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當林舒然回到大將軍府內院的時候,卻發現寒影和魅正在房中等她,兩人告訴林舒然,昨夜行刺清揚公主的那對刺客已經被他們救下,此刻兩人就在北橋牙行。
「是不是五叔和紅姑?」陶老漢前幾日說兩人身體已經大好,難道是因爲清揚公主沒死他們又去報仇了?
寒影回道:「並不是,昨夜入公主府行刺的乃是江湖人稱花面太歲的曹肅和他的妻子餘千嬌,那餘千嬌也是滿頭白髮,兩人武功在江湖上也是數一數二的,只不過昨夜公主府暗藏的高手太多,要不是屬下和魅救下他們,他們這會兒已經被人抓住了。」
「北橋牙行可安全?可問出這兩人爲何要殺清揚公主?他們知不知道你們的身份?」林舒然問道。
魅告訴林舒然,他和寒影救人的時候都穿着黑衣蒙着面,而之所以送到北橋牙行,也是曹肅夫妻要求的,因爲他們與北橋牙行的掌櫃是相交多年的好友,而兩人之所以能及時趕去救下他們夫妻,也是北橋牙行的掌櫃給他們送了消息,還說救下他們就能護住五叔和紅姑的安全。
因爲事情緊急,他們並未來得及請示林舒然,救人的時候又遇上一些麻煩,所以現在才把實情告知給林舒然知道。
林舒然並不怪他們,北橋牙行和五叔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她在想是不是爲了護住五叔和紅姑的安全,北橋牙行的掌櫃故意讓人再次入公主府行刺,而且還露出了真容。
很快,京城就四處張貼了通緝令,通緝畫像上是一男一女,正是江湖傳聞中的花面太歲曹肅和他的妻子餘千嬌,至於這兩人爲何刺殺清揚公主,告示上並沒有明說,不過林舒然很快發現刑部的人不再監視煙火小廚,也不會有人時不時在大將軍府、許家酒鋪和南郊田莊附近出現了。
更離奇的是,就在公主府再次遭遇刺殺的第三天,皇帝的龍案上出現一張狀紙和萬民血書,控訴的正是清揚公主在素州私自開礦,不但虐殺勞工、殘害無辜百姓還肆意徵收壯丁進礦場,導致當地百姓怨聲載道、民不聊生。
狀紙上還寫道,天下豪傑看不慣皇室之人爲了私利仗勢欺人、殘害百姓,若皇帝不徹查清揚公主礦場的事情,自有江湖俠士出手讓她付出代價,勢要剷除此惡女爲百姓伸張正義、除暴安良。
皇帝趙佑看過狀紙和萬民血書之後甚是憤怒,一是氣清揚公主這個姑姑越來越無法無天,一是氣那些江湖人不把他這個皇帝看在眼裡,竟在皇宮中隨意出入,更氣那些護衛皇宮之人,竟沒有發現這狀紙和血書是何時何人送進來的,他這個皇帝住在宮中還有何安全可言。
於是,早朝之上,皇帝將狀紙和血書呈給所有的大臣看,問他們可知素州之事,但文武百官低頭噤聲,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說些什麼。
趙佑眼神冰冷地掃了掃大殿內的官員,他就不信沒有一人知道素州發生了什麼事情,必須要將這件事情查清楚不可。
於是,皇帝趙佑當場下了一道聖旨,讓清王爺和方老御史的兒子已經官復原職的方御史作爲欽差大臣前往素州查辦此事,同時讓刑部全力捉拿花面太歲曹肅夫婦,皇帝懷疑進宮送狀紙和血書的正是他們。
林舒然一直在府中等許鈞澤回來,今日早朝散後就有一些消息傳了出來,而且龍甲衛還去了公主府,只不過清揚公主重傷未愈進不了宮,並不承認青州那處私人礦場是她的,只說是有人故意誣陷她,讓皇帝給她做主。
孰是孰非,真假難斷,清王爺和方御史得了聖旨就趕緊啓程離京前往素州查明真相,而刑部竟也查到了北橋牙行,只不過蕭塵並未在牙行發現曹肅夫婦的蹤跡,同時刑部也將兩人的畫像在晉朝各處都張貼了出來,勢必要找到兩人。
「怎麼還沒有上牀歇息?」許鈞澤回來晚些,見
林舒然一直等着他,便出聲問道。
「睡不着!」林舒然主動給他寬衣起來,然後假裝好奇地問道,「公主府的刺殺案真的和素州的事情有關嗎?我之前聽人說過,素州那個地方雖然窮,但是山很多,倒是沒聽過還有礦場!」
許鈞澤見她對此事好奇,便回答道:「素州雖然沒有官家的礦場,但那裡卻有一傢俬人礦場,是朝廷特許的擁有開採權的一家銅礦,它原先的主人正是任家,任家出事之後,朝廷又將這家礦場收了回去,之後又與別人簽了文書轉讓了礦場的經營權。」
在晉朝,只有得到朝廷的允許私人才能開採礦場,而且一般是那些不怎麼貴重的礦物,比如銅礦之類的,而像金礦、銀礦和鐵礦大多都是由朝廷掌控,輕易不允許私人大量開採的。
「任家的?」林舒然一聽許鈞澤這樣說,心裡更加疑惑起來,現在這家礦場背後的主人究竟是不是清揚公主呢?那些江湖人不可能無緣無故針對清揚公主,會不會任家的事情也和清揚公主有關呢?
沒想到,許鈞澤接下來又告訴林舒然一個驚天秘密:「任勇說過,任家在青州有銅礦,但是幾年前在挖採的時候,有經驗老道的工匠在那處礦場內發現了含金較多的礦物,這銅礦之內很可能還藏有金礦,只是知道此事的人極少,而且不等任家家主將此事上報給朝廷,任家就出事了,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幾乎都意外身亡了,如今這礦場的背後主人正是清揚公主。」
林舒然見許鈞澤說得語氣肯定,又見他神色間的認真,突然就明白過來,看向他說道:「你早知清揚公主就是素州礦場的主人,當初任家的事情,她是不是也有份?」.
對於這個問題許鈞澤並沒有明說,但看他眼中篤定神色,林舒然卻已經知道了答案,那凌王之死會不會也和清揚公主有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