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扯淡啊。
如果說,賈思邈的老爹是洪門的門主,豈能容忍維克諾夫家族和野狼幫在中俄邊境,這麼囂張?只是一句話,奧托洛夫斯基家族和俄羅斯黑手黨的人一起出手,能瞬間讓維克諾夫家族灰飛煙滅。
光頭黨又算什麼?在二十多年前,光頭黨就差點兒讓奧托洛夫斯基家族和俄羅斯黑手黨給滅掉了。現在,他們的聲勢是恢復了一些,可也沒有當年的盛況,跟奧托洛夫斯基家族和黑手黨比起來,實在是太小巫見大巫了。
賈思邈連忙道:“安東列夫先生,大家千萬別這麼客氣了。”
安東列夫倒是挺豪爽的:“對,對,客氣什麼?咱們是一家人嘛。”
“是……”
“少主,我跟你說啊,我這輩子最佩服的就是你爹了。要是沒有他,我安東列夫……唉,不說了,反正,我這條命早就是你們李家的了。”
這讓賈思邈很是感動,都不知道說什麼纔好了。而克魯科夫和娜塔莎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給嚇到了。因爲,今天出來的人,一個比一個生猛,一個比一個霸氣,都是讓他們心都顫三顫的人啊。
終於,李莎莎和安東列夫走了,賈思邈問道:“克魯科夫先生,怎麼樣?咱們可以按照原定計劃,行動過了嗎?”
“啊?哦。”
克魯科夫這才反應過來,連忙道:“好,好啊,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從今往後,我們克魯科夫家族,就是你的了。”
這話聽着,怎麼感覺跟剛纔安東列夫說的差不多呢?賈思邈道:“行,你立即跟野狼幫的沙四野聯繫,按照原定計劃趕往芬河市。而我,則叫人過來,暗中混入到咱們的隊伍中。”
“行。”
沙四野和維克諾夫早就訂好了計謀,就等着克魯科夫上套兒了。當聽說,明天克魯科夫就從勃利城趕往芬河市,沙四野很高興,連聲答應着,就在芬河市等着他過來。不用過海關,克魯科夫的人,帶了幾條獵犬,拉着雪橇,嗖嗖嗖地在雪地上穿行着,在凌晨時分,就穿越了中俄邊境,來到了芬河市外。
在這兒,早就有聖彼得堡餐廳的人,駕駛着車子,在這兒等着了。
一行人跳上車,來到了聖彼得堡餐廳。當天晚上八點多鐘,克魯科夫和沙四野找了個偏僻的地方,交易軍火。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沙四野笑道:“克魯科夫先生,你果然是爽快人。走,咱們回去喝一杯?”
克魯科夫搖頭道:“算了,趁着晚上,我還是趕緊回去吧。”
“就回去?這樣吧,我送送克魯科夫先生。”
“不用!這回,沒有軍火了,不用擔心駐防軍了,我們回去就行。”
“必須送啊。”
沙四野呵呵笑了笑:“其實,我是想看看克魯科夫先生那兒還有什麼貨。”
克魯科夫笑道:“這樣啊?那就有勞沙爺了。”
兩個人是“郎情妾意,情投意合。”
沙四野說是送人,實際上是盯着克魯科夫,好暗中配合維克諾夫的人,狠狠地幹克魯科夫一票。而克魯科夫,早就有了賈思邈的交代,這是在用計中計。不就是讓我上套兒嗎?實際上,真正是誰上套兒,指不定呢。
唐子瑜和沈君傲、娜塔莎在聖彼得堡餐廳,沒有跟着去。
李二狗子和賈思邈,跟着克魯科夫,隨行的還有十幾個克魯科夫的保鏢。在暗中,狗爺和孟非,吳阿蒙和胡和尚、董大炮、張克瑞、小六子等四十個思羽社的人,全部出動。克里姆林和小黑跟着狗爺,在前面帶路。
他們就這樣不緊不慢地跟着,腳上都戴了雪橇。反正,有小黑和克里姆林,它們憑藉着氣味兒,能夠很輕鬆地找到賈思邈和克魯科夫,一點也不擔心會走丟掉。
不過,沙四野沒少帶人,差不多得有二十多人,每個人的腰間都別了尖刀和短槍。
克魯科夫問道:“沙爺,不用帶這麼多人吧?”
沙四野笑道:“不多帶些人,萬一跟駐防軍遭遇了怎麼辦?咱們跟他們對着幹,也能幹一陣。”
克魯科夫挺感動的:“真是太謝謝沙爺了。”
沙四野開玩笑的道:“我還想着跟克魯科夫先生做生意呢,萬一你出了事情,豈不是斷了我的財路?我必須得保護好你啊。”
天空中,飄起了鵝毛大雪。西北風發出了陣陣嗚咽的聲音,直往人的身子裡面灌。
一行人都是經常穿越中俄邊境的,沒有費什麼力氣,就來到了俄羅斯境內,就這樣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走着。天兒太冷了,誰也沒有心思說話,就這樣把棉帽子往頭上一扣,大衣領都豎了起來,再紮上圍脖,用武裝到牙齒來形容,絕不爲過。
這樣一路行走,等到了凌晨時分,前方出現了一道小山丘。只要是過了山丘,就是一馬平川了。在那兒,克魯科夫早就安置好了馬兒和爬犁,等到坐上爬犁,把身子一縮,很快能能抵達勃利城了。
黑咕隆咚的,眼睛的視線很低,很低。
這兒的地形,最是適合打伏擊啊?克魯科夫撥打了一個電話,問道:“你們還在山丘的下面嗎?”
“在。”
“好,我們很快就到了。”
這是在確定,前方有沒有什麼問題。說白了,也是給沙四野聽的。賈思邈和李二狗子就跟在沙四野的身邊,緊緊地盯着他的動靜。沒有看到他說什麼,但是他的手放到了口袋中,透出了些許的亮光。
這是按了撥通鍵,來給維克諾夫通信兒啊?估計,山丘後面的幾個馬伕都死於非命了。賈思邈立即通知吳阿蒙和董大炮、胡和尚等人,一切準備就緒,該往山丘那邊行動了。試想一下,一旦敵人埋伏在山丘上,將槍支都架好了。賈思邈和克魯科夫等人上去,一個都甭想逃掉,連個掩體都沒有。
吃這樣的虧,不是賈思邈的風格啊?
李二狗子又往前走了幾步,哎呦一聲,一頭栽到了雪地上。
賈思邈用俄語喊道:“克魯科夫先生,有兄弟扛不住,昏過去了。”
“什麼?”
克魯科夫轉身走了過來,踢了李二狗子兩腳,罵道:“怎麼體質這麼差啊?趕緊給我起來。”
旁邊的幾個保鏢紛紛過來勸說,他們連夜冒着風雪,趕了這麼久的路,也該歇歇了。等透過一口氣,再過山丘也不遲。克魯科夫罵罵咧咧的,現在,還沒有脫離危險,要是讓俄羅斯的駐防官兵看到了,他們遭到偷襲怎麼辦?原地休息十分鐘,十分鐘後,立即出發。
這下,沙四野有些急了,大聲道:“克魯科夫先生,咱們再堅持一下,等會兒上了山丘,坐在馬拉爬犁上,就沒事了。”
克魯科夫苦笑道:“我倒是也想,可你看看他們,哪裡還有力氣啊?”
沙四野掃視了一眼周圍,大聲道:“大家夥兒都散開了,注意警戒。”
境界什麼啊?他就是在等着維克諾夫的信號,好將克魯科夫等人一網打盡。還想走?一個都甭想逃掉了。同樣,克魯科夫和賈思邈、李二狗子等人,也都暗暗地把手放到了腰間,明着是在捂手,實際上是在掏傢伙。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從山丘的後面,傳來了一陣陣的慘叫聲。
信號啊!
沙四野一下子愣住了,怎麼……怎麼會這樣,難道說,維克諾夫幹掉了幾個馬伕,還得弄出聲音來?那也太不像話了。可聲音此起彼伏的,緊接着,又夾雜着槍聲,他的心中就咯噔了一下,這是出事了呀?他剛要揮手,就感到一陣勁風襲來,嚇得他趕緊就地翻滾。
“啊……”
“啊啊……”
就在他的身邊,也傳來了陣陣的慘叫聲。等到他爬起來,跟隨着他一起過來的那些野狼幫衆,已經有大半倒在了血泊中。克魯科夫和他的保鏢,如同是猛虎一般,一個個的撲向了那些還沒有反應過來的野狼幫衆。
突然,一道身影,瞬間就到了沙四野的近前,一字一頓道:“沙四野,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你是自殺還是讓我來送你一程?”
冷啊!不是天兒冷,而是讓這人的目光盯着,讓沙四野如墜冰窖中。這人……是華夏國人啊?怎麼之前,沒有聽說過他?沙四野爬起來,往後邊退着腳步,邊把手摸向了後腰,問道:“你……你是什麼人?”
“洪武門下,賈思邈。”
“賈……啊?你就是賈思邈?”
現在的大江南北,誰不知道賈思邈啊?尤其是道兒上的這些人,更是對賈思邈的威名,如雷貫耳。只不過,沙四野沒有想到,賈思邈竟然是洪門中人,難怪他敢在江南,跟青幫的人對着幹了。
他更是膽顫,突然拔出手槍,對着賈思邈就勾動了扳機。
咔嚓!突然,一道妖冶的光芒閃過,將他的手腕,連帶着手槍一起給斬落在了地上。嗤!血水飈射出來,噴灑在了潔白的雪地上,很是惹眼。跟着,賈思邈上去,對着他的脖頸就是一掌。
沙四野想躲,卻沒有躲開,只是悶哼一聲,就癱倒在了雪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