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山中獵戶就眼巴巴的盯着宮健,想知道這位年輕的小哥有什麼好辦法。既能夠,讓那賣身葬父的姑娘,還堅持自己的原則,又能夠保證姑娘後半輩子的生活。
看火候差不多了,宮健這才拋出最後的魚餌,“現在要是能有第三個人出現,也同樣給那賣身葬父的姑娘一錠銀子,然後那白袍公子收回自己的銀子,這個問題就好解決了。這樣一來,等於,那位姑娘就是這後出現一個人的奴婢了。如果這個人家境簡單,而又心地善良的話,這姑娘也算是找到了依靠,這樣問題就能圓滿解決了。”
那獵戶一聽宮健所說的話,他猶豫了片刻,這才點了點頭,但心中總是有一種略微帶些酸澀的感覺,在心中蔓延開來。但他不得不承認,眼前這位小兄弟給他提供的這個解決事情的辦法,還真是有效的確。
如果出現一個新的人,願意掏錢買下這位姑娘的話,那麼眼前的這位賣身葬父的姑娘,也不至於非要和那白袍公子硬綁着拖到一起。
那山莊獵戶用一種略微帶着異樣的目光注視着宮健,他輕聲的開口說道:“那這位小兄弟,你是不是打算做這個第三個人呢?”
獵戶問話的語氣很輕,而且語調略微有些奇怪,而等他問完這句話之後,他就雙眼直勾勾的盯着宮健,等待着他的答覆。
對於這獵戶的異樣表現,宮健卻是完全沒有在意。他輕輕地搖了搖頭,這才說道:“這位大哥,你別開玩笑了。我家中雖小有資產,但我們家卻不是使奴喚婢的那種人。我是沒有打算做這個解救那位姑娘的英雄。”
而與宮健搖頭否認的反應相反,那獵戶的眼神卻是越來越明亮,但隨即,他又想到了什麼之後,明亮的眼神片刻之後灰暗了下去。他低垂着頭思考着這個問題,片刻之後,他又擡起頭詢問宮健:“這位小兄弟,剛纔那白袍公子給了那位姑娘多少銀子來着?”
那山中的獵戶的確剛纔注意力並沒有在,那位白袍公子給了賣身葬父的姑娘多少錢這一點上,所以,他現在回想起剛纔宮健所說的話,卻怎麼也想不起來,這具體的金額只能再次開口詢問宮健。
好在宮健並沒有遲疑,直接的就吐出兩個字:“十兩。”可是聽到宮健這輕飄飄的一句十兩。那山中獵戶的心情卻一下子沉澱了下來。他沒有想到,這位白袍公子一出手居然是這麼多的銀子,這十兩銀子足夠,一家三口一年的開銷了。
此時他摸了摸胸前衣兜裡的那些銅板,不由得再次嘆了一口氣,他今天賣了幾天來攢下來的乾柴,可也不過賺了還不到一兩的銀子。即使他再有心也沒有辦法,去幫助那位姑娘,一想到這兒,那獵戶的心情立刻變得黑暗了很多。再想到外面那位嬌弱可憐而又正直的姑娘,獵戶都感到一陣陣的心疼。
可是他又能怎麼辦呢,一分錢難倒英雄漢,這還是十兩白花花的銀子,就是現在把自己賣了,估計也掙不到這十兩銀子。
在旁邊觀察獵戶表情的宮健,看到他的表情轉換了好幾回,最終卻是失落的無法言語。宮健這纔在旁邊說道:“唉,其實我也是很同情那位姑娘,本來我們兄弟倆這次進城,就是爲家中才買東西的,臨別之前,父母倒的確給了我們兄弟兩人一些錢財,讓我們來採買物品。
雖然說這十兩銀子,我們兄弟兩人是拿的出手的。但是,我們要是買了這姑娘回去,卻是不好回去交差的。不說之後怎麼安頓這位姑娘,也是個大難題。”
說完這一番話,宮健故意在旁邊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表示自己的無可奈何。而聽到宮健剛纔所說的,他們兄弟兩人有十兩銀子的時候,那獵戶的眼神中閃了閃。等他聽到後來宮健所說,他們卻不能夠買下這位姑娘,那獵戶更是激動不已。
等到宮健嘆完氣,他就裝模作樣的低頭站在旁邊時,彷彿是覺得眼前的事情與他就沒有什麼關係了,反而不再說話,好像是把這件事放在了一邊一般。
那獵戶臉上出現了掙扎猶豫之色,片刻之後,他彷彿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他眼神堅定的走到宮健身邊,這才低聲的說道:“那,那這小哥,我跟你商量一件事。”
宮健故作驚訝的擡起頭,但仍然禮貌的說道:“這位大哥有什麼事儘管說,但凡兄弟能夠幫上忙的,我一定出手幫忙。”
聽到宮健如此痛快的答應了,那位山中獵戶,反而有些踟躕起來,“那個小兄弟,我,我看你也是很同情外面的那位姑娘,也很想幫助她脫離苦海是吧。”
此時宮健已經知道,這山中獵戶已經上鉤了,他雖然心中恨不得樂開花,但面上卻還保持着剛纔,那一副有些垂頭喪氣的模樣,“哎,是啊。我真的是很想幫助她,可是,家裡人管的太嚴了。我如果帶這位姑娘回家去的話,對她來說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那獵戶的眼神閃了閃,彷彿是在組織語言般沉默了片刻之後,他一咬後槽牙,乾脆的說道:“那這個小哥能不能借我十兩銀子。我可以給你寫借據。這錢雖然我不能一下子還給你,但是,我會盡快的攢錢,儘早的還給你的。”
那獵戶一開口說話的時候還有點磕巴,但是這話說到後來已經越說越順,到最後,他幾乎是竹筒倒豆子般,一下子把話說完了。等他說完之後,雙眼緊張的盯着宮健,想看看宮健的反應。
那宮健是什麼反應呢,他先是表現出有些驚訝,然後,又故作沉思狀,等到旁邊獵戶緊張的不得了,眼睛珠子都差點瞪出眼眶的時候,宮健這才點了點頭。
“我看在大哥也是個實在人,如果你能告訴我,你藉着銀子去做些什麼的話,在不違揹人倫道德的情況下,那我倒可以借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