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完了這些,那婆子自認爲自己已經沒有什麼可打聽了,反正二老爺囑託自己問的兩個問題自己都已經問清楚了,而且他心裡是最清楚自己這個小姐妹的,一直在老夫人這個院子裡服侍,別的心機計謀什麼都沒有學會,倒是一直保持了一顆,像以前那樣透徹清明的心。
所以對於他說的話,這婆子是萬分,肯定根本就不可能存在任何虛假的內容,更何況對於這嬤嬤來說,自己可是他最重要的人,所以這婆子根本就不擔心着嬤嬤會對自己說任何的謊言。
說完他正是這婆子也沒打算立刻就走,畢竟他對自己的小姐妹還是有一些感情的,兩人又是很久沒見,難得在一起,說了些家常之後,這婆子難免也對,老夫人有了一點好奇,畢竟在他看來大老爺竟然去世了,這老夫人怎麼着也應該改變一下對二老爺和三老爺的態度啊,畢竟夫人以後靠什麼不就是靠現在有了這兩個兒子了嗎?怎麼夫人這個思想還沒有轉變過來呢?
心裡這樣想着隨禮自然也把這話直接說出來了,可能這婆子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她心裡還在嘲笑着,這嬤嬤對自己一直是這樣一點不設防,實際上他在這魔面前也是放下了平時高高築起的防備之心,就看他心裡想什麼,直接嘴裡就露出來就可見一斑。
意識到自己露出什麼樣的話語,那婆子訕訕的笑了一下,好在是在自己這個善良的小姐妹面前要在其他面前自己說這樣的話,這後果肯定並不十分美妙,萬一被透露到主子面前這種私下議論主子的下人估計討不着任何好果子吃。
至於聽到這婆子話語的嬤嬤,倒好像是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他反而是有些認同的點了點頭,再聯想到自己今天下午,聽到夫人說的那樣一番話,這嬤嬤也不由得感慨的說道,是呀,我也覺得夫人應該改變一些想法。
原本這毛病不想多說,他也只是因爲那婆子的一番,心裡感慨的話語也順嘴搭了這麼一句,至於組織的任何想法,這些做下人的當然不會私下裡議論,所以他並沒有打算繼續這個話題。
但很顯然這樣一句話卻像是海中的鯊魚聞到了血腥的味道,對面的婆子的眼神一下子亮得可怕,他忙拉住了脖子的一隻手,儘量用平緩的語氣說道,哎呀,我說妹妹,你着什麼急呀,咱倆這麼多天了,好不容易見一面,可不是得好好聊一會兒嘛。你剛纔說夫人的想法,那你跟我說說夫人現在是什麼想法?
那某某覺得有些不妥,掙扎了一下卻沒能把自己的手從脖子兩隻手中掙脫出來,再聯想到對方的身份,又覺得自己的小姐妹私下裡說一些這樣的話語應該沒有大問題,再說了也的確很久沒有見到她了,而且心中可以說一直以來對於婆子,他心中是有濃濃的歉疚的,現在既然婆子想知道的問題,再三琢磨這嬤嬤還是決定回答她這個問題,就當是滿足她的好奇心了。
哎,我跟你說啊,你可千萬別告訴別人,我就是覺得吧,夫人也實在是有些冷情。
嘴裡這樣說着,那嬤嬤彷彿是陷入了某種情緒之中,緩慢的搖着頭,滿臉都是不贊同的表情。
這可急壞了對面兒的婆子,他心中不屑,老夫人有多麼冷情冷心,難道他不知道嗎?就因爲一點點的小錯誤,就把他直接從院子裡打發出去了,這點不說吧,對他那兩個兒子是什麼態度,所有人都看得清楚,那可是親兒子呀,連看都懶得看一眼。聽說這趙家誰是最早冷酷無情的,這婆子心中認準了,老夫人排第一沒人敢說第二的。
但不管心裡怎麼想這婆子還是搖着嬤嬤的手催促着:你快說說,你到底夫人都說些什麼了?
彷彿是下定了決心那婆子左右張望了一下,覺得在自己的房間裡應該還算安全,即使是這樣,他仍然是壓低了聲音小聲的說道。
唉,你不知道啊,對兩位老爺夫人倒是沒說什麼,不過我今天看夫人傷心想要他能夠分散一下注意力,不要整天就想着大姥爺去世的事情,所以就提起了小小姐,想着如果忽然能夠把小小姐養在身邊的話,也能夠忘卻一點悲傷怎麼着,有了孩子在身邊,他的身體也能夠漸漸康建起來。
實在是沒有想到,這嬤嬤小心翼翼的居然說出這樣一番話,那婆子,當時就是一愣,他在心裡考慮着這件事情要不要繼續下去啊,畢竟這件事情好像到二老爺那裡也討不到什麼賞錢呀。
但明顯那毛毛並沒有注意到這婆子臉上出現的正愣的表情,他仍然繼續的說了下去。但你卻不知道,夫人就嫌棄小小姐是個女孩,所以根本就不願意沾手。這要是別人夫人這樣。不理不睬的我還能夠理解,可是那可是大老爺唯一的骨血。
和以前大老爺身邊的任何事情就是養一條狗,夫人那也是關注滿滿。可現在,夫人就連大老爺留下的唯一的孩子都不想看一下。反正我覺得,夫人這一病之後好像失去了,所有的關注點,對生活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對於這嬤嬤的這一番話,老婆最明顯更是愣神兒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二老爺派自己來打探老夫人的口風,居然老夫人這邊最親近的人看起來老夫人現在是對什麼事情都不感興趣,就連自己的親孫女也沒有任何的教導的意思。
聽到這兒不由得有些焦急,那婆子忙不迭的開口詢問,我說妹妹這話拿得準了,老夫人現在真的是對所有的事情都不關心,難道他就不關心一下下人家,由誰來做嗎?
看到這婆子這麼焦急,那嬤嬤還有些詫異呢,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隨口說的這幾句話,居然讓這婆子反應這麼強烈,這麼多年了,他可沒見過這自己這個姐姐對什麼事情表現如此的驚訝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