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運氣要是來了,擋也擋不住。
商午剛剛當選了省長,賈思邈就跟任克志攀上了關係。鄭興國,這一切都是他暗中搞的鬼,要不然,火車站地下廣場的項目,怎麼就讓商氏企業集團給搞去了呢?拿了我的給我交出來,吃了我的給我吐出來。
賈思邈和廖順昌對視一笑,盡在不言中。
不是很快,要讓任克志領略南江市的建設和風光。走的是中央大街,沿途兩邊的高樓大廈此起彼伏。說句實話,韓世平和鄭興國都還算是好領導,在改革開放的步伐下,大刀闊斧,給南江市的經濟,帶來了騰飛的發展。
這一切,都是實實在在的,不用刻意去營造。
沿途,任克志連連點頭,跟着韓世平等人說笑着,氣氛很不錯。等到了市第一人民醫院,都已經是上午九點半多了。
張仁義明明是已經得到了電話,但是他還要儘量裝作不知道。整個人在辦公室中,來回地挪動着腳步,又緊張,又激動,又興奮。那可是省委書記啊,隨行的還有市委書記、市長、副市長等南江市的領導。
現在,能否給任書記留下良好的印象,就看他的了!
擔子重,可一旦做好了,那他就是大功臣啊。韓世平和鄭興國等人隨便的點點頭,讓衛生局的人好好關照關照自己,那市第一人民醫院絕對有可能成爲南江市醫療水平最先進、環境最好的三甲醫院。
突然,旁邊傳來了一個激動的聲音:“張院長,人來……來了。”
“來了?”
張仁義趕緊湊到了門口,輕輕地扒開百葉窗,向外面望去。就見到前方兩輛警車開道,一直行駛到了門診大廳的前方,這才停下來。而在後面,是二十個騎着高頭大馬的女警,整齊的衣着,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不能亂,不能亂,假裝不知道。
張仁義眼巴巴地瞅着,心中卻在不斷地安慰着自己,沒事,他也算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沈君傲等人縱身從馬上跳了下來,排成了整齊的隊伍。大張和老李等幾個便衣刑警,立即衝進了門診大廳,將一切可疑人員,或者是張仁義沒有部署好的地方,他們就立即要求整改,務必在任書記進入門診大廳前,把所有的事情都搞定。
國情如此,沒辦法,形式化是必須地。
鄭興國跳下車,搶先一步打開了車門,然後把左手放到了門上,右手去攙扶着任克志,輕聲道:“任書記,您慢點兒。”
任克志倒是很隨和,呵呵笑着走下來。他上下打量着市第一人民醫院的牌子,笑道:“我記得這所醫院,它的前身是華東軍區醫院,後來,才更名爲南江市第一人民醫院。”
張仁義裝作才知道的一般,顛顛地跑下來,聽到了任克志的話,激動道:“哎呀,任書記,你真是太瞭解了。對,對,第一人民醫院的前身就是華東軍區醫院。”
鄭興國給介紹了一下,任克志笑道:“張院長,走,帶我在你們醫院轉一轉。”
張仁義真是有些受寵若驚,趕緊先一步走在前面。
賈思邈又上來,在鄭興國要吃掉他的目光中,將鄭興國給擠到了一邊去,問道:“老爺子,你是怎麼知道第一人民醫院的前身是華東軍區醫院的?難道,你在南江市呆過?”
“南江市?我還真呆過一段時間。”
任克志感嘆道:“我就是華東軍區走出來的兵,有一次去執行任務,受了重傷,就是在軍區醫院養的傷。呆了三個月啊,你說我能不瞭解嗎?哦,對了,小賈,你現在在做什麼工作呢?”
“我就是第一人民醫院的大夫,還在南江醫科大學當老師,教中醫。我的心願,是將中醫發揚光大,走向全世界。”
“走向全世界?”
任克志拍着賈思邈的肩膀,哈哈笑道:“好,好,這個想法好啊!老祖宗留給我們的兄弟,千萬不能遺棄啊,我全力支持你。”
賈思邈感動道:“謝謝老爺子。”
從一樓的門診大廳,沿着走廊,每個科室都走了走,又到樓上的病房、手術室等等都轉了轉。任克志親切慰問了一下患者,記者是無孔不入,他們也不知道是怎麼得到的消息,跟蹤拍攝,留下了一幅幅感人的畫面。
等到再轉回到大廳中,韓世平道:“任書記,剛纔咱們不是說,要找幾個患者來切磋醫術的嗎?要不,咱們就目睹一下中醫的風采?”
任克志笑道:“行,我也想領略一下中醫的魅力。”
就在這個時候,從不遠處傳來了哭聲,相當悲痛。這是怎麼了?任克志邁步就走了過去。既然他都走過去了,韓世平、鄭興國、張仁義等人不敢怠慢了,立即緊隨其後。這才知道,是一個患者突然暴斃,他的家屬在這兒慟哭失聲。
既然是暴斃的,那有什麼好看的?鄭興國衝着張仁義使了個眼色,還是趕緊去會議室,或者是什麼地方,來切磋中醫吧,在這兒呆着有什麼意思?賈思邈皺了皺眉頭,上去要檢查一下死者。
一個大夫道:“賈大夫,不用看了,死者的脈搏已經停止跳動了。”
賈思邈道:“傷寒病人,還有死了一夜,再復生的呢,我瞅瞅再說。”
上前,掀開了蓋在死者身上的白布,賈思邈的臉色就陰沉了下來,趕緊用一根手指把在了那死者的脈門上,靜靜地,靜靜地感受着他脈搏的跳動,冷聲道:“現在是十月份的天氣,還挺熱,你有看過死者在熱天氣死亡,還面紅耳赤的嗎?”
“沒見過。”
“這個患者是因爲汗不得出,而暈厥過去的,幸好是沒有帶走去入殮,否則,就出了大事。”
這麼說,是沒有死?
賈思邈立即給開了一個方子,遞給了那個大夫,然後道:“你趕緊按照方劑,給患者灌下去。等到兩個小時之後,看他會有什麼症狀。要是沒有,你趕緊再來找我。”
“是。”那大夫很汗顏,趕緊去藥房取藥了。
這一幕,讓韓世平、鄭興國等人的臉上都變了顏色。看來,賈思邈能夠拿下醫學大會的冠軍,絕非是僥倖啊?人家是真有實力。韓子健、劉從正等人能行嗎?現在,事情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想要反悔都不能,必須去切磋一下。
很快,這些人來到了大會議室。任克志、韓世平、鄭興國等人都坐下後,張仁義叫來了二十來個患者,而賈思邈、韓子健、劉從正和鄧榮,也都走到了臺上去。由任克志來選擇患者,他指定了誰,賈思邈、韓子健等人就給那人診治。
這樣,減少了作弊的可能,也讓任克志參與其中,真正地感受到中醫的魅力。
爲了振興中醫,就在此一舉了!
劉從正和鄧榮倒是滿不在乎,胸有成竹,而韓子健,還衝着賈思邈笑了笑,情敵歸情敵呃,醫術是沒有界限的。
任克志笑了笑,倒也沒有客氣,隨便指了一個患者。
這人的病情有些古怪,脊背疼痛,牽引到了下胸也跟着疼痛。白天一切都正常,等到了夜晚,那就受不了了,通宵呻吟、慘叫不已。搞的鄰居晚上都睡不好覺,很同情,那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爲了治這個病症,這人花了不少錢,可依然是沒有什麼好轉。他這次來到是市第一人民醫院,也是抱着試試看的想法,能不能治癒一點信心都沒有。
任克志呵呵笑道:“你們就給這個患者醫治一下吧。”
鄧榮先上去了,對着這個患者又是把脈,又是詢問的,然後又翻看患者拿來的個人病例資料,也沒有發現這到底是什麼病症,實在是太蹊蹺了。
劉從正上去檢查了一番,給開了個方子,這是邪氣入侵了身體,只要是驅邪就能行。而韓子健和賈思邈上去診治一下後,開出的診斷方案是淤血瘀滯在經絡的緣故,治癒的方法,可以用鍼灸、熱敷、按摩、煎藥等等都行。
兩個人,一個給鍼灸,一個給敷藥,這樣忙活的一通下來,那患者明顯地感覺輕鬆了不少。不過,他的這個病症不是說一下子就能治癒的,至少要調養個把月才行,那患者千恩萬謝的離開了,劉從正的心裡很是不服氣。
他給診斷的是邪氣入侵,怎麼就不對了?
馬鳳舞喝道:“聽着你診斷的結果,帶着幾分封建迷信的思想,肯定是不行了。”
“封建迷信?”
劉從正差點兒吐血,外行人看熱鬧,內行人看門道,韓世平、任克志、馬鳳舞等人都不懂得醫理,自然就不明白劉從正的診斷手段了。不過,賈思邈卻是明白,攻邪派有一種藥劑叫做禹功散的,很厲害,可以逐水通便,行氣消腫,對於治療這個患者的病症,應該是能有效果。
鄭興國自然是偏袒劉從正了,笑道:“這一局,鄧榮沒有診斷出來,被淘汰掉了。劉從正、賈思邈和韓子健,算是平局,都進入到第二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