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冤家路窄,冤家路窄的意思,是形容仇人相見,總是那麼不經意,而且總是那麼巧合。
現在,羅天就感到了巧合。
葉楓,作爲葉家年青一代的翹楚領軍人物,整天不在他的大燕京呆着衆星拱月,沒事兒老往衣傾城這裡跑幹什麼?
想到這裡,羅天站下了,隔得老遠打量着葉楓,楞了好一會兒才問道:“你誰啊?”
葉楓:“……”
從小到大,他從來被人這樣無視過,更沒被人這樣羞辱過。
可是這個鄉巴佬,跟他僅僅見了兩次,他就已經羞辱了自己兩次。
想到這裡,葉楓冷笑着說道:“羅少真是貴人多忘事。”
“那是,我對美女感興趣,卻從來不對男人感興趣,否則人家會說我性取向有問題。”
羅天說完,不再搭理葉楓,徑直朝着衣傾城的別墅走去。
看着羅天的背影,葉楓帥氣的臉上閃過一抹陰狠,好一會兒才輕聲說道:“你配不上她,你更不配做我的磨刀石。”
然後,他迅速打開車門鑽了進去,發動跑車,隨着嗚的一聲,駕駛跑車疾馳出去。
剛走到別墅大廳門口的羅天突然停下,接着回頭看向疾馳出去的豪華瑪莎拉蒂跑車,扯着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
他覺得,他和那羣所謂上流社會的貴族公子哥們唯一的不同是,他蔑視條條款款的規矩,甚至某些時候蔑視禮儀這種虛情假意的客套。
單刀直入,想什麼說什麼,表現出最真實的自我。
這或許也就是那羣號稱有素質,有學歷,有地位的貴族們最不能容忍的吧。
跨進別墅大廳,羅天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拿着一本時尚雜誌瀏覽的衣傾城。
於是,他笑眯眯的走了過去。
衣傾城突然放下手裡的時尚雜誌,擡頭警惕的看着走過來的羅天。
好一會兒,她才眨着明豔動人的眸子問道:“你怎麼像鬼?”
“色鬼?”羅天賤兮兮的笑着,扭身在衣傾城旁邊坐下。
衣傾城立即像躲瘟疫似的站起來,在羅天錯愕的注視下,走到對面的沙發上坐下。
“我有那麼可怕嗎?”羅天苦澀的問道。
衣傾城認真的點了點頭。
羅天:“……”
md,老子看到葉靜姝跑,看到嶽子欣跑,你卻看到老子跑。
你可是錦城的第一美女女神啊,居然還比不過錦城皇后和葉靜姝?
“說,你來做什麼?”衣傾城翹起二郎腿,直視着羅天問道。
這口氣,就好像非常不歡迎似的。
於是,羅天很不高興的撇了撇嘴,鬱悶的說道:“看起來,我不該來。”
“少來這一套。”衣傾城白了一眼羅天,再次端起了茶几上的咖啡。
“你應該早就知道了吧?”羅天再次笑逐顏開的說道。
衣傾城微微皺起眉頭,打量了羅天好一會兒,才悠然的點了點頭。
羅天一看,頓時高興壞了。
他就知道,衣大奶絕不會讓他失望,更不會隨便拆臺。
想到這裡,羅天再次看向衣傾城問道:“你覺得怎麼樣?”
“這是我該問你的。”衣傾城抿了一口咖啡,不怒不笑的說道。
羅天:“……”
“你又欠情債了。”衣傾城接着補充道。
羅天頓時瞪圓了眼睛。
他就知道,葉靜姝已經得到了嶽子欣和曾家訂婚的消息,衣傾城怎麼可能沒得到的。
更何況,衣傾城是多麼聰明的女人,只要她稍微一想,就能完全領悟其中的深意。
不過,聽她現在的語氣,視乎對自己很不滿。
於是,羅天就帶着痛心疾首的表情說道:“我想攔也攔不住。”
“換做是我,我也會這麼做。”衣傾城放下手裡的咖啡杯,說出了一句讓羅天都震驚的話。
緊盯着衣傾城,羅天楞了好一會兒,才苦笑道:“我真不希望你們這樣。”
衣傾城搖了搖頭,抱着胸倚在沙發上,輕盈的說道:“實際上你並沒欠她什麼,她是個很聰明的女人,她非常清楚,現在除了把寶壓在你身上,徹底搬到曾家,她沒有任何出路,所以,她一小半是爲你豁出去,一大半是爲了岳家和她自己。”
羅天愣愣的皺起眉頭,像看怪物似的看着衣傾城。
他搞不懂,這些聰明的女人,爲什麼始終要把人想得那麼壞,想得那麼自私,難道在她們心裡,就真沒有一丁點純粹的情誼嗎?
看着羅天這幅表情,衣傾城斜瞄着問道:“你覺得不可思議?還是不同意我的分析?”
羅天急忙搖了搖頭:“我……我只是覺得,她沒有你想的那麼壞。”
“這跟好壞無關。”衣傾城深吸着站了起來,抱着胸緩緩說道:“你爲什麼跟曾家結怨?因爲誰?又是因爲什麼要搬倒曾家,有些事情,有因就有果,你必須看清楚。”
羅天眉頭擰得更緊了,愣愣的注視着衣傾城,卻啞口無言。
他知道,衣傾城是在開導自己,不,應該是在教訓自己。
她精似鬼,她幾乎能看穿人心。
她知道自己心裡藏着愧疚,也知道自己心裡有着不忍,所以她才說出這番話。
但是,她的這番話僅僅是教訓嗎?難道就沒有一點道理?
沉吟了一下,羅天無奈的嘆了口氣:“終歸是有些……”
“你就是到處憐香惜玉,到處花心留情。”衣傾城突然打斷了羅天的話。
羅天頓時像個犯錯的孩子,耷拉着腦袋,連反駁的機會都沒有。
吃醋了,吃醋了吃醋了,一定是吃醋了。
好一會兒,羅天才試探着挑起眼皮,偷偷瞄向衣傾城。
這超級大奶女神,訓起人來比葉靜姝還兇啊,看來以後不能輕易惹她。
轉過身,衣傾城抱着胸斜瞄着羅天。
對待這個男人,她是又好氣又好笑。
你平時給他三分顏色,他就上房揭瓦,整天沒皮沒臉賤兮兮的,非常欠揍。
可是你要真說他,他又像個犯錯的孩子,讓你根本就狠不下心來。
大廳裡沉默了一會兒,羅天突然問道:“那個小白臉來找你幹嘛?”
衣傾城眉頭一挑,帶着疑惑看向羅天。
“就是那個叫什麼葉楓的。”羅天撇着嘴說道。
衣傾城點了點頭,又在風揚對面的位置上坐下:“讓我去參加葉楚南的70大壽。”
“你也接到邀請了?”羅天震驚的瞪圓了眼睛。
“什麼叫也?”衣傾城眨了眨眼睛,突然問道:“你也接到了?”
羅天冷笑着點了點頭。
還真是大手筆啊,整個錦城,恐怕葉家那羣傢伙的請帖都發光了吧。
不過,他已經決定好了,去是肯定要去的,即便是去打架,他也必須要湊個熱鬧。
“我不能去。”衣傾城突然輕嘆着說道。
羅天回過神,撇了一眼衣傾城,接着抿嘴笑道:“我懂,不去就不去吧。”
衣傾城緊盯着羅天提醒道:“這是鴻門宴。”
羅天笑着擺了擺手。
鴻門宴也好,還是黃泉宴也好,他都必須去。
第一,是對燕京那些各大豪門摸摸底,免得將來戰鬥起來,對敵人還一問三不知。
第二,也是想看看,這個葉家到底想要做什麼。
至於第三嘛,就是羅天出於私心,爲了保護葉靜姝不被欺負,必須要去的絕對原因了。
衣傾城無奈的看了一眼羅天,沉聲說道:“你一面要對付曾家,一面又要背上,你不覺得這是在三心二意?”
羅天將雙手墊在腦後,倚靠在沙發上,微微笑道:“葉家的宴會是在下月底,離現在還有一個多月,這段時間搞定曾家,並不是什麼難事兒。”
衣傾城搖了搖頭:“你太小看這東南第一豪門了。”
羅天淡然的笑着問道:“正因爲是第一豪門,一旦傷筋動骨,第二第三的豪門不會像餓虎一樣撲上來?”
衣傾城:“……”
這個傢伙,表面上看起來傻乎乎的,實際上心裡一肚子陰謀詭計。
不過他說的不無道理,實際上這也是她爲什麼願意跟着賭上一把的原因。
沉吟了一下,衣傾城挑起眼皮再次說道:“既然要做,就要做得周全些,我建議你去找找嶽阿姨。”
“嶽阿姨?”羅天一怔,接着臉色大變的問道:“你說岳悠然?”
衣傾城點了點頭。
羅天:“……”
他最害怕見到的一個人,就是這個嶽悠然。
這個極品中年美婦,一見到就臭美,各種炫耀,各種發神經,實在是比鬼還難纏。
現在,要自己主動去找她,難道……
突兀的,羅天立即擡起頭看向衣傾城:“對啊,秦家在東南也是泰山北斗級的家族,爲什麼不能找他們呢?”
衣傾城帶着欣慰緩緩說道:“曾家有文武兩位大員支撐,第一是錦城市副書記,第二是東南軍區副司令員,東南軍區,作爲秦家的絕對地盤,你覺得他們對曾家這顆釘子會那麼放心嗎?”
羅天頓時一拍大腿,猛的站了起來:“沒錯沒錯,這股力量千萬不能忽視。”
說到這裡,他又再次皺着眉頭看向衣傾城:“不對啊,嶽鎮南跟秦家可是親家,難道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