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凌甚至可以看到水下一道巨大的黑影在快速接近，狂猛的捲動一道道水流，像是一頭大鯊魚兇狠的從水下撞了過來。
那勢頭之兇惡，把陳凌都嚇得臉色一變。
“臥槽，一年不見，變得這麼猛的嗎？”
他甚至覺得，初次見到這條怪魚的時候，差不多六七米的樣子，現在時隔一年，竟然達到了接近十米的地步，身軀比水桶還粗。
俗話說得好：身大力不虧。
體型如此巨大的怪魚，力道又如此猛烈，還在它熟悉的水域。
要是讓這怪魚撞上一下，一艘汽船也得讓它撞翻了，別說是人了。
所以面對這等兇猛的來勢，陳凌有洞天傍身也不敢託大。
眼下的情形。
就好比在山裡遇到一頭兇惡的老虎朝他撲擊而來。
“你講吧，我看到底正不正經。”
王思怡眼睛一亮，期待起來。
這麼想的話，還挺矛盾的。
王思怡的性格本來就是大大咧咧的，加上灣島的風氣比此時的內地開放得多，當街親吻的情侶屢見不鮮，而在此時的內地見到後恐怕大受震撼。
再說，天氣熱，動工大多選擇早晨和下午接近傍晚的涼快時候，反正就在村裡幹活，啥事也方便，大部分家庭轟隆轟隆都去了，連婦女也去了。
他和王素素是被靈水滋養時間長了，很容易進入深度睡眠。
“啊呀！還真是哎！真的全都可以對得上！”
便小聲的嗔怪道：“阿凌，你真是，思怡是姑娘呢，咋啥都跟人說。”
家裡有青壯閒着的，可以去幹活。
這雨一停了之後，這鳥從夜裡一直叫到早晨，‘咣咣’、‘咣咣’的，吵得很，讓人想睡個懶覺都睡不成。”
“其實這關關雎鳩，裡頭的雎鳩呢，說的就是這秧雞子求偶，比作男女求愛，你想想，下一句說的不就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嗎？”
帶給人的心理壓力，比在山中遭遇猛虎還要大。
“咳咳……”
陳凌甚至怕它如此狂猛的撞過來，會把蒜頭也傷到。
今天早晨大隊的喇叭還喊了好幾遍，說這邊要動工了，把村外的溝渠拓寬，挖出連通大堰塘的一條河來。
吃罷早飯，就匆匆離去了，丁海東走之前和陳凌抱了抱，很是不捨，說如果打虎戲他趕不過來的話，就戲份殺青再過來玩。
早晨，披頭散髮的王思怡就打着哈欠走到廚房這邊來。
這還是正常狀態，不是被惹怒的狂暴狀態。
至於其它老公鱉卻是時間緊急，暫時顧及不到了。
讓王素素看了撇着嘴，拿手打他，睿睿也有樣學樣，嘻嘻笑着，跟着媽媽伸手打過來。
接近十米的龐然大物啊。
似乎把不速之客趕出領地就滿足了，並沒有一定要將闖入它地盤的殺死怎樣怎樣的。
陳凌清了清嗓子，問道：“思怡，你們在灣島學過‘關關雎鳩，在河之洲’麼？”
陳凌掐算着時間，等了半分鐘左右，再次和蒜頭從洞天出來，就看到了四周盪漾起猩紅的血水。
……
……
便說：“應該不累的吧？”
“學過啊，國學麼，怎麼可能少得了詩經。”
而後大爲驚訝，仔細盯着陳凌的臉看了又看，看了好一會兒才道：“怪不得趙玉寶老師又要收你當徒弟，又要你當乾兒子的，凌哥你這懂這麼多，學問絕對深得很，窩在山溝裡真的可惜了。”
難道是因爲我帶着蒜頭它們從這裡經過，闖入了它的地盤，才這麼發怒的嗎？”
主要是丁海東不能再耽誤了。
但遇到老虎，卻做不到面對野豬這樣。
“事不過三，兩次都讓它這樣打完就跑，這怎麼行？看來我下次得做好充足準備……”
想利用洞天找機會打它個偷襲。
這話其實很平常，但王素素聽了覺得當着王思怡這樣的年輕姑娘說有點不太好。
片刻間，就將這些公鱉殺得各個傷殘，四下逃竄。
而這怪魚比老虎可要大的多了。
“雖說這下雨有各種不好，但起碼能讓人睡個好覺。
“對了，嫂子，話說回來，我很好奇，秧雞子那樣叫，你們晚上休息的時候就一點不受影響嗎？”
“果然越發兇惡了，之前遇到的時候還能有來有回，這次老公鱉們完全不是對手。”
陳凌衝小媳婦挑了挑眉頭。
王思怡瞪大了漂亮的杏眼，“睿睿也是這樣嗎？”
老虎有多猛呢？
然而，等了又等，把一個個大公鱉們都找到，收回洞天了，卻沒等來那怪魚的蹤跡。
簡單來說。
“它出現了，就把它誘到網中，只要網住，能撐幾秒鐘，我就能把它連魚帶網一塊收進洞天裡。”
雖說如此，但能活這麼久，它好像又很謹慎小心。
它來的突然狂猛，去的也悄然無聲。
“比如關關雎鳩，爲啥我說這個雎鳩它是秧雞子呢。一是它們的求偶行爲，和詩句對應，二是它們的叫聲，你聽它們的叫聲，‘咣咣咣’、‘咣咣咣’多嘹亮啊，秧雞子這個‘咣咣’的叫聲就是詩句裡的‘關關’啊。
王素素也是頗爲疑惑的看向他，懷疑丈夫是不是故意糊弄人。
不過趙玉寶挺滿意。
趙大海和山貓他們在下雨之前就回市裡了。
陳凌對她們笑笑：“其實嘛，古文中的各種東西大部分全靠猜測，個人覺得合理，能對得上，那就行了，很多時候，沒有固定說法的。”
怪模怪樣的，散發着一種極爲原始古老的氣息。
王思怡聞言一愣，夜裡青蛙好像也是“咕呱，咕呱”的叫成一片了。
陳凌鬆了口氣的同時，踩在蒜頭背上，拿着山貓帶給他的半自動長槍，腰間挎着大砍刀，四下尋找怪魚的蹤影，嚴陣以待。
每天忙活半天，還能去趙玉寶那邊幹上半天。
於是在眨眼之間，他帶上蒜頭連人帶鱉一同進了洞天。
所以她沒覺得有什麼，趕緊擺擺手道：“沒事的嫂子，凌哥其實說的挺正經的，要不然我還不知道它們爲啥那麼叫不停。”
沒別的，就是這話他們真的聽了太多了。
直接殺向逗留在原地的大公鱉。
陳凌撇撇嘴：“他肯定也一樣啊，臭小子白天玩累了，晚上尿牀都不醒的。”
陳凌送走他們後，又帶着兒子去村裡兩個老頭子的茅草屋那邊轉了轉，玩了小半晌。
現在麥子收完了，剩下的活計，無非就是軋麥、脫粒、曬麥等等。
這時它衝出水面，原來位置上的目標突然消失，讓它十分疑惑的愣了一下，而後變得更加狂躁起來，一個搖頭擺尾，攪動出更大的水渦。
剩下兩家的老人留在村裡，興致高昂的過起他們的田園生活。
“嗯，確實不累，你知道爲啥不？”
陳凌夾着鹹菜啃着饅頭，笑呵呵道：“青蛙也是白天黑夜的叫，你說青蛙累不累呢？”
這個說法，讓王思怡一下子愣住了。
“呃，不知道，這是爲啥嘞？”
就在陳凌一人一鱉躲進洞天之後，下一刻就有一條猙獰巨大的怪魚從水面下衝出來，濺起水花無數。
“不過和青蛙比起來，秧雞子確實太吵人了……待會兒吃過飯後，讓你嫂子給你泡點藥茶，或者晚上睡的時候，我給你備點藥酒，喝一口睡眠好，還養生呢。”
陳凌抱着兒子向外走去，省得王素素還得顧着這臭小子，每次他吃完飯，自己才能吃。
“啊？不是吧，這個雎鳩，竟然是秧雞子嗎？我記得學的時候，說的好像不是秧雞啊，是什麼什麼水鳥來着，我也忘了。”
人多力量大嘛，幹活也快。
“啊？那它們叫的不累嗎？”
但要讓不知道恐龍之類古生物的普通人見到，妥妥的會被當成一隻大水怪沒商量。
王素素微笑道：“我們睡覺比較沉，你凌哥更是從來不做夢，一沾枕頭就能睡着。”
“因爲啊，在下雨之後，青蛙會配對產卵的，它們叫個不停不是閒着沒事亂叫的，它們是在求偶，在找合適的對象交配，那秧雞子也是這樣，所以才叫個不停的。”
“好啊好啊，我早就聽趙玉寶老師他們說過了，說你們的藥酒，還有嫂子的藥鋪，都很有名的。”
“嘿，思怡伱說對了，這還真的挺正經，後半段真正正經的部分我還沒說呢，就被你嫂子打斷了。”
“你們娘倆欺負人是吧？到底要不要我講正經的？”
王素素正在喂睿睿吃蒸蛋，擡頭衝她一笑：“那是秧雞子，這個時候，它們就是會叫個不停的，從白天叫到晚上，一刻也不歇着。”
“跟你嫂子在這兒先吃飯吧，我去喊老周他們也過來吃飯。”
除卻脊背中間這一道顯眼醒目的硬骨背鰭之外，兩側還有兩道淺淺的硬骨小魚鰭。
讓它從外形看上去，就像是恐龍那種古早生物一般。
趙大教授給大夥兒開工錢。
說時遲那時快。
王思怡頓時聽愣了，回味一下那幾句詩句，漸漸地她發現，和陳凌說的一樣。
王思怡在廚房門口一側坐下來，梳着頭髮，看他們一家三口吃飯。
雨停之後，次日沒再下，天氣晴得很好。
陳凌小兩口忍不住一下子噗嗤的笑出來。
這怪魚身披青黑色硬骨質盔甲，脊背上是一道長長的尖棘狀硬骨魚鰭，如短匕一般，一直從腦袋後方延伸到尾鰭。
那傢伙跟野豬、野狼、豹子等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東西。
“嗯，可以弄一張結實的大網。”
“哇去，我好羨慕。”
不僅更大，而且這還是在水上，人的反應和在地面上的情況也不一樣。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不就是說的在河灘‘關關’叫着的秧雞子互相求偶，男女在追求愛情的意思麼。”
兩人拌嘴的樣子，讓王思怡一陣羨慕，也期待陳凌接下來要說什麼。
都想賺一份外快呢。
想想真有可能，連黃鱔都有護卵行爲，這種不知活了幾十年的生物，肯定也不是好惹的。
一口咬爆汽車輪胎，一巴掌拍碎鋼化玻璃，對一頭成年猛虎而言是小菜一碟……
無奈，陳凌心中暗自猜測：“上次遇到這怪魚出沒，好像就是我駕着蒜頭在附近河裡四處遨遊的時候。
陳凌想了想，這個法子的確是可行的，便把準備大網的事情記在心中，讓蒜頭把他放在水庫東岸，又簡單處理了下受傷的公鱉。
不過還好大公鱉們的背甲也很厚很硬實，蒜頭離開後它們逃跑速度很快，朝哪個方向逃竄的都有，雖然有的受傷很慘，但沒什麼生命危險。
陳凌在山裡遇到野豬羣的時候，是敢驅趕着它們，衝進野豬羣裡，將它們收進洞天的。
才帶上一直在天上盤旋跟隨的二禿子往農莊趕回去。
周衛軍和丁海東他們今天要趕回去了。
老頭子興致上來，親自上陣指揮，說打算要挖多寬的河，打算在哪兒搭一座橋，哪裡是魚塘養魚種荷花，怎樣怎樣的。
要求說多也不多，給工錢大家就肯幹，王立獻這種好把式給的更多。
陳凌晃悠了一圈，後來王存業趕着牛羊也到附近湊熱鬧，他便把兒子交給老頭，自己回到家裡，想辦法弄張大網。
等着用來對付那條怪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