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好依言而行。
結果,我剛在他旁邊站定,他的長臂就一伸,將我的脖子圈進他的臂彎裡,然後,貼在我的耳際說:“臭丫頭,以身相許吧,這個是對我最好的獎勵!”
我的整個身子不由就在他的臂彎裡一僵。
他順勢將我抱在他的懷中:“怎麼,這麼怕我?”
我看了他一眼:“天哥,我還需要時間才能給你回答。”
他居然用他那如夜空中繁星閃爍的眼睛看着我:“丫頭,可是,我怕你又從我身邊溜走了?我好不容易等來的機會,我怕我再次失去!”
凌天說這話時,他的眸子里居然露出小心翼翼的眸光,平時的凌厲蕩然無存。
他那眸光真的讓我特別的不忍,可是,我卻不能一口給他個準信,真的,到現在,我的心還是凌亂的,我真的還沒有想開啓下一份感情。我很享受我現在這種生活。
凌天見我那麼沉默和爲難,他有點難受的說:“好吧,丫頭,我不逼迫你了,我答應你,再給你時間考慮。”
我不由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天哥,謝謝您!”
他故意拉長了一下臉,說他不需要這樣的謝,他需要我給他一個實質的“謝謝”。然後,他像小孩子一樣偏着他那張人神共憤、英氣逼人的俊臉。
我只好像獎勵小孩子一樣,在他的臉上貼了一下。
這傢伙這才心滿意足。
我們又一起討論了一下印尼項目,然後,才一起從分公司走出來。
那刻,整個杭州已經被一片暮色渲染,街上已經到處華燈初上,一片燈火輝煌,人間繁華不夜天了。
我看看凌天,問他想吃什麼?
他眨眨他的眼睛,說我們還是一起回公寓,自己動手做吧。
於是,我們兩人又一起到了我租住的公寓小區門口的超市,買了食材。
這次,所有的食材幾乎都是凌天選的了,這傢伙居然買了牛腩。還特意選購了一些我平時比較愛吃的零食。
然後,我們倆推着購物車去付款。
當收銀員算好賬,我正要掏錢包時,某人卻已經將他的卡遞過去了,我只好不再往出拿了。
然後,凌天兩手不空拎着兩大食品袋的東西。
在錦城時,這傢伙這樣一副形象,可能又是最搶鏡頭了的吧。他很少這樣居家過。
我們一起坐乘電梯到了我的公寓門口。
我一掏包包,才記起自己將鑰匙放在了辦公室的抽屜裡,走時居然沒有拿。
只好一臉訕訕的對凌天說,我把鑰匙忘記在辦公室裡了。
凌天飛了我一眼,說我真丟三落四。
就在我說我自己返身去辦公室拿鑰匙時,凌天斜睨了我一眼,然後,他斜側起他的身子,讓我在他腰際取鑰匙。
我不由睜大了眼睛。
他這才笑了一下,說他上次來這裡,特意配備了一把我公寓的鑰匙。
還說,他幸好配備了一把,不然,他這次來杭州,我不在,他住哪裡?
好吧,資本家,我服了你。
我只好從他的腰際去取鑰匙。
雖然,從小到大和他玩在一起,這廝還說,我小時候的第一個初吻也是被他奪去的,但是,那刻,我那手在他腰際的皮帶扣上取鑰匙,我還是不由紅了我的臉。
這動作,太曖昧了,我想,一般只有最親近的兩個人才會有這樣的動作吧。
我從他身上取下鑰匙後,不由有點心跳狂亂的打開了門。
某人的臉上,卻是一臉的心滿意足的笑容。
進去後,某人這次不再當大爺,而是和我一起走進了廚房。
不過卻傲嬌的張開他的雙臂,讓我幫他系那根我上次在超市買東西,人家送我的一根“太太樂”白色的圍腰。
看着某人一副要在廚房裡大顯身手的樣子,我只好給他繫上了圍腰。
可想而知,只要某人出手,我肯定就是從屬地位的。
那晚,廚房主陣的當然是凌天了,我就給他打雜,剝蒜、拍姜成了我的活。
一番忙活後,凌天居然燉了山藥、玉米排骨湯,紅燒牛肉,清炒西蘭花,還涼拌了一個三絲。
當這些菜端上桌,我不由睜大我的眼睛,玩味的多看了幾眼凌天。
他見我那副樣子,居然眉毛一挑:“看什麼看?現在是不是覺得我這個男人還是很實用的?”
我害怕他還有後話,趕緊遞上筷子給他,讓他趕緊吃飯。
他這才收起他還沒有說出的話,開始和我一起吃飯。
興許是在印尼那邊生活了幾天的原因吧,此刻,吃凌天做的飯菜,我真的覺得是至上的佳餚。
就在我和凌天津津有味的吃着晚餐時,他的電話卻響了。
我看見他看着電話屏幕上的號碼,居然眉頭皺了一下,但是,還是有點無奈的用手指劃開了接聽鍵。
只聽他對着電話道:“媽,什麼事情?”
我這才明白,原來是他母上大人打來的電話,但是,我卻奇怪他爲什麼一看見他媽的電話,居然會皺起了眉頭。
我不知道凌天的媽到底在電話裡對他講什麼,我模模糊糊的聽見好像再說張佳音什麼的,我不由就放滿了我吃飯的速度。
然後,我聽凌天有點不耐煩的對他媽說,他已經那麼大的人了,自己在做什麼事情,他清楚,叫他媽不要干涉他的生活。
最後,母子倆在電話裡不歡而散。
凌天結束通話後,眉宇間居然有一抹悵然和不甘。
我不由有點擔心的問他,凌伯母和他都說了什麼,他居然這樣的表情?
他看了我一眼,倏然的就將眉宇舒展開,然後,眨眨眼睛,告訴我說沒什麼。讓我不要擔心,他說他媽只是有點怪罪他從歐洲出差歸來,居然不會錦城,直接到了杭州。
看他那樣輕飄飄的舉重若輕的說着,其實,我就知道,事情肯定不是他說的那樣簡單,不然,他怎會一結束通話,就皺起了眉頭。而且,他一看見他媽的來電,眉頭就突然攢集在了一起。
直覺告訴我,這事情一定不是他說得那麼簡單,我也隱隱感覺到,事情彷彿和我相關。但是,凌天不願意說,我也不好打破沙鍋問到底。
吃過飯後,想着那晚凌天是主廚,我就自覺的去洗碗。
當我洗碗時,凌天卻倚靠在廚房的門上,全程的看着我,彷彿他不看着我,我就會幻化成空氣,在他眼前消失一樣。
我不由心裡一頓,奇怪他這副神情,上幾次來,他可不是這樣沉重的,而是那麼閒適和愉悅。
我想,他心裡一定有事情,而且,他心裡的事情事關我和他父母給他的什麼壓力。
不然,在商場摸爬滾打,早已就是一座城倒塌在他面前,他也不會驚慌失色的人,怎會這樣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我心裡暗自唏噓了一下,我知道,事情肯定是我先前想象的那樣,凌天的父母,不願意他和我走得太近,更不會願意現在的我,能成爲他家的什麼人,他的誰了!
事情早已在我的意料中,所以,那刻,我沒有一點波瀾。
還有,凌天這麼優秀的人,我自己也覺得自己一個離婚的二手女人,怎麼能配得上他。
雖然,他也是離異,有過短暫婚史的人,但是,男人和女人不同。
現在這個社會,不說像凌天這樣只有短暫婚史的人,就是他這樣身價的人,即使已到中年,自己帶有小孩,都可以找一個年輕美眉婚娶的。
可想而知,我這樣的二手女人,又怎能入得了他父母的法眼。
雖然,曾經,他們是那樣希望我和凌天走在一起,是那樣希望我做他們凌家的兒媳婦。但是,如今,早已物是人非了,我已經是一個有過一次婚姻的人了,他們又怎能希望我這樣身份的女人進入他們凌家呢?
但是,我一點不怪凌天的父母!
可憐天下父母心,我能理解凌天父母的決定。
那晚飯後,凌天看着我,居然點燃了一隻煙。
他很少在我面前抽菸,因爲,他知道,我討厭煙味。
可是,那晚,他卻不受控的在我面前吸起了煙。
菸頭在他的指尖明明滅滅,他吸着煙,不住的吐出一口一口的菸圈。
我看着他有點落寞、黯然神傷的神色,沒有打擾他,只是按我平時的習慣,將自己洗漱好。
待我從衛浴間走出來,我纔看見凌天終於又有了點笑容。
他看着我,居然又吩咐:“快去給我把睡衣拿出來,我準備洗澡了!”
他那口氣,彷彿是在吩咐自己的老婆一樣。
我已經習慣了他每次來杭州就這屌樣,所以,當即就聽話的去給他拿了睡衣。
他現在住在我這裡的感覺,給我的感覺就像我蹭他錦城的公寓那樣。一切彷彿都是天經地義一樣。
那晚,我把睡衣拿出來遞給凌天時,他居然一手接了睡衣,一手將我圈在他的懷裡,然後,他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居然給我打預防針道:“璐丫頭,萬一哪天,我媽和你說什麼話,不管她說什麼,你都不要在意。
你知道,其實,從小到大,他們都那麼喜歡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