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少爺——五少爺帶兵把夏國使團驛館給圍住了!」許安一句話讓林舒然和許家兩兄弟同時變了臉色。
林舒然更是慌忙從椅子上站起着急地問道:「消息可確實?」
許家老五許銘元最近大多時間都呆在武安侯府裡,武安侯爺也非常喜歡他,親自教導他武藝,還專門請了一位厲害的先生教他功課,許銘元能有這樣的際遇,林舒然自然歡喜和支持,只是他何時膽子竟變得這樣大了,而且他一個小孩子又哪裡來的兵?!
「許安,讓人備好馬車,我要親自去看看!」林舒然覺得一刻也不能耽誤,不親眼看看她這心裡更着急。
「娘,我們陪你一起去!」許銘晨和許銘野都同時轉身看向她。
林舒然回看他們兄弟一眼,然後點了一下頭,接着母子三人就匆忙出了府,而紅姑得知此事之後,也在暗中跟了上來,她擔心局勢一發不可收拾,總要護着一些林舒然和許家這些孩子們。
此時此刻的使團驛館內外都是一片緊張的氣氛,夏國使團所在的驛館外邊,一千鐵甲銀盔、手持利槍的精銳兵士各個臉帶殺氣,神情冷厲地緊盯驛館的方向,一位還沒有手中紅纓長槍高的白袍小將氣勢凜凜地站在驛館大門外,此人正是許家的老五許銘元,在他身後跟隨的兵士們,似乎只等他一聲令下,便會拼盡全力衝殺進去。
驛館內,夏國使團的官員們神情緊張地往外張望着,雖說自古便有「兩國交戰、不斬來使」的說法,但這次他們作爲使者來晉朝議事,也是擔着莫大風險的。
「瞧你們一個個沒膽的樣子,怕什麼,就是把門打開,本世子也量他不敢來!」段雲豪朝着夏國的官員們訓斥道,同時輕蔑地看了一眼驛館外邊,一點兒也不擔心現在的情況。
那些夏國官員低下了頭,眼前這位世子是夏國攝政王段桀的愛子,如今他們的皇帝最信任的就是這位攝政王,他也是在夏國除了皇帝外權利最大的人。
這位段世子自幼在夏國就驕橫跋扈的很,無人敢惹無人敢欺,來到晉朝他竟也沒有絲毫收斂,剛到這裡就把晉朝大將軍許鈞澤的兒子給打了,聽說打得還很嚴重,也不知現在對方是死是活,外邊這些人就是來給許家那受傷的少爺們***的。
此刻驛館房間內,一位身穿紫金五爪金龍、鷹嘴鷂目的中年男子面色冷冷地坐在正中椅子上,神情沒有一絲慌亂緊張,反而流露出譏諷和不屑來。
「王爺,外邊這些兵士並不是晉朝大將軍許鈞澤的龍甲衛,而是咱們的老對手蔣成的兵,外邊那小將是許家五少爺,但也是蔣成剛收的徒弟,應該是蔣成讓他來鬧事的!」一位侍者模樣的男子低眉恭順地對眼前的男子稟告道。
「知道了!」夏國攝政王段桀擺了一下手,然後站了起來,這時他兒子段雲豪和侄子段雲偉一同走了進來。
就聽段雲豪狠聲說道:「父王,這晉朝欺人太甚,我們剛到這裡他們就派兵圍困我們,這是要對我們不利,依我看,咱們還是趕緊回去,然後集結大兵來攻,也讓他們知道我們夏國人不是好惹的。」
「就是,皇叔,我們何必在這裡受鳥氣,他們就是故意要來威脅嚇唬我們,是要給我們下馬威的,還真以爲咱們夏國人怕他們不成!惹急了,我就在這裡大開殺戒!」一向逞兇鬥狠慣了的段雲偉也在一旁幫腔說道。
攝政王段桀臉色一嗔,段雲豪和段雲偉的氣勢立馬低了下來,兩個人撇了一下嘴還表示不服氣,只聽攝政王段桀問他們倆:「你們把人給打死了?」
段雲豪嗤笑一聲道:「孩兒都沒怎麼用力氣,那許家小子就受不住了,不過是臉上捱了兩鞭子,要是這樣人就死了,那這晉朝人也太不抗揍了,真是嬌弱如病雞,我看他們就是小題大做,故意要
爲難咱們。」
段雲豪一點兒沒有因爲自己惹事而擔憂害怕過,從小到大,無論他闖多大的禍,最多就是被他爹段桀給禁足幾日,到最後還不是什麼事情都沒有,這次就更不會有事了,哪怕他真的出手殺了大將軍的兒子,晉朝人也無權懲治他,除非他們想兩國開戰。
「人沒死就好!」攝政王段桀淡淡地五個字讓段雲豪和段雲偉互相挑眉笑笑,有了段桀的這句話,他們就知道自己一點兒事情都不會有。
此時,隔壁阿扎其格部落的使團人員都在關注着外邊的情形,比起好奇、擔心他們更多的是湊個熱鬧,誰讓夏國人也經常騷擾和搶掠他們,看到他們被圍,心裡甚至有些解氣和開心。
「王爺,下官以爲此事怕沒那麼好解決,這夏國攝政王的兒子打的可是晉朝皇帝最寵信的大將軍許鈞澤的兒子,而且聽說是那位段世子當街行兇作惡欺壓晉朝百姓,許家的少爺看不慣纔出手的,現在段世子的行爲已經引起了民憤,大家都說夏國人太囂張惡毒了。」一位阿扎其格部落的使者對他們的布里蒙哥王爺說道。.
布里蒙哥王爺臉上顯出深沉的表情,說道:「此事說大可大,說小可小,就看晉朝皇帝如何處理了。不過晉朝的蔣侯爺和夏國的這位攝政王爺可是天生的死對頭,兩個人之前在戰場上可是沒少較量,死在對方手裡的親隨將士亦是數不勝數,他們可都恨不得將對方挫骨揚灰,看看外邊這些兵士就知道了!」
「這不會真的要打起來吧?」那人又小心地瞧一眼布里蒙哥王爺,若是兩方打起來,那晉朝和夏國之間必定會有一場大仗開啓,到時候夾在中間的阿扎其格部落也會深受其害的。
布里蒙哥王爺眼中也有了一絲擔憂,這次三方選擇坐在一起,就是爲了能和平共處,怎料他們還沒見到晉朝的皇帝,這晉朝和夏國兩方的矛盾就已經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