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高材生所能發揮的價值，可比一般人大得多。
王徒不準備讓他們去幹一些苦力活，免得埋沒了能力。
“你就待在這個辦公室，負責一些正常的研究工作吧。”他沉吟一下，對秦雨墨說。
秦雨墨在收拾工具，一個一個放進盒子，擺的整整齊齊。
看得出來，她是一個很細緻的人。
“我可以擁有一個獨立實驗室嗎？”她語氣希翼地問。
王徒搖頭，拒絕道：“短期內別想，你先負責接接電線，修理小東西。”
秦雨墨皺起眉頭，道：“那不就是電工……”
“怎麼會是電工？”王徒說完，頓了頓，“恩，也算是。”
“先從簡單的做起吧，小東西更能磨練水平，提升實踐本領。”
王徒的話裡帶着不容置疑，秦雨墨無奈，唯有答應。
“至於你，貢建星……你是在讀生物學博士吧？”
“是的，長官。”
聽到王徒問，貢建星點頭說。
“那好。”
王徒撓了撓下巴，簡單思考，隨後道：“你去找一個叫書琴的女孩，我會安排你們成立一個部門，專門負責傷員救治、喪屍病毒和其他一些內容的研究。”
“怎麼樣，沒問題吧？”
“我……”
貢建星支支吾吾的，目光不時瞥向秦雨墨。
王徒看懂了他的想法，道：“都在一個院，又不是見不到。”
貢建星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咧咧嘴。
“長官，沒問題。”
“好，那你快去吧。”王徒道。
貢建星跟秦雨墨打了個招呼，後者卻沒怎麼想理他，僅是隨意點點頭。
看他出了門，王徒一挑眉。
“怎麼回事，你倆不是情侶？”
秦雨墨在一旁坐下來，不停地撓雞窩一般的頭髮。
“算是追求者……但我不喜歡書呆子，交流學習還行，談情說愛就免了吧。”
“成年人的世界裡，不接受將就。”她說完，擡頭看了王徒一眼，“您這樣的可還行。”
王徒說話一點也不客氣，半開玩笑道：“別，我也不喜歡你……太臭了。”
秦雨墨毫不在意地聳聳肩。
“能過下來就很不錯了……現在，除了給我媽報仇，把那些死東西……碎屍萬段，沒什麼能影響到我。”
“心理扭曲，極端？”王徒在老闆椅上坐下來，手指輕輕敲擊桌面，眯眼道。
這種症狀，幾乎會出現在很大一部分倖存者身上。
簡單點概括就是，大腦形成了錯誤的認識，進而影響到一個人的行爲。
秦雨墨微垂頭，吸了吸鼻子，語氣沙啞。
“躲在食堂窗口裡的我……每一分一秒都在想，在發誓，誰救我，我就給他……我所擁有的一切。”
“因爲太折磨了……既想死，可是……又不甘心。”
此時的秦雨墨，與下午那個剛救出來的她，判若兩人，大概是多了一些堅強和冷漠。
“不是有貢建星陪着你嗎？兩個人好一點……”說着，王徒抽出一根菸，用火機點燃。
他想起來，庇護所有個傢伙，獨自一個人待了兩週多，被救出來後，患了妄想症，天天對着牆壁叫爸爸。
秦雨墨搖頭，道：“我倆不在一個房間。我狂躁時……會忍不住揍他，他就躲走了。”
王徒：“……”
兩人聊着天，其實一直在聽電臺裡傳出的聲音。
王徒不時抽菸，還取了筆出來，拿紙作記錄。
其他區由倖存者建立的庇護所，簡單瞭解就可以。
而老城區範圍內的，他無一遺漏，詳細統計信息。
有規模的庇護所，包括零散的人員，有機會該救還是得救，該利用的也要利用起來。
另一個方面，紅警商城裡的僱傭懸賞任務，其中就有建立庇護所達到要求人數，會給予大額功勳點的獎勵。
零零散散的寫了大半張，王徒舉起來，藉着燈光看了一遍。
“這將是帶給那些苟延殘喘倖存者生機的一張紙，矮山軍團庇護所會送去希望。”王徒滿意地道。
人多，才顯得人氣旺，力量大，幹活效率也高。
“你通過電臺發佈消息。”
王徒向秦雨墨道，思量片刻。
“就說，矮山軍團歡迎倖存者的加入，有能力者優先，可以提供物資者優先。”
“報我們現在的位置，如果有同意的，就加強對接，近的記錄下來，明天視情況去帶回來。”
“還有其他庇護所，向他們拋橄欖枝，我記得老城區有個叫猛虎幫的，恩，這名字真難聽……”
“不過他們聚集了好幾十號人，還有槍，但缺食物……邀請他們加入……”
秦雨墨坐在那聽着，眼見王徒說完了，就點點頭，通過電臺開始講話。
“這裡是老城區，矮山軍團庇護所邀請大家加入，我們有槍有食物，也有溫暖的住所……”
不知是那些一天到晚……對着電臺說話的人，是累了還是怎麼的，這會全部保持着安靜。
只有秦雨墨被壓低了的聲音在響起。
等她說完了，電臺裡久久沉默。
過了足有三四分鐘，纔有人說話。
“神踏馬矮山軍團，起這麼難聽的名字……”
“就是，你怎麼不叫高山軍團，一羣侏儒組成的庇護所吧……遠沒有俺們菜刀幫霸氣……”
“咦，終於出現了新勢力……你們有多少人？”
“缺食物，可交換……我這裡有大量藥品。”
“餓……救我。”
……
電臺裡再次熱鬧非凡。
王徒眉頭跳了跳，瞪了一眼電臺，接着，看向旁邊的人。
秦雨墨也正看向他。
四目相對，氣氛莫名尷尬。
王徒無語，道：“矮山軍團……這名字很難聽嗎？”
秦雨墨想了想，想點頭，又想搖頭，爲難道：“還算可以。”
女人嘴裡的還可以，就是不好的意思。
王徒當即就不是很開心了。
指揮官親自起的名字，居然被一羣倖存者給噴了……
他走出房間，吩咐士兵關了發電機，才下了樓。
幾名倖存者扛着鐵鍬恰好路過。
“長官好。”
他們站住腳。
“你們也好。”王徒隨口道。
走過去，忽而轉過頭來。
“你們覺得，矮山軍團這個名字好聽嗎？”
幾名倖存者互相看了一眼，拿捏不準長官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