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一把拉住她,道:“你說謊話,你明明心裡就是有我的,再給我一次機會吧,芳芳,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求求你了,你不要嫁給別人。”
方芳怒吼道:“你放開我,你放開我!”
我死死地拉住她,道:“我不放,我不想失去你,我要和你在一起。”
方芳轉過身來,一耳光甩在我臉上,道:“你以爲你是誰,你想和我在一起就和我在一起,想不和我在一起就不和我在一起?我告訴你,我沒精力跟你鬧下去,你別再來找我!”方芳說着,轉身氣憤地走了。
我怔怔地看着她,真心覺得破碎了,你竟然甩我耳光,好傷我的心。看來,她是真的不想和我在一起了,她是真的想要嫁給別人了。還虧得我自己跑來求她,我就是個傻逼,我憤怒地想着,也啪的一下,甩了自己一個耳光!我特麼的就是個大傻逼!
憤怒地回到家後,就開始瘋狂地摔東西,那時候,心裡就有一股氣,有一種想要殺人的氣,於是就拼命的摔東西。
我媽見我像瘋了一樣摔家裡的東西,嚇得臉色蒼白,大叫道:“兒子你在幹什麼呀!你發什麼瘋呀,你在幹什麼呀你!”
我不管不顧抓起櫃子上的一個金魚缸就要摔下去,我媽一下從後面抱着我,死死地拉住我喊叫道:“你給我住手,你瘋了麼你,你這個混賬東西!”
我聽到我媽撒啞的喊叫聲,終於理智下來,住了手,我媽忙把金魚缸搶了下來,我一下子就癱軟在地上,抱着我媽的腿哽咽地喊了一聲“媽!”然後就哭出來了。
“兒子,你怎麼了?”我媽蹲下來,將我的頭抱在懷裡,安撫道:“到底怎麼了兒子,出什麼事了,告訴媽媽。”
我心裡很難過,可是這種事情怎麼能告訴我媽。算了,自己的事情,還是自己一個人承受好了。我抽泣了兩下,站起來,擦掉眼淚,跌跌撞撞地進屋去了,然後砰的一聲把門關上。
我媽跟過來,在門敲門,一邊敲一邊喊道:“兒子,你到底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你快告訴媽媽呀,你別嚇媽媽呀,到底出什麼事了呀?”
我爬在牀上,硬嚥着回道:“我沒事,媽,不用管我,我真沒事。”
我媽見我不開門,便不再敲了。到外面收拾破碎的東西。
我爬在牀上,自己一個人埋在被子裡抽泣起來。想到方芳對我的絕情,想到她說的那些傷人的話,心裡簡直就是又痛又恨,抓着被子,狠狠捏打。
那兩天,我過得就像要死了一樣,把自個人關在房裡,兇猛地抽菸。菸灰缸裡塞了滿滿的菸頭。整個屋子裡烏煙瘴氣。可是,悲傷沒有用,該來的還是來了。
今天,是方芳結婚的日子。
婚禮現場很熱鬧,來了許多親戚朋友,還有很多同事。雙方的父母也在場。現場一片喜氣洋洋。
“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
婚禮開始了,大家坐得整整齊齊。現場一片安靜。新娘和新郎站在臺上,司儀站在中間拿着話筒喊道:“各位來賓,各位朋友,今天是美麗的方芳小姐,和帥氣的李俊傑先生大喜的日子,感激各位前來參加,感謝月老替這一對新人牽線搭橋,纔在這人間又多留下了一段佳話,感謝雙方的父母,是你們養育了他們長大成人,今天他們能喜結連理,你們的功勞最大,現在,我們用掌聲祝福這對新人!”
臺下一片熱烈的撐聲。個個的臉上都是興高采烈的。
新郎李俊傑看起來很高興,而他身邊的新娘卻是一陣一陣出神,也不知道腦子裡,想了些什麼。
司儀又道:“現在,有請新郎親孃。”然後招呼李俊傑和方芳,道:“來來來,站在中間來!”
方芳還在出神,站着不動,李俊傑拉了拉她,她纔回過神來。二人站到中間去。
司儀道:“現在,我開始向你們問話了。”然後,拿着一張卡片念道:“新郎李俊傑,你願意娶新娘方芳爲妻嗎?無論是貧窮或富貴,健康或疾病,你都願意陪在她身邊,與她白頭到頭,相守一生嗎?”
李俊傑堅定地答道:“我願意!”
司儀又問方芳道:“新郎方芳,你願意嫁給新郎李俊傑嗎?無論是貧窮或富貴,健康或疾病,你都願意陪在她身邊,與她白頭到頭,相守一生嗎?”
方芳猶猶豫豫地道:“我……我……”她實在是沒辦法說出我願意三個字來!
臺下一片緊張,李俊傑更是緊張,最緊張的恐怕就數方媽媽了,個個都盯盯地看着她,可是,越是這樣吧,方芳越是說不出口。
司儀解圍道:“看來,新娘太激動了,咱們給她一點掌聲鼓勵一下!”
臺下又是一片熱烈的掌聲。
司儀又問了一遍:“新娘,你願意嫁給新郎爲妻嗎?”
方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我……”然後,心一橫,把話說完:“我不願意!”
現場轟一聲砸開了鍋。
李俊傑更是猶如晴天霹靂!
方芳抱歉地對李俊傑說了一句:“對不起!”然後轉身就走了!
方媽媽和李俊傑的父母激動地站了起來,所有的人也都跟着站了起來。方芳兩手提着婚紗裙襬,不故衆人的目光蹭蹭蹭地跳離了婚禮現場。
“方芳……方芳……”方媽媽嘶喊道,簡直就是氣得發抖。
李俊傑的媽媽一把拉住方媽媽,道:“親家母,不,方太太,請你給我一個交待。”
方媽媽一把推開她,道:“我能給你什麼交待呀,這人都跑了。”然後轉身就去追方芳去了!
婚禮,就這樣成了一場笑話。
方芳回到家,把婚紗換了,方媽媽和方芳兩個閨密追了回來。方媽媽一進門就咆哮道:“你怎麼回事你?你給我說清楚,你怎麼回事?”
方芳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她兩個閨密忙把方媽媽拉住,勸道:“阿姨別這樣,別這樣!”
閨密小言說:“芳,你到底怎麼回事嘛!這不好好的嗎?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你怎麼到了最後關頭反悔了呢!”
閨密西西說:“就是啊,你到底怎麼回事嘛,你看把阿姨給急得!”
方芳想開口解釋,可是卻發現自己不知道該說點什麼纔好。她也搞不清楚自己這是怎麼了,本以爲可以就這樣嫁人的,可是,當司儀問她願不願意與新郎過一輩子的時候,她卻發現自己做不到。她發現自己心裡還有別人。
方媽媽見她一句話也不說,着急死掉了,怒吼道:“你到是說呀,你爲什麼要這麼幹?”
方芳道:“沒別的,我就是不想嫁給李俊傑。”
“什麼?”方媽媽震驚地叫道,咆哮道,:“你不嫁給他你到是早說呀!到了婚禮上了你才反悔,你有毛病呀還是哪根神經搭錯了呀!你這是陷你媽於不意,你讓我怎麼跟人家交待,唉呀,唉呀……你氣死我了!”方媽媽說着,拳頭落到方芳肩膀上。
小言和西西立刻把方媽媽拉住,勸道:“阿姨阿姨,別這樣,別這樣!來來來,坐下坐下。”說着,把方媽媽拉在沙發上坐着。
方媽媽上氣不急下氣,抓起一杯水,咕咚咕咚就餵了進去,然後筐一聲,把杯子摔在桌子上。
方芳怔了一陣,說:“媽,對不起!”
方媽媽憤怒道:“對不起有什麼用呀!你簡直氣死我了!唉喲,我這心臟病都要被你氣發嘍,小言,去,抽屜裡給我拿藥去。”
小言忙去抽屜裡找藥,伺候她吃下。
方媽媽漸漸緩和下情緒,平靜地道:“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方芳說:“沒……沒什麼,就是……就是……”
方媽媽又激動起來,吼道:“你到是說呀!”
方芳叫道:“媽,您就別管了,總之,我就是不能跟李俊傑結婚。”
“爲什麼呀?啊?到底是爲什麼呀?你到是說呀!是不是爲了那小子?是不是?”方媽媽激動地叫道。
方芳心虛地否認道:“沒有。”
“沒有?”方媽媽怒道:“還說沒有?他是不是來找過你?是不是?”
方芳把臉轉到一邊,不想回答。
方媽媽把她拉了回來,道:“你看着我,說!他是不是來找過你?”
方芳發火道:“媽,您就不要再問了,不關他的事,是我自己有問題,我很混亂,我還沒想好這麼快嫁人。”
方媽媽怒道:“你有問題,你爲什麼不敢說呀!到了這個地步了你才說你自己沒想好!你簡直,你簡直……”方媽媽說着,又往方芳身上使拳頭。
小言和西西又忙拉住她:“阿姨,阿姨,別這樣,別這樣,方芳她肯定也有她自己的苦衷,您就不要再逼她了吧!”
“是呀是呀,您就別再逼她了吧!”
方媽媽深深吸了一口氣,又用平穩的語氣道:“好,我不逼你,那現在總得給人李家一個交待吧!我問你,你打算怎麼給人家交待?”
方芳道:“我會去道歉的!”
方媽媽道:“好好好,你行,你能,你的事情我再也不管了,你自己看着辦,明天我就回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