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中午，連秋日的陽光也熱烈了幾分。
一縷縷光線交錯着穿過各類建築物，撒入大地。
街上路人行色匆匆。
車流擁擠。
一如往常，無論颳風還是下雨，總有人在四處奔波。
關注公共網絡空間消息的人畢竟只是少數。
不過，這一點都不不妨礙方年假借溫葉的身份在推特上直接表示要讓唐特破產，帶來的巨大沖擊性和討論熱度。
一手操控兩臺電腦的方年同學率先以持鍵這個ID發起攻擊。
“放狠話而已，誰不會，你前沿能進美利堅嗎？”
“不過是一個被美投資者所拋棄的小企業，有那麼一丁點不起眼的落後研發，就以爲舉世無敵？”
“莫要把我們的仁慈當成你前沿狂妄的資本！”
“……”
上來就是一個三連。
然後其他跟風網民才追上這速度。
“一個還未成長起來的小公司，能有幾多錢？”
“是誰給的勇氣可以這麼肆無忌憚？”
“……”
令方年意外的是，他居然看到了個眼熟的ID，就那個被懟到美利堅之後也很長時間不敢冒泡的公知史明。
“很難想象這居然是一家舉足輕重級的中國企業CEO，她說話的水準實在令人驚訝；如此高高在上的態度，也只有在中國纔會發生。”
方年一點都不糾結，直接操着持鍵賬號就噴了過去。
“這哪來的煞筆？”
反正持鍵在海外從來都是反覆橫跳的人設，一點不影響他開噴。
史明：“你好，我是史明博士，華人。”
方年根本都不帶再搭理這玩意的。
這態度真是太賤了。
跟狗比都侮辱狗。
罵了他，還上來自我介紹，真的是……
“……”
持鍵等用戶在看到這樣的推文言論後都非常暴躁。
被針對對象的唐特本人自然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忍的。
很快單獨發了推文：“假如有一天我決定去當老闆且成功，我一定會讓前沿的任何產品都無法進入美利堅！！！”
一如方年曾經見過的那樣，唐特在比較激動的時候很喜歡用連續的3個歎號當結尾。
Ye Wen：“拭目以待。但，在這之前，我前沿有能力讓你迅速破產從而失去這樣的機會。”
唐特：“哦？是嗎？你可以試試！！！”
Ye Wen：“好的。”
再之後，唐特再無消息，肯定是直接下了線的。
方年也沒再用溫葉的賬號發消息，而是專注於持鍵。
展現出了罕見的鍵盤操控能力，幾乎真的實現了一秒十噴。
並帶動了無數自由美利堅網民發表同類言論。
美東時間大晚上，網絡空間卻分外沸騰。
對於前沿以及前沿CEO通過公衆平臺發表的各類挑釁，網民表示了十二分的氣憤。
甚至有人打算遊街請願。
讓白色宮殿或者五角樓上升更嚴苛的應對措施。
畢竟是自由美利堅。
特色嘛。
至於史明這種死性不改的二五仔，根本沒辦法左右逢源，被持鍵爲首的一些‘自由’團體懟得跟什麼一樣。
多少有點悲慘。
這種二五仔總是以爲自己出賣大義、出賣靈魂，就能換到同等對待，其實在任何文化裡面都屬於最被看不起的一類人。
狗看了都嫌。
自由美利堅的自由，得看對誰。
可惜這種沒腦子的煞筆是不會明白的。
…………
前沿的聲明，像是在平靜的海面上丟下一顆不起眼的小石子，結果直接起了千層浪。
從國內漂洋過海蔓延到國外，再從國外蔓延回來。
來來回回，連吃瓜羣衆都有點扛不住這樣洶涌的信息衝擊。
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吃哪個瓜比較好。
比如有人依舊讚歎於前沿的強勢，並在國內持鍵直截了當的開懟之後，看穿了一些公知陰陽人的論調。
明白了敵在人羣中。
也看懂了這幫人的思維邏輯。
流程很簡單，白頭鷹現在動用行政力量，前沿強勢反擊。
結論：因爲前沿居然敢反擊，所以是錯誤的；
因爲前沿是中國公司，所以中國是錯誤的。
又比如，有些人冒出來帶了些額外的節奏。
先以人民的口吻表述事實，再又苦口婆心的表達前沿此舉對其它公司可能造成的影響；
最後委婉提一句，前沿這是在製造經濟全球化溝通障礙。
當然，這樣的節奏，能忽悠動的只是一部分人，大多數人還是能分辨出來的。
免不了要說一句：跪久了膝蓋軟。
再比如，實際的討論這場訴訟裡，前沿的勝率。
然後就是……
“臥槽，巾幗不讓鬚眉啊！溫總牛逼！”
“不愧是溫總，這纔是企業家的霸氣，難怪年紀輕輕能當CEO，真霸氣，難怪前沿能這麼強勢，原來是有這麼強勢的CEO啊。”
“我也想像溫總一樣，就霸氣的說，分分鐘讓你破產！”
“唐特我知道，白頭鷹的商人裡面最會煽動的人了，簡直就跟瘋子一樣，都搞不懂怎麼能把公司做大的。”
“溫總不是給出了答案？仗着家族餘光，在時代的風口中得到了一些微不足道的財富？”
“其實有點好奇，這玩意不會真的想要去當老闆吧？”
“……”
“溫總，請問您，需要做什麼樣的夢，纔可以得到您。”
“……”
隨着當康系進入低調發展期，關秋荷也減少了公衆露面，所以其實現在方年打造的這個核心圈子裡面最知名的變成了前沿對公衆的發言人溫葉。
溫葉也是有那麼幾分姿色的，加上身材還不錯，也是能加點分。
多少還是會有些想吃天鵝肉的。
尤其是溫葉在面對媒體時向來是非常注重自己所代表的前沿形象，很是有點強勢。
又加上在美利堅社交媒體上直接就光明正大的來了出‘威脅’。
整得吃瓜網民們愈發的喜歡溫葉了。
至於溫葉……
自打方年要走賬號，她就有心裡準備。
果不其然，溫葉很快就看到了強勢的言論，一言不合就要別人破產。
轉念一想，也就只能是習慣。
溫葉知道，這只是之前的針對性挑釁的後續。
她也知道方年最想要的是：
對抗升級
…………
這件事情當然不會就這樣結束。
午後，對外發言的例行記者會上，幾乎90%的問題都針對前沿的聲明。
尤其是海外的記者們。
諸如……
“針對前沿進入CCMC名單，以及前沿的聲明，中方對此有何評論？”
“前沿背後是否真的爲軍方控股，請問中方是否有更詳細消息提供。”
“前沿的迴應是否有你方的直接授意？”
“……”
很尖銳。
也很洶涌。
但相關方面的應對自然非常得體的。
也表達了中方的態度。
“這再一次表明了行政力量被粗氾濫用，中國企業被無端打壓，中方對此堅決反對！”
“這一舉措是違背市場競爭原則和國際經貿規則的，是干擾正常投資合作的。”
“……”
“據我所知，美方一直是軍民融合政策的主推手，正在全方位、多領域、多角度加快實施……
此次舉措，再次向世人展示了什麼是雙重標準，什麼是霸凌行徑。”
“……”
“將採取必要措施，堅決維護中國企業的正當合法權益，堅決支持中國企業依法維護自身權益。”
“……”
在近幾年略顯疲軟的態度中，是難得的鮮明與清晰。
當方年在上完課後，於相關門戶網站上看到這樣的言論後，也是鬆了口氣
這說明，從上午那些來自於各個領導的各種不同態度的電話之後，最終還是選擇了旗幟鮮明的支持態度。
從廣義上，前沿得到了更寬鬆的發展環境。
也減少了許多的壓力。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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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白天過得很快。
等到美東時間再度進入白晝時，輿論再一次爆發。
不過並不是因爲白色宮殿裡面有新的意思。
只是單純的到了白天，有更多的人想要表達自己的想法。
當然……
也有因爲前沿的法務團隊聘請了全世界知名律所，在多地提起訴訟帶來的額外影響。
只不過一如許多人猜測的那樣，前沿的聲明並未被相關方面實際的重視。
至少是沒有表現出相應態度的。
“……”
至於方年……
左右無事，他跟人在申城的溫葉、劉惜、陸薇語仨一起吃了個晚飯。
關秋荷、穀雨、白粥、吳伏城都不在申城。
不可避免的提到了這件事情。
飯桌上，溫葉喝了口茶，雙手手肘撐在桌臺上，斟酌着道：“這樣的表態，應該能達到方總您的要求了吧？”
陸薇語笑着插了句話：“如果能達到，我估計方總現在不會這幅模樣。”
“確實。”劉惜也表示了認同。
方年：“……”
“溫秘，你這眼光不太行啊，還不合羣。”
溫葉：“……”
見溫葉一愣一愣的模樣，方年解釋道：“其實無論前沿怎麼表態，那邊並不會在意，奧老闆不是個會朝令夕改的人，以及……”
說着，方年嘆氣道：“再往前一步，不符合他們的利益。”
“不會吧，接下來難道真的會變成合作狀態？”這次溫葉真的愣住了。
聽方年這麼一說，她哪能還不明白。
方年聳聳肩：“很正常，前沿現在對外的女媧系、白澤系都沒有公開市場競爭力，而且不僅是前沿需要追趕，也需要大環境的追趕；
所以，按照之前的慣例，開放一部分合作，就可以迫使前沿不得不放棄繼續研發。”
方年說到這裡，溫葉已經完全明白過來：“我懂了。”
接着嘆氣道：“接下來就有點難辦了。”
“……”
方年沒再多說。
經歷過往後十年人生的方年，再加上重返人生之後所見所聞，早已明白，多數人，乃至最上面的人，總的‘激情’或者‘力量’、‘勇氣’等是有閾值的。
尤其是新中國至今也是經歷過不少事務之後的當下。
畢竟不是當年數萬數十萬人拋棄一切都要搞出來和平使者的年月了。
而且，民用基礎科技，在某種意義上沒那麼高的優先級。
並不是說多數人缺少一往無前的勇氣。
也不是說再也沒有那種無私奉獻的精神了。
而是……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對，就這麼簡單。
比如以前沿舉例，現在剛好是一鼓作氣的末尾。
白龍D1是搞出來了，但卻落後足足四代；
這時候，只要歐美放開技術禁運範圍，可能很快其它國內企業就能做出一批領先白龍D1三代、甚至四代的優秀產品。
這時候前沿還是有勇氣、有資本進行下一代投資的；
但假如這時候再放開X86授權，直接國際最尖端，前沿的勇氣就徹底被耗乾淨了。
這時候或許就巴不得主動找相關公司取得授權。
立馬陣營就變了。
在過去一二十年裡，這樣遏制科技發展的例子比比皆是，已經形成了很強的習慣性。
以至於在沒有前沿的時空中，國內幾乎沒出現過任何一家新的、發展起來的科創企業。
…………
接下來的幾天裡，相關消息一直保持了最熱門的態勢。
即便白頭鷹那邊無論官方還是企業都再無任何進一步消息。
但前沿卻在不斷通過各種渠道宣傳在美訴訟。
再有就是推特上各種論調越來越洶涌。
以及……
國內公共網絡空間開始有越來越多的論調反對前沿。
甚至有記者採訪到了國內一些龍頭老大哥企業的高層，報道了一些不利於前沿的新聞；
像是前沿這是認不清差距，有點不自量力，不看好。
其中老大哥因爲體量夠大，顯得尤爲活躍，頗有一種代表了大部分中小企業的意思。
關鍵是，這波前沿的聲明，確實讓一些依賴於歐美技術的小公司度日如年。
原本有些鬆動的口子一下子紮緊了。
網上有不少匿名消息，表達了各種各樣的憤怒，認爲前沿這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認爲前沿這是要砸掉許多人的飯碗。
甚至方年都再一次接到了苗爲的電話，有人匿名舉報了國產操作系統應用生態小組的合理性；
甚至有公司私底下希望退出這個小組。
總之，什麼魑魅魍魎、牛鬼蛇神都跑了出來。
再加上給自己裹一層皮的公知們，簡直就是亂成一鍋粥……
一片沸沸揚揚中，十月份最後一天也宣告結束。
這幾天也發生了一些其它的事情。
第一件事：前沿啓動的百億入股計劃全部完成。
第二件事：小米1S正式在歐美國家啓動上市宣傳，無鎖版起售價399€。
按當日1€=￥9的匯率，比國內貴了1.8倍左右。
相關消息在網絡上還比較有熱度，再加上其它一些忽然冒出來的消息；
一度讓某些老大哥臉上十分掛不住，雷軍都不得不離開京城，還跟方年嗶嗶賴賴了兩句。
第三件事：穀雨以代表前沿談妥了六個新的前沿院。
分別是四川、湘楚、湖北、浙江、江蘇各省聯合前沿院、京城第②前沿院。
京城的那個是關總順便幫忙談妥的。
比原計劃的多了兩個，自然而然的，前沿預備在原有10億的基礎上追加5億援助資金。
第四件事：十月份最後一天的晚上；
前沿天使新成立了一家名爲‘QianYan angel global’的海外私募基金——
這名字當然是方總的惡趣味。
成立下一秒即在推特上宣佈將以投資的形式對唐特集團所有業務展開針對性競爭，歡迎有能力的創業者投遞商業計劃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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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祝各位大年三十平安喜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