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聲辯位!
張初堯剛踏上一間屋頂,便聽到身後傳來暗器襲來的聲音,只見他順着屋檐跳下,一隻手在屋檐上一搭,身體藉助前衝的慣性一蕩,整個人就像是魚兒一樣落在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黑暗巷子中。
咻咻咻!
暗器接連而至,朝着巷子裡激射而去。
叮叮叮!
一陣清脆的聲音傳來,想來這些飛鏢應該也都落空了。
不多時,一個人落在巷子兩邊的牆頭上,背手而立,衣袖隨風飄蕩。緊接着,又有幾個人影也落在了一旁。
“燕兄,怎麼樣了?”
問話的人是一箇中年男子,棱角分明的臉龐格外冷峻,烏黑深邃的瞳孔中帶着一絲冷冽,眉毛濃密,鼻樑高挺。
“他應該也懂暗器,很可能也是一個暗器高手!”
說話的人年紀也有四十歲左右,長眉若柳,眼睛卻極其狹窄,此人姓燕,又使得一手不俗的暗器,想來就是江湖中成名已久的‘燕子鏢’燕城西了。
“此人不僅精通掌法還是個暗器高手……那他人呢?”
“噓,別出聲!”
燕城西讓身旁的人噤聲,他側耳傾聽,一雙耳朵忽然動了起來。
這是聽聲辯位,乃是一名暗器高手必須掌握的能力。
仔細聽了片刻後,燕城西說道:“他不在!我沒有在巷子裡發現此人。”
“什麼?”
“怎麼可能,燕兄,我們明明看見他逃到這巷子中的。”
“是啊,在我們幾人根本就沒看到此人逃到別處,他一定還在這巷子裡。你會不會是聽錯了!”
“你們難道不相信我?”燕城西臉色一沉,“如果不信,你們大可自己下去搜一搜好了。”
衆人一滯,不知該怎麼言語。
其中一人趕忙說道:“我們倒也不是不相信燕兄你的能力,只是……我們幾人明明看到他往這巷子裡跑,剛剛也沒見他出來,他難道就這麼憑空消失了嗎?”
“是啊,一人大活人怎麼可能就這麼平白消失了?”
燕城西聞言臉色緩和了些許,“可是我真的什麼都沒有發現,除了你們的心跳,我再也沒有聽到其他人的心跳!”
“難道是此人有一門高明的斂息法?”
衆人眉頭一皺,覺得很有可能。
“費什麼話,下去一個人搜一搜便是了!”
此言一出,衆人你望望我,我看看你,可是誰都沒有要下去的意思。此人能夠殺了先天三重天的王東昇,想來實力也不俗,自己這些人中也沒有幾個能夠有這樣的實力的。
在這樣的高手面前,誰敢孤身一人去一個黑暗的環境搜尋?
倘若此人真的會一門高明的斂息法,那在黑暗中絕對完全處於優勢。倘若再懂得刺殺,那下去搜尋的人得冒着多大的風險?
“我來!”
見衆人猶豫不決,燕城西冷哼一聲,直接飛身而下。
他站在巷子中央,冷眼看着前方漆黑的,忽然擡手向前一揮,咻咻咻,一片密密麻麻的飛鏢程扇形向前方擴散。
叮叮叮!
一聲聲清脆的響聲傳來,似乎都落在了周圍的牆上和地上。
燕城西的耳朵動了動,似乎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於是便繼續超前走了兩步。
此時站在巷子上的衆人見到這一手,眼前一亮,忍不住拍手讚道:“秒極!”
“咳咳咳……”
忽然,一陣咳嗽聲在寂靜的巷子中響起。
燕城西腳步忽然停下,一臉慎重的看着前方。
而站在巷子上的那幾位先天高手,掌聲也忽然止住,臉色凝重。
“閣下是……”
“滾!”
衆人臉色一沉,不曾想還有這麼囂張的人。
正要說些什麼,只見燕城西聲音有些發顫的試問道:“公……公子?”
什麼?
衆人臉色一變!
是那個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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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滾!”
話音未落,一個人已經擡腳逃竄了!
燕城西見狀,也不敢多留,掉頭就朝遠處跑去!
不過一息的功夫,剛剛那羣還不可一世的先天高手,就像是老鼠見了貓一樣,都跑完了。
等衆人走後,躲在黑暗中的張初堯也走了出來。
“嘿,沒想到你這裡厲害?你就說了個滾字,他們真的就滾了,這些人怎麼這麼怕你?”
“不過是藉助他人的威勢罷了。”
見他不說,張初堯沒有再多問什麼,反而問道:“你怎麼來了?”
白玉樓道:“我怕你會被他們打死。”
“呵呵,不可能的,你若不來,我能將他們全殺嘍。”
“就憑你?先天三重天?”
張初堯反問:“誰告訴你我是先天三重天的?”
白玉樓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開口說道:“其實我很好奇你的境界是怎麼提升的這麼快,而且,根基還能那麼穩固。”
“你怎麼就知道我沒有隱藏實力?”張初堯當然不會把師徒系統一事說出來。
“不可能。”白玉樓果斷的說道:“你若是隱藏實力,絕對無法逃得過我的眼睛?”
“喲,你的眼睛這麼厲害?”張初堯心中一跳,對着眼前這個白玉樓暗中提起了十分的防備,“你要是這麼厲害,那你給我解釋解釋這是怎麼回事兒。”
轟的一聲。
張初堯身上的衣服一震。
“先天四重天?”白玉樓的語氣中有些許不解、驚訝和難以置信,“怎麼,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張初堯笑了笑,升級點豈是爾等能夠理解的?
白玉樓像是忽然相通了什麼,“怪不得。”
“怪不得什麼?”
“怪不得你年紀不大但是卻精通掌法,拳法,劍法,腿法,步法,暗器乃至易容之術。”白玉樓看向張初堯的眼神中透支一抹理性,“平常人在你這個年紀,能夠掌握一門武學,都是難得的天才了。”
“所以呢?”張初堯笑問道。
“所以我大概猜出了你的身份?”
“我的身份?”
“不錯?”
“我能有什麼身份?”
白玉樓大膽推測道:“你不是人!”
張初堯:“???”
“你再說一遍?”
“你不是人!”
張初堯道:“我懷疑你在罵我。”
白玉樓蹙着眉頭沉思片刻,一本正經的說道:“雖然這樣說確實有些不好,但是我覺得你真的不是人。”
“你還罵!”
“我沒有。”
“你有。”
白玉樓眼睛微眯,“那我罵你又怎麼了?”
“呦呵,真當你長得像女人我就捨不得打你。”一邊說着,張初堯提了提袖子就要動手,可是兩隻袖子還未完全擼起來又被他緩緩放下了,“行,罵就罵了,反正我也不會少塊肉。”
一邊說着,他的眼角不動聲色的朝白玉樓的身後瞧了瞧,只見此時不知怎麼的突然出現了一大羣人,且都是先天高手。
這下他知道爲什麼那羣先天高手在聽到白玉樓的聲音之後便立馬逃竄了。
就白玉樓身後那些先天高手,其中有幾個人身上的氣勢讓他見到都有點發怵,他若是知道白玉樓有這樣的實力,他也不敢招惹。
“對了,我忽然想到還有事情,就先走了。”
說完,也不等白玉樓再說什麼,轉身便跑。
不跑幹啥?
等着被收拾嗎?
讓張初堯納悶的是,什麼時候先天高手這麼不值錢了?
白玉樓那個小白臉身邊怎麼會有這麼多先天高手?
等張初堯走後不久,白玉樓身後有一人上前一步,問道:“公子,要把此人抓回來嗎?”
白玉樓嘴角掛着一抹微笑,“不用。”
“是。”
說完,那人欠身退下,對白玉樓十分尊敬。
“影子。”
“屬下在。”
“把龍虎武館的後續事情料理了,不要留下任何線索。”
“屬下明白。”
……
……
第二天。
龍虎武館被人血洗的消息傳開了。
同爲三大武館之一的流雲劍館和清風武館的幾位先天高手一齊上門調查情況,卻什麼也沒有發現。
一時之間,城內衆說紛紜,什麼這都是穆王殿下爲了給師父報仇所以才暗中下了殺手,更有離奇者說龍虎武館是被惡鬼索命。
又過了幾日,城內的江湖中人逐漸離開不少,盛下的一些人似乎還在等着天機門的消息。
某一天,一個小乞丐偶然在城中的破廟裡撿到了一個瓶子,瓶子裡面藏着一張紙條,紙條上寫着‘日月當空,照臨下土。撲朔迷離,不文亦武。’十六個小字。
衆人蔘悟不透,就認爲這十六個字大概就是那天機門留下來的機鋒了,於是廣爲傳播,一時之間老龍城內又熱鬧不少,不過沒過多久,這些江湖人的熱情也散了,老龍城便徹徹底底的安靜下來了。
一日,關門已久的天下武館突然敞開大門。
這件事情迅速吸引到了一大堆看熱鬧的人。
“天下武館怎麼開門了?那個張館主不是死了嗎?”
“誰說我們師父死了?”徐三胖掐着腰指着那些看熱鬧的羣衆,說道:“我們只是被奸人抓過去了,逼我們說出什麼天機門的消息,我們那裡知道?於是那羣奸人就一直把我們囚禁起來,直到前幾日我們師父突破了先天,這才帶領我們殺了出來!”
衆人恍然大悟。
“張館主這麼年輕真的就突破先天境界了?”
“那是自然!”
衆人一聽,不由得心頭火熱,“這麼年輕的先天高手,恐怕就在京城都不多見吧?”
又想到當初此人與前龍虎武館館主比試教授徒弟當衆贏得頭籌的事情,這又看到他身邊那些個弟子各個都英姿雄發,模樣不凡。
不少人心動了。
張館主年少有爲,教授徒弟的經驗也比之前的王館主強!
誰不想拜師?
一時之間,天下武館聲名遠揚,一大堆人想要來拜師。一些個拿着不少貴重的拜師禮前來拜師的也有不少,可是天下武館有個規矩,那就是隻收有緣人。
因此幾天下來愣是一個人也沒有收。
因爲這件事情,此時的天下武館也沒少被人議論,其名頭隱隱有蓋過三大武館的趨勢,雖然是不好的名頭。
【叮!恭喜宿主完成任務‘取締龍虎武館’。獲得教學點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