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人說過你很無恥。”風雪打量着羅天,突然問道。
羅天一愣,愕然的瞪着眼睛,正要開口,卻被旁邊的嶽子欣給搶先了。
“有。”嶽子欣打量着羅天,點頭說道。
羅天:“……”
“裝瘋賣傻,你比我強。”坐在不遠處,抽着香菸的嶽鎮南突然嗤嗤笑道。
衣傾城卻悻悻的扭頭看向王遠恆:“隨時要提防這人的一舉一動,因爲他人品不太好。”
王遠恆深以爲然的點頭。
而葉靜姝卻是帶着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一聲不吭,轉着美麗的大眼珠,不知道又想搞什麼鬼。
羅天一看衆人鄙夷的眼神,立即不樂意的吼道:“什麼意思嘛,你們什麼意思嘛,我這不是爲了我們的利益嗎?要不你們自己來?”
衆人立即轉身,開始幹自己的事了。
無良,無節操,老頭兒美女都那麼無節操,讓羅天很是桑心。
這時,嶽子欣抱着胸走上前,緊盯着羅天問道:“你真綁了曾劍?”
羅天撇了她一眼,然後又鬼鬼祟祟的看向四周,這才壓低聲音說道:“不僅是曾劍。”
“還有誰?”嶽子欣頓時急了。
羅天翻了翻眼皮:“還有個很漂亮的女人。”
嶽子欣:“……”
“我想去看看。”風雪這時也湊了上來。
羅天疑惑的皺起眉頭,打量着風雪問道:“你想從他嘴裡掏出消息?”
“或許很有用。”風雪點頭。
羅天沒有猶豫,直接轉身打開秘密會議室的門,領着嶽子欣和風雪匆匆就走。
在兩名王氏保鏢的帶領下,羅天、嶽子欣和風雪繞過一處又一處像迷宮似的通道,最後出現在一座巨大的石門前。
看着重達數千斤的石門,羅天嘖嘖笑道:“曾劍又不是變形金剛,用得着這麼嚴密碼?”
兩名保鏢沒吭聲,而是同時在旁邊的指紋識別器上,按下了自己的指紋。
緊接着,厚重的千斤石門隨着轟隆一聲緩緩打開。
伴隨着石門打開,裡面露出一片烏漆墨黑,伸手不見五指的空間。
但隨着啪的一聲,原本一團漆黑的石門內,又立即變得燈火通明起來。
這是一間不大的密室,但鋼筋混泥土的構造,卻讓這裡變得十分牢固。
沒有窗戶,只有幾個通風口,整個密室裡有牀,有燈,有椅子,也有書桌臺。
相對於監獄來說,這裡算是待遇不錯的頭等牢房了。
但是這一切,視乎住在裡面的曾劍都享受不到。
因爲,他手腳都被綁着,連帶着整個人被綁在一把古樸的椅子上。
當他看到進來的羅天時,立即帶着椅子站起來,然後罵了一句髒話,又噗通一聲連帶着椅子砸在地上。
看到這裡,羅天不由得嘖嘖輕嘆:“曾大少爺啊,見到我,你用得着這麼激動嗎?”
“殺了我,殺了我。”曾劍綁着椅子,在地上掙扎着吼道。
“會的,會給你機會的。”羅天說着,點着頭緩步走了進來。
緊隨着羅天進來的,還有嶽子欣和風雪。
當她們看到綁着椅子,滾在地上一臉狼狽的曾劍時,表情各有不同。
風雪一臉冰冷,看曾劍的眼神裡透着很不友好。
嶽子欣眼神複雜,卻捏緊了粉拳遲遲沒吭聲。
在兩女打量曾劍的時候,曾劍也開始打量着兩女。
好一會兒,他終於將目光落在了嶽子欣身上。
接着,他激動了,他猛的掙扎着想要站起來,卻始終不能如願。
於是,他只能這樣趴着,狼狽的、着急的說道:“子欣,子欣,我是你未婚夫啊,你不能這樣對我。”
“是嗎?”嶽子欣冷冰冰的問道。
曾劍一愣,帶着詫異望着嶽子欣,露出滿臉的不可思議。
嶽子欣直視着曾劍,一字一句的說道:“都是聰明人,何必裝得那麼大義凌然,那麼有情有義?”
曾劍突然一蹬腳,仰頭哈哈大笑。
這笑容裡充滿了怒意,充滿了不服,也充滿了仇恨。
或許,人間最大的悲劇就是,在你認爲算計到別人的時候,卻被別人算計得體無完膚。
很顯然,曾劍就是這樣的悲劇,曾家也就是這樣的悲劇。
他們以爲,在整個東南地區,現在沒人可以挑戰他們的霸主地位。
在這片地區,他們說什麼,就一定會形成聖旨。
所以,他們準備對整個岳家下手,下是煽動岳家內亂,然後是將嶽鎮南下藥毒瘋,接着是重點支持岳家的嶽鎮北派系搶班奪權。
他們以爲,嶽子欣親自登門,是委曲求全,是被他們的計劃和惡毒逼得走投無路了。
所以,他們毫不猶豫的朝岳氏集團注資700億,可以說,這700億是用來買嶽子欣終身的錢,也可以說,這700億是曾家打響徹底吞併整個岳家的大手筆之戰。
但他們始終沒想到,在嶽子欣登門的一瞬間,他們曾家已經掉入了一個巨大的陷阱。
這裡面不存在對與錯,這裡面只存在輸與贏,強與弱,唯一不同的是,嶽子欣算贏了,而曾家算輸了而已。
大笑過後好一會兒,曾劍才怒視着嶽子欣,咬牙切齒的說道:“你既然都知道,那麼你就不怕毀了名聲?”
“不怕。”嶽子欣搖了搖頭,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嶽子欣可以終身不嫁,你能奈我何?”
曾劍臉色一沉,漸漸虛眯起眼睛。
他終於明白其中的用意了,更明白其中的曲折了。
自己這個未婚妻,居然做這一切,都是爲了自己的敵人,就是站在旁邊的羅天。
他心裡真的好恨,好恨這個小子,如果沒有他的出現,恐怕一切的結局將會朝着曾家所需要的方向逆轉。
但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於是,曾劍在露出自嘲的笑容後,又像泄氣的皮球,緩緩癱趴在地上。
風雪走過去,一把將曾劍抓起來,然後將他提溜到椅子上坐下。
接着,她也拉過一把椅子,在曾劍的對面坐下。
四目相對,曾劍突然問道:“你也是羅天的女人?”
啪……
風雪猛的一巴掌打在曾劍的臉上,發出響亮的脆響。
曾劍帥氣的臉上頓時露出五根鮮紅的手指印,卻並沒生氣。
他楞了一下,再次帶着陰險的笑容打量着風雪:“好身材,好面孔,如果要我跟你打分,你起碼是98分,絕品尤物。”
啪……
曾劍的另一側臉上,再次被風雪一耳光扇過。
曾劍依舊沒生氣,不僅沒生氣,反而更加肆無忌憚的笑道:“打吧,打得越狠,就越說明我講對了。”
“知道血屠嗎?”風雪直視着曾劍,沉聲問道。
曾劍眉頭一挑,接着斜瞄向風雪,再次露出桀桀的笑容。
這是囂張的挑釁,這是張狂的反抗,也是冥頑不化的詮釋。
他一心只求一死,卻始終沒有勇氣自殺,或者說,是沒有機會自殺。
風雪臉色漸漸陰沉下來,緊盯着曾劍的眼神中,透着凌厲的殺意。
她失去了耐心,因爲她一直不適合審訊的工作,所以,她寧願在第一線去作戰。
但是她也很清楚,眼下,這個叫曾劍的人還不能死,即便要死,也不能死在龍騰成員的手中。
於是,她猛的站起身,扭頭看向羅天:“你不是神醫嗎?”
羅天笑着點頭。
風雪:“那麼你應該有千百種辦法讓他老實開口。”
“這個很重要嗎?”羅天疑惑的問道。
風雪點頭:“非常重要。”
然後羅天點頭,身子一閃,直接出現在曾劍面前。
一把伸出手,按住曾劍的肩膀,羅天直接從身上摸出一根銀針,毫不猶豫的扎進曾劍的腦袋裡。
“啊……”
突如其來的一聲淒厲慘叫,曾劍頓時搖頭晃腦,蹬腳大肆掙扎起來。
羅天卻死死的按住他,讓他根本沒有幾乎掙扎開。
直到這時,風雪纔再次問道:“說,你跟血屠的聯絡暗號。”
“疼……殺了我……”曾劍歇斯底里的怒吼道。
風雪再次看向羅天。
只見羅天突然伸出二指在曾劍的後背上一點,原本掙扎的曾劍,頓時身子一顫,再也動彈不得了。
但是,他的痛叫,他的淒厲慘叫卻更加的滲人了。
“說不說?”風雪怒瞪着曾劍問道。
“殺了我,臭婊子。”曾劍尖叫着大罵道。
風雪臉色一沉,再次看向羅天:“你就這點能耐?”
羅天無語的翻了翻眼皮,再次抽出一根銀針,一把抓起曾劍的手指,準確無誤的紮了進去。
啊……
這一聲慘叫變得越發的犀利了,視乎只有痛到靈魂深處,纔會有這樣歇斯底里的慘叫聲。
風雪再次瞪向曾劍喝道:“說,你跟血屠聯絡的信號。”
“啊……我……我說。”
曾劍在歇斯底里的尖叫中,終於承受不住這種極端的痛苦,最終妥協了。
於是,羅天在風雪的眼神示意下,抽出紮在曾劍身上的兩根銀針,讓曾劍一瞬間恢復了安靜。
但是,大冷的天,曾劍的額頭上卻冒出了一陣陣汗珠,連帶着整個嘴脣都在顫抖。
可見,剛纔的兩針下去,他承受了怎樣的痛苦,又接受了怎樣的摧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