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頭大,眼前一片黑鴉飛過!
有這樣反客爲主的人嗎?
居然還敢說他認識林森,我想起他在哥本哈根和林森不期而遇,爲凌天打抱不平,想盡一切辦法的折騰我和林森,要不是在哥本哈根,我相信林森當時一定會和他大打出手的。但是,我們當時顧及着中國人在哥本哈根的顏面,所以,才忍氣吞聲,被這廝揶揄奚落個夠。
現在,這個始作俑者,居然說他和林森認識!
我頓時暈狂!
好一會兒,我才蹙眉看着何澤修:“難道你不怕林森報復嗎?sir,我可記得當日在哥本哈根,你是對林森百般刁難的!”
沒想到,人家何澤修痞痞的一笑:“秦璐,別把我們男人的心眼兒想得和你們女人一樣小,我們男人都是宰相肚裡能撐船,大人不記小人過的!”
哈,終於讓我逮着了這隻狐狸的尾巴,於是,我立刻笑問:“請問sir,那你是小人嗎?”
何澤修白了我一眼,瞬間卻道:“我在比我年齡大的人的面前都是小人,但是在你們這些比我年齡小的人面前,當然是大人了!”
尼瑪!要不要不要這麼腹黑!
我好不容易逮着了你的小辮子,卻被你這樣輕飄飄的迎刃而解,我頓時有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覺。
何澤修見我被他氣得一副吐血的樣子,就道:“秦小姐,上來吧,難道你要讓人家林森全家老是等着不開飯?”
這傢伙都這樣說了,一看就是一張甩不脫的“狗皮膏藥”了,我只好上了車。
當我坐上後座時,何澤修就道:“快點把林森家的住址說給我。”
我只好把街道和小區的名字說了。
結果,這隻狐狸直接打開了導航儀,就向林森家的方向駛去。
而莊思秦卻一臉緋紅的坐在後座上,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問題,竟然連我上車都好像沒有發現一樣,依舊一副冥思苦想的神情,只是,她臉上的緋色是那樣的顯眼。
我不由仔細打量了一下莊思秦,卻見她刻意將波浪卷的長髮理在了前面,將脖子遮住了。
我頓時覺得有點奇怪,因爲,她一直都是將那頭如海藻一樣的長髮垂在腦後的,顯然,她這樣將頭髮理在前面,有點反常。
直覺告訴我,一定有什麼事情發生了,否則,莊思秦怎會這樣如雕塑一樣坐在這裡?
我不由仔細端詳、打量了她一下,頓時,我發現她欲蓋彌彰,因爲,她脖子上的那些草莓一樣的吻痕是那樣清晰,我心裡頓時明白髮生了什麼。
難怪前面那隻狐狸今天心情那麼好,那張面癱臉今天也猶如陽光一樣的耀眼,本來就帥得人神共憤的,因爲臉上多了神采奕奕,眸子裡多了情愫,讓人看起來居然是那麼的氣宇軒昂,又玉樹臨風。
我心下不由盤算着,今天一定找時間,審問一下子這廝到底幹了什麼“無法無天”的事情,想起他上次在深圳的會所詐騙我十萬零三百元,那麼,今天這事情,詐騙他一百萬零三千元,應該不多。
想到這裡,我心裡就特別的愉悅!
偷偷瞄一眼莊思秦,她仍然在沉思。
於是,我就輕輕的靠了靠她。
莊思琴頓時一個驚悚,她立刻繃直自己的身體正襟危坐。
我看她那樣子,就知道,她今天肯定被某人強上了,心裡不知道該是爲她高興還是哭泣!
我不由拉着她的手,輕輕的說:“思秦姐,你在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莊思秦這才反應過來,她看看我,輕輕的笑了一下,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說:“沒有想什麼,我這人平時就愛發呆!”
姐,你哄鬼去吧,我又不是第一次和你打交道,你這樣,明明就是很反常。
或許,莊思秦害怕我發現她什麼吧,她居然不自在的將她那海藻一樣的波浪卷長髮攏了一下,她大概是不想我發現什麼蛛絲馬跡吧!
她居然把頭髮又仔細的理了一下。
我心裡頓時感覺好笑,但是,我卻裝着什麼都沒有發現的問她:“莊總,今天去那個會場踩點了嗎?”
莊思琴這才把思緒和精神集中起來,她坐直身體的告訴我:“去了,挺好的!”
哈,又一次跑神了!
看來,根本沒有去那個會場踩點,而是被某個“狐狸”帶到哪個酒店去“採”了吧。
我的臉上頓時溢出一抹似笑非笑來。
何澤修大概發現了我的表情,他居然痞痞的說:“秦璐,你這表情怎麼怪怪的,就像一個偷窺者一樣?”
你大爺的,你自己當了“採花大盜”,這刻卻在這裡穩坐釣魚臺!
你心裡都該美死了吧!
哈!何澤修呀何澤修,你就等着本小姐“秋後算賬”吧,把你上次在深圳上演的那些拿手好戲,連本帶利的還給你。
想到這裡,我心裡就樂得歡!
當然,何澤修和莊思秦能跨越雷池,偷嚐禁果,也正是我期待的,我真的不想莊思琴再繼續單着,何澤修這個大少,怎麼看,還是怎麼順眼的哈!
我就這樣臆想着,結果,我的思緒都還在飄飛時,何澤修居然已經將車子開到了林森家的小區門口,他停下車後,就問:“秦璐,是這裡嗎?”
我的思緒一下子就收了回來,不由看了一眼,然後對他說,就是這裡,讓他把車門打開。
莊思琴這刻也一下子恢復了她的原本狀態。
也是,她這樣從小就在風浪中長大的人,經歷的事情可多了,而且,今天,何澤修能讓她就犯,我敢肯定,他們倆以前就在一起過,這次,只是繼續前緣而已。
何澤修見我的眼神還在考量的看着莊思秦,他就“咳咳”兩聲,然後,假正經道:“那個秦小姐,這不是到了嗎,你不下車,還想繼續坐啊?”
哼,好女不跟男鬥,何澤修,咱們騎驢看唱本,走着瞧!
於是,我心情很好的推開車門下了車。
結果,我剛下車,就看見林森正從小區裡往出走,我不由向他揮揮手,打聲招呼。
林森一看見我到了,嘴角就勾出了一抹弧度道:“我就估摸着你這個時辰差不多到了,所以,就特意來接你們,還正好!”
我不由在心底吐槽,林森,你歷來做事情,就是滴水不漏,好不好?
但是,我嘴上卻附和着林森:“嗯!是正好!”
這時,何澤修卻主動道:“林總,好!請問,我這個不速之客,不請自到,歡迎嗎?”
這隻狐狸,你人都已經站在人家家門口了,人家能拒絕你嗎?何況,你可是和我一起去的,這個面子,林森怎麼也要給的呀!
不出我所料,林森一聽何澤修的聲音,當即稍微愣怔了一下,隨即定睛一看,他又瞟了我一眼,當即就不計前嫌的伸出手和何澤修相握,客氣道:“何總這尊大神能屈尊降貴的光臨寒舍,林某有失遠迎,還望海涵!”
果真都是虛僞的男人!
我想起在哥本哈根的街頭,當時林森恨不得把何澤修一拳頭打到姥姥家的咬牙切齒的樣子,看着他們兩個此刻就像久別重逢的老朋友一樣將手握在了一起,瞬即感覺,男人的世界,我果真不多!
林森和何澤修握手後,才定睛看着我身後他今天要請的主賓,立刻伸手歡迎:“莊總,歡迎你到我家做客!”
莊思秦此刻已經恢復了平靜,她看着林森,客套了幾句,我們幾個就一起向小區裡走去。
我怎麼也沒有想到,何澤修居然還和林森攀談了起來,而且,兩個人還談得相當投機,居然無視了我和莊思秦的存在。
看來果真是英雄所見,略有所同,惺惺相惜啊!
我們搭乘電梯到了林森家門口時,只見他家的門已經打開了,看來,正歡迎我們去。
外邊的鞋櫃上已經放好了一次性鞋套,看來,他們把什麼都準備好了。
我在林森家是有雙室內拖鞋的,但是,此刻和莊思秦他們一起去做客,我不想顯着自己特別,就跟着他們一起穿上了一次性拖鞋走了進去。
林森他們家這次簡直是盛情準備了的,看來,他媽非常想見見林森口中和林蘭長得特別像的莊思秦吧。
家裡的鮮花都是換了的,顯然是今天才插上的,看起來還那麼鮮活。屋子裡到處拾掇得整整齊齊,一塵不染的,這規格,簡直就像釣魚臺賓館接待外賓了。
我和莊思秦一走進去,林森他媽的眼睛就落在了莊思秦的身上,那刻,我看見她的眸子是那樣的驚異,仿若見了天人一樣。
我知道,她一定是震驚這世上怎麼有長得這麼像的兩個人吧。
好在我提前就給林森打了預防針,讓她媽見了莊思秦,別大驚小怪的將人嚇着了。
還好,我提前打的這個預防針還有用,林森他媽只訝異了一下,神情就回復過來了,她的臉上瞬間又是一片風平浪靜。
林森招呼着我們在大客廳入座後,保姆就給我遞來了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