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星激動地說:“哥答應你,哥答應你以後再也不打架了。”
我內疚地看着李蘋兒,不知道該說什麼。
李蘋兒倒在她哥的懷裡,擡着眼皮看着我,虛弱地喊道:“正義。”
我蹲下去,握着她的手,心裡很難過。
李蘋兒說:“正義,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是,我還是喜歡你,我知道我自己很傻,但是……”李蘋兒說着,兩棵眼淚從眼角處流了出來,看她那個樣子,我心裡就更難過了。
李蘋兒接着說:“但是我控制不住我的心,如果讓我重新選擇一次的話,我想我不會選擇遇見你,你知道嗎,自從高一進校門那天,我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喜歡你,我喜歡你這種白白淨淨的男孩子,之後我就一直喜歡你沒敢告訴你,以來,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向你表白了,可是……卻發現自己一廂情願。”
我感動得眼淚在眼睛裡打轉,可是,對她,卻只有那三個字:“對不起!”
李蘋兒說:“不,你沒有對不起我,我知道感情不能勉強,所以我從來沒有怪過你,喜歡你,是我自己的事情,與你無關,所以每次我哥哥打你,我都覺得很內疚,但是你別怪他,他也是因爲心疼我這個妹妹所以才這樣的,你別怪他好嗎?”
我重重地點點頭,說:“嗯。”
李正星抱着他妹妹,眼淚像下雨一樣流了出來,這個平常如此剛勁的一個男人,在這一刻竟然爲了他妹妹而落淚。
我也心裡很難過,可我卻無能爲力,是我給不了她期待的愛情。
李蘋兒又道:“正義,你答應我,要開開心心的好嗎,看到你開心,我就開心了……”李蘋兒說完,又暈過去了。
我和李正星再一次嚇得魂都飛了起來,李正星拼命搖晃着叫道:“妹妹,妹妹!”可是李蘋兒卻一叫不醒,我們都以爲她死了,嚇得尿都要出來了。
後來,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還不快送去醫院。”
我和李正星這才慌了神,李正星抱着李蘋兒就往外跑,然後攔了一張車飛奔去了醫院。
一跑進醫院,李正星就喊道:“醫生,醫生,救命啊,救命啊醫生……”李正星如此慌神的樣子,可見他妹妹在他的心目中,是何等的重要。
後來,跑過來幾個醫生,他們把李蘋兒送進了急診室,我和李正星在外面等,一直等了很久。
李正星急燥不安,怒氣沖天地抓住我的衣領,兇狠地叫道:“如果我妹妹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會殺了你。”
我看李正星的目光和表情,心裡不由顫抖,我知道,他這次說的話是真的,如果李蘋兒有事的話,他一定說到做到。
後來,醫生出來了,李正星慌忙地抓住醫生問道:“我妹妹怎麼樣了,我妹妹怎麼樣了?”
醫生搖搖頭,說:“情況不太樂觀,病症似乎比較複雜,我們還需要進一步確診,不排出有乳腺癌的可能。”
什麼?乳腺癌?我和李正星頓時猶如五雷轟頂。李正星一憤怒地一把抓住醫生,吼叫道:“你糊說,我妹妹年紀青青,怎麼會得乳腺癌。”
醫生無奈地看着李正星,說:“我只是說不排出有這種可能,但確切結果還要等進一步診斷結果出來了才能確定。”
李正星放開醫生,不敢相信地捂着頭,蹲在地上。我安慰道:“只是說有這個可能,並不確定是乳腺癌,所以你不要太擔心,也許不是呢,你別先嚇壞了自己。”
這時,護士把李蘋兒推了出來,李蘋兒臉色很蒼白,李正星立刻撲了過去,“妹妹,你沒事吧,妹妹。”
李蘋兒搖了搖頭,說:“我沒事。”看起來,似乎也好好的,怎麼會跟乳腺癌扯在一起呢?
由於診斷結果還要一個星期纔出來,所以我們就先回去了。我要送李蘋兒回家,可李正星說不讓我管,然後就自己送他妹妹回去了。
我自己一個人走在大街上,心情很糟糕,真擔心李蘋兒真得乳腺癌,要真那樣的話,她就慘了。想想,覺得她也是個可憐人。我以後得對她好一些。
我正鬱悶地走在大街上時,表姐打電話來叫我回家,她說她已經跟我媽解釋清楚了,之前是我跟她開玩笑的,並沒有真的想要欺負她,我媽也原諒我了,叫我回去。可是我的心情很糟糕,不想回去,因爲李蘋兒的事情心裡總是像被什麼東西壓着一樣。我就想自己呆會兒。
在大街上亂走了一陣之後,我去找了馬菲菲,我想,只有呆在她身邊我才能得到平靜,而我內心的煩悶也需要對人傾訴。馬菲菲是我的紅顏知己,只有她最懂我。所以,我去找了她。
馬菲菲聽說我要來找她,很高興,還說要派人來接我,我說算了,我自己打車過來,我到的時候,馬菲菲在小區門口接我。見到我時,很高興。
她說:“你終於肯來找我啦!我都快悶死了。”
緊跟着,看到我表情憂鬱,便問我怎麼了。
我說:“我一個朋友,生病了,有可能得了癌症,我很擔心。”
馬菲菲說:“是嗎?真是不幸,我有什麼能幫上忙的嗎?”
我搖搖頭,說:“暫時沒有,不過我心情很鬱悶,所以想找你聊聊天。”
馬菲菲說:“那我們進去再聊。”
馬菲菲把我帶到她的書房,然後又讓傭人拿來了紅酒,我們兩就在書房喝酒。
馬菲菲搖了搖杯中的紅酒,站起來走了幾步,用手碰了碰書架上的書,說:“都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你相信嗎?”
我怔怔地看着她,不知道她說這話的意思。
馬菲菲接着說:“以前,我不相信命,可是現在我信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煩惱和憂傷,無論貧窮還是富貴,幸還是不幸,彷彿都是上天註定的,沒有一個人一輩子開開心心,也沒有一個人天天以淚洗面,我們要做的就是以平常的心態接受一切,覺得這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所以,我現在不再逃跑,而你那位朋友,相信也會坦然接受,無論是什麼樣的結果,所以,你用不着悲傷,應該以對待一棵小草的生命一樣去看它,小草春天發芽,冬天枯死,一切順應自然,所以,不管你那位朋友是好是壞,我們都祝福她!來,爲你朋友乾杯!”
馬菲菲果然能開解人,她的話,能夠讓人內心平靜,彷彿所有的事情,都不再是事情,所有的困難,都不再是困難。能夠以如此眼光看待世界,已經超越了某種境界,我覺得,她在用上帝的眼光看待世界。這真是一個值得我欽佩的姑娘。
我跟她喝了一杯,心情似乎也不再那麼鬱悶,對於李蘋兒的事情,也就可以坦然接受了。
我說:“謝謝你菲菲!你看問題總是與衆不同,你是一個才德雙馨的奇女子。”
馬菲菲對我淡淡一笑,對我的這種讚美並不表示謙讓。
正在這時,喜歡馬菲菲的那位高富帥江源來了,手裡還捧着一束花,推門進來,看到馬菲菲,兩隻眼睛電光火石,說:“菲菲,我就知道你在書房,我又給你送花來了。”
馬菲菲心裡有些不愉,並沒有理他。
江源尷尬地笑笑,然後看到我在,臉色一下子就不爽起來,他說:“喲,原來有人在啊,看來我來得真不是時候,這位兄弟好像有些面熟,我們是不是見過?”
呵,你不記得我了,我可是很清楚地記得你!
我笑笑,說:“江少爺真是貴人多忘事,在菲菲的生日宴會上,我們見過面的。”
江源故意驚訝地叫道:“是嗎?菲菲的生日宴會你也來參加啦?菲菲的生日,來的都是一些名流佳賓,不知道這位兄弟是哪個老總家的公子?”
靠,沒想到竟然提我的家世,看樣子,他是要跟我拼爹啊。
馬菲菲見他故意的,臉上更加不愉,道:“江源,你是不是很閒啊?你沒事做嗎?”
江源立刻笑容滿面地對着馬菲菲,討好地說:“嘿嘿,我當然有事啊,我的事情就是倍着你。”
馬菲菲冷冷地道:“我用不着你倍,沒什麼事的話就出去吧!”
見馬菲菲趕人,江源氣得咬了咬牙,道:“你……”不過,又不敢怎麼樣,只好憤憤走了,走時,還狠狠瞪了我一眼,那一眼,簡直就是敵意十足。
等江源走了之後,馬菲菲說:“別理他,這種人就是無聊,整天不學無束,花天酒地,不求上進,好吃懶做,我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人,要不是他有個有錢的爹,他早就該討飯去了。”
聽見馬菲菲對那個人的評價竟然那麼差,我心裡有些小得意,雖然我拼爹拼不過他,但在馬菲菲眼裡,我可比他好多了。這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