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一個獄警曾經在退休之後透露:他們對付一些極端分子採用的手段並不是那種溺水、或者是肉體上的疼痛的懲罰,而是關在一間只能蜷縮着的冰冷小黑屋,只要關個幾天,心裡再強大的人也無法抵抗那種完全失去感覺的恐懼。
在這十幾秒的時間,張萌的身上猶如是洗了個澡一樣,他那毛衣似乎都是吸滿了汗水,厚重了許多。
而他也彷彿過去了一個世紀之久,一直到了四五秒之後,那日蝕又開始退卻回去,陽光重新籠罩在他們身上的時間也不過是過去了十秒不到,但是每個人都覺得是虛弱一樣,特別是小二小三兩個人,更是不堪,他們嚇得癱軟在地上,半天都沒有動盪。
死一樣的寂靜,所有的人都看着那和尚,眼中充滿了震驚。
“和尚,剛纔都是你做的。”
趙三眯着眼睛問道。
“非也,我只是剛好唸完了悼文,每年這個時間,我都要在這裡走上一遭,把家師身前遺留下來的筆記念上一遭,今次是我唯一一次唸完了悼文。”
那和尚朝着他們鞠了一下躬,然後就原路折返,對他們所有疑惑的目光完全視而不見。
張萌他們臉上都是一片迷惑,剛纔那一切,真的是那和尚做到,因那和尚產生的日蝕?
如果不是的話,那這個又是怎麼解釋,尤其是最後他們籠罩在那失去陽光的黑暗之下,張萌到現在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窒息感。
張萌覺得這件事情肯定不如和尚表現得這麼簡單,但是他卻是完全無法抓住那一個線頭,讓得他能夠理清眼前這迷惑地線頭。
“老爺子,這老和尚太不對勁了,我覺得他是在算計我們,要不然我們聯手把他給做了,就是一個和尚而已,想來也翻不了天。”
那小二臉上閃過一絲兇光,i他壓低聲音說道。
“殺了倒是不至於,倒是可以把他抓起來,拷問一番,剛纔那事兒肯定不簡單。”
老頭猶豫了一下,他也覺得這事兒邪異的要緊,他看着張紹圖說道。
“那和尚你威脅不了他什麼,我勸你最好死心。”
趙三搖了一下頭,那和尚的眼神,讓他心裡只能想起一個詞來形容:心若止水。
那種得到高僧才擁有的冷靜,哪怕剛纔給那槍口對準的時候,根本就沒有辦法從他眼中看到了一絲的驚慌。
這種人你要威脅他,那還不如直接殺了他來得簡單一點。
“算了,如果他真的要算計我們什麼,那我們現在已經中招了,殺了他又得不到線索有什麼用,或許這是我們自己多疑罷了。”
張紹圖衝小老兒搖了搖頭。
“好吧,小老兒平時也是以和爲貴,如果不是這次的事情實在是太過古怪,我也不會生出這等心思。”老頭苦笑道。
他們尾隨着和尚出來,一路上了車沿途往回走。
這一路上和尚的話變得更少,只是偶爾有一些嘆息聲,不管張萌他們還是老頭怎麼逗弄他開口,他都猶如一個啞巴一樣,一句話都不吭。
這一切讓得張萌他心中的不安感越來越強烈,他輕輕地用胳膊動了一下身邊的二伯,不過張紹圖卻猶如是陷入在沉思裡面,不管張萌如何暗示,他最多就是搖搖頭,讓得阿萌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二伯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
一路上又過了一個關卡,那些軍人依舊是沒有任何的搜索成果,這也讓得張萌他有些詫異。
果然敢在這路上走的人沒有點真本事真的不行,這個小老兒看起來雖然無比實誠,但是也不知道他是用什麼辦法,居然能夠在幾個關卡之中沒人能發現他能發現藏在他身上的那把手槍,在這戒備森嚴的路途之中,他這樣無疑是比別人多了一個保命的利器。
過了這個哨卡之後,又差不多行駛了約摸是半個鐘頭左右,在一片荒僻的地點在張萌身邊的小二突然叫道:
“和尚先停一下,我要撒尿。”
那車子應聲而停,老頭拉開車門,有些不滿地說道:
“速度點,別墨跡。”
“知道咧,這拉屎也催催催。”小二沒好氣地說道。
那小二從那車下去,他兜了一個圈,卻猛地衝到了另外一邊的車們外,猛地一把掀開了那車門,而後把那老和尚猛地拖到了地上,他一把手槍直接頂在那和尚的脖子上,而後大聲吼道:
“在那‘魔鬼城’裡面,你到底幹了什麼,給爺一點一點地說出來,要不然今天的腦袋就和這石頭一樣。”
‘砰’的一聲,在和尚旁邊的一塊土石直接給打得粉碎。
老頭還有小三也迅速下了車,張萌他也是嚇了一大跳,沒有想到這老頭行事這麼突然,居然選定了一個地段直接就動手。
“幾位兄弟,我無意爲難你們,只是我有直覺,這事情如果我不搞清楚的話,恐怕以後會對我們造成無盡的麻煩.”
老頭盯着張紹圖抱抱拳頭說道,他臉上的一臉猙獰的殺機,與之前那副平和的樣子完全相反。
那和尚緩緩地用雙手撐住地上撐了起來,他喉嚨頂着的手槍也給緩緩頂上來。
他和那小二神色漠然着相互對視着,那種樣子給張萌一個錯覺,彷彿在拿着槍並不那小二,反而是那和尚一樣。
張萌老遠的看,都覺得毛骨悚然,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眼神啊,哪怕是相隔了一定的距離,張萌都有一個錯覺,似乎是隻要這個眼神的主人願意的話,他下一秒都會變成一個死人。
咯噠!
那小二一個居然是給那和尚的眼神嚇得一個愣神,那手槍掉落在地上。
“你個衰仔幹什麼破事?”
老頭怒吼道,他身形以一種和年紀相反的速度猛地朝前疾走幾步,猛地拿起那手槍對準着那和尚。
突然,老頭只感覺到自己的喉嚨處傳來了一陣令人窒息的鋒利感。
一抹寒芒已經頂住了老頭的喉嚨:“真的很不好意思,我和你有相反的直覺。”
那手很穩,老頭苦笑一下,心知自己沒有一點點機會。
他的身體一下子酥軟了下來,張紹圖輕輕地拿過手槍,卻沒有爲難老頭,他把匕首插回自己的腰鞘,然後把手槍扔給了趙三。
張萌這才鬆了一口氣,有三叔拿着手槍,哪怕是老頭這邊還藏着兩把槍,他也是完全不懼的。
老頭似乎也有些發怔,似乎是沒有料到張紹圖會放過他,他苦笑地搖搖頭,沒有再說話。
“小老,我也無意與你爲難,只是我更加相信我心中的感覺。”
張紹圖淡淡地說道。
“可以了就上車。”
和尚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後淡淡說道,那語氣似乎是剛纔沒有發生什麼事情一樣。
車子重新發動,一路上那氣氛更爲古怪。
那小二和小三身體繃得緊緊的,似乎是隨時就要幹架,兩邊人更是一句話都不說,一路上寂靜得更爲可怕。
終於在晚上將近十點多的時候,他們是返回來了格爾木。
下車的時候,那老頭頭也沒回地走遠。
和尚朝着他們躬了一下身子,也是轉身離開,那麪包車就扔在那裡,甚至鎖都沒有鎖。
張紹圖朝着趙三點了點頭,他們三個朝着另外一個方向走,只是在一個僻靜處的時候,趙三卻是悄然消失。
回到了那間旅館,張萌就迫不及待地問張紹圖:
“二伯你今天到底是賣的什麼葫蘆藥,那老和尚詭異的要緊,但是我覺得他不簡單,如果能利用那老頭逼問一下,也是可以的,二伯爲什麼你要阻止呢,而且一路上你是不是有發現什麼,我發現你好像在路上很少時候有說話。”
張萌一連串問出來,張紹圖也是一陣苦笑,他想了一會兒才問道:
“萌仔我就問你一件事情,你對於那日蝕的事情你怎麼看?”
“很難說,說是巧合也有可能,這世上什麼事情沒有發生過呢,但是二伯你要說是那和尚搞鼓出來,我也絕對是相信的。”
張萌斬釘截鐵地說道。
一路上他已經遇到了太多的不可能,在精絕墓冢之間遇到的那兩次核炸彈爆炸的發射信息;在諸葛墓冢之中發現十層樓高的巨型黃鼠狼,能控制人的思維;還有天空之城裡的不死麪具。
這些東西每一件都是‘不可能’,但是隨着他們的摸索,卻發現這些東西一個一個的似乎都得到了解釋,所以現在阿萌真的不敢直接否定。
“阿萌你知道二伯的預感一向很準,當時那小子拿着槍對着和尚的時候,我真的是感覺到我似乎是遇到了從來都沒有過的身體反應,那種心悸感,似乎是要把我直接拉向深淵。殺了那和尚,我們什麼也得不到,希望你三叔能夠得到一些什麼消息吧!”
張紹圖苦笑地說道。
張萌的腦袋轟的一聲,二伯的推算預感既然能夠得到張家衆人的支持,就說明這一切都不是空穴來風,二伯他必然是有一種什麼自己的手段,那他說出這句話就有點讓人害怕了,這老和尚是他們在集市上遇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