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李壞還沒離開禮縣,以二叔和他的關係,只要二叔開口,李壞不可能坐視不管,何況還有鶯姐!”
丁衍生終於看到了希望,又想到妹妹丁琪昨晚住在朋友家,便悄悄給丁琪發了條短信。
還在睡夢中的丁琪,被信息鈴聲吵醒,恨不得把手機摔出去。
好在手機沒再響,丁琪想要矇頭繼續大睡,讓她發瘋的是,無論如何也睡不着了。
“可惡,天都還沒亮,是誰一大早給我發信息啊!”丁琪拿起手機,當她看到信息內容後,渾身一顫,哪還有半點睏意。都顧不上洗漱,便道別了朋友,匆匆忙忙開車來到丁淮安的住宅。
丁琪狂按門鈴,最後開門的是丁雅。
四目相對,兩人似乎都有些不自在。
殊不知,這對生活在同一座小縣城的堂姐妹,已經有三年不見面了。
“丁雅,你好,二叔在家嗎?我找二叔有急事!”丁琪說道。
丁雅只是點點頭,向後退了一步。
可是等丁琪跑進去後,丁雅似是被觸動了傷心處,淚珠兒滾滾落下。
丁淮安有早起遛鳥的習慣,此刻已經起牀。
“二叔,大事不妙了,神兵又去丁家了!”丁琪說道。
“哦?”丁淮安出人意料的淡定,“不對啊,衍生不是說那什麼古巫教的事情,已經解決了嗎?神兵沒道理再找丁家麻煩啊。”
“誰知道呢,反正現在迫在眉睫,只有二叔能救丁家!”丁琪說道。
“這話怎麼說?我一輩子平庸無能,拿什麼救丁家?”丁淮安無奈的笑了下。
“不,二叔能救,李壞不是在這裡做客麼?以您和李壞的交情,只要您一句話,就能讓李壞出面,只要李壞出面,神兵自然不敢再找丁家麻煩!”
“咳咳!”
“二叔,您不會是不想幫丁家嗎?”丁琪隱隱有種不詳的預感。
“不是我不想幫丁家,而是天還沒亮,李壞就已經走了,讓我如何請他出面?”
“什麼?李壞走了?”丁琪心裡咯噔一下,“二叔,您可以給李壞打電話讓他回來,這會兒他應該還沒走遠呢!”
“這個……”丁淮安有些猶豫。
“二叔,我看出來了,你一點兒也不想幫丁家度過這次難關!”丁琪有些生氣,“從一進門,你的心思就一直放在你那隻鳥上,到現在都沒正眼看我一眼,顯然你一點兒都不爲丁家着急。可你不是丁家的人麼?你這麼做,未免也太絕情了吧?!”
丁淮安皺起眉頭,苦澀的笑了笑,眼眶竟然溼了。
“我絕情?丁琪,自你父親去世後,你和你哥哥變本加厲擠兌我,恨不得把我一腳踢出去,這般容不下我,想必你也已經知道我不是丁家人了吧?”丁淮安說到最後,有些哽咽。
丁琪渾身緊繃,無言以對。
丁淮安倏然轉身,用着一雙淚眼看着丁琪,“不錯,我原本姓曾,而現在你們丁家的一切,都是當年你爺爺硬生生從曾家搶來的!你爺爺爲達目的,不擇手段,逼死了我的親生父母,還堂而皇之以慈悲爲懷的名義,把年僅五歲的我收養在丁家!”
“是,當年我是隻有五歲,可我什麼都記得,一刻也不曾忘記過!不過你知道我的爲人,我心裡恨,可我從沒想過報仇,從沒想過!因爲你爺爺愧疚,所以對我視如己出,我不原諒他,可是也會爲他的養育之恩,選擇既往不咎!”
“可你父親是如何待我的?視我如眼中釘,肉中刺,若不是時間久了,他知道我不是一個好爭之人,我早就不在丁家了!”
“而你們兄妹又是如何待我的?自你父親去世後,你們兄妹二人揹着我,把我從丁氏企業除名,你們把我當成了傻子,可我不傻,我什麼都知道,只是不想計較,假裝糊塗!”
丁雅站在門外,早就哭成了淚人。父親從沒在她面前傾訴過這麼多年所受的委屈,她也從沒見父親掉過眼淚。
“父親!”丁雅走進去,“您還是幫幫丁家吧,大不了這一次過後,我們和丁家再無瓜葛便是!”
“我的傻女兒,已經想要一刀兩斷的心,爲何還要幫丁家?”丁淮安看到女兒,忍不住一陣心疼,“丁琪,我想你還記得林勇吧!”
丁琪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還讓人感覺到有些無地自容。
“當年你和小雅同時喜歡上林勇,可林勇對小雅情有獨鍾,你不甘心,聯合丁衍生無所不用其極,想要橫刀奪愛,最後卻弄巧成拙,逼的林勇跳樓身亡!”
丁琪的眼淚奪眶而出,這麼多年過去,她一直想忘掉這件事情,可這件事情如同夢魘一樣糾纏着她,現在被丁淮安又拿出來說,精神瞬間崩塌。
“二叔,不要說了,求你不要再說了!”丁琪哀求道。
“不,我要說!”丁淮安提高嗓門,步步緊逼,“三年了,你知道我和小雅在等什麼嗎?在等你和丁衍生的一句道歉,可是我和小雅等了足足三年,你們根本就沒有懺悔之心。可笑的是,你們把我女兒傷的這麼深,讓她患上嚴重的精神抑鬱症,可她是多麼善良,竟然還勸我幫丁家。呵呵!現在我讓你說,究竟是我們絕情,還是你們丁家的人更無情?!”
“二叔,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丁琪抱頭蜷縮在牆角。
“你走吧!”丁淮安語氣終於緩和下來,“不是我不幫你,而是李壞在臨走前,就對我說過,凡是丁家的事情,他一概不管。他都這樣說了,你讓我如何求他出面?就算求了,他也一定會嚴詞拒絕。你們也不要怪他,要怪只能怪你們怠慢了人家,至於丁家,聽天由命吧,恕我無能爲力!”
丁淮安提起鳥籠,便走出了家門。
“可是……二叔,現在只有你才能救丁家!”丁琪哭的泣不成聲。
“對了,還有鶯姐!”丁琪馬上拿出手機,可是接連給葉鶯打了十幾個電話,都無法接通。
丁琪癱坐在地上,面如死灰,陷入了無盡的絕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