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你就得治他,否則,難消心頭之恨。
魯文豪會怎麼樣,賈思邈自然是心知肚明。這回,非讓他好好吃吃苦頭不可。
推門,走進了正方中,沈君傲、張兮兮、唐子瑜都圍了上來,問道:“賈哥,情況怎麼樣了?”
賈思邈擺手道:“沒事,睡覺。”
唐子瑜道:“怎麼能沒事呢?賈家老宅周圍的那些房子,都被拆掉了,我們之前,竟然連點兒風聲都沒有聽到。看來,這些人是打算好了,來個突然襲擊。現在,整個沿江路,就剩下我們孤立無援了,怎麼辦呀?”
沈君傲皺眉道:“不行,我們不能這樣坐以待斃,還是主動出擊,看能不能想到什麼好辦法。”
張兮兮道:“賈哥,你不是跟文物局的盧局長挺熟的嗎?你就跟他說,有人要來拆我們賈家老宅……哎呀,這次,人家也沒有拆遷啊,這事兒好像是真麻煩了。”
唐子瑜哼哼道:“這件事,擺明了是霍家人在背後搗鬼,依着我,乾脆下毒將霍家人都給毒死算了,看那他們還敢再亂來。”
沈君傲瞪了她一眼,喝道:“三兩句,你就不走正道,咱們可不能幹違法的事情。”
“知道啊。”
唐子瑜和張兮兮見賈思邈一直默不作聲,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熟悉了,笑道:“賈哥,你是不是有搞了什麼呀?”
賈思邈淡淡道:“沒什麼,你們放心睡覺就是了。兮兮,明天,你明天開始打廣告,我們的兮兮酒吧三天就開張了,要讓人都知道。”
張兮兮笑道:“放心吧,我多印一些宣傳單,再多僱用幾個人,逢人就發。”
賈思邈道:“沒有那個必要,你直接去報社,刊登信息就行了。還有,去花錢找一個宣傳車,在車廂的四邊都做上酒吧宣傳的廣告,大喇叭播放酒吧開張的消息,保證讓很多人都知道。”
張兮兮連連點頭道:“好,好,這些事情交給我就行了。”
賈思邈笑道:“明天,看來我要去學校上一節了,順便也跟學生們說一聲。是無恥了點兒,但是能聚攏人氣。”
唐子瑜道:“我也跟班級的同學們都說說,保證讓她們都去酒吧中捧場。”
賈思邈的這份淡定,讓沈君傲和張兮兮、唐子瑜都放心了。這是他自己的房子,他都不着急,她們跟着急個什麼勁兒啊?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了。
一腳醒來,賈思邈在院中練拳,沈君傲換了一身運動裝,要出去跑步。
剛剛打開房門,就見到一輛車停在了門口。聽到房門的聲音,從車上跳下來了一箇中年人,他的眼睛中佈滿血絲、帶着幾分憔悴,趕緊問道:“小姐,請問,賈少爺在家中嗎?”
“賈少爺?”
“哦,就是賈思邈。”
那中年人趕緊遞上一張名片,急道:“麻煩你跟賈少爺說一聲音,就說一個叫做魯文豪的人求見。”
“魯文豪?”沈君傲翻看着名片,冷笑道:“你就是市三建的總經理呀?這麼說,我們周圍的這麼一片房子,都是你推倒的了?”
“是我推倒的,可……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魯文豪苦笑道:“是東昇集團的霍東昇,將沿江路的河道兩岸的改造項目交給我們市三建的。說白了,我們就是人家東昇集團的一枚棋子。就算是沒有我們,東昇集團也一定會再找來其他的集團公司……”
沈君傲道:“這麼說,就是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了,你還找賈哥幹什麼?”
“我……”
剛剛吐出來了一個字,魯文豪就咣的一聲,又放了個臭屁。饒是以沈君傲這樣“身經百戰”的人,也不禁嚇了一跳,汽車爆胎了?然後,她就聞到了一股子難聞的氣味兒,差點兒讓她當場就嘔吐出來。
蹬蹬蹬!往後倒退了好幾步,沈君傲儘量跟魯文豪保持着距離。不是她對人不禮貌,而是了……她實在是禮貌不起來了。
這一晚上,把魯文豪給折騰的,是苦不堪言啊。要說,這病症也真是夠蹊蹺的,他連跑了幾個大醫院,人家大夫都沒有查出是什麼問題來。他的身體很健康,連腸胃也都檢查了,也都是一切正常。
可是,這個又打嗝兒,又放臭響屁的病症,倒是什麼呢?在他跑的這幾個大醫院中,給他負責檢查的大夫和護士,也都哭了,他們就是不好意思將他給轟出去。不過,他能夠想象得到,等到他離開了,他們肯定是哭了。
這還是人能聞得了的味道嗎?
魯文豪哭喪着臉道:“求求你了,你就讓賈少爺出來見見我吧。”
沈君傲是多聰明的人呀,再一聯想到賈思邈昨天晚上的淡定,她一下子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她哼了哼,終於是轉身走進了賈家老宅中。沒多大會兒的工夫,賈思邈出來了,張兮兮、唐子瑜和沈君傲就跟在他的身後。
賈思邈笑道:“哎呦喂,這不是魯總嗎?怎麼這麼閒着,一大清早就來我們賈家老宅了?”
要說,現在的賈家老宅也真是夠可憐的,四邊的那些建築,讓十幾輛剷車和推土機,在一夜之間,給夷爲了平地。現在,這些剷車、推土機還在轟鳴着。順着沿江路望下去,沿江兩岸,真是一馬平川,只剩下賈家老宅,這樣孤零零地矗立在河岸上。
在別人的眼中是惹眼,而在賈思邈的眼中,這是很可悲的一件事情。
入朝一御醫,出朝三探花。
幾百年了,賈家老宅在風雨的洗禮下,依然是屹立不倒,從裡到外透着古香古色的神韻。可是如今,周圍都光禿禿的了,賈家老宅是那麼的滄桑,讓賈思邈的心裡很痛。都這麼多年了,都沒有怎麼樣,要是毀在了自己的手中,他還有臉去見賈家的列祖列宗嗎?還有臉回嶺南,去見爺爺賈半閒嗎?
這件事情,比讓他去找戴永彪,拍了自己三個酒瓶子,更是憋屈。他是堅決不能忍了,誰敢攔着,他就收拾誰。沒把魯文豪的褲子扒了,將他丟到河裡,都是輕的了。
魯文豪都要哭了,趕緊道:“賈少爺,我知道,是我帶人推倒了周圍的這些房子。可是,錯真不在我啊,我也是受人指使才這麼幹的。你就放過我吧,我真是無辜的。”
張兮兮和唐子瑜都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問道:“君傲,他怎麼這麼低聲下氣的了?賈哥給他用了什麼手段嗎?”
沈君傲搖頭道:“那我就不知道了,不過,你們兩個可以上前去問問嘛。”
她倆也是好事兒,顛顛地湊了上去。
還沒等開口,魯文豪就打了個嗝兒。這下可倒好,差點兒讓張兮兮和唐子瑜背過氣去。她倆一直往後退了好幾步。這人怎麼這樣呀?多少年沒刷過牙了?然後,她們就看到了沈君傲在那兒偷着笑,就立即明白了,敢情她早就知道啊,還故意忽悠她倆上去,真是太壞了。
一直以來,唐子瑜都覺得,唐門的毒是最厲害的。誰敢不服?直接毒死你,殺人於無形,連個證據都不會留下來。可是如今呢?跟魯文豪的這麼一個嗝兒比起來,實在是差得太遠了,這次是真正地殺傷力啊。
她看了眼張兮兮,倆人的眼淚都要下來了,催淚瓦斯也不過如此啊。
就連賈思邈自己,都皺了皺眉頭,趕緊拿出了一個噴劑,在鼻孔上噴了兩下,這才道:“魯文豪,我問你一句話。”
“賈少爺請說。”
“一個人拿着把菜刀殺了人,你說,警方是抓這個人呢,還是抓賣菜刀的?”
“當然是抓這個人……”
魯文豪這才反應過來,趕緊道:“賈少爺,這個跟你我的事情不一樣啊。要說,這個沿河兩岸的改造項目,是人家東昇集團拿下來的,我覺得,你最好是跟霍家人談談。他們要是一句話,將設計圖紙改一下,我們就可以以賈家老宅爲中心,移植過來一些參天大樹,建設的樓盤,也是仿古建築,再融合一些現代都市化的理念,保證不會對賈家老宅造成任何的損失。而且,還會讓賈家老宅的聲望,更是遠揚。”
賈思邈笑道:“魯總果然是厲害,這個點子不錯啊。”
魯文豪道:“我還有更好的點子……”
“咱們先別說點子的事情,我問問你,有什麼辦法,能讓霍家人改變設計圖紙呢?”
“這個……我就真的不知道怎麼辦了。”
“魯總,那咱們就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
“等一下。”
魯文豪連忙湊上來:“賈少爺,其實,東昇集團之所以能夠拿到這個項目,都是黃副市長的功勞,他是主管交通和建設的副市長,你要是能夠把黃副市長擺平,那沿江路河岸改造的項目,自然是迎刃而解。”
賈思邈道:“哦?你是說黃福海?”
魯文豪趕緊道:“對,他跟霍東昇是親戚,東昇集團拿到的那些建設項目,都是從他的手中拿下來的。”
賈思邈拍着魯文豪的肩膀,笑道:“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就是這個河岸改造……”
魯文豪道:“我會盡量拖延工程的進度,保證不會破壞賈家老宅的一草一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