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吵吵聲,將於純和張兮兮、唐子瑜也驚醒了。
她們三個剛剛把衣服穿好,正要出去,房門就被賈思邈給撞開了,大聲道:“唐子瑜,給我打下手。張兮兮,去把我的藥箱給拎進來,其餘人都出去。”
“是。”唐子瑜和張兮兮答應着,趕緊跑了出去。
賈思邈把藍萍給放到了牀鋪上,把被子裹在了她的身上,手指搭在了她的手腕上,感受着她脈搏的跳動。很虛弱,但是脈搏的跳動正常,倒是沒有什麼性命之憂。賈思邈暗暗舒了口氣,人是沒有受傷,但是她的身心、她的身體遭受到了巨大的創傷。
賈思邈轉過身去,低喝道:“於純,你趕緊檢查她的身上,看有什麼傷勢。”
不是他不想檢查,而是他……實在是不忍心去看了。他是男人,可也幹不出那樣禽獸不如、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於純是陰癸醫派的人,自然是也懂得醫道。
唐子瑜是學醫的,又是蜀中唐門大小姐,賈思邈的御用小護士,自然是也略同一二。
當她倆掀開被子,幫着藍萍檢查身體的時候,內心中也不禁充滿了驚駭。於純還好些,唐子瑜就不行了,她還是沒有經過人道的黃花大閨女,哪裡經歷過這個?當於純分開藍萍的雙腿,戴着手套去檢查藍萍下身的時候,唐子瑜再也受不了了,直接撲入了衛生間中,大口大口地嘔吐。
藍萍的身上,滿是傷痕,下身更是污穢不堪,滿是血跡。她現在還在昏迷中,沒有親眼看到,但是於純也能夠想象得到,她是遭受到了怎麼樣的蹂躪。還好,身上是沒有什麼大傷,只是精神、肉體的雙重摺磨,又這樣吊着,讓她暈厥了過去。
於純道:“思邈,她的傷勢倒是沒有那麼嚴重,我就是不知道她……她還能不能當媽媽了。她的下身受創嚴重,這個是要做系統的檢查了。”
賈思邈緊攥着拳頭,沉聲道:“你先幫着她清洗一下身子,我們立即將她送往醫院去。”
於純點點頭,讓唐子瑜將浴盆中的水給調試好,然後抱着將藍萍給放到了浴盆中。
張兮兮衝了進來,問道:“賈哥,藍姐的情況怎麼樣了?”
賈思邈手指了指浴室,讓她也進去瞅瞅,他自己則轉身子走了出去。
在走廊中,李二狗子、吳阿蒙、陳宮、王海嘯等人都在,看到賈思邈,他們一起都圍了上來。賈思邈看了他們一眼,還是將藍萍的情況跟他們說了一下。
李二狗子緊攥着拳頭,怒道:“賈哥,這肯定是霍家人乾的,太禽獸了,我們去跟他們拼了。”
陳宮道:“不能拼,這擺明了是霍家人向我們示威。我們要是真的去找霍家人,那就是自投羅網了。”
李二狗子叫道:“難道我們就嚥下這口惡氣嗎?”
賈思邈皺眉道:“二狗子,你別激動,陳宮說得對,我們必須是從長計議。”
李二狗子一拳頭砸在了牆壁上,終於是沒有再說什麼。
吳阿蒙道:“賈哥,你說怎麼幹吧,我們都聽你的。”
賈思邈看了眼陳宮,問道:“陳宮,你立即幫我搜集關於霍家的資料,越詳細越好。我偏偏就不信那個邪了,非跟霍家人幹一票大的不可。”
王海嘯興奮道:“賈哥,要不,我們將霍家的東昇大廈給炸了?他們勢必會損失慘重。”
賈思邈皺眉道:“我們是良民,哪能幹那種事情呢?我跟你說,真正的打仗,未必非要動刀動槍,看着別人動刀動槍,才過癮。”
不明白,李二狗子、吳阿蒙、王海嘯互望着對方,都不太明白。
賈思邈道:“你們不明白就問陳宮,我進去瞅瞅。”
“陳宮,賈哥是怎麼個意思?”
看着賈思邈進入了房間中,他們一起將目光落到了陳宮的身上。
陳宮道:“如果我們跟霍家人死磕,贏不贏姑且不說,勢必會損失慘重。但是,我們要是能夠暗中挑撥,讓霍家人跟別的人幹,你說,會怎麼樣?”
王海嘯大聲道:“我明白了,舉個簡單的例子,我們有兩個仇家A和B,我們想幹掉A,也想幹掉B。最佳的法子,是讓A和B互相殘殺,然後,我們在坐收漁翁之利。想要搞成這點,必須要有精確的心思,陳宮,就靠你了。”
自從上次在兮兮酒吧,賈思邈將一張人皮面具給陳宮,陳宮就一直戴着了。反正,王海嘯、吳阿蒙等人都知道,只是隱瞞着外人就行。陳宮點頭答應着,叫上了兩個機警、伶俐點兒的思羽社兄弟,走了出去。
陳宮是土生土長的南江市人,又是青幫弟子,對於整個南江的形勢都十分熟悉,讓他去打探消息,最是適合不過了。
藍萍醒了,躺在牀上,眼神呆滯、空洞地望着天花板,連眨都不眨一下。
於純邊給她穿着衣服,邊勸着她,張兮兮和唐子瑜就悄悄地站在一邊。
賈思邈走過去,攥着藍萍的手,鄭重道:“藍姐,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報仇的。”
藍萍沒有任何的反應。
“霍東昇、霍恩覺,還有誰?”
“霍陽,他不是人。”
藍萍終於是吐出了這麼幾個字,沒有解釋霍陽是什麼人,也沒有說他怎麼不是人,但賈思邈和於純等人也能夠想象得到。淚水,順着藍萍的眼角流淌了出來,她終於是再也抑制不住,撲在於純的懷中,失聲痛哭。
這樣一動,又牽到了她腿間的痛楚,疼得她呻吟了一聲,嘴角緊咬着嘴脣,滲出了血跡。
這一幕,讓賈思邈、於純等人的心在憤恨的同時,都充滿着不忍。賈思邈彎腰將她給抱起來,於純和唐子瑜跟在身後,張兮兮要趕往兮兮冷飲店,不能過去。等到了醫院中,立即給安排進入了VIP特護病房,賈思邈讓大夫立即對她進行治療。
同時,賈思邈又去了趟護士值班室,跟護士長孫鳳燕說了一聲,讓她幫忙照顧一下藍萍。
孫鳳燕自然是知道賈思邈跟張仁義的關係,答應着,讓賈思邈儘管放心。
回到了病房中,賈思邈低聲道:“藍姐,你安心的在這兒養傷,最多三天,我保證讓霍陽橫屍街頭。”
藍萍的眼淚就又下來了,搖頭道:“賈思邈,不用了,我不能拖累你。”
賈思邈笑了笑,轉身走了出去。
於純問道:“要我幫忙嗎?”
賈思邈道:“你先回美容院吧,有事兒我叫你。”
“你自己多加小心。”
於純叫了輛出租車,走了。
沒等賈思邈說話,唐子瑜就叫道:“賈哥,你別想着要叫我走,我是不會跟你分開的。殺人,這種事情,哪能少得了我呢?”
賈思邈笑了:“你殺過人?”
唐子瑜大聲道:“當然了,我十幾歲就殺過。”
這就是唐門大小姐,發起飆來,真是讓人不寒而慄啊。
不過,賈思邈還是沒有同意,而是讓她在醫院中幫忙照顧藍萍。然後,他又立即給陳宮撥打電話,讓他只是調查霍陽的個人資料就行了,這個包括愛好、性格、生活習慣等等,所有的一切都調查出來。陳宮沒有問,但是也明白賈思邈的意思了。這事兒一定辦妥,儘管放心。
回到了兮兮冷飲店,一切都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一直到第二天下午,陳宮終於是趕回到了酒吧,他已經將霍陽的事情給摸清楚了。
霍家有一批護衛隊,是專門保護霍家人安全的。說句好聽點兒,那是保鏢,說句不好聽的,那就是打手。霍東昇收養了兩個義子,分別是霍陽、霍光,他們是霍東昇的左右手,功夫很厲害。
護衛隊還有一個教練,叫做呂九,是個黑道的殺手,據說在東北很厲害,後來惹惱了洪門的人,才逃到江南來,投靠了霍家。霍陽、霍光算是呂九的嫡傳弟子,還有那些護衛隊的人,一個個的也都驍勇善戰。
再加上霍東昇本人,又極有頭腦,跟副市長黃福海是親戚,才讓霍家迅速崛起,緊跟秦家和商家之後。現在,想要幹掉霍陽,很不容易。
賈思邈問道:“霍陽的活動規律呢?他有什麼特別的嗜好?”
陳宮道:“霍陽爲人機警,很少單獨行動。不過,這個人的心裡有些變態,尤其是喜歡折磨女人。根據我搜集來的情報,藍姐去找霍東昇,人家根本就沒有露面,只是他的老婆帶着霍陽出頭了。事情接下來的發展,誰都能想得到了。”
李二狗子問道:“那咱們就沒有什麼法子了嗎?”
陳宮道:“他有一個老相好,是碧海雲天的小姐,直追小凰仙,叫做杭娟。我得到了一條極其重要的線索,他每隔幾天就會去一趟杭娟那兒。現在,他已經三天沒去了,我琢磨着,就這兩天的晚上,他肯定會去。”
吳阿蒙道:“那就好辦了,我一箭就可以將他給射殺掉。”
賈思邈搖頭道:“我們不能箭殺他,那樣就暴露我們的身份了。我們就明目張膽的,砍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