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其他人呢?”蘇黎猶豫再三,還是問了身後的盛夏,畢竟不管怎麼說,自己周圍就他這麼一個能看得見的活人了。
盛夏卻沒有蘇黎那滿臉緊張的樣子,“應該在其他房間吧,我們去找找看。”
蘇黎點了點頭,暫時自己也沒想到別的辦法,還不如看看他會如何面對眼前的情況。
盛夏這次走在了蘇黎的前面,他像是已經知道了蘇黎不會離開他周圍一樣,完全沒有了最開始當‘橡皮糖’的感覺。
他每走到一個房間門口都向下壓幾下門把手,而蘇黎都會不放心的自己再重新的壓一次。
兩個人小心翼翼的繞着這二樓已經走了一圈了,卻發現此時除了那扇被盛夏撞開的門之外,其餘的門都還是緊鎖着的。
而走廊上也是空無一人,都已經繞了一圈了,根本就沒理由一個人影都看不見,一丁點聲音都聽不到吧。
兩個人又重新站到了那扇被撞開的門面前,盛夏安靜的看着蘇黎,等待着她下一步的‘指示’。
蘇黎卻也想等等看盛夏究竟會有什麼辦法,可是他卻依舊是面無表情的什麼都不說。
蘇黎猶豫了一下,輕嘆了一口氣,白了他一眼,緩緩的開了口,“把旁邊的那扇門也撞開。”
“啊?”盛夏滿眼不可思議的看着蘇黎,怎麼今天就這麼想讓他撞門呢,正常女生這個時候不應該已經驚慌失措投懷送抱了嗎?可是既然她下了‘指示’了,自己也只能先照做了
“我說撞那扇門!”
盛夏連回話的力氣都省了,直接走到旁邊那扇門的面前,再一次輕鬆的就將門撞開了。
蘇黎走到了門口,整個人不禁嚇了一跳,再定了定神仔細一看,下一秒差點沒扶着牆吐了出來。
那房間的正中央放着一個透明的半人高的圓柱形容器,而容器的裡面有一個被福爾馬林浸泡着的童屍。
那童屍微微的蜷着雙腿,看起來只有一歲左右,整個前身的皮膚都已經消失不見了,裡面各種內臟卻整齊有序的排列在身體裡。
問題的重點是這俱緊攥着一雙迷你小手的童屍居然睜大了那毫無生氣的大眼睛死死的盯着蘇黎。
蘇黎強忍着心中的恐懼,沒在第一時間就尖叫着跑開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
她不得已的閉上了眼睛調動了體內的靈力,隨着靈力快速的流淌過身體的每一個角落,一股清涼的感覺隨之佈滿了全身,那恐懼和噁心的感覺也已經被衝散了好多。
盛夏透着月光,看着蘇黎有些微微泛白的臉,壓抑着心中的興奮感,繼續擺上一副關心的神情:“蘇黎,你沒事吧?臉色怎麼這麼不好?人體解剖室會有這些東西都是很正常的。”
蘇黎緩緩的睜開眼,又重新看向了那屋內的童屍,結果發現那童屍的眼睛根本就是緊閉着的。
難道真的是自己精神太緊張而出現幻覺了麼?
“撞下一扇門。”蘇黎還就不信邪了,總不能個個房間都讓自己出現幻覺吧。
盛夏這一次則淡定多了,二話沒說就走到了下一扇的門前把門給撞開了。
看到這個房間裡的東西后,蘇黎總覺得自己又一次成功的nozuonodie了。
這次房間的中央依舊有一個和上一個房間一樣的透明的半人高的圓柱形的容器,而這次裡面被福爾馬林泡着的是一個又一個的光禿禿的腦袋,整個容器都被裝滿了,乍一看去,根本就分不清是男還是女。
不過這次沒有那麼多雙眼睛一起盯着蘇黎看,她也算是暗暗的鬆了一口氣,看來剛纔真的是太過緊張了才被這不露面的小鬼迷了心智。
可當蘇黎剛想扭頭去下一扇門前的時候,就在轉身的一瞬間,她竟然覺得那容器中的腦袋都在對她微笑。
她瞬間回過頭去,那些腦袋還是安安靜靜的泡在容器裡,可當她再次轉過頭時,那種詭異的感覺再一次像她襲來。
蘇黎深吸了一口氣,索性直接站在那門前,直直的看着那一堆腦袋,仔細的看着每一張臉的嘴角,卻連一個帶着弧度的都沒有發現。
“蘇黎,又怎麼了?還要撞下一扇門麼?”盛夏站在蘇黎的身後,幽幽的說着。
還是哪裡不太對。
蘇黎總覺着有一個什麼疑點是自己一直都沒有發現的,這個疑點很近卻也很遠。
正當她一籌莫展的時候,盛夏突然闖進她耳邊的聲音卻提醒了她。
是盛夏!
爲何自己和他身處在這摸不清頭腦的狀況裡,他卻絲毫都沒有驚慌?就算他膽子再大不會焦急,多少也應該會有一些分析吧。
可是他除了帶着自己轉了一圈,證實了這一層所有的門都是鎖着的以外,根本沒有提出任何實質性的意見和想法,都只是一味的聽自己的,說的話也都是一些絲毫都沒有營養的‘你怎麼了’。
而且打開門看到那些解剖專用的人體時,他也是如此的淡定,暫且把這個野當作他膽子大或者以前見過所以不害怕。
那最開始自己聽到尖叫趕過來的時候,他什麼都沒問就跟在自己的身後,根本不像是他的作風。
最初在一樓進電梯的時候也是他在背後推了自己一把……
難道這一切都是他做的?
可是他不應該會有如此大的能力,如果他有任何的非人類的能力,當初也不會被女鬼吸了那麼久的精氣。
若不是他那就只有胡睿了!若是胡睿做的,盛夏所有的反應也都說的通了。
那眼下的這個情況也不應該是鬼打牆了,應該是某種自己並不認識的陣法了。
可是他究竟爲何要大動干戈的把自己引到這陰森的地方,再把自己和盛夏單獨的困在這不知名的法陣裡?
蘇黎猛地回頭看向身後的盛夏,他卻依舊是那滿臉淡定的神情,緊緊是眼中卻閃過了一絲異樣而已。
盛夏看着蘇黎那滿眼的複雜,便感覺到她已經猜到些什麼了。
只見他嘴角勾起了一絲邪惡的笑,也不再掩飾着自己真正的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