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兩天的時間,趙榮不知道宮健兄弟兩人什麼時候來到縣城,也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機會利用那兩張請柬,請兩位宮大哥來到趙家與自己見上一面。這些都是未知數,可以說是他拿到請柬之後,一直在擔心的事情。
可以說從小桃拿到請柬那一刻起,趙榮不知爲什麼,心中總是有些放不下,好像總有一件事情是被他忽略的。以至於這些天來,他雖然表面上裝作若無其事,甚至還能很高興的跟小桃談了一下,未來光明自由的生活,但實際上,他心中總是隱隱有一些擔憂。雖然他也搞不清楚到底是爲什麼,但是總是無法踏實下來。
這兩天他倒覺得,自己的擔憂可能就來自於,不清楚宮健兄弟兩人那邊的動向。他現在有些擔心,那位貨郎大哥可能不會再聯繫小桃和自己,畢竟上次貨郎大哥與小桃見面的時候,說起要兩方面人見上一面。
那時候小桃可是立刻就拒絕了,而據小桃說,那位貨郎大哥也表示很是理解。現在趙榮就有些擔心,是不是那貨郎已經認準了他們這方面不可能想出有什麼機會,與宮健兄弟兩人見面的,所以他不再特意聯繫他們。可要是那樣的話,自己和小桃計劃了那麼多,想方設法的偷到那兩份請柬,那就是做無用功了。
想到這種可能,趙榮心中當然隱隱的焦慮起來。他已經考慮好了,今天回去的話,如果小桃那邊並沒有新的進展,那麼他明天就要要求小桃,去找一下那位貨郎大哥,並且把那兩張請柬帶給那位貨郎,看看他有沒有機會溜出趙家去,看看兩位宮大哥有沒有來到縣城裡。
畢竟在趙榮看來,這位四長老的七十大壽雖然說要辦的很是隆重,這件事情在趙家來說是一件大事,但是對其他的人來說,卻是無關緊要的一件事情,趙榮不敢保證,宮健兄弟兩人是不是會知道這件事情。
如果有兩位宮大哥根本就不知道,趙家有這次活動的話,那他們就不會着急的趕到縣城來,甚至於可能他們知道這件事情,也並不覺得與他們有什麼關係,或者他們並沒有在這次事情裡,他們也沒有看到有任何的機會,所以他們兄弟兩人也不會在意這次趙家舉辦的這次壽宴。如果那樣子的話,他們兩人不一定會趕在壽宴之前來到縣城裡。一想到這種可能,趙榮心中隱隱的就是擔憂。
而沒辦法,他每天都被釘在書房這裡,也沒有時間讓自己去聯繫貨郎,也只能需要小桃去找貨郎一下。去看看是不是能夠聯繫到宮健兄弟兩人,如果能夠讓他們在壽宴之前趕到縣城,那就太好了。如果不行的話,那自己之前那些計劃就全都泡湯了。
在心中計劃着這件事情,當然趙榮不可能再認真的看書本上的知識。而他發呆的這個樣子,剛好被那位老先生看在了眼裡。那位老先生心中再一次感慨,這種富家公子就不應該來讀什麼書嘛,反正他們不愁吃喝的,根本就沒有心思在用功上面。自己當時還真是不應該答應教導這樣的一個孩子,簡直就是給自己丟臉。以後這說出去,還不知有多少人會嘲笑他晚節不保,居然教導了這麼一個孩子。
想到這兒,這位老先生又在心中慶幸着,還好自己自從答應了這個差事之後,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過這件事情,以後大不了自己乾脆就一推二六五,根本就不承認這件事情也就是了。他就說從來沒見過趙榮這孩子。
在老先生看來,這樣頑劣的一個孩子,根本就沒有必要教導他什麼。這就是一塊頑石,一塊朽木,怎麼雕琢都是沒有用的,與其浪費時間去教導這樣的資質的孩子,還不如多花些心思研究學問呢。
看看自己手中的這本書已經看完了,那位老先生乾脆輕咳了一聲,把還在發呆的趙榮從自己的思緒中驚醒了。當趙榮轉頭望向老先生的時候,卻發現那位老先生難得的也在看着自己。
這是極少會出現的現象,一般。趙榮即使是把注意力轉到老先生那邊,老先生如果不是無視的話,那也會立刻的瞥他一眼立刻就轉移目光,好像看到自己就是看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一般。像這樣老先生直接看一下自己,而他的目光並沒有移動的現象,趙榮也是體驗過兩次的。一般來說這隻代表一個意思,那就是老先生需要他做些什麼事情了。
這位老先生的性格真的是有些古怪,他號稱是趙榮的老師,但從來不讓趙榮喊自己老師或者師傅,每天也不需要趙榮向他行禮。實際上就是爲了避免趙榮早上來的時候對他行禮,這位老先生還特意每次來收房的時間越來越晚。
一般來說,對老先生都不屑於看到趙榮的,偶爾的他需要趙榮給自己吩咐什麼事情,或者是尋找什麼東西的時候,纔會這樣看着趙榮,好像趙榮就應該在他身邊服侍着一般。這一次,趙榮還是很乖巧的,立刻站起身來到老先生身邊,用詢問的眼神望着老先生。
這也是這老先生的另外一個規矩,在書房中儘量不要說話。他覺得說話會打擾他的思緒,所以趙榮在書房裡是禁止說話的。有什麼事情要吩咐,老先生也說了,他會說出來,而趙榮只要照做就是了,但是不需要趙榮答應或者是趙榮迴應些什麼。
果然就在趙榮在老先生身邊站定,恭敬的行了半禮之後,這位老先生髮話了:“你去第一架書架後面最上面那一排,去給我找一本封面已經有些破損的古籍。”
說到這兒,這位老先生好像在努力回憶着什麼,那本書破損得有些嚴重,基本上已經不知道書名是什麼了。這位老先生興致來的時候,就會拿那樣的一本書仔細的研讀一陣,因爲破損的太過嚴重,所以裡面支離破碎的連整個句子都讀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