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村長這樣詢問,宮健大伯心裡就是一顫,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不過是最後編的一些瞎話,想要轉移下大家注意力,沒想到現在,反而大家都把眼光都定在這個所謂的賊身上了。這麼個子虛烏有的賊,讓宮健大伯該怎麼回答呢?思量再三,宮健大伯也只能沉默的搖了搖頭。
沒聽到宮健大伯的回答,村長只看到他在那裡默默的搖了搖頭,也不太清楚,這人到底是想表達什麼一個意思,搖頭是說他沒看到嗎。
村長原來就看不上宮健大伯這人。爲人不誠,又擔不起事。有的時候,村長覺得,他寧願面對那個撒潑耍賴的宮健大伯孃,也不願意面對這樣悶聲滑頭的宮健大伯。
這人搖頭是什麼意思呀:“昨天那賊進你家,你到底有沒有看到那賊具體的模樣?或者聽到什麼動靜,以後你要再見到那賊人,你能不能認出來呀?”
這不是因爲村子裡,現在大家都在討論宮健大伯家進了這麼一個毛賊,有很多人心裡都不踏實,跑到他這裡來反映這個情況。村長都覺得,這賊不是眼睛有問題,就是腦子有問題。怎麼這麼不開眼,居然跑到宮健大伯家去偷東西,那家裡能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呢?
想到這兒,村長心中不由得一動。對呀,這笨賊爲什麼,偏偏要找宮健大伯家來偷東西呢?
隔着他家不遠,那就是宮健家。村裡人誰不知道,宮健家裡那纔是真正的富足。雖說村長心裡很清楚,宮健家已經搬走,屋裡肯定沒有什麼東西,可是外人不知道啊。
就看前幾天,宮健大伯還一直追在村長身後,就想打聽一下宮健家的消息。從這一點上,就可以看出來,宮健家搬走這件事情,在村裡人知道的寥寥無幾。而有數的那幾個知情人,根本就不是多嘴,會傳話的,所以這麼幾個月過去了,村裡絕大部分的人都還不知道,宮健一家已經搬走了。
在這種情況下,村裡進來一個小賊,更不應該清楚村裡的這個情況,以他們想偷東西想多偷些錢的想法,那自然首選就應該是宮健那家。原本有錢,現在家中又沒人,那絕對是最好的目標。
怎麼會笨到不去宮健家,反而跑到宮健大伯家來偷東西呢?這兩戶人家現在從外面看起來,區別也很大,不應該存在走錯路的事情啊。
想到這兒,村長滿含深意的看了宮健大伯幾眼。他倒是想看看宮健大伯,這家裡有什麼特殊之處?居然能招來那麼樣的一個笨賊。
被村長看得心肝脾肺腎都在抖的宮健大伯,硬扯着嘴角,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他接口說道:“哎呀,村長,我和我婆娘倆人睡得沉。我那小兒子耀祖,又因爲生病喝了藥,晚上也沒起。這要不是昨天晚上,鄉親們來到家裡頭,我們一家人,都不知道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呢。”
看到宮健大伯那陪着小心的樣子,村長放下了剛纔心中的疑惑,不管怎樣,還是應該調查清楚了,那賊人到底是誰?在聽過宮健大伯的口氣,村長就知道,想從他這裡找到些線索,基本就是不可能的。
昨天晚上,村長並沒有起牀,也沒有隨着那些人來到宮健大伯家。可是他家的小兒子,倒是跟着那些人一起來過宮健大伯家的院子。當時的情況兒子回去之後,也和他細細的描述了。
的確,他小兒子當時也說,他們在門口敲了半天門,院子裡一直都沒有人答應。後來還是有人實在按捺不住,推開門走到院子裡說話,這才把宮健大伯夫妻兩人驚醒,終於給他們叫了起來。
此時村長倒覺得,自己有些犯傻了,畢竟宮健大伯什麼樣子,他應該早就知道了。他怎麼會還奢望着,從這一家人身上,能夠找到那個賊的線索。可誰讓他賊就偏偏進了他家呢?想到這兒,村長不由得開口問道:“你家這個院門,是每天都不鎖,還是就昨天晚上突然忘記鎖了?”
一聽這問話,宮健大伯立刻回答:“我家院門怎麼會不鎖呢?每天晚上都鎖了,就昨天晚上,也不知道這婆娘怎麼回事,居然把鎖門這事兒給忘了。這也是趕巧了,要是就那麼湊巧,就被那賊碰見了。”
看看實在是問不出來什麼東西,村長乾脆一揮手,“行,我知道了。但以後你們可記得把門關好啊。這還是萬幸,這次沒有丟什麼東西,要是門戶不鎖好的話,被賊惦記也是很正常的。”
現在村長倒覺得,會不會是有些小毛賊碰巧到村子裡晃盪,偶然的發現宮健大伯家的門並沒有插好,這才覺得,是送上門的買賣。纔會不開眼的跑到宮健大伯家去偷東西,值錢的東西沒找着,咽不下這口氣,就去擡那架沉重的梯子。
村長覺得這一趟算是白跑了,但不管怎樣,作爲村長他還是得跑這一趟的。畢竟得把當時的事情具體問清楚。
所以他揮揮手:“行了,我這事兒已經知道了。你腳上有傷就別送了。”
說完,村長就自己朝着門外走去,宮健大伯忙裝模作樣的說了兩句:“哎,村長,你這就走了,那我就不送了。有,有時間你再。。。咱們在外面碰面說話。”
宮健大伯可實在是怕了村長再找上門來,趕緊的送走這尊大神。他也能放下心來。
村長也不在意,宮健大伯到底是說了些什麼,他就直接朝着門口走去。當村長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的眼睛餘光掃到了,靠在牆邊的那架梯子。
於是他腳下一頓,再次轉過身來,又看向宮健大伯詢問道:“這就是被那賊偷走的梯子嗎?”
原本在宮健大伯臉上都快笑開花兒的笑容,一下子僵在那裡,他沒有想到村長居然還會回頭來問話。條件反射的就先點頭,“是啊。。。那賊就是偷了這架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