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來的總會來10
“你的意思我大概明白,就像是兩個世界之間任何的地方都有可能相遇一樣對吧。”
“嗯,所謂的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你的心境不一樣,另外一個世界在你的眼中就是另外一個樣子。”鬼天爵贊同我的看法。
“我就說呢,一直以來,我很難解釋清楚爲什麼西方和東方的神話起源過程結果多麼的不同,我們是女媧造人,他們是上帝造人,這讓我似乎是兩個世界的人一樣。你能夠理解那種違和感嗎?”我問。
“這個我還真的想不清,也許這就需要我們去探尋的。但是所有的神話不管東西方的都只能追尋到有據可查的時間是2000多年。好像神話就是2000多年突然出現的。”
“這些以後再說吧,你有沒有感覺現在我們所坐的地方在震動?”我突然感覺到我好像在震動。
“嗯,臨兵鬥者且皆陣列在前。固。”
鬼天爵雙手結印,站在我的身前,在他的雙手形成的菱形之間傳出一陣風,把我們包裹起來。
“小心,我感覺到一股非常邪惡的氣息。”鬼天爵讓我小心。
“知道了。”右手一抖,魂刀混着龍血出現。
我被風包圍着,地上的龍血升到了空中,迅速的旋轉,形成了一塊血幕,和風混合着,阻擋了我的視線,我嘗試着感覺周圍,其實入定並不需要坐着,站着隨時隨地都可以。
自己的感覺和這塊天地連在了一起。前方有一股非常的邪惡的神念漸漸的靠近過來。我和鬼天爵等着,等着即將來到的一切。
終於出現了。
歡慶的嗩吶由遠及近。
“兩位遠道而來的客人,爲什麼不現身呢。”一個老嫗說話,揮揮手,在我們面前的風幕立刻如同破碎的玻璃一樣,頃刻間瓦解了。
我們暴露在他們面前。
面前是一隊看起來看起來像是迎親的隊伍。只不過所有人穿的都是白衣,只有腰間繫了一個紅色的綢子。
“我們隨便逛逛而已,不耽誤你們了。”鬼天爵還算是幸運。
前面這隊人絕對不好惹,一個呼吸間,我和鬼天爵所建立起來的防護網完全沒有用。
“遠道的客人,我們公子今天出嫁,請到莊上喝一杯喜酒,這是我們的風俗。”
老嫗雖然言辭還算客氣,但是態度很強硬,不容我們拒絕。
“怎麼辦?”鬼天爵徵求我的意見。
“那就打擾了。”
我想既然現在目前沒有什麼別的辦法,與其被困在這裡還不如去試試看看有沒有什麼突破口。
我和鬼天爵就跟在隊伍的後面,歡天喜地的樂鼓越聽越像是哀樂。
“白白,聽到沒,剛纔說是公子嫁人。”鬼天爵靠在我的耳邊偷偷的說:“你有把握沒,有沒有危險,剛纔那個媒婆不好對付啊。”
“嗯,這算什麼我還見過女兒國呢,男人出嫁算什麼啊。”我見過女兒國所以對這方面的接受能力比較的快:“危險,當然危險,我們倆加起來連別人的一個手指頭都不如,還是乖乖的聽話比較好。不要輕舉妄動。或許出路就在莊子裡。”
“可是送嫁的穿的都是白色的衣服啊。”
“在我國的這片大地上一般是女人嫁男人,哪有男人嫁女人,所以一般男人出嫁是一件很悲慘的事情,需要用白色來妝點。”我看着前面白色的轎子,心裡若有所思。
“但是現在出嫁還坐轎子嗎?”鬼天爵不服氣。
“沒有,但是記住我們現在在哪裡,這裡本身就是不可以用理智來解決的。”鄙視他,我的嘴巴可是很利索的,我的目標是能把死的說成活的。
隊伍行進的很快,我們要一路小跑才能跟上。
我記得這裡沒有任何的建築物,但是我們行進了半個小時後竟然出現了一座莊子。這座莊子前面兩個紅色的燈籠,高高的懸掛着。
門口已經有很多人在等着了。轎子到了門口停住了,這時從門裡面走出了一個華麗抱着公雞的華麗的男人,用腳踢開了轎子的門簾,把新人從轎子裡迎了出來。
轎子一到門口,所有的聲音都沒有了,大家都靜悄悄的。好像生怕驚惹了什麼似的。
華麗男子手裡抱着公雞,我知道這是代婚,可能這家的女兒也就是新娘帶病臥牀或者不在家就用公雞代替,但是很快我有推翻了自己的想法,那也應該用母雞、啊。畢竟娶的是男人啊。
新人從轎子裡走出來之後,華麗男人,當着所有人的面,雙手一扯,把公雞脖子從它的身體上給活活的撕開了。公雞連叫都沒叫一聲。一切都像是無聲的電影。
公雞的頭和身體分開了,華麗的血液濺在了華麗男人的臉上。喪失血液的公雞被隨手扔在了門口。白衣的新郎面無表情的伸出舌頭把華麗男人手上華麗的血液舔舐乾淨了。然後走進了莊子。
我和鬼天爵面面相覷。本想就這樣逃跑,這場婚禮開始就這樣血腥,不知道接下來會有多麼的恐怖。但是我們剛剛萌生退意,身後就被人牢牢的鎖住了,沒辦法只要跟隨人流進入了莊子。
不得不說,這是我參加過的最蒼白的婚禮,莊子裡到處都掛着白色的綢子。
“要不要隨份子?”我竟然有這個荒唐的想法。
“什麼?”鬼天爵沒有聽清楚。
“你參加婚禮不要給點禮錢啊?”我吼道,引來了一大堆人的觀望。
“這兩位是?”
不要引來了華麗男人的注意。
“我們就是無關的人,也沒有什麼好送的,你看看我手上的這個金鐲子就算我們的隨禮了。”我彎着腰一副卑躬屈膝的樣子,把手上的金鐲子取下來恭恭敬敬的遞到華麗男人眼前。對於絕對強勢的人,我還是很害怕的。
看着華麗男收下我的鐲子,心裡肉疼的緊啊。鐲子啊鐲子我對不起你,你跟了我兩年了,就這樣分別了,嗚嗚。
“我有很多,出去送你個。”鬼天爵看不慣我吝嗇的樣子。
“真的。”這真是意外的驚喜啊,但是馬上想到,出去鬼還能見面啊:“你寫下來,欠我個金鐲子。”
“你……”
“你不是有很多嗎?給我兩個行不?”我是典型的得隴望蜀的小人。
“行。”
鬼天爵的回答讓我喜出望外。
“呵呵,來者是客,哪能要你們的賀禮啊。”華麗男抓着我的手順勢把鐲子套回了我的手上。
“那怎麼好意思呢。”我笑眯眯的摸着自己的鐲子,假惺惺的說。寶貝啊寶貝,你回來了。
“呵呵,裡面請。”華麗男邀着我的手,半是強迫的把我拉進了屋子。
新郎站在一邊,臉色蒼白,新娘則是一身豔麗。和這裡整體的色系一點都不符合。
華麗男把我拉進屋子後就沒有管了坐在了高堂的位置之上。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禮成。”
“送入洞房。”
一對新人很快被送進了洞房。我則和鬼天爵混在人羣裡,坐到了酒席之上。
“這很有問題。”鬼天爵靠近我的耳朵小小說。
“你的口水打在我的臉上了,麻煩你說話輕一點。我知道有問題,廢話肯定要問題啊。瞎子都知道有問題。”
“嗚嗚……”
很快酒席上的人都哭了起來。哭聲中,有着聲聲的慘叫。
“這……”
鬼天爵已經說不出話來。
“不要害怕,這是我們這裡結婚的習俗,都是這麼過來的。”
華麗男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到了我的身邊。
“是嗎?”我敷衍道。
手裡偷偷把藏在裡面的繃帶拿了出來,上面是龍血,還沒有乾涸。剛纔我們的保護罩被破開的時候我把血全部兜在了繃帶上。
我把繃帶在桌子底下一圈一圈的綁在雙手之上。
“什麼味道?”華麗男發現了。
“沒什麼。”除此以外沒有別的回答。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裡,生怕一個不好,華麗男就要動手。這個男人身軀裡到底有多少的力量我還不知道。況且我在他的身上絲毫感覺不到一點點活着的生機。
“呵呵,那你們慢慢喝着,我去招呼其他的客人。”華麗男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裝着沒看見,走開了。
我長舒了一口氣。
“跟着我。”
讓鬼天爵跟在我的身後。慢慢的站起身,朝後院走去。
因爲我們走的自然,鬼天爵又是個面癱,所以雖然有人注意到我們,但是沒有誰提出阻攔。
我們就這樣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後院。
“你有沒有覺得這裡很熟悉?”鬼天爵突然說。
“廢話,你才感覺到?這裡的格局和義莊一一模一樣的。”我四處張望。
“你早就注意到了?”鬼天爵語氣中有着驚奇。
“嗯,剛纔那個拜堂的大廳就是懸掛着屍體的地方。但是奇怪的是沒有看到鎮子裡的那些人。”
“嗯,我也看到了,不過兩個莊子,一陰一陽。”
“怎麼說?”
“就是方位不一樣。好像整個的格局是倒過來的。”
“不懂你的意思。”
“嗯,講你也不懂。”
“啊……”
“誰在叫喚?”突然聽到悽慘的叫聲。
“那個方向。”我手一指。
順着我的手的方向是——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