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師兄,你好呀,好久不見!”看着一臉驚愕黝黑青年,黃衫女子面露尷尬笑意,心中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難過。
這黑臉青年不是別人,正是當初被她那張嘴得罪過的,戰神宮長老親傳弟子,戰神宮年輕一輩的佼佼者楚陽!
當初芯兒跟隨自己的師伯,縹緲幻府水沁長老,前往銀月森林,路上偶遇這位戰神宮的弟子,她還直言不諱的嘲笑人家,臉是被鍋底拍過的‘又黑又平’。
說話說‘罵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臉’,芯兒直接給人家來了個‘罵臉’,擺明了把人家給得罪了,本來同是正道同盟,應該可以搭救自己的,可是人已經被自己給得罪死了。
“哼……”果然,黑臉青年對於這位毒舌少女,還真就沒什麼好臉色,轉頭看向了一臉無奈的姚昊蒼,他說道。
“姓姚的,你們冥王殿的人,都是這麼膽小怕事?打到一半不打了,算什麼意思?”
姚昊蒼哭着一張臉說道:“喂喂喂……楚陽,老子一沒打你臉,二沒罵你娘,像我這麼愛惹麻煩的人,還真就頭一回,頭一回被別人惹了麻煩,你說你幹嘛非要揪着我不放。”
‘楚陽’一聽到這兩個字,對面原本對黑臉青年不滿到了極點的魏嬰,心中一動,此人莫非就是,戰神宮最近風頭正盛的那傢伙?
能夠讓姚昊蒼這唯恐天下不亂的傢伙,都無可奈何,恐怕也只有戰神宮那羣滾刀肉,能夠培養出來。
一時間,明白了黑臉青年的身份,魏嬰那兇惡的眼神收斂了不少,這兩人任意一個他倒是不懼,可若是兩個,他就不能傻乎乎的冒頭了,坐收漁翁之利,豈不美哉?
這時候楚陽看向姚昊蒼冷哼道:“哼,當時可是你說要打的,我只要跟別人打,就必須要分出勝負!”
“我……我什麼時候答應了你了!”姚昊蒼真是有苦說不出,當初自己風塵僕僕的趕到了秦風城外,累的上氣不接下氣。
眼看着就要進城去,可以逛逛城裡頗有名氣的楊柳河、胭脂橋,來犒勞犒勞自己疲憊的身軀。
不曾想,這時候冒出來個黑臉小子,對着自己問了一句:“喂,要不要跟我,打一架!”
以姚昊蒼的眼力,自然能夠感受到這青年的非同尋常,他當然不懼,但是自己累得夠嗆,哪有心情打架,他喘着粗氣,有些惱怒的回道:“打……打……打個……”
“屁”字未出口,戰神宮楚陽眼中戰意昂然,已然是裹挾着雷霆萬鈞的一拳,朝着他面門,就轟了過來!
姚昊蒼哪裡想到,對方竟然不等自己把話說完就動手,連忙閃避開來,正要開口拒絕,結果又是一拳朝着面門打過來!
姚昊蒼一連閃避數次,次次都是青年一拳轟向面門,害得他將口中的話,被生生咽回了肚子裡,同時一股無名火也是冒了起來!
他孃的,真當老子是泥揑的?不等我把話說完也就罷了,還出拳專打老子的臉,想讓我跟你的臉一樣平?呸,老子gan死你丫的!
當下,姚昊蒼也是動了真火,跟楚陽就在秦風城郊外,大戰起來,打的那叫一個天昏地暗,城南整個一片竹林,都被他們打成了光禿禿的平地。
姚昊蒼這才發覺,這小子是個難纏貨,一身修爲境界,雖然比自己略低,但是那強橫的近乎變態的力道,以及堅韌的體魄,完全彌補了一切。
若非他也是冥王殿真傳弟子,手段無數,還真不一定扛得住。
最終,姚昊蒼又累又餓,實在是沒有戰鬥的慾望了,提出休戰意見,哪知道楚陽就是個戰鬥狂人,根本停不下來,拳出如龍,聲勢驚人,直撲姚昊蒼面門,說是必須分出勝負。
無可奈何之下,姚昊蒼再度與之交手,除了幾手壓箱底的絕學沒有施展出來,可謂是用盡了手段,還是沒能把這王八蛋幹趴下。
最終姚昊蒼算是怕了楚陽,使出一張‘縮地符’果斷跑路,溜入了秦風城。
一路飛奔來到了秦風城北城,聽說鳳婷閣裡有位絕頂美女要彈琴賣藝,今夜還要招入幕之賓。
姚昊蒼秉着‘食色性也’的聖人教誨,便走了進來,沒想到,卻正好碰到了魏嬰和項雲他們。
他倒也沒多想,就打算大吃一頓,然後再看看那撫琴的姑娘長的怎麼樣,要是有味道,直接帶走便是。
結果沒想到,那戰神宮的楚陽,竟然能夠一路追到了這裡,當真是令他一個頭兩個大,好不煩躁!
“喂……楚陽,你要怎麼才肯收手?”姚昊蒼很是煩躁的問道。
楚陽並沒有如何囂狂,只是十分認真的說道:“在我師門裡,雙方比鬥,只有一方被打趴下了,站不起來,纔算分出勝負!”
“你……”姚昊蒼的嘴角一抽,抓起一個雞腿,似乎要發泄心中的憤怒一般,狠狠的啃了一口,嚼得那叫一個香。
“咳咳……要打也行,你讓我先吃飽了喝足了,再找兩個姑娘春宵一夜,明天睡到晌午,我們倆再打如何?”
楚陽摸了摸黝黑的臉頰,認真思考了一下,對姚昊蒼搖了搖頭:“不好,要打現在就打,等今天分出了勝負,明天你要想來,咱們再打第二場!”
“嘿喲,我的祖宗嘞,老子怎麼惹上了你這麼個極品!”姚昊蒼真的是快要哭出來了,不是怕,純粹是被煩的。
一旁的魏嬰偷偷觀察局勢,心中不由大定,若是這楚陽糾纏上姚昊蒼,定然沒人插手自己,對付那不知死活的臭小子,以及捉拿芯兒那丫頭。
若是運氣好,楚陽和姚昊蒼打了個兩敗俱傷,他說不定還可以趁機撿漏,得到些好處!
就在魏嬰心中如意算盤,打得叮噹響的時候,衆人忽然感覺到,周身空氣發生了變化,那無形中的瀰漫能量,似乎充斥了一股銳利氣息。
特別是坐在靠牆那邊的魏嬰,只覺得自己周身的虛空,如同千萬道劍氣包裹,銳氣森森,這股氣息,似乎就是針對自己而來的。
下一刻,有一名劍眉星目,面容俊俏的白袍男子,自遊廊外一步跨入閣樓,面如表情的一轉頭,目光直直的盯着坐在長凳上的魏嬰!
“劍二!”
一見到這青年到來,魏嬰的面色瞬間一變,身軀不由自主的,想要起身離去,那門口的青年,眼中寒光一閃,一隻手抵在了腰間長劍劍柄之上!
魏嬰心頭一震,身軀又生生坐回了原位!
“咦……劍二兄弟!”這時候,楚陽也看到了青年,頓時露出了一個憨憨的笑容,兩人曾在銀月森林,與芯兒都曾有過一面之緣。
“楚兄!”劍二對於楚陽一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旋即劍二誰也不看,徑直邁步走向了這張方桌,一路來到了魏嬰身前,他面色平靜的說了一句!
“魏嬰,是你偷襲了我師弟師妹,廢去了他們的修爲?”
“哼……”魏嬰冷哼一聲,面露不屑,卻也沒有放什麼狠話。
“看來的確沒錯了,他麼沒有招惹你,你卻偷襲他們,廢去他們的修爲,如此行徑,看來也是活得不耐煩了!”劍二面無表情,聲音卻是冰冷至極,令人心中生寒。
魏嬰好歹魔道天煞門年輕一輩的佼佼者之一,即便對這星河劍宗的‘劍二’有所聞名,知道此人是年輕一輩,唯一一個在劍術上,能夠與神劍宗那個小劍魔抗衡的存在,但他也不會就此嚇退。
他冷笑一聲:“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你那兩個師弟師妹們實力不濟,還敢大搖大擺的下山行走江湖,我沒有殺他們,已經很給你們宗門面子了!”
劍二聞言,冰冷的面容古井無比。
“哦……如此甚好,我也看上你身上的‘血煞功’了,可否借我一看?”
“哼,你在做夢嗎?”魏嬰叱道。
“如此,你便是懷璧其罪,我自動手來拿!”
“來就來,當真以爲我怕了你不成?我倒要看看你一身劍法有多厲害!”魏嬰也是激起了火氣,一下子站起身來,與劍二針鋒相對。
此刻,楚陽也是糾纏着姚昊蒼,逼着他出手,一桌六人,有四人都要打起來了,一旁的黃衫女子看的心中叫好不迭。
她心道:“快快快,快打起來,你們狗咬狗,本姑娘就可以趁機溜走了!”
而一旁的項雲卻是不然,他已然看出了這四個人包括這黃衫女子,都絕非普通的外鄉人,定然是大宗門的弟子,從魏嬰剛纔一閃而逝的恐怖氣勢,他可以斷定,這幾人的修爲,最少也在玄雲境之上。
若是真的讓他們在這裡打起來了,不說鳳婷閣會被掀個底朝天,此刻這裡圍滿了百姓,這幾人若是真的打起來,只怕立時會死傷無數!
即便知道十分危險,可項雲身爲鳳婷閣的老闆,又是如今秦風城的城主,自然不可能坐視不管,他最終還是的硬着頭皮,站了出來!
“諸位且慢,不如聽我一言。”
“嗯……”四人皆是一愣,顯然沒有想到,這個不起眼的小角色,竟然會在這個時候站出來說話。
要知道,在場四人,可都是當今天下幾大勢力,年輕一輩的佼佼者,即便是這些宗門內的弟子,見到他們,都要戰戰兢兢的說話,此人莫不是頭腦發熱了!
即便是芯兒也是暗自着急,她使勁兒拉了拉項雲的衣服,在一旁低聲罵道:“你個笨蛋,這時候你插什麼嘴,讓他們打呀,到時候,咱們就可以逃走了!”
項雲轉頭瞪了少女一眼,低聲叱道:“閉嘴,再敢多說話,小心我打你屁股!”說着他還揚了揚手。
“你……”芯兒被氣得不行,心中又羞又惱,最終只得是憤憤的低聲罵了一句:“哼,好心當成驢肝肺,讓你去多管閒事,被人打死了纔好,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項雲又回過頭,望向四人,他面露一絲笑容,說道:“諸位,可否給在下一個薄面,咱們先坐下說話,這一桌的酒席都擺上了,咱們不管有什麼仇,什麼怨,也不差一頓飯的時間呀!”
聞言,姚昊蒼第一個舉雙手贊同。
“這兄弟說得對,咱們先吃東西再說其他的。”
然而,也只有姚昊蒼贊同,其餘三人皆是沒有出言。
片刻後,那魏嬰則嗤笑一聲說道:“呵呵……哪裡冒出來的小蝦米,這裡有你說話的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