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顧異沉吟了一會下了決定。
在場的兩人一機在計算機領域都有所建樹，遇到什麼突發情況都是解決餘力的。
我們遇到什麼困難也不要怕，微笑着面對它。
況且，如果不點開這個“通往Z空間的鑰匙”一探究竟，就永遠都不可能清楚“老師”在盤算些什麼。
“那我點了。”韓朝那個粗製濫造的網頁看一眼，又朝顧異再看一眼。
“嗯。”
啪嗒。
鼠標點下了鏈接以後，計算機陷入了黑屏。
沒過半分鐘，開始有綠色的編碼在屏幕上出現，並且滾動起來。
“這是什麼？”顧異皺了皺眉頭，這些編碼，在他看來只是沒有意義的亂碼。
“這個……這個編碼，‘老師’曾近教過我。”邊上的韓瞳的反應，就完全不一樣了。
她煞有其事的盯着屏幕上滾動着的亂碼，彷彿這些編碼正在構建什麼有意義的信息一般。
“這些編碼代表了什麼？”顧異問道。
他的問題在下一秒就得到了迴應，不過回答這個問題的並不是韓瞳，而是星河。
“代表了一個漆黑又望不到盡頭的長廊，主人。”
“星河，你……？”
“我現在在這個長廊裡面，我猜測這裡就是Z空間，主人。”
這句話的信息量太大，顧異完全就聽懵了，連忙追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你現在就在這個長廊裡面？”
“字面上的意思，主人。”星河的電子音絲毫不慌，甚至還有些饒有興趣，“這些代碼可能構成了一個虛擬的電子空間，而當鏈接入口被打開的那一瞬間，我就進入了這裡，主人。”
“明白了，你能從裡面出來嗎？”顧異的眉頭緊鎖起來。
事情的發展有些超出了他的預料。
誰能想到這個入口鏈接一點開，自家的人工智能就掉進去了？
而且，顧異現在明白這個自稱是“第二世界”的所謂Z空間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了，這就是一個架構於網絡之上的虛擬空間。
估計有些類似於《黑客帝國》裡的虛擬世界。
而當這個虛擬空間的大門在基地的計算機裡被打開以後，本體存在於超級計算機中的星河便落入到了這個電子空間之中。
居然能構建出一個電子空間來，這個“老師”的量能，比顧異想象中的要大太多了。
“暫時還沒有找到出口，主人。長廊裡有很多房門，我正在一個一個打開查看。”星河雖然落入了Z空間之中，但依舊可以順暢的很外界保持交流，“順便一提，主人。我在這個Z空間裡面，可以自定義自己的形象，也就是可以隨意給自己捏臉哦！”
“……麻煩你搞清楚現在的重點，先從裡面出來，我現在頭好痛。”顧異按着太陽穴，朝計算機的屏幕上又看了一眼。
那些綠色亂的碼之中，有一串看起來來很規整的編碼正在跟隨滾動。這串代碼顧異很熟悉，是星河內部程序的編碼開頭。
也就是說，這串規則代碼，即代表了星河。
由此看來，這個Z空間，比想象中的還要複雜的多。
“韓瞳，我們能不能嘗試一下解析這個Z空間的代碼構成，然後……”顧異的眼光轉移到了正目不轉睛盯着屏幕.的韓瞳身上。
不過，韓瞳沒給顧異把話說完的機會，這小姑娘的臉上劃過了一絲詫異的神色，開口道：“顧異，有人出現了，在Z空間裡面。”
“人？”顧異茫然看向計算機，“星……星河呢？”
屏幕之上，只有那些看不懂的亂碼還在滾動。不過，值得注意的是，代表星河的那串規整代碼不見了。
這還了得？
我那麼大一個人工智障說沒就沒？
“它暫時沒事，也沒有被發現，應該是藏起來了。”韓瞳這樣迴應一句以後，就動手在鍵盤上劈里啪啦敲打起來。
看架勢，她應該是在和Z空間裡面出現的人交流？
……
Z空間之中。
像是渾身上下都打了碼一般的“老師”，靜靜佇立着。在他的面前，站着一個模糊無比，看不清樣貌，甚至連性別都無法分辨的人形黑影。
“零，和以前一樣，我不喜歡你的僞裝。雖然你是唯一一個在我面前僞裝成功的學生，但這讓我感到很不爽。”老師攤了攤手發話。
零，這是韓瞳之前慣用的黑客代號，她也是頭頂着這個代號，在深網裡面遇到“老師”的。
沉默了一會，“零”選擇了開口，在Z空間之中，她的聲音忽遠忽近，音色模糊無比：“這是哪裡？”
“我把它叫做Z空間，是我給予那個無趣又不公的舊世界的獻禮——一個不再有悲傷，不再有憤怒，不再有束縛的嶄新世界。”介紹這個Z空間時，老師似乎興奮無比。
不過，零隻是淡然地揶揄了一句：“世界？可是我只看見了一條無盡幽長的長廊。”
“零，你看到的東西，不一定就是全部。加入我吧，你是我最喜歡的學生之一，加入我，我會讓你看到更多，會讓你成爲新世界中規則的制定者之一。”
“新世界？退一步說，即便您能像建設這條長廊一樣，建設起一個趨近於真實的虛擬世界來的話。但虛擬的東西終究是虛擬的，這裡更像是……一個遊戲，我們通過操控代碼在這個世界裡面活動，但等我們放下鼠標和鍵盤的時候，這個虛擬的世界就又不復存在了，不是嗎？”
韓瞳表達出來的這段話不無道理。
這個所謂的Z空間，就算製作的再切合現實，但終究是代碼堆砌而成，永遠都不可能取代真實的世界。
就和遊戲差不多，任憑你在遊戲裡面再牛逼，但放下手裡的鍵盤，依舊還是個生活在現實之中的普通人。
哦，對了。韓瞳這番話成立還有一個前提，那就是人的思維意識，不能進入到這個Z空間之中去。
“零，我說了。你看到的，並不一定是真實的。在你看到全部的真相之前，你可以懷疑這個嶄新的世界，但等你看到這裡的全貌，你就不會這樣以爲了。所以，加入我，我帶你去看。”
“老師”這樣講着，朝“零”伸出了右手，這是邀請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