐:“老爺!”
這下人是君廣平派去趙王府看着那邊的情況的,雖然他並沒有說什麼,但這驚恐的表情足以表明趙王府那邊出事了,君廣平心裡一驚,立刻就將人帶到了偏廳:“出了什麼事了?”
“老爺,皇上去趙王府,竟然帶着二公子!”
“什麼二公子?他不是在家嗎?”君廣平說完之後就是一愣,突然想到了君玉成纔是二公子。
“君玉成?他還在後院關着,怎麼可能和皇上一起去趙王府?”君廣平的正君秦淑澤皺起了眉頭。他當初原本想要嫁給君家的嫡子,結果君廣仁竟然不要他,反而求娶了君玉成的爹爹,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嫁給君廣平。
這些年,他一直很得意,畢竟君廣仁死了,那個仗着長得漂亮搶了他的男人的狐狸精也死了,就連君玉成也被他用計毀了容貌……
“快去後院看看!”君廣平立刻就道,然而他話音剛落,外面竟然就來了宮裡的太監。
君玉成被封妃了!
跪在地上接了旨,君廣平和秦淑澤兩個人兩個人臉『色』鐵青,卻又不得不好聲好氣地將太監送出門去。
“君玉成到底是怎麼回事?”送走宮裡的人,秦淑澤立刻看向了剛纔被他趕去看君玉成情況的下人。
“二公子……他不在院子裡……”
“怎麼會不在院子裡?人上哪兒去了?”秦淑澤氣的差點喘不過氣來。
可那些下人們你推我我推你,卻什麼都說不出來,甚至就連君玉成是什麼時候不見得,他們也不知道。
“是誰去送飯的?難道沒見着人?”君廣平問道。
下人們又支支吾吾起來,這兩天,根本就沒有人去給君玉成送飯!
“玉如大喜的日子,就該杜絕一切不該發生的事情,你倒好,竟然連飯都不給君玉成送,你是想讓君府剛送完嫁就出殯?”君廣平自己也沒怎麼在意君玉成,這會兒卻一個勁兒地怪起了秦淑澤。
“老爺,君玉成都破相了,就算進了宮也不會受寵,你可是實打實的侯爺,我們不用怕他……”秦淑澤安慰着君廣平。
如今已經是晚上了,不好打聽消息,君廣平雖然憤怒,也只能暫時按捺下,並打算第二天就去宮裡請罪,卻不想第二天一大早,就聽說了君玉成根本沒破相的事情,宮裡還來了人,讓君廣平不用去上朝在家裡等着。
“他怎麼可能沒破相……”秦淑澤咬着牙根本不信,當初君玉成是被君玉如推下河的,雖然一開始臉上只劃開了一道小口子,但他找醫生用了『藥』,原本的小口子就變成了大口子……
那麼大一個疤,看着非常噁心,所以他才放下了心,現在,君玉成竟然沒破相?
難道這幾年君玉成都是裝的?這麼些年下來,君府被他把持的牢牢地,根本就沒人會幫着君玉成,又怎麼可能?
秦淑澤不願意相信這件事,只能派更多的人去打探消息,可到底沒能打聽到他想聽的消息,反倒發現趙王府對他們的態度已經一落千丈。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太監帶着一本冊子來了君家,說是來幫皇妃搬他爹爹留給他的嫁妝。
聽到這句話,秦淑澤的表情立刻就僵住了。
君玉成的爹爹雖然身體不好人又軟弱,家裡卻非常有錢,當年稱得上十里紅妝,而且裡面還都是稀罕東西。
這樣的東西放在秦淑澤眼皮子底下,他哪能忍着不動?這些年他沒少從裡面翻出好東西來用,這還不算,這次君玉如出嫁,他更是從裡面挑了最好的,全都塞進了君玉如的嫁妝裡。
現在讓他把那些東西拿出來,他又哪裡拿得出來?
“君正君,已經出嫁的哥兒的嫁妝,夫家不能動,就算他意外身亡,也要給他的子女平分,你可要快點拿出來纔好。”捧着君玉成提供的嫁妝單子的太監臉上滿是微笑,眼裡卻有着不屑。
君家交到庶子手裡,果然是沒落了,竟然連別人的嫁妝都要貪圖!
當然,若是以往,他就算看不上君家人,也不會去得罪,但他今兒個早上,可是看清了皇上的臉『色』的。
皇上以前不怎麼近女『色』,對後宮的女人也不怎麼在乎,但今天早上,卻對玉妃娘娘和顏悅『色』,甚至說了午膳要到玉妃那裡用……
這玉妃眼看着就要得寵了,算算他和皇上的年紀,說不定還能一直得寵下去,既然如此,他當然也要討好一下。
秦淑澤看着這太監的表情,一時間後悔萬分,後悔之前在趙坤鵬用了計謀要把君玉成嫁給他表弟的時候橫『插』了一手。
當初趙坤鵬想讓自己的表弟唐突了君玉成順便悔婚的事情,也是跟他們打過招呼的,可是他一直沒找到君玉成的爹爹的嫁妝單子,唯恐君玉成出嫁之後會讓夫家幫着要他的嫁妝,乾脆就找了點抹了之後會臉上長紅點的『藥』混了脂膏給君玉成用了。
君玉成果然如他們所料沒被趙坤鵬的表弟看上,甚至大受打擊,結果,就在他打算讓君玉成“憂傷過度”沒了『性』命的時候,君玉成竟然成了皇妃!
昨天趙王府的事情,今兒個已經傳的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知道皇上找了人幫君玉成要嫁妝,更是有不少人派了小廝過來看着,好回去說道說道。
結果,他們還真的看了一場好戲!
君玉成要自己爹爹的嫁妝很正常,按理君家要拿出來也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一般人死了,嫁妝就會鎖進庫房,現在直接搬出來就行,甚至就算被用掉了一部分,拿點銀子填上也不礙事,可是,君家拖了半天,拿出來的嫁妝竟然不足三分之一!
另外的三分之二,要摺合成銀兩也不是不行,偏偏裡面有好幾樣絕世珍品,其中一個一尺高的玉瓶,更是當年君玉成的外祖父花了百多萬兩買來的。
現在,這一切竟然全都沒了。
看熱鬧的人換了一批又一批,短短半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君廣成偷用了弟媳嫁妝的事情。
君廣平和秦淑澤兩個人根本湊不齊,眼看着那個太監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秦淑澤只能差了人去趙王府找君玉如,讓君玉如把他的嫁妝送回來。
趙王府今兒個閉門謝客,就爲了不讓人笑話他們,但君家的事情,他們卻也一直找人關注着,君廣平侵吞弟媳嫁妝的事情,自然也知道了。
趙王知道這件事,又是愧疚又是後悔,趙王正君更是羞愧難當,同時怨上了君家人,結果到了這個時候,君家竟然還讓人來要君玉如的嫁妝!
“我這是做了什麼孽啊,竟然攤上了這樣的親家!”趙王正君捂着胸口直喊疼。
“要不是你寵着坤鵬,他怎麼會悔婚要娶那個君玉如?嫁進來的如果是君玉成,又怎麼可能有這樣的事情?”趙王咬牙道。
趙王正君一時間就連君玉成也怨上了,但君玉成已經是皇妃,他根本就沒辦法對君玉成怎麼樣,最後也就只能讓君家人進來,把君玉如的嫁妝偷偷擡回去——他們總不能在這個時候還留着原該是君玉成的東西。
外面一團『亂』,皇宮裡的君玉成,卻隨着夜幕的降臨再一次做好了迎接趙正乾的準備。
趙正乾身爲皇帝,平常壓力不可謂不大,他專門學過心理學,又知道趙正乾的經歷,卻正好能讓趙正乾放鬆,再加上他還有不少誘『惑』人的手段……
接下來的日子裡,趙正乾恐怕會日日來他這裡!
至於這可能有點扎眼……都已經進了宮了,難不成還不抓緊帝王的寵愛把人往外推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