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許文亮領了七八人,正在打掃衛生,垃圾掃了一堆又一堆,他們累的直不起來腰。
原本選擇住女生宿舍,是想着會比男生宿舍乾淨。
結果……實在是多想了。
張強把剩下的人全部召集,人手一把鐵鍬,來到一條道路附近。
“你們四個和水泥。”
“你們六個,用小推車去拉磚。”
“還剩你們幾個,跟着李雷,他以前是建築工人,把線畫一畫。”
他們的任務是砌牆。
“長官說了,爲了大家的安全,也爲了夜裡睡的踏實,任何目前不走的路,都必須砌高牆封住。”
張強向他們解釋道。
正好學校有一座未修建完成的觀賞亭。
水泥、磚頭和不少工具丟在那裡,就直接給用掉了。
學校太大,相對的,他們面對的勞動量也增大了許多。
關鍵的是,幾乎大部分倖存者是沒幹過苦力的。
瑟瑟寒風中,有人開始低聲抱怨。
張強拎起一把鐵鍬,帶頭上前。
“庇護所不養閒人,想偷懶,就捫心自問,自己夠不夠資格!”
“別乾點活唧唧歪歪的,我們是男人,偷懶,會被娘們笑話,你是需要吃點韭菜腰子補一補嗎?”
他罵罵咧咧說了好一會,大部分人動了起來,可還有一兩個磨洋工的。
張強就丟了鐵鍬,又掏出他的小手槍。
“媽的,非得讓老子給你上一課是吧?”
……
王徒對晚上喝粥沒什麼興趣,他身爲指揮官,自然可以享受優待。
在一間裝修華麗的辦公室裡,他點燃蠟燭,吃上了熱氣騰騰的酸菜牛肉麪。
面裡有火腿、滷蛋、小榨菜,香飄四溢。
不遠處,一個人正在忙碌,用工具拆卸電臺樣的大方形盒子。
牆壁在燭光折射下,拉出一條專注的影子。
另一人打下手,蹲在身旁,遞東西。
大概是空氣中的味道過於醇厚,打下手的人不時擡頭,去看一眼坐在桌邊的人。
吞口水,心想,他吃的可真香……
吃碗麪,把湯也喝完,王徒才擦了擦嘴,走到近前去,看了看。
“怎麼樣,能修好嗎?”
幹活的沒吭聲,蹲在那的男人連忙接話。
“長官,馬上了,就差把線路重新連接,還需要……再找一臺發電機。”
“沒問題,都準備好了。”王徒指了指外面,有小型發電機被士兵們推過來,隨時可以使用。
對話完,兩人就一起看着,王徒隨口問:“你倆叫什麼名字?”
“她叫,秦雨墨。”男人指着幹活的人,回道。
王徒點點頭,這名字,滿滿的非主流氣息。
“哦,那你呢?”
“我叫貢建星。”
“你們兩個高材生在一所專科學校幹什麼?”
王徒瞥了蹲着的男人一眼,他看起來斯文文的,帶着厚厚的眼鏡,很像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這倆人就是下午尋求幫助的那倆,從學校食堂解救出來,說一些不切合實際的話,還被王徒訓了一頓。
而晚上王徒發現電臺和一些損壞的小玩意,不捨得找工程師來修,怕被宰,就問了問張強。
沒想到他帶來兩個高材生,挺眼熟。
一個是在讀生物學博士,在郊區動物繁育中心進行實習研究,叫貢建星。
另一個叫秦雨墨,電子工程和系統工程雙碩士。
統計新一批倖存者信息時,發掘出來的。
這樣的人才用來修電臺,屬實有點大材小用。
貢建星扶了扶眼鏡,悄悄看向秦雨墨,語氣低沉,“她媽媽……在這所學校當老師,我們倆經常過來玩……在實驗室裡搞一點小發明什麼的……”
“結果……”
他沒說完,不過不難理解。
末世來了,場面一片混亂,這個叫秦雨墨的女孩失去了媽媽。
“怎麼活下來的?”
“她帶了一節電動的機械胳膊外骨骼,打死幾個喪屍……沒地方跑,後面,秦雨墨就說……躲到一個有食物的地方……我倆剛好在食堂門口。”
貢建星又想起那時的畫面,仍覺得驚魂未定,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聊着天的功夫,秦雨墨把外殼裝好,發出“咔嚓”的聲音。
站起身,撩了撩頭髮,蓬頭垢面的,在知道名字的情況下,倒是勉強能看出是個女人。
“長官,修好了。”她說話,聲音不是很柔,帶點幹練的感覺。
“好,不錯。”王徒表揚道。
揮揮手,示意士兵啓動發電機。
很快,室外傳來發電機轟鳴的噪音。
先是辦公室裡的燈閃了閃,亮了起來,隨着秦雨墨調試幾下,電臺在“沙沙沙”的雜音中發出聲音。
“求救……這裡是南門遊樂場……十四名倖存者……”
“有人嗎?聽得到嘛……我們是風月灣工地……三人,食物快耗盡了……”
“問一下……我被咬了……爲什麼沒被感染?”
“喂……哎,聽得到嗎?狂風庇護所……可以來……附近的,可以接你……座標爲新建區藍銅別墅羣……”
“黑龍庇護所……有槍,炸藥……收個體能力強的人,地址……速來……”
“交易……彈藥,冷兵器……對,糧食,以和爲貴……雲田鎮營地……”
三人安靜地聽了一會,看來倖存者藏的挺深,大多仍在抱有希望地發送緊急信號,企圖獲得援救。
不過有一部分人,居然也聚集起來,建立了庇護所。
從正常角度去看,城市遭遇喪屍更多,運氣好弄夠了物資,短期內安全不成問題。
而鄉村更容易碰到寄生獸,那些傢伙捕食能力強,威脅可比喪屍大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