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爺發現何邦維這一趟的路程明顯比上次要小心翼翼的多了。
一路上轉換了數次用車,然後又要求自己在沒人的地方給他做了好幾次的易容工作。
“嘿,小子,我這得補充下用料了,不然你的裝束就難變了。”
六爺有一個自己的包,裡面全是易容要用的材料。
他與何邦維已經從出租車上下來了,現在正在步行前往目的地。
“你到底是幹什麼工作的?”何邦維忽然停下來問了一句。
嘖,一提到自己的工作,六爺頓時來了精神,他四下一打量,指着前面的建築羣說道,“我的工作那可不得了。”
“上望日月星辰,下看墓**風水,中算人事運道。”六爺眯眼笑道,“怎麼樣?酷不酷?”
聽他說的玄乎,何邦維說道:“算命的?”
六爺嘿嘿直樂:“差不多。”
他看何邦維一臉懷疑的樣子,覺着自己得顯露點本領讓他服服氣——因爲見了這傢伙的功夫,他有心想拉攏過來。
指着前面的大宅子,六爺掐指算了算說道:“你看前面那宅子,座北朝南,呈南北長,坎宅巽門。那是大大的貴氣,貴不可言啊。”
“咦,今天到的地方都是這味啊。”
何邦維點點頭:“嗯,差不多。到地方了。別往前走,我來看看。”遠遠的他已經看到紅光閃爍的攝像頭了。
六爺擺擺手,他正皺眉看着周圍的風水——現在這塊地勢可比之前的別墅要貴氣多了。
神神乎乎的從包裡拿出羅盤,六爺開始唸叨:“朝案疊疊,堂局圓淨,藏風聚氣。這片地方,嘖嘖,左清右濁,有造化之玄機啊。”
何邦維在監控範圍外從路上走過,把所有的監控攝像頭的位置都記下來然後比較了一下,發現它們的位置相互交叉完全沒有死角。
六爺望風觀水。何邦維思考對策,兩人各自沉默了一會。
“繞一圈吧。”從地上撿起數塊石子,何邦維對六爺說道。
奇怪這傢伙手裡拿着石塊,但六爺在琢磨風水也就沒問爲什麼。
繞了好大的一個圈。何邦維始終沒有找到監控漏洞,但越是這樣,他就對這一次的目標地報有希望。
“你在這裡等我吧。”何邦維對奇異的有些安靜的六爺說道。
“不,我跟你一起。”誰想六爺收起手裡的羅盤,表情有些興奮的對何邦維說道。
他本質上也是個混不吝的主。幾十年來都是混在違法犯罪的邊緣,不然也不會明知這一趟有很大的危險還跟着一起過來了。
有些驚訝,但何邦維還是點點頭說道:“那等我先把‘眼睛’打掉,然後你速度跟上。”
不待六爺迴應,他就躥了出去,然後手中黑影連飆,牆頭、角落裡的攝像頭紛紛破碎掉落。
何邦維選的路線、角度很微妙,總是在攝像頭照不到自己的地方出手,錄像視頻裡只能看到石子擊來,看不到出手的人。
隨着他的一路奔行。這一片監控的視頻影像裡就陷入盲區。
六爺有些目瞪口呆,忽然對自己能否招攬這個傢伙產生了質疑。
這個愣頭青好像有點猛啊,六爺搖搖頭,暫時撇下別的想法,趕忙跟了上去。
攝像頭被破壞一定會引來安保人員的注意,所以速度一定要快,何邦維在把這一片通道的攝像頭全部破壞之後就立即找準目標四合院狂奔過去。
經過六爺身邊,他一把拎住他,然後腳下借力硬是抓着一個大男人翻牆而入。
四合院裡有人值守,但還來不及有動作就被何邦維用石子擊暈。
這一套破壞監控、回身狂奔、翻牆入院、擊暈守衛的動作被何邦維做的行雲流水。把六爺給看呆了。
鬆開了六爺,何邦維手裡仍舊夾着幾枚石子,奔着四合院正房而去,他要把這裡的人全部清理一遍才能搜查。
愣愣的看着何邦維身形如電的來回在幾個房屋搜尋。六爺這下子真的覺得自己是招攬無望了。
看這個架勢,這個愣頭青不是個愣頭青,他是有真本事的,廟小難留大佛啊。
簡單搜尋了一遍,何邦維又變得失望了,他沒瞧見更多的人。這也就意味着喬思顯然也不在這裡。
院子的四個守衛倒在地上,何邦維沒去管他們,憑藉自己的勁力把握,這四個人怎麼也得躺個幾小時。
六爺回過神來,說話態度正式了很多,“這裡住的人恐怕地位很高啊。”
“不提這裡有專人把守,只看這風水格局,除了一些墓地外,我基本沒看過這麼好的。”
“金木水火土,青赤黃白黑。這顏色佈局很妙,格局很大,載留去水,返氣歸堂。”
何邦維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剛纔粗略一搜發現幾個房間都沒什麼人住的樣子,唯一一間正房有人住過的痕跡,但擺設的東西很少。
看看書房吧,何邦維凝眉往東邊走去——剛纔他看到那裡擺放了書籍、文案。
六爺跟在他後面往書房走去,剛到了門口還沒進去,他就稱讚道:“這門簾也有講究,這珠串的材質不一般呢,化煞佈置的不錯。”
知道他已經進入了專業狀態,何邦維只是不理,掀開門簾就走了進去。
兩排書架上放滿了書,桌上還擺着幾份資料,何邦維走過去隨便看了看沒什麼發現。
六爺進了房裡還是在打量佈局,他愈看愈是心驚,這些佈局的每處細節都是有講究的啊,書桌擺放、書架對視、窗門朝向……凝氣、大貴。
“喂,何邦維,這裡恐怕是喬家主事人住的地方。”六爺通過看風水格局下了判斷。
“噢?”何邦維覺得有些可惜,如果主事人還在,那就好了。
近身之下,一切護衛全是無用,他長劍在手,無人可敵。
轉悠了一圈,打開書架。沒找到有用信息,何邦維又翻開桌上的文案,看到了末尾處的簽名——果然是令家主事人的名字。
桌上還有未喝完的茶水,看樣子他是經常來這裡的。何邦維有些遺憾,如果提前知道這一消息,他可以在這裡守株待兔直接劫持這人了。
現在破壞監控的情況下,打草驚蛇,想必很快就會有人來搜查了。
這處也沒有。喬喬究竟在哪?
“走吧。”何邦維深吸了一口氣,這一趟好歹不是全無收穫,如果最終找不到喬喬,這處四合院自己還會回來的。
六爺懂得風水,他本是不甚在意的混不吝,可是身處這樣的風水格局之下卻覺得倍加彆扭。
古話有云,擅泳者必溺於水,他現在正是這樣的情況。
聽到何邦維說要走,他趕忙搶先出去。
院子裡還躺着四個值守人員,何邦維從一人身邊走過忽然又回身去搜了一下地上人員的衣服。
一本證件被他從地上之人的內兜裡搜了出去。證件上的單位名爲——中、央警衛團。
默默把這本證件收進自己口袋,何邦維走到門邊側耳傾聽了下外面的動靜。
這會這條衚衕外已經有隱隱的說話聲傳來,正是來探查攝像頭失靈原因的人——聽聲音人數還不少。
因爲一整條衚衕的攝像頭都被破壞,所以這些人暫時確認不了破壞者到底是直接往前走了還是進入了某個院子,這會他們正在試圖清查。
這一片住宅住的都是達官貴人,本就不太方便,他們一一詢問需要時間。
正面從衚衕裡出去是不太明智了,何邦維在腦海裡思考了地形,回頭看了看屋檐。
“那邊走。”他對着走過來的六爺指了指上面。
“又來?你輕點。”六爺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何邦維點頭,右手一拎。左腳用力一蹬牆面便上了屋檐。
彎腰利用高矮不定的屋檐遮擋,何邦維手裡夾着石子,一旦看見周圍的攝像頭就用飛石清掉。
等到他飛檐走壁到無人處下來時,這一片宅子的攝像監控又是盲了不少。更是激起了安保人員的騷動。
這裡可是有首長居住的,現在居然有人入侵。
安保人員意識到事情的緊急性,一邊通知警局,一邊開始半強行的要求檢查每個宅子的安全狀況。
當他們走到令家四合院外面拍門久久無人應答時,爲首一人變了臉色。
令首長走了還沒有一個小時,這裡就遭賊了?
這是有所針對的吧?
如果裡面有什麼重要文件丟失了。那誰能擔當的起?!
沒有破門,他們同樣派人翻牆而入從裡面打開了大門。
院子裡一目瞭然,四個人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搜。兩兩進屋搜,進了屋各自監視,不要動文件文檔。”爲首的人下了命令。
這樣自然是搜不到早已消失不見的何邦維兩人,不過令他們鬆了一口氣的是,地上的人都是暈了過去,沒有生命危險。
“頭,他們四個可是警衛團的‘帶刀侍衛’,現在居然就這麼栽了?!”
爲首之人的臉色很差,這次顯然不是一般人入侵,很可能是敵對勢力的特工、間諜有所針對。
他第一時間下了這樣的判斷,這地上的人放在古代可都是大內侍衛一樣的人物,現在看他們這幅被弄醒之後茫然的樣子,恐怕也是不清不楚的。
來人是個硬點子。
“往上面彙報。”爲首的人同時要求剛剛清醒的“侍衛”通知他們的領導,到現在爲止只有令家宅子有明顯被入侵跡象。
這應該引起足夠的重視!
等到一切彙報完畢,爲首人有些煩躁的帶人出去繼續搜索了。
令家,令家,前陣子就是令家出手,現在事情又牽扯到他們,真是事多兒。
同樣有些身份的爲首之人暗自盤算,只希望這次自己不要被牽連。
哎,這些大人物鬥法怎麼鬥到這樣了,他從一開始判斷爲敵對勢力到現在猜測可能是國內對立人物的手段。
神仙鬥法,小鬼遭殃。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