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這隻春風,竟然主動來接近我。中午吃飯的時候,她端着飯盒過來,自己主動跟我坐一張桌子上。作爲公司的員工,我也不可能不理她。
我說:“熟悉得怎麼樣了?”
水淋淅說:“挺好的。”
我說:“那什麼時候能獨立開單。”
水淋淅說:“給我兩天時間。”
我說:“好。”
水淋淅看着我,似乎有話要對我說。
我說:“有什麼話,你就說吧!”
水淋淅說:“張總,我學會開單後,你能不能就把我留在總部,不要把我調到別的服務點去。”
我說:“爲什麼?現在正是別的點需要人手。”
水淋淅說:“可不可以派別的開單員去?我想呆在總部!”
我說:“你去問魏主管吧!這事兒不歸我管。”
水淋淅失落地道:“哦!”
水淋淅想留在總部,我也不明白其中緣故,不過,不能她想留就要讓她留,這件事情,我本來是可以做主的,但是,對待員工要一視同仁,不能說她是我招的,我就對她要有什麼優待,更不能說,她老是對我笑,我就要對她比別人好。把別人調到分部,萬一別人也不願意去呢?這事兒我不想參合,就讓魏主管去定奪吧!
後來,也不知道水淋淅是怎麼求得魏主管同意的,魏主管果然調了一個老員工去分部,把水淋淅留在了總部。後來我才明白,留在總部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可以隨時看到我。每次,水淋淅看到我,都會對我笑,眼睛閃亮閃亮的。可我懶得理,故意不看她。可是她卻處處有意對我示好。
有一天,我在辦公室處理文件,水淋淅敲門進來。手裡端着一杯咖啡,笑笑地向我走來,“張總,我給你泡了一杯咖啡。”
我頭也沒擡,回道:“謝謝,放那兒吧!”
水淋淅把咖啡放辦公桌上,還站在那裡癡癡地看着我,並沒有要走的意思。
我擡頭疑惑地看了她一眼,道:“還有事嗎?”
水淋淅搖搖頭道:“沒事。”還是那樣笑笑地看着我。
我說:“既然沒事,那你出去吧!”
水淋淅說:“哦!”然後轉身出去了。
我看了看桌子上那杯咖啡,咖啡還在冒着熱氣,我覺得這姑娘在有意對我示好。可是,我可不能再向以前一樣了,動不動就跟別人搞在一起,現在,我心裡想的只有方芳。一想到方芳,又開始惆悵起來。這丫頭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想通?如果她一輩子都想不通,是不是就一輩子不見我了?不行,再這樣下去不行,我等不了了!我要主動出擊。
這麼想着,我就立刻去找了嚴言,我一定要讓她告訴我方芳的下落。我來到嚴言家,嚴先生不在家,就只有嚴太太跟嚴言在家。嚴太太很客氣地把我請到客廳裡坐着,還給我倒了一杯水。而嚴言卻在樓上半天不出來。嚴太太催了好幾次,嚴言才下樓來,而且一臉的不高興。
不過管她高興不高興,我來都來了,非得問出個所以然來不可。
嚴言坐到我對面,把臉扭到一邊,並不看我。
我沉默了一陣,道:“嚴小姐,請你告訴我方芳的住址,她現在在哪兒,麻煩你告訴我!”
嚴言扭過頭來,不耐煩地看了我一眼,冷冷道:“有本事自己去找啊!”
我說:“我要是找得到,就不過來問你了,真的,嚴小姐,我拜託你了,求求你告訴我她在什麼地方,我一定要找到她,當面跟她說清楚。”
嚴言道:“你找她幹嘛?陪着你的妞不是有很多嗎?連馬小姐都跟你有一腿,你這麼受歡迎,何必再來找方芳。”
我慚愧地低下頭去,道:“我知道我的確是對不起她,可是……我已經改了。”
嚴言道:“哼,我看是狗改不了吃屎吧!”
我低着頭,心裡也有點氣,心想,這是我跟方芳的事情,與你何干,可是一想到她也是替方芳出頭,我就只好不說話了。
嚴言見我低着頭,便又問道:“我問你,你愛方芳嗎?”
我忙擡起頭,看着她,道:“當然!”
嚴言道:“既然你愛她,你用什麼來表示?”
我說:“這……”怎麼來表示,我應該怎麼來表示我對她的愛呢?難道,要我把心掏出來給她看嗎?唉!
我想了一陣,道:“我願意娶她。”
嚴言冷笑了一陣,道:“娶她?呵,我該說你是天真還是怎麼着?你現在纔多大年紀?你還在上學,你怎麼娶她?”
我說:“那我不上學了,反正我馬上就高中畢業了,高中畢業了我不上大學,這樣,我也就成了社會上的人了,娶妻也正常了吧!”
嚴言有點動情地叫道:“當真?你可以爲了她不上大學?”
我說:“當然,反正那個大學也沒有什麼好上的,只要不上學了,我立馬就可以娶她。”
嚴言道:“可是,我聽說你媽不同意你們在一起啊,就算是你願意娶她,你媽也未必肯答應。”
我說:“這個你放心吧!我會說服我媽的,請你告訴我,方芳到底在什麼地方?”
嚴言接着道:“就算是你肯娶她,你有能力承擔一個丈夫的責任嗎?”
我說:“我有,以前我是沒那個能力,可是現在,我有那個能力,而且,我會不斷地努力的,我相信,要不了幾年,我就能給她優裕的生活條件。”
嚴言深思了幾秒,依然刻薄地道:“光說還不行,你還要用行動來表示。”
行動來表示?什麼行動來表示?我想了一陣,從兜裡掏出車鑰匙,道:“這是我的車,麻煩你幫我轉交給方芳,再告訴她,給我三年時間,我一定能掙到一套房,給她一個家。”
嚴言驚訝地看着我,大概是不敢相信我竟然這樣就把車子送給方芳了,看來,對方芳的情義也真不深啦!女人最喜歡這樣考驗男人。喜歡用金錢來衡量男人對愛情的深度。起碼,這是嚴言的觀點。她覺得,一個男人如果肯把自己的財產交給女人保管,那麼,那個男人一定是愛那個女人的。
嚴言怔怔地看了我一陣之後,道:“好!車鑰匙我就替方芳收下了!現在,你請回吧!”
到了這個地步,她還不願意把方芳的地址告訴我,她還真是厲害啊!我有一種上當受騙的感覺,覺得這娘們兒把我車子騙去了,卻不告訴我方芳的下落。不過沒關係,爲了一個女人損失一張車子又算得了什麼呢!我只不過就是想要證明,我對方芳的心意是真的。至於她是否能明白我的心意,那就是她的問題了。
我什麼話也沒說,站起來走了。
哪知道,事實上,方芳一直住在嚴言家,剛纔,我跟嚴言說話的時候,方芳躲在樓上偷偷觀看,全都聽見了。
等我走後,方芳從樓上下來,白了嚴言一眼,道:“你怎麼能這樣做呢?”
嚴言得意地拋了拋手裡的車鑰匙,道:“我就是想知道,這個男人對你到底是不是真心的,沒想到,他還真願意把車子留下,這麼大方的男人,這年頭已經不多了。”
方芳說:“切,你啊!”
嚴言調皮地道:“你呀,還是不要太過了,隨便懲罰懲罰他得了,你都躲了他這麼久,你就不怕,躲太久了,他心一冷,跟着別的女人跑了?”
方芳道:“我要是不這麼弄弄他,他就不懂得珍惜,就像你說的,圍在他身邊的女人那麼多,我要是一一地去防範,那我不累死人啊,我只有讓他自己能夠明白什麼重要,什麼不重要,等他明白了,也用不着我再去防範了。”
嚴言開玩笑道:“沒想到,你對付男人還是有一招的,與其跟別的女人去爭風吃醋,還不如狠狠抓住男人的心,只有這樣,你才能立於不敗之地,這就叫,擒賊先擒王。”
說着,兩人會意一笑。
我把車子留給方芳之後,那幾天,我都是走路上班上學。我媽發現我車子不在了,就問我車子去哪兒了。我說借給朋友用幾天。我不敢告訴她,我送給方芳了,否則的話,她肯定會誤會方芳貪圖我錢財。所以,我就說借給朋友用了。我媽到也沒追究。不過,時間長了肯定是蠻不住的,到時候追問起來,我就再找藉口,大不了就說那車子不好開,被我賣了。當然,前提是我要多掙點錢在手裡,那樣,我媽問我賣來的錢在哪裡,我也好有拿得出那錢來交差。
然後我就拼命跑業務,一家一家的單位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