癱坐在空地上,羅天雙手撐着身子,仰頭望着柔和的天空,釋然的舒了口氣。
他一直想着要做點什麼,現在他終於做了點什麼。但他仍然感覺不踏實,不安心,一種恍惚的迷茫,一直在他心底徘徊着。
“羅天……好消息,好消息。”突然,王韻抱着一臺筆記本電腦,着急上火的嚷嚷着衝了出來。
扭過頭,羅天看着一驚一乍的王韻,很無奈的嘆了口氣。他始終沒搞明白,這麼漂亮的妹妹,爲什麼始終那麼單純,那麼容易被人幻想成怪蜀黍必須欺騙的目標。
洗過澡的王韻,穿了一套整齊秀麗的連衣裙,紫色偏冷的風格,襯托出她秀麗清純的氣質。
奔跑着,一頭烏黑亮麗的長髮隨風浮動,胸前那兩座飽滿挺拔的山丘,好像在低胸連衣裙的束縛下,準備呼之欲出,讓人浮想聯翩,心猿意馬。
“大消息,大消息。”王韻嬌喘吁吁的衝到羅天面前,着急忙慌的打開筆記本電腦。
羅天撇了她一眼,有些哭笑不得的嘆了口氣:“天塌地陷了?”
王韻急忙指着電腦屏幕:“不是,市長千金顧砂暄,宣佈進軍美容行業……”
這話原本是勁爆新聞,對於羅天來說也應該是勁爆新聞。但羅天在楞了好一會後,認爲這不算勁爆新聞,甚至連國外生靈塗炭的新聞價值都比不上。
於是,羅天扭頭,無奈的揶揄王韻:“天不塌,地不陷,世界末日早就過了時間,你卻一驚一乍的叫魂,你還有魂嗎?”
王韻在這種近乎嘲弄和責備的目光下,無辜的撅着小嘴低下頭。她又像個犯錯的孩子,但她仍舊氣呼呼的認爲,這件事要比天塌地陷嚴重。
“其實我有一個很好的想法。”羅天用雙手慵懶的撐着地,半躺着無精打采的晃盪着腦袋,像個脫了皮的流氓。
“什麼想法啊?”王韻再次擡起頭,瞪着童叟無欺的大眼睛注視着脫皮流氓。
羅天扭過頭,撞上王韻童叟無欺的大眼睛:“唯一能解決你無聊的辦法,就是把你嫁出去,或者讓你被一個男人迷得五迷三道,讓你永遠沉浸在愛河裡淹死。”
王韻被這不着邊際的話給愣住了。這話原本是調侃,但在王韻心裡,這是赤裸裸的嘲諷。
羅天視乎永遠也不明白,這個把王韻迷得五迷三道的男人,其實就是他。
而且王韻已經掉進了愛河,只是她會游泳,還不至於馬上淹死。
王韻心裡五味陳雜,是被這個五迷三道的男人弄的。
嗡嗡的汽笛聲打破現場暫時的寧靜,在這陣轟鳴的馬達聲中,羅天和王韻同時朝聲音出處眺望。
筆直的柏油馬路前方,一輛火紅色法拉利轎車急速駛來,這速度,好像是世界錦標拉力賽,讓紅色奔馳像奮蹄狂奔的怒馬。
在羅天和王韻警惕的注視下,紅色法拉利即便到了眼前,也絲毫不帶減速。直到穿過兩人面前,才突然嘎吱一聲停下。
看着戛然而止的紅色法拉利,羅天和王韻面面相覷着,然後不約而同的繼續觀望。
紅色法拉利的車門被打開,首先從車裡出來的,是一條穿着火紅色高跟鞋的肉色絲襪美腿,緊接着,是一位身穿火紅色毛呢大衣,身材纖細高挑的絕豔美女。
筆直的長髮,白皙雪膩的臉蛋上,透着一種媚骨天成的妖嬈,嬌豔欲滴的紅脣微微上揚,給人一種不得不邪惡的浮想聯翩。
精緻的五官,水汪汪大眼睛,配上雙耳垂下的閃亮耳墜,像妖精轉世,又像是九天下凡的嬌豔仙子。
“小姨……”
“這……這是商界妖精葉靜姝……”
羅天和王韻同時驚呼,然後不約而同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面對兩人震驚的目光,葉靜姝笑吟吟的靠着紅色法拉利,不懷好意的打量着羅天。
“喲……泡妞呢?”嬌媚的聲音,讓人無限銷魂,更讓人忍不住心猿意馬。
這流氓似的調侃,讓羅天有種哭笑不得的衝動,也讓王韻無地自容的翻了翻白眼。
“小天,幾天不見色性見長啊?連小蘿莉都吃,太飢渴了吧?”葉靜姝抱着胸,踏着火紅色的高跟鞋,懶散的朝這邊走來。
羅天像個偷情被老婆抓住的賤男人,看了看身邊的王韻,又看了看走來的葉靜姝,最後選擇無奈的保持沉默。
誰和葉靜姝鬥嘴,誰就會受傷,因爲她從來不按牌理出牌。
當你想着如何應付她這句話時,或許她早已經思考着更流氓的話來應對你的反擊。
但王韻視乎不信邪,於是她惱怒的擡起頭,用她認爲最仇恨的目光對上葉靜姝:“你說什麼呢?你才小蘿莉,你全家小蘿莉。”
羅天看着即將暴發的美女戰爭,他識趣的選擇變成雕像,事實證明,他現在除了變成雕像,也做不了什麼。
“小蘿莉升級了,被臨幸了嗎?”葉靜姝打量着王韻,在後者侷促的後退中,忍俊不禁的眨着大眼睛。
“你……你纔是小蘿莉。”王韻怒了,終於開始發揮麥芒的憤怒,和葉靜姝這根針尖對上。
“我,我怎麼着也得是個女神吧?”葉靜姝不以爲然的撇了撇小嘴,風情萬種的拋出個媚眼。
在這種挑釁意味濃厚的笑容裡,於是王韻更憤怒了:“你太無恥了,我就沒見過你這麼……”
“好了,吵個屁。”羅天實在是見不得這種脣槍舌劍,於是忙不迭發揮大男子主義的威嚴,直接終結了美女的戰爭。
葉靜姝很聽話,至少她沒再欺負王韻,但卻把目光轉向了大男子威嚴的羅天:“你們這是……剛準備洞房花燭,還是已經洞房花燭完了?”
羅天無奈的丟出一個白眼,一把制止了準備上前動手的王韻。他很清楚,無論是玩嘴皮還是動武,純潔的關妹妹都不是陸妖孽的對手,她的出手,只會更受打擊。
“你要翻天?”葉靜姝看了一眼衝動的王韻,輕笑着低下頭:“誒,這年頭,小姑娘都這麼橫,這可讓我們怎麼活噢。”
“行了,欺負她幹什麼。”羅天實在是拿逆天的陸妖精沒辦法,於是只能一邊攔住衝動的王韻,一邊無奈的瞪向惹禍精。
葉靜姝像個視察業務的領導,無視了憤怒的關妹妹,也無視了無可奈何的羅天。
抱着胸,徑直轉向了堆放在簡易土竈旁的幾十個瓶子。
在羅天和王韻無語的注視下,她目無旁騖的撿起了一個小瓷瓶,好奇似的打開聞了聞。
“呀,這什麼東西?好香。”這聲音媚得發膩,但聽在羅天的耳朵裡,卻像是悠揚的讚歌。
羅天聳了聳肩,神秘兮兮的反問:“你說呢?”
“這不會是某種少兒不宜的春藥吧?”葉靜姝展開她最邪惡的聯想,然後把這種聯想變成判斷,最後付出語言。
羅天很無語,他認爲從小姨的嘴裡,永遠蹦不出一句正經話,即便在生命危急的時刻,她依舊我行我素的調侃着,或者自我調侃着。
王韻在一個絕對安全的位置上嘟囔着小嘴,不要臉三個字從她小嘴裡一遍又一遍的吐露着。
或許在她這位單純而矜持的美女眼裡,葉靜姝的每一個舉動,每一個神態,每一句話,都超出了矜持女孩能容忍的範圍。
“說正事吧。”羅天來到葉靜姝面前,也順手撿起了地上的一個瓶子:“這東西是我最新改良的仙泉飲料,你帶回去找權威機構檢測,如果通過了,應該可以開始實施了。”
葉靜姝眼神灼灼的盯着手裡的小瓷瓶,她現在是最正經的時候,也是最專注的時候。她就像個審視產品的檢驗機構領導,既沒表現出興奮的喜悅,也沒表現出反感的厭惡。
她安靜着,注視着。她視乎在思考,視乎又在猶豫,只是她的一切表情,都牽動着羅天的心。
“這個市場價值不低,很可能是爆炸性的。”沉默了好一會,葉靜姝頭也不擡的嘟囔着。
她像是在和羅天說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反正她現在看起來就是個矛盾結合體的絕豔美人。
“小姨的眼光不會差。”羅天刻意迴應着,但目光卻一直注視着葉靜姝。
“羅天,你要把這個配方給她?”王韻衝了過來,她準備充當一個阻攔者的角色。
她的出現,引起了羅天的注意,也讓矛盾中的葉靜姝擡起了頭,但她注視的目標卻是羅天。
“她是我小姨,我最親的小姨。”羅天的回答和果斷,這話視乎向王韻表明最後的態度,也是決絕的態度。
王韻嘟囔着小嘴,再一次用表情詮釋着她的抗議和悶悶不樂,但她卻識趣的沒再插話。
葉靜姝抿着紅脣,視乎是強擠出了一絲笑意:“這是個好東西,真是個好東西。”
“小姨,現在你可以大展宏圖了。”
羅天直接打斷了葉靜姝,並且以一種非常嚴肅的目光瞪向她。
葉靜姝再一次猶豫起來,就像她表現出的不正經一樣,她依舊用風情萬種的姿態掩蓋着她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