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不是很明顯嗎?這一切擺明了就是狗爺乾的。
孫仁耀看上了狗爺的女人——周悅。
如果不是賈思邈出現,狗爺已經暴揍孫仁耀一頓了。看在賈思邈的面子上,狗爺表面上很大度,讓周悅跟着孫仁耀走了,還說不收周家的高利貸了。而在內心深處,狗爺還很嫉恨這件事情。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誰動我衣服,我必斷他手足。
所以,在包廂中,這些人正在聽琵琶如癡如醉的時候,何武動手了,刺殺賈思邈。
所以,孫仁耀和周悅在街道上的時候,遭受到了暴揍。
這一切,肯定都是狗爺乾的。
在孫仁耀的質問下,狗爺乾等着眼珠子,愣是不知道說什麼纔好了,苦笑道:“賈少,真不是我乾的,你要相信我。”
李二狗子罵道:“相信你?你當我們是三歲小孩子啊?放屁臭別人,其實就是你放的。”
狗爺身邊的一個手下跳出來,喝道:“你說什麼?你有證據說是我們乾的嗎?”
“還要證據?難道眼前的一切,還不是證據嗎?”
李二狗子直接拔出了剔骨刀,叫道:“賈哥,你一句話,我立即就廢了他們。”
賈思邈快速檢查了一下孫仁耀的傷勢,還好是沒有什麼大礙。他的臉色陰沉,霍下站了起來,狠狠地瞪着狗爺,冷聲道:“狗爺,我問你,我們沒有什麼冤仇吧?”
狗爺苦笑道:“沒有。”
“我承認,我兄弟是勾引了那個女人,可你要是不同意就明說出來,何必暗地裡捅刀子?”
“我說沒有,你信嗎?”
“我信你,你讓我怎麼信你?”
賈思邈很激動,哼道:“在包廂中,何武爲什麼會暗殺我?你以爲你殺了他,就可以欲蓋彌彰了嗎?狗爺,你真是夠狠的啊。”
狗爺也火了,叫道:“那你想怎麼樣?分明是有人挑撥我們,好讓我們自相殘殺。我不怕任何人,但是我不想就這樣,稀裡糊塗地讓人當槍使。”
怎麼會鬧成這樣啊?商甲舟苦笑道:“狗爺,賈少,你們都少說兩句。冤家宜解不宜結,有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有必要動刀動槍的嗎?聽我一句勸,大家都退兩步。”
“商少爺,不是我不給你面子,看你瞅瞅……這也太欺負人了。我要是再這麼忍着,我往後在南江市還怎麼混?”
轉身,賈思邈手指着狗爺點了兩下,大聲道:“錢老狗,你給我記着,我賈思邈一定將這個場子給找回來。”
狗爺怒道:“媽的,老子怕你嗎?看誰更狠。”
賈思邈揮揮手,喝道:“我們走。”
不顧商甲舟的勸阻,賈思邈和吳阿蒙、李二狗子、沈君傲駕駛着車子,消失在了夜幕中。
是狗爺乾的嗎?
等回到了兮兮酒吧,賈思邈立即把孫仁耀帶到包廂中,唐子瑜過來打下手,檢查他的傷勢。看着血乎連拉,挺嚴重的,實際上沒什麼大礙。又是給傷藥,又是包紮的,忙活了好一會兒,孫仁耀倒在牀上,呼呼地睡着了。
走出來,賈思邈將唐子瑜、張兮兮、吳阿蒙、李二狗子、沈君傲都叫到了另一個包廂中。剛纔在救治孫仁耀的時候,沈君傲就已經將剛纔她跟賈思邈去碧海雲天的事情,還有孫仁耀泡了狗爺的馬子,捱揍了的事情都說了一下。
等到他們都坐下了,賈思邈只是問了一句話:“這件事情,你們怎麼看?”
張兮兮叫道:“還怎麼看啊?這擺明了就是狗爺乾的好事,咱們要給人妖報仇。”
李二狗子也道:“對,咱們連夜就挑了鬥狗場。”
唐子瑜皺眉道:“我覺得,這件事情有些蹊蹺,如果說真是狗爺乾的,那爲什麼他不下手殺了孫仁耀。還要將他打成重傷,再丟到碧海雲天門口呢?那人肯定是故意這樣乾的。”
一愣,張兮兮問道:“對呀,爲什麼?”
唐子瑜道:“原因只能是有兩個,第一,那人心慈手軟,纔沒有要孫仁耀的命,更是沒有將他打成重殘。第二,這個很簡單,那人把孫仁耀丟到碧海雲天的門口,就是想要讓孫仁耀跟賈哥說,是狗爺打傷的他。”
沈君傲點頭道:“對,我贊同子瑜說的話,她分析的很有道理。以狗爺的手段和地位……呃,應該說是賈哥的地位,狗爺沒有必要幹出那種表面一套,背後一套的事情來。姑且說,是他乾的,以他狠辣的手段,現在的孫仁耀就不是受傷了,而是喪命。”
李二狗子問道:“君傲,剛纔你不是跟我們說,在包廂中,何武突然間刺殺賈哥的事情嗎?如果不是賈哥反應得快,現在賈哥不死也重傷了。何武是狗爺的親信,要是沒有狗爺的命令,何武會幹出這樣的事情來?”
沈君傲皺眉道:“那我就不知道了,能不能是有人給何武下藥了呢?”
幾個人互望了一眼對方,幾乎是同時驚呼道:“商甲舟?”
如果真是商甲舟乾的,也是可以理解的。現在的南江三少,別說是商甲舟和霍恩覺了,要是秦破軍逮到了機會,都會捅賈思邈兩刀。之所以沒有翻臉,一則是在等待着時機,二則就是怕自己會傷到元氣,不想給其他人機會,三則就是賈思邈尚有利用的價值。
要是有機會,誰能不幹啊?
剛好是孫仁耀勾引了狗爺的馬子,又是在商甲舟的地盤上,他是不介意挑撥狗爺和賈思邈的關係。這樣,既可以折損賈思邈的實力,也不會傷害到自身的利益。這可是一石二鳥的萬利啊。
越是明顯,就越有可能有蹊蹺。
李二狗子、唐子瑜、沈君傲等人分析來,分析去的,也沒有拿出一個具體的方案來。然後,他們都把目光落到了賈思邈的身上,問道:“賈哥,你一直是都沒有說話,你有沒有什麼計劃?”
賈思邈皺眉道:“跟打傷了孫仁耀的那夥人接觸的,只有人妖自己和周悅了。可是,人妖他自己也說了,當時都被打懵了,也不知道那夥人是什麼來路。不過,他可是親耳聽到,那夥人說他勾引了周悅,他們是狗爺叫來收拾他的。這本身就有問題,你們想想,如果你們去打人,還會故意把這人給打傷,再喊出自己的名號來嗎?”
這就好比是一個賊偷了東西,還要故意告訴施主,是我偷的。哪有這樣的笨賊啊?更何況,他們打傷了孫仁耀,還將他丟到了碧海雲天的門口,分明是知道賈思邈就在碧海雲天。
賈思邈看了眼沈君傲,大聲道:“現在最爲關鍵的一個人,是周悅。君傲,你是警察,麻煩你立即調集警力,幫我調查周悅這個人,她的相關資料,還有她現在的行蹤。二狗子,阿蒙,你們這段時間,都警惕點兒,明白嗎?”
“是。”李二狗子和吳阿蒙高聲答應着。
這次,沈君傲也沒有反對,她立即跟北城區公安分局值班的刑警聯繫,集結警力,全市的範圍內,追查周悅的下落。大張和老李都在被窩中呢,當聽說了這件事情,不禁有些苦笑不得,這是不是有點兒太小題大做了?
不管這件事情是不狗爺乾的,賈思邈知道,南江市休想再平靜了。
忙碌了一晚上,沈君傲是黎明前,纔在警局的宿舍中睡了一覺。
這一宿,沒有任何收穫,只是查到了周悅的個人資料。要說,這個女人也是夠可憐的,剛剛結婚,老公就出車禍撞死了。她一個人在婆家,風言風語的就沒有少過,還要遭受着冷眼,就又回到了孃家。她的爸爸又生性好賭,沒有錢就跟狗爺借了高利貸。
一來二去,這高利貸就跟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越滾越大。
沒有錢來還高利貸,狗爺又叫人打上門,就像是楊白勞那樣,只能是拿女兒抵債了。周悅長得不錯,挺有氣質的,誰願意跟狗爺那樣又愛又胖的老頭子啊?她心裡不願意,也沒有轍。她就是一個弱女子,還欠人家的高利貸,想掙扎都沒有用。
但是,哪個女人不希望找個疼自己、愛自己、高富帥的男人呢?在周悅喝悶酒的時候,孫仁耀出現了,爲了救她,不惜跟狗爺作對。這讓周悅很是感動,她也盤算好了,哪怕是當孫仁耀的情婦也行啊。
可是現在呢?
這個女人失蹤了,連點兒消息都沒有。
沈君傲翻看着放在桌子上的相片、資料什麼的,她不會是有什麼不測了吧?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被推開,大張和老李衝了進來,苦笑道:“小沈,你……你捅了大簍子了。昨天晚上,你私自調動警力,查詢一個還沒有失蹤24小時的人,已經把楊局給惹怒了,他現在在辦公室中發火,讓你趕緊去見他。”
這是沈君傲能夠想象得到的,一人做事一人當,她不想因爲自己給警局的其他人惹來麻煩。她整理了兩下衣服,拍了拍大張和老李的肩膀,邁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