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三六年從三月下旬到九月中旬,由北向南漸漸併入中國版圖的南北朝鮮省開始在東北政府社會建設部和內政部官員的努力下開始一點一點地從被戰爭破壞的廢墟上接手後重建。廣大朝鮮農民在東北政府進行的大規模“土地改革”運動中開始擁有了屬於自己的土地;朝鮮的工人們也開始進入在朝鮮半島上如雨後春筍般拔地而起的一棟棟各型工廠內開始生產民用物品和軍用物資,他們的酬勞是數倍於日本人給的薪水。最廣大的朝鮮基層工農百姓的民心在東北政府的一系列強力而果斷的懷柔政策下得到實惠後開始傾向東北。“朝鮮族和漢族平等,都屬於中華民族的一員”這種極能被朝鮮民衆接受的平等思想也在東北宣傳部的大力宣傳下漸漸滲入他們的心底,三千萬朝鮮人不再是日本人佔領的殖民地的“皇民”,而是中華民國的國民。
在張學良的安排下,朝鮮王室成員被妥善地集中安排居住在平壤一處,朝鮮國王高宗李熙(原先他已經被日本殖民當局廢爲了昌德宮李王)明智而順從地服從了這種安排,繼續過着衣食無憂的日子;當然他們已經被剝奪了全部權力,僅僅是朝鮮王朝的最後的象徵和東北政府拉攏朝鮮民心的工具。朝鮮中上層的政府官員、原軍隊將領只要基本沒有做過反抗東北軍的事情和沒有給日本人爲虎作倀欺壓自己同胞的,大多數成爲了朝鮮南北兩省漢族和朝鮮族共治的軍政高層,東北民事議會堂中也相應多了南北朝鮮省的朝鮮族代表席位;而那些以前藉着日本人勢力死心塌地助紂爲虐魚肉百姓被朝鮮老百姓恨咬牙切齒的大大小小“韓奸”,紛紛被抓捕後基本在朝鮮各大省市鬧市區公審,罪大惡極的統統處決,這些讓飽受其荼毒的朝鮮百姓在拍手稱快的同時也更加地心向東北政府。
朝鮮族那些有聲望的民主人士、知識分子東北統治當局也盡力拉攏,以崔南善、金道泰、宋相燾、申採浩、金東仁等爲首的大批朝鮮著名思想家、文學家、社會活動家紛紛欣然接受了東北政府的邀請,進入新建立的朝鮮文化部門和省政府中就職,爲朝鮮族的解放和建設事業工作。當然了,以金九爲首的“大韓民國流亡政府”等一批不服從東北政府統治繼續在國際上搖旗吶喊鬧獨立或者求助國聯等國際組織和列強幫助朝鮮獨立的組織,統統被東北政府宣佈爲“分裂中國國土和中華民族的分子”而給予嚴厲打擊,其中金九於1936年11月8日在上海街頭被東北軍情局特工刺殺。
在國際上“和平人士”和國內國民政府的反對聲中,東北政府在朝鮮半島上的統治勢力開始紮根。大量的原東北本土民衆在東北政府鼓勵下紛紛進入南北朝鮮省定居、經商和工作,加強了漢族、朝鮮族等民族的融合和文化交流。
除了政治和民權這兩種手段,張學良對朝鮮統治的最有力的手段還是軍隊。其中北朝鮮省駐紮了東北軍一個師和四個步兵旅;地理位置更加重要並且是東北軍和日軍最有可能再次交戰的南朝鮮省則駐紮了東北軍第1軍和第7軍的共四個整編師和六個獨立步兵旅,另外還有五個邊防部直屬的步兵旅守衛在南朝鮮半島漫長海岸線上的各個重要港口和軍事要塞,除了將近十五萬東北軍正規軍外,南北朝鮮省還有從當地招募的三十個預備役的民兵大隊和上萬漢族朝鮮族警察部隊協同東北政府在南北朝鮮省的統治。仁川已經成爲東北軍第五大軍港和東北軍海軍的潛艇主基地;釜山等數個朝鮮最南端城市也駐紮了東北軍將近一半的空軍,約有8個戰鬥機大隊(此時戰鬥機被各國空軍稱爲“驅逐機”)和2個轟炸機大隊。
此時日軍和東北軍在朝鮮陸地上的戰爭已經告一段落,但是雙方海空戰依然一直持續不斷,波濤滾滾的朝鮮海峽和濟州海峽是東北軍潛艇部隊和日軍海軍艦隊的角逐之地,風起雲涌的海峽天空中則是東北軍空軍與日本陸海軍航空兵廝殺的場所,戰鬥激烈程度絕不亞於過去六個多月雙方陸軍在朝鮮戰場上的表現。根據東北軍邊防部統計,光是九月,東北軍空軍便與日本航空兵交鋒70多次,以自損110多架戰機的代價擊落擊傷日軍航空兵各型飛機逾280架;東北軍海軍潛艇部隊擊沉日本運輸船隻噸位超過四十萬噸,並擊傷擊沉8艘日本海軍艦艇,但是自己也在日軍水面艦艇和潛艇的截殺下損失了五艘潛艇,還有兩艘在戰鬥中嚴重受損。現在東北軍軍港造船廠每個月只能製造4艘U型潛艇,已經趕不上潛艇的損失速度。但是由於八月中旬委託德國建造第二批20艘U型潛艇也順利返國歸健才彌補了東北軍潛艇部隊的損失。另外東北軍海軍本土水面第二艦隊——包括“承德”號、“赤峰”號、“綏化”號、“鐵嶺”號共四艘2500噸級驅逐艦和十二艘1500噸“旅順”級護衛艦在9月底駛往朝鮮海軍戰場,增強了東北軍朝鮮海戰中的實力,再加上岸基海軍航空兵、岸防部隊以及防空部隊的奮勇作戰,才使的朝鮮海戰中實力與日軍相比懸殊的東北軍海軍能與之抗衡。
地盤、實力和手中的權力都狠狠擴大了的張學良又陷入忙綠中。10月2日和3日,東北葫蘆島和秦皇島兩座軍港內所建的兩艘“長春”級驅逐艦正式完工交付海軍,張學良特地分別了邀請北朝鮮省省長金日成和南朝鮮省省長李承晚一起參加了軍艦的竣工和下水典禮,並將這兩艘戰艦分別命名爲“平壤”號和“漢城”號。此時東北軍在張學良的策劃下還有一件大事,10月10日即將來臨,那一天是東北易幟歸順中央和中華民國全國統一八週年紀念日。爲了歡慶這一盛事(雖然此時已經名存實亡)和慶祝東北軍收復朝鮮以及向國內外各方勢力展現東北軍此時的戰鬥力和軍威,張學良從朝鮮戰爭還沒有結束時候就準備在這一天舉行一場盛大的東北軍陸海空三軍閱兵式。此時各部待檢部隊訓練工作和閱兵典禮等各個方面事宜都已經開始緊鑼密鼓展開。
十月五日夜晚的朝鮮南端一反秋日以來一直都是秋高氣爽的好天氣,從下午起便陰雲密佈開始下起了不小的雨,且雨勢越來越大。一團團炸雷在厚重的雲層中翻滾着,道道閃電撕裂夜空如鞭子般從夜空中抽到地面和海面上。萬頃波濤的濟州海峽上巨浪翻滾,狂風大作,風起雲涌。惡劣的氣候使的相距只有一百公里的朝鮮和濟州島上的東北軍和日軍都停止了敵對攻擊行爲,雙方戰機和戰艦都安靜地停在機場和軍港內。層層黑雲完全遮蔽了星月覆壓着天際,濟州海峽海天一片猙獰險惡。似乎寓意着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黑暗如潮的海面海平線上一個昏黃的小光點隨着滔天的海浪上下起伏劇烈晃動着,一艘渾身塗抹的漆黑經過特殊加固過的百噸級的船隻在海面上艱難地慢慢行駛着。儘管隨時可能被風浪掀翻掉進大海,但是穿着雨衣冒着風雨立在船頭的阿部原田中佐心裡沒有一絲害怕,他舉着望遠鏡全神貫注地望着前方,心裡反而有一種即將展開屠殺和暗算別人前的亢奮。望遠鏡模糊不清的視野中,遠處前方開始出現了黑峻峻的土地,隱隱約約有燈光閃爍着。阿部原田轉頭命令道:“即將到達高興半島,關閉燈光,減緩速度,把馬達聲降到最低!注意礁石,絕對不能被岸上東北軍崗哨發現!”
“哈伊!”船艙內幾個戴着口罩,雨衣下是特殊軍服的日本人訓練有素應道。
阿部原田中佐回頭看看船內陰暗處放的那一批批看不清的“貨物”,嘴角流出一絲冷笑。
陸地漸漸近了,山林呼嘯,松濤陣陣。岸上幾十米外就是一處閃着燈光的東北軍的岸防部隊哨所,在風雨黑夜中靜靜的沒有任何動靜,大概巡邏的東北軍士兵也受不了寒風大雨而躲在裡面取暖。
去吧,攜帶着死神的精靈們,把死亡散播開來吧!阿部原田中佐默唸道,兩眼在黑暗中猶如高燒病人般閃着熱烈的光芒,船內的日本軍人們開始忙綠起來。
沒有任何預兆,一片突然而來的刺眼雪亮燈光突然照在了日本船上,頓時船上水下的日本人一下子全部無所遁形。一艘巡邏至此的15噸東北軍“金槍魚”魚雷炮艇發現了偷偷摸摸的阿部原田一行人。探照燈一下子照住了他們,高音喇叭響起來:“我們是中國東北軍!前面的船隻停下接受檢查!”
聲音一下子驚動了岸上的崗哨,尖銳的警報聲“嗷——”地響起,哨所頂部的一盞探照燈立刻在海面上來回探照起來,裡面駐守的一個步兵排士兵紛紛出動。
“八嘎!是東北軍的巡邏艇!”阿部原田恨的咬牙切齒,“用自衛炮擊沉它!柴田,用機槍掃射岸上那些東北軍!其餘人趕緊把東西丟到岸上!”
船上的日本兵立刻操控武器,槍炮聲大作。船上機槍咯咯地響起來掃向岸上,“轟!”“轟!”“轟!”一發發40毫米炮彈在急速衝過來的東北軍巡邏艇身邊海面上炸開,掀起幾米高的海浪。
海上和岸上的東北軍頓時都明白了是日本人的船,紛紛開火。雙方對射的火光在黑暗中灼灼閃亮,都暴露了自己的蹤跡。岸上士兵幾十杆步槍一起向被兩個探照燈一起照着的日本船集中射擊,正在忙着卸東西的兩個日本兵哀嚎一聲身中數彈落水。
東北軍海軍巡邏艇上的37毫米速射炮和12.7毫米高平兩用機槍也一起開火,滾燙的子彈和炮彈連續不斷飛速彈出傾泄入海中。在逼近日本船的時候,一枚輕型魚雷從發射管中翩然飛出扎入海中,立刻猶如蛟鯊般兇猛地把死亡和毀滅帶給即將被擊中的日船。
一聲雷響,日船被擊中爆炸擱淺,騰起的大團火球照亮了旁邊高速飛梭而過的東北軍魚雷炮艇。
岸上的官兵們歡呼了起來,然後都罵罵咧咧起來。該死的鬼子在這種天氣不待在你們的小島上睡你們的覺去,沒事做跑來攪別人的覺!
排長曾春田有點奇怪,鬼子這麼一艘百八十噸的小船怎麼會偷偷摸摸來送死?難道和以前一樣只是運送特工到岸上刺探情報搞破壞?他感到有點不對勁,響起剛纔探照燈下那些日本人好像在忙着運送什麼東西到岸上,便問道:“哎,那些鬼子呢?”
手下士兵回答道:“好像死的差不多了,還有三四個在海上漂着呢!”
曾春田道:“把他們撈上來,再看看他們剛纔擺弄的什麼東西。”
士兵們都很不高興,幹嘛還要救這些該死的日本鬼子,讓他們在海上自生自滅算了。但是命令還是要執行的,有個最先跑到海灘上日船靠岸地方的士兵驚叫一聲:“排長!你快來看呀!”
曾春田和其他士兵跑過去,在日船燃燒的火光中都看清了那些令人毛骨悚然作嘔的東西,紛紛捂緊了嘴巴。火光和手電筒亮光下,海水裡半沉半浮和海灘上亂七八糟堆着上百個籠子,裡面全是溼漉漉蠕動着的一團團黑東西,老鼠!有小半的籠子已經打開,裡面空蕩蕩。
曾春田臉上蒼白,“把海里的小日本撈起來!不許弄死了!快把這事情報告給上級!”
東北軍仁川海軍基地內,楊宣誠火急火燎衝進沈鴻烈的辦公室,一看沒人,又快步小跑着直接衝進了沈鴻烈的臥室,打開燈後把睡熟的沈鴻烈拉起,大聲吼道:“司令!緊急情況!”
“天哪…樸園,你這是第幾次吵醒我的覺了!又是什麼情況?”睡眼惺忪的沈鴻烈迷迷糊糊道。
楊宣誠一頓發足狂奔後氣喘吁吁,汗水涔涔,“司令!你還記得一個月前我們截獲的那份日軍情報嗎?其中有個很重要的代碼‘Si-11’,在隨後截獲的日軍電文中反覆出現了很多次,就在十分鐘前情報局密碼破譯處剛剛解讀出了這個代碼。我們知道這個就足夠了,其他的都不重要了!事情已經遠遠超出了我們的想象!”
“那個代碼究竟是什麼意思?”沈鴻烈打着哈欠起身接過電文,剛剛看了一眼就猶如被雪水迎頭潑了一身,頓時睡意全無,足足過了十幾秒才難以置信念出來,“‘鼠疫桿菌’….”
“鬼子要在朝鮮上傳播鼠疫製造大規模的疫情!”楊宣誠聲音在顫抖,“那個叫石井的人是一個細菌病毒專家!”
“天哪!”沈鴻烈一下子僵住了。
“畜生!”接到第二十九旅旅長馬龍驤的報告後,東北軍第7軍軍長、南朝鮮省警備司令蘇炳文中將盛怒之下一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頓時桌子上所有的東西都騰起半尺高,放在桌子邊緣的茶杯一下子跌落到地上摔個粉碎,“命令所有部隊立刻取消所有官兵的假日,加強警備,全體進入一級警備狀態!各部隊加強防疫措施!立刻抽調全省軍醫院的醫療人員組織醫療隊前入南部準備撲殺即將蔓延的疫情!通知李省長,讓他立刻發佈政府聲明讓全省民衆做好防備鼠疫的措施!通知邊防部和少帥!這些命令立刻執行!誰在這件事情上瀆職懈怠,我蘇炳文也是會殺人的!”
被軍長臉上繃的近乎猙獰的表情嚇了一大跳的衆參謀軍官和副官們連忙火速執行命令。平素平易近人一般不輕言開殺戒的蘇軍長現在說要殺人,沒有人敢懷疑他的話。
六日早晨,南朝鮮省南部城市順天,軍事監獄。此時天已經開始破曉,風雨也停了。
阿部原田和兩外兩個日本船員從海里被東北軍落湯雞般撈起後直接用裝甲車押送到了這裡,此時一個個鼻青臉腫被堅韌的化纖繩索結結實實地捆綁在架子上。從他們身上明顯的外傷可以看出,從高興半島最南端到順天這段區區三十公里的路程中,一路上押送的東北軍士兵對他們的關照程度了。
東北安全部光州站站長裴剛在第一時間得到了蘇炳文的情報,從含糊的情報以及蘇炳文嚴厲的口氣中他已經大致明白事情的嚴重性。由於時間太緊情況特殊,他必須要從這些日本人口中最快地得到最詳細的情報,加上對鬼子即將要做的事情深惡痛絕,所以他特地前來親自審問。
眼前三個日本人都穿着以前從來沒有見過的奇怪日軍制服,而且都沒有表明軍銜的領章肩章。裴剛掃了幾眼便靠着豐富的察言觀色經驗認出了其中一個年齡略大的日本人是領頭的,立刻第一個提了出來審問。
“我們知道你們即將要在朝鮮散播鼠疫疫情,把你對整個計劃所知的一切信息告訴我!”裴剛厲聲用日語道。
被吊起來的阿部原田冷冷地望着他,一聲不吭。
“我的耐性是有限的!我只給你一分鐘時間!”裴剛兩眼血絲密佈地盯着他。
一分鐘很快過去了,阿部原田仍然沒有吱聲。裴剛沉聲道:“割掉他的左耳!”
一個東安特工上前,手中鋒利的小刀嫺熟地在阿部原田原田的腦袋邊一旋,阿部原田的耳朵猶如一片豬肉被幹淨利索地連根割了下來,血一下子流的他半個腦袋全是。阿部原田臉上的肌肉在劇烈抖動着,咬緊牙關拼命忍住疼痛。
“再給你一分鐘!”裴剛臉上的肌肉也在劇烈抖動着。
又一分鐘過去了,阿部原田還是沒有說一個字。旁邊的東安特工非常準時地又一刀削掉了阿部原田的另外一個耳朵。頓時他忍不住低沉地哼了一聲,整個上半身都在抖動着,但是接下來還是沉默。
“從他左手開始!把他的手指給我一個一個地給我敲爛!一分鐘一個!”裴剛暴跳如雷。
兩名東安特工上前,一個摁住阿部原田的左手掰開了小拇指,另外一個用足力氣一榔頭敲在了上面,整個手指頓時連皮肉帶骨頭一起被砸的稀爛。阿部原田再也忍不住了,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用東西塞住他的嘴巴!別讓他嚼掉自己的舌頭!”裴剛雙目通紅。
四分鐘後,阿部原田左手只剩下了巴掌,五個手指全部變成肉醬零零碎碎地粘着。一個東安特工拿掉他嘴裡的布團觀察了一下,“站長,他昏死過去了。”
“用冷水潑!打強心針和凝血劑!別讓他把血流乾了!”裴剛吼道。
一桶冷水和兩針藥劑將阿部原田重新弄醒了過來,巨大的疼痛讓他忍不住呻吟了起來。
“說不說!?”裴剛臉上的表情近乎窮兇極惡,頓了五秒,見阿部原田仍然沒有反應,對旁邊的東安特工命令道,“繼續!”
又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中,阿部原田的右手小拇指變成了一小堆爛肉,“你他媽的究竟說不說!”裴剛咆哮着衝上去狠狠一腳飛在他的腹部,一窪血水從阿部原田的嘴裡噴出來,星星點點地濺在裴剛的臉上。
阿部原田已經奄奄一息,嘴脣輕輕翕動了一下,裴剛把耳朵湊上去,“…用船運老鼠…老鼠身上跳蚤有…鼠疫細菌…”
“你們究竟是什麼部隊?”裴剛咬牙切齒道。
“一三七…細菌…防疫部隊…”阿部原田氣若游絲。
“一共有多少條船?”裴剛繼續撬着他的嘴巴。
“每一批…十艘…”阿部原田嘴角嘀嘀嗒嗒流着血線。
“一共多少批?”裴剛繼續追問道,臉上陰冷的表情讓他五官都變了形。
“不…知道…”阿部眼球開始上翻。
“你們是第幾批?”裴剛臉色鐵青,越發用力地扼着他的下巴。
“第…三……”阿部原田艱難地吐出了這兩個字。
“分別在什麼地方散播?”裴剛兇惡的像個老虎,要不是眼前這個快死的人有他想知道的東西,他真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阿部原田的鼻翼幾乎沒有了動靜,眼看出的氣多進的氣少,隨時會斷氣。
“他媽的!還沒有全說出來怎麼能死!繼續打強心針!繼續潑冷水!”裴剛恨恨地把阿部原田的腦袋推到一邊,兩眼紅的發亮地望向另外兩個還完好無缺的日本人,那兩人一直親眼看到阿部原田被折磨的過程,臉色都開始變得慘白。
“我是個很缺乏耐性的人!尤其對你們日本人!”裴剛牙齒咬的咯咯響,一臉陰森,“我給你們十秒時間!你們誰第二個說,那就和他一樣慢慢享受這個過程!告訴我,分別在什麼地方散播?”
兩個日本137部隊成員惶恐地對望了一下,爭先恐後招供道,“除了高興半島,還有康津、八洛、右水營、原川、三千浦…”
“慢慢說!”裴剛面色開始平和下來,對着旁邊的記錄員道,“全部記下來!”
審出日軍散播鼠疫的地點後,裴剛繼續挖掘着他們身上的剩餘價值,“你們還知道什麼?”
“還有…航空兵飛機會空投一種特殊細菌炸彈…這種細菌炸彈的彈片是用陶瓷等材料作的,在炮彈投下爆炸後,彈內的細菌仍然可以存活…另外還投放含有鼠疫細菌的物體…”
“潛艇和船隻會運送‘特種戰’隊員到岸上在河流和湖泊中投放細菌…”
“除了以鼠疫細菌爲主,還有霍亂和傷寒病菌….”兩人戰戰慄慄道。
裴剛滿意地點點頭,旁邊的記錄員飛快地記載着審問結果。
“你們還知道什麼?繼續說!”裴剛仍然不死心在榨取着他們身上最後一滴剩餘利用價值。
“沒..沒有了…全部計劃只有石井大佐和多田將軍知道,是他們制定的……”
“石井是什麼人?全名是什麼?”
“他全名叫石井四郎…是137部隊的部隊長…還是陸軍軍醫學校防疫教研室教官…”
“很好!”裴剛臉上終於露出了微笑,拿起審問記錄後轉身走出審訊室。就要跨出門的時候他回頭對裡面的東安特工吩咐道,“那個快死的立刻處理掉!這兩個活的給我用蘸了鹽水的鞭子抽!一直抽到死爲止!他媽的,連散播瘟疫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都乾的出來,你們還算人麼?一羣禽獸不如的東西!”
在日本人受刑瀕死的慘叫中,裴剛拿起審問記錄心急火燎地跑向通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