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車疾馳,一路到達蘭苑,秦月寒氣哼哼的轉身開門下車。
然後,她出現在羅天的車門旁,掐着小蠻腰,惡狠狠地一言不發。
面對這種兇狠的目光,羅天哭笑不得的低下頭:“小美女蛇,你要吃了我?”
“你就是個騙子。”秦月寒咬牙切齒。
羅天斜瞄着秦月寒:“我騙你什麼了?”
秦月寒義正言辭的聲討:“你說了每天爲外公治療,現在卻一點也不積極。”
“我不是怕你嗎。”羅天很委屈的說道。
秦月寒突然感覺胸悶。
什麼叫倒打一耙,這就是。
這混蛋太卑鄙下流了,他騙自己按摩那……那個地方,然後可惡的拍照,現在還說怕?
這個世界上,怎麼可以有這麼不要臉的男人?
在秦月寒虎視眈眈的目光中,羅天悻悻地推門下車。
望着第二次光臨的岳家別墅,羅天的腦子裡突然浮現出一道靚麗的倩影
嶽子欣,這位極品御姐不在嗎?
她真的很像顧砂暄的翻版,但是,她和顧砂暄比起來,又顯得隨和了許多,而且待人接物,也是落落大方。
如果說,顧砂暄是一支全身帶刺的極品鬱金香。
那麼她,應該是荷葉襯托下的高貴荷花。
緊隨着秦月寒,一路進入嶽鎮南所在的病房區。
再一次看到熟悉的落地玻璃牆,羅天輕輕地嘆了口氣。
因爲,他透過玻璃牆,看到了裡面的情形。
嶽老頭,依舊穿着那套天藍色的病號服。
和第一次見他不同,現在的他,只是安靜地蹲在牆角里,玩着一個不知名的玩具。
他不再被束縛,也不再被捆綁,他像個被禁閉的無知小孩兒。
“昨天發狂了嗎?”羅天緊盯着窗裡,沉聲問道。
秦月寒黯然的搖了搖頭:“發狂倒沒有,就是傻乎乎的。”
“比你還傻?”羅天詫異的問道。
“混蛋。”秦月寒說着就一腳踢向羅天。
可惜,她踢空了,因爲羅天在她準備踢人的時候,已經獨自走進了病房。
秦月寒很生氣,捏着小拳頭,卻突然發現沒有目標下手。
“老頭兒。”羅天來到嶽鎮南的身後,掐着腰沒好氣的喊道。
緊接着,蹲在牆角的嶽鎮南,開始愣愣的回過頭。
他打量着羅天,越打量,越迷茫,越打量,越疑惑。
到了最後,他漸漸站起身子,衝着羅天傻乎乎的咧嘴笑了。
“笑你大爺。”羅天沒好氣的翻着白眼,心裡卻一陣悲憫。
這就是曾經叱吒風雲,縱橫四海的商界奇才。
這就是曾經錦繡大佬,造就一代豪門的英雄?
可是現在,他看起來卻連一個普通老人都不如。
“笑你大爺。”嶽鎮南突然瞪着羅天回了一句。
羅天就徹底無語了。
門口,秦月寒頓時捧着小腹放聲大笑。
羅天扭過頭,衝着秦月寒揮了揮手,接着從口袋裡摸出一盒銀針。
以他和神針昨晚討論的結果來看,嶽老頭的病有治,但怎麼治,卻是一個兩難的選擇。
昨天,他用神針的絕技,將嶽鎮南的麻瘋癲狂散給徹底壓制,但也緊緊只能使嶽鎮南不再陷入暴躁狂癲狂。
如果真要把麻瘋癲狂散徹底清除,要麼啓用神針的能量,使用大量的能量給嶽鎮南逼毒。
不過這樣導致的結果,對於羅天是不可想象的。
要麼就是另一種辦法,使用鍼灸,一步步循序漸進,疏導嶽鎮南被麻瘋癲狂散感染的經脈,讓其自然調節。
這樣的結果,就是慢,更需要耐心和精力,也需要嶽老頭自身的意志力堅持。
嶽鎮南見羅天拿出銀針,突然像踩到尾巴的兔子,蹭地一下跳開好遠。
緊捏着拳頭,嶽鎮南如臨大敵的望着羅天:“老頭兒,你要幹什麼?”
剛剛舉起銀針的羅天頓時一愣。
門口,秦月寒已經笑得喘不過氣了,但她看到羅天面對嶽鎮南的一臉木訥時,頓時狂笑着癱坐在地上。
羅天很無奈,於是他收回銀針,衝着嶽鎮南笑着擺了擺手:“老頭兒了,我不扎你。”
“你要幹什麼?”嶽鎮南依舊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捏緊的拳頭也一直朝着羅天亂揮。
對於一個醫生來說,什麼病人最難治?
毋庸置疑,當然是精神類疾病的病人。
所謂三分醫術,七分配合。
患了精神病的病人,他自己都神志不清了,你還指望他怎麼配合?
面對現在的嶽鎮南,羅天是真的有些欲哭無淚。
所以,他扭頭看了一眼門口還在大笑的秦月寒,咬了咬牙,突然一個箭步衝向嶽鎮南。
biubiu兩下。
在嶽鎮南完全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直接控制了嶽鎮南的兩處穴道。
緊接着,嶽鎮南全身一顫,伴隨着眼瞳急縮,一下子石化了。
“哎。”秦月寒突然衝到羅天身邊,指了指目瞪口呆,像雕像似的嶽鎮南:“我外公怎麼了?”
“封穴。”羅天說着,一把抱起了嶽鎮南。
秦月寒愕然的望着,眼睜睜看着羅天將嶽鎮南抱着坐在牀邊,又眼睜睜看着羅天拿出幾根纖細的銀針。
然後,她突然發現了一個嚴重的問題。
眼前這個混蛋,不僅僅是個醫生那麼簡單,因爲她從來都沒見過哪個醫生可以給人點穴。
羅天使用了神針的技能,利用能量的配合,使用起來簡直神乎其技。
面對施針,嶽鎮南像個木頭,除了眼睛一眨一眨,幾乎沒有任何反應。
經過近一個小時的折騰,當羅天以自己的能量拔出幾個銀針時,銀針頓時呈現出墨綠色。
深吸了一口氣,羅天這才轉身看向秦月寒說道:“有進展,痊癒只是時間問題。”
“關鍵是要多久。”秦月寒有些着急的問道。
羅天搖了搖頭:“不確定。”
秦月寒就生氣的嘟囔起小嘴:“你肯定沒得到你師傅的真傳,你師傅一定認爲你智商太低,所以不願意傳授給你神醫絕學。”
羅天:“……”
這哪兒說理去?老子有師父麼?
這小美女居然是這麼認爲的?
解開嶽鎮南的穴道,羅天完全沒有理會秦小美女的絮絮叨叨。
可就在羅天準備收拾走人時,腦袋上突然啪嘰捱了一大巴掌。
猛的回過頭,羅天立即就傻眼了。
罪魁禍首,居然是剛剛被解開穴道的瘋子——嶽鎮南。
他瞪着羅天,惡狠狠地瞪着,像只被激怒的老虎。
羅天一手捂着頭,一隻手在嶽鎮南眼前晃了晃:“老頭兒,你他孃的打我幹什麼?”
“打。”嶽鎮南突然臉紅脖子粗的捏緊了拳頭
“打你大爺。”羅天沒好氣的說了一句,拿起自己的東西裝好,轉身就走。
“打。”嶽鎮南還在後面嘶吼。
秦月寒眼見情況不妙,第一時間攔住了羅天的去路:“哎,到底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羅天更古怪的打量着秦月寒。
秦月寒緊隨着黛眉,指了指不遠處還在喊打的嶽鎮南:“外公怎麼一直喊打。”
羅天哭笑不得的翻了翻眼皮:“因爲我紮了他,所以他恨我。”
秦月寒突然一下子火了,瞧這小蠻腰問道:“你不是說他神志不清了嗎?”
“神志不清不代表什麼都不知道。”羅天說着,再一次轉身看向手舞足蹈的嶽鎮南:“正因爲他剛纔的眼神,我才斷定,他痊癒是有希望的。”
秦月寒沒說話,就這麼靜靜地看着,抱着胸,像尊美女雕像。
她的心裡,又何嘗不盼望外公早點好。
現在這個岳家,已經不是她認識的岳家了。
以前的岳家,隨着外公的倒下,也跟着瓦解了。
她不想看到自己的表姐嶽子欣那麼辛苦,更不想看到岳家的其他跳樑小醜作威作福。
沉默了好一會兒,秦月寒才帶着堅毅的眼神看向羅天,用近乎命令的口吻說道:“一定要治好我外公,你要什麼我給什麼,聽明白了嗎?”
羅天:“……”
這位刁蠻的大小姐,位高權重的秦家小公主的命令,誰敢不聽?
可是,羅天卻偏偏是個另類。
“你聽到沒有?”秦月寒見羅天笑而不語,有些生氣的問道。
羅天輕嘆着轉身走出病房,轉頭進了旁邊的休息間。
可是讓他突然傻眼的是,休息間里居然有人,而且……還不止一兩個。
這裡坐着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們面對冒昧闖進來的羅天,一個個瞪圓了虎眼。
“額。”羅天尷尬的笑了笑。
突然,人羣裡,一位滿頭鬢髮的老者處着柺杖站了起來。
他看起來很生氣,眉頭幾乎擰成了一團。
掃過四周,老者剛毅的說道:“還有沒有點規矩?這人是誰?這裡是一個不三不四的人可以隨便亂進的嗎?誰給我一個解釋?”
聽到這話,全場鴉雀無聲,站在門口的羅天也一下子愣住了。
幾個意思?
就是無意中闖進來,居然就被一個老傢伙說成了不三不四?
可是,就在羅天準備開口的時候,卻在人羣中發現了一雙不一樣的眼睛。
那是一雙很亮,但看起來充滿陰險的眼睛。
西裝筆挺,趾高氣昂,看這邊的眼神裡,透着小人得志和狐假虎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