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這是怎麼回事?”
一箇中年男子跟在馬德義身後,也進了密室,在發現滿地的屍體後,他頓時面色鐵青,驚怒道:“是誰殺了我兒子?”
“我!”
“我!”
秦洛和歐陽倩同時上前一步,毫無懼色的瞪着這個中年男子。他不是別人,正是這天上人間會所的主人,也是周龍的乾爹——魏仲謀。
魏仲謀看上去有四十五歲,身高一米八二,體重不超過七十五公斤,臉型剛毅,有種不怒自威的氣勢。尤其是他那雙眼睛,如同惡狼一般,讓人不寒而慄。
可秦洛和歐陽倩是什麼人?豈會被他嚇住?再說了,有歐陽雲海和馬德義在場,他魏仲謀再霸道,還敢吃人不成?
還不等魏仲謀開口,歐陽雲海冷哼一聲:“魏總,我什麼地方得罪你了,你抓我的女兒和女婿?還要置人於死地?”
“女兒、女婿?”魏仲謀吃了一驚,目光落在衣衫不整的歐陽倩,和身上同樣血跡斑斑的秦洛兩人身上。心裡咯噔一下。
這事兒鬧大了!
心思電轉,魏仲謀馬上道:“海哥,這事兒有誤會,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歐陽雲海大手一揮:“少套近乎,我和你沒那麼熟。哼哼,在你的地盤,我女兒和女婿被你乾兒子抓了,你敢說你不知情?”
“我……我真的不知道,這大晚上的,都睡覺了……”魏仲謀爲難的轉頭看向歐陽倩,苦笑道,“大侄女,你可不能冤枉叔叔啊。”
歐陽倩冷笑道:“魏總,這事兒您知不知道都不重要了。”
衆人一愣,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可緊接着,他們就見歐陽倩來到死去的周龍面前,把他的屍體翻過去,掀開衣服,在他的後腰上,赫然插着一把烏黑的54手-槍。
頓時,歐陽雲海和馬德義都如臨大敵,迅速把槍掏出來,對準了魏仲謀。在華夏是禁槍的,可現在在他的地盤卻發現有人攜帶槍支,這是大案吶。
魏仲謀連忙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你們會所的人身上,發現了違禁的槍支。”歐陽雲海大喝一聲,“老馬,馬上帶人給我搜,看看還有沒有違禁的槍支存在。”
“等一下!”
魏仲謀伸手攔住,怒道:“歐陽廳長,你要搜我的會所,可以!但你得先把搜查令拿出來吧?”
“搜查令?哼!”歐陽雲海晃了晃手中槍,“老子就是搜查令。魏仲謀,別以爲你和貝省長關係不錯,就能跟我平起平坐,你還不夠格。閃開!”
馬德義上前一步,低聲道:“魏總,胳膊擰不過大腿,你還是趕緊找人吧。”
說完,馬德義把魏仲謀推開,大步走了出去,在走廊裡高喝一聲:“來人,給我搜。”
“是!”
無數警察分散開,驚起了野-鴛鴦無數。
時間不長,搜出了M40狙擊步槍一把,***手槍六把,***兩把,各種管制刀具若干。還有數量龐大的女技師,幾乎都是從牀上拽下來的,身上只裹了條牀單,就被驅趕到大廳裡。
除此之外,還有爲數不少的嫖-客,其中不乏熟悉的面孔,可在見到大廳中的歐陽雲海和馬德義之後,這些人都心涼半截,頭都不敢擡了。
歐陽雲海只是掃了一眼,就把這些人看得清清楚楚,卻也裝作沒看見。如果真把這些人都辦了,他可就真的是八方樹敵了。
而且,今天重要的是把魏仲謀辦了,別的都是小事兒,不值一提。
“魏總,這些東西你怎麼解釋?”歐陽雲海冷冷問道。
不等魏仲謀開口,一個身材消瘦的中年男子站了出來,垂着頭說道:“都是我揹着魏總,私底下購買的。”
樑有爲,天上人間的大堂經理,也可以說他是魏仲謀的代言人,地位比周龍還高。可現在,爲了保住魏仲謀,他竟然主動站出來,把罪名都攬在自己身上。
單憑這份忠義,就讓秦洛對他肅然起敬。因爲,他這是替魏仲謀去死啊。
“把他拷起來,帶走。”歐陽雲海一擺手,馬上有警察上前,把樑有爲拷上,塞進警車。
隨後,歐陽雲海盯着魏仲謀,冷冷說道:“魏總,就算有人認罪,但事情發生在你的會所,你也脫不了干係。跟我回警局,解釋清楚吧。”
“歐陽廳長,做人留一線,你非要做的這麼絕嗎?”魏仲謀盯着歐陽雲海,眼神陰鷙,就像一頭盯緊了獵物的惡狼,隨時都會出擊,給獵物一口。
秦洛閃身擋在歐陽雲海面前,面色凝重的盯着魏仲謀。他能感覺到魏仲謀體內的真氣波動,而魏仲謀的修爲竟然不在金鷹武館的二長老之下。
至少暗勁三重!
太強了,如果不是他動了殺機,秦洛甚至都沒察覺到。
歐陽雲海把秦洛推到一旁,昂然面對魏仲謀,冷笑道:“說的好,做人留一線,可你是怎麼做的?我今天要是晚來幾分鐘,恐怕連我女兒的最後一面都見不着了。魏總,你留一線了嗎?”
“歐陽老弟!”又一箇中年男子推門而入。
一見到此人,歐陽雲海和馬德義的臉色都變了,歐陽倩湊到秦洛耳邊,低聲道:“他就是山省的省長——貝啓明。”
貝啓明的年紀應該比歐陽雲海要大,可他看上去卻要比歐陽雲海年輕許多,戴着一副眼鏡,頭髮梳理得一絲不苟。看上去不像是省長,倒像是大學裡的教授,很有一股文學涵養。
“出什麼事兒了,怎麼鬧出這麼大動靜?”貝啓明皺眉問道。
魏仲謀趕忙迎上去,苦兮兮道:“明哥,你可得爲我做主啊。這場子是我的不假,可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能都賴在我頭上啊。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歐陽,到底出什麼事兒了?”貝啓明的目光一掃,瞳孔猛地收縮,失聲道,“倩倩?你怎麼在這兒?還有你身上的血……誰幹的?”
歐陽倩衣衫被撕破,勉強能合攏住,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她出了什麼事兒。即便是貝啓明,也忍不住勃然大怒。
因爲,歐陽倩是他內定的兒媳婦。
“貝省長,我和我朋友來抓捕通緝犯周龍……”
歐陽倩簡短的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又指了指地上擺着的槍支和刀具,不亢不卑道:“貝省長,魏仲謀身爲會所的負責人,在他的場子裡發生這種事情,請他回去協助調查,這沒什麼毛病吧?”
“沒毛病,但是……”
貝啓明的目光落在秦洛身上,淡淡道:“周龍的實力我瞭解,倩倩你不是他的對手。所以,人是你殺的吧?”
歐陽倩剛要開口,貝啓明一擡手:“你不用解釋,我只認事實。歐陽廳長,這事兒涉及到你女兒,所以,案子你還是迴避一下,交給馬局長來處理吧。”
馬德義爲難了:“貝省長,秦洛他……”
“怎麼,你要包庇殺人兇手?”貝啓明厲喝道,“不管他出於什麼目的,殺人就是犯罪。至於他到底是不是正當防衛,還需要進一步調查。你身爲執法人員,就應該公平公正,把事情調查清楚。如果他確實是正當防衛,我們也絕不會冤枉一個好人。”
“貝省長,我沒有包庇的意思,可秦洛他……”
貝啓明不耐煩的一擺手:“把人帶走,有什麼壓力,你讓他來找我。仲謀,事情出在你的場所,你難辭其咎,停業整頓吧。”
幾句話,事情就擺平了,歐陽雲海再牛,在貝啓明面前也不敢反駁。反正女兒沒事,他也就不吱聲了。
沒辦法,馬德義只好來到秦洛面前,低聲道:“秦洛,先委屈你一會兒,等到了警局,我就給喬副省長打電話,你不會有事兒的。”
“謝謝馬局,清者自清,我沒什麼好怕的。”秦洛笑了笑,主動伸出手,馬德義嘆息一聲,把手銬拿出來,咔的一聲,給他拷上。
歐陽倩的眼圈都紅了:“秦洛,你別怕,我會一直陪着你的。”
“不用,你一宿沒睡了,回家好好洗個澡,睡一覺吧。”秦洛幫她拭去臉頰上的淚水,笑道,“放心吧,我去警局坐坐,不會有事兒的。”
說是這麼說,可這事兒鬧的太大了,秦洛也不知道喬家能不能把自己保下來。畢竟,喬定邦只是個副省長,連歐陽雲海這個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廳廳長都沒好使,喬定邦能救他嗎?
可秦洛剛被帶出會所,就見一輛牌照爲00003的黑色奧迪轎車,停在臺階下。車還沒停穩,車門就被推開,一箇中年男子從車上下來,大步來到秦洛面前。
“伯父!”見着他,秦洛的眼眶一熱,差點掉下眼淚,就好像受到委屈的孩子,見到了父親似的。
山省**的第三號人物——副省長喬定邦。
“把銬子打開!”喬定邦的面色陰沉,冷厲的喝道。
馬德義就在秦洛身旁,爲難道:“喬副省長,這……這是貝省長親自吩咐的……”
“我讓你把銬子打開!”喬定邦怒吼道。
馬德義不敢吭聲了,麻利的掏出鑰匙,給秦洛把銬子打開。一旁的貝啓明微微皺眉,卻沒有吭聲。
直到這時,喬定邦的目光才落到貝啓明身上,冷哼道:“秦洛是我女婿,他要是犯了法,我第一個拿槍斃了他。可他要是被冤枉的,天王老子也休想動他一根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