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安城,右宰相府前。
在花費了數日時間後。
秦越終於來到了這裡。
坐在木製輪椅上的他,看着右宰相府上邊那塊牌匾,他欲哭無淚。
嗯,他父親說,這是用錢給他買通的路子,讓他有機會出人頭地。
作爲代價,他都快被打廢了。
按秦墨的說法,子不打,不成器,打得越重,就證明他以後越會成器。
可秦越總感覺有些不對勁,他又想不到究竟是哪裡不對勁。
“秦公子,需要先休整一番再去面見諸葛宰相嗎?”
在秦越旁邊,一名類似於將領的人開口詢問了一聲。
秦越坐在輪椅上,眉頭挑了挑,道:“不必了,現在就去面見宰相大人吧。”
他很想見一見這位宰相大人,詢問這位宰相,爲什麼會無端端要見他。
論才能……
正如秦墨所說,就是一個廢物吧……
他身上有什麼閃光點麼?值得這位名滿天下的諸葛宰相親自派人來接他。
他好像除了帥,一無所有了吧。
秦越陷入沉思。
他身旁那名將領聞言,倒是沒說什麼,直接推着木製輪椅,就走進右宰相府了。
……
右宰相府,大堂。
諸葛無明坐在椅子上,與坐在木製輪椅上的秦越對視着。
嗯,諸葛無明氣質儒雅,一副賢士的模樣。
秦越同樣氣質不弱,經常坐輪椅的他,養成了一副古井無波的氣質,微風吹過,將他的髮絲吹起,一身白衣之下,顯得異常瀟灑。
這也看得諸葛無明暗自點頭。
不愧是陛下親自點名的人。
單衝着這份氣質,便不是常人所能比的。
少年將軍。
名副其實!
諸葛無明心中對這位‘少年將軍’有了個評價,但他沒有開口說話。
他好歹也是大唐右宰相。
名滿天下。
召見一個少年將軍。
哪怕對對方再怎麼欣賞,他還是不能先開口的。
畢竟身份上,他們就不相匹了。
秦越倒是沒想這麼多,拱手作揖,緩緩開口,道:“草民秦越,見過諸葛宰相,雙腿不便,還請諸葛宰相莫怪草民無法起身行禮。”
諸葛無明這纔開口,淡笑道:“本相都明白,早就聽聞關中秦墨之子,秦越之名了,言起勇武英俊,勝過其父,今日得以一見,還真是名副其實。”
秦越沒被誇得飄飄然,他的雙腿使他不可能開心得起來。
他開門見山的道:“諸葛宰相過譽了,草民倒是很好奇,諸葛宰相派人來將草民帶過來,所爲何事?”
諸葛無明看對方直接挑明瞭,也不含糊,將一份紙卷從袖子中取出,放到了桌子上,他說道:“這次前來,有一事需要你幫忙,若是能成,封候拜將,不在話下。”
封候拜將!
秦越聽到這四個字,瞳孔猛地一縮,心情變得有些沉重起來,他問道:“敢問宰相,是何事?”
諸葛無明站起身,將那份紙卷遞給了秦越,旋即轉身繼續坐下,拿起茶杯道:“這件事,也是陛下的意思,你的名字更是陛下親自點的,希望你能好好考慮一下。”
陛下親自點的……
這句話落下。
秦越心中驚疑不定的同時,也變得更加沉重。
到底是什麼事,值得當今陛下親自出面。
而且,還是點他的名字?
他是個什麼人,難道他自己還會不知道不成?
廢物,混吃等死,垃圾,菜鳥……
這都是他的標籤。
可以說,除了演之一道之外,他一無所有。
秦越想着,拿起那份紙卷看了起來。
他這一看,把眼睛都瞪大了。
加入一個欲要謀反的勢力,用盡渾身才幹,幫助這個勢力變強,順帶掌控這個勢力?
太平道……
這是要他去演?
秦越大概明白了,這份紙捲上的意思。
潛入敵方內部。
掌控這個要謀反的勢力。
只不過掌控之後,又要幹什麼?
“敢問諸葛宰相,等到掌控這個勢力後,又需要做什麼?”
秦越朝着諸葛無明微微拱手,詢問道。
諸葛無明喝了口茶,道:“等到你掌控一部分勢力之後,本相自然會派人去聯繫你,記住,要幫助這個勢力變強,陛下那邊,也會將許多物資送過去的……”
“總之,若是你能將這事完成,封候拜將,不在話下,就算是超過你爹巔峰時,也未嘗不可……”
他說着,眯了眯眼。
反正他也不知道,等秦越完成之後,會有什麼獎賞。
大餅先畫下來就對了。
秦越也不知道這些,聽着能超越自家父親巔峰時,雙眼都忍不住一亮。
在猶豫了一下子後,他欣然接受了這件差事。
諸葛無明見狀,也不意外,笑着與秦越交談了起來。
兩人聊的都是關於這件事的一些細節問題。
足足聊了半個時辰,才結束了這場談話。
秦越聊完,也打算去準備一下加入太平道的事情。
在臨走之前,秦越卻徒然問了一句:“敢問宰相,此次宰相來見我,可是我父親推舉的我?”
諸葛無明愣住,旋即道:“此事與你父親有何關係?不是陛下點名要你的嗎?”
與他父親無關?
秦越表情一僵,隨即瞬間明白了自家父親爲什麼無端端變得那麼‘溫柔’了。
他想通了一切,不由露出了一抹殘忍的笑容。
老爹啊老爹,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回去。
不然,我可要好好‘報答’一下您……
秦越在心思涌動之間,被推着輪椅出去。
諸葛無明一個人坐在大堂之內,他皺着眉頭思索着。
要讓秦越進入太平道,並且在快速之中,獲得一定權力,光靠秦越自己努力,那是不夠的。
他們這邊也必須出力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