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孩子，咋說話呢？什麼叫笑得怪瘮人的？”
李秋菊瞪了他一眼，示意陳凡在自己身邊坐下。
陳凡乖乖坐下，手就被母親抓住了。
陳永善就坐在一邊，兩人一左一右，把陳凡看得死死的。
“小凡啊，你覺得今天那個女老闆，咋樣啊？”李秋菊語氣柔和，滿臉堆笑，兩隻眼睛都笑得眯成了一條縫。
“挺好的呀。”
陳凡不假思索道。
“這麼說你還是比較滿意嘍？”
“嗯。嗯？”
陳凡猛然睜大眼睛，反應過來，聲音提高了十幾個分貝，“媽，你的意思，不會是？”
“對了！”
李秋菊緊緊抓住陳凡的手，笑嘻嘻道：“這也不是我的意思，是我跟你爸的意思。”
陳凡看向陳永善，後者點點頭。
“那兩個姑娘，媽覺得都不錯，就是那個姓湯的，小了點，還是夏姑娘好一點。”
“身材好，臉蛋也漂亮，將來也好生養，到時候生兩個大胖小子，給爸媽抱抱孫子。”
“不是啊，媽？”陳凡哭笑不得，“這八字還沒有一撇呢，您咋把生孩子那一步都想到了呢？”
“這不是未雨，未雨……”
李秋菊忘詞了。
“未雨綢繆。”
陳永善提醒了一句。
“對對，未雨綢繆。”李秋菊重重點頭。
“媽。我這纔剛認識人家不到一天……”陳凡無語了，“不到一天就去追人家，會把人家嚇跑的，再說了，我對她也沒那種想法。”
“慢慢來唄，不着急！”
李秋菊語重心長道：“先聊天，加深瞭解，然後找機會約出來，慢慢相處，要不了多久，就到談婚論嫁的時候了。”
“不錯不錯。”
陳父時不時地點頭附和。
陳凡無奈，又不想忤逆他們的意思，就一個耳朵進，一個耳朵出，足足說了快一個小時，李秋菊才意猶未盡道：“今天就先到這裡吧，小凡，記得媽剛纔跟你說的話，要主動！”
“嗯嗯，主動！”
陳凡點頭。
“時候不早了，去睡吧。”
“好的。”
陳凡轉過身，進屋，褲子口袋裡的藍藍，也終於伸出腦袋。
一人一精靈，不約而同長出了一口氣。
東邊屋裡，夫妻倆還意猶未盡。
“孩子他爸，你說要是夏姑娘成了咱們老陳家媳婦，那該多好？”李秋菊憧憬道。
“好肯定是好，”陳永善臉上帶着一抹擔憂，道：“就怕人家姑娘，看不上咱。”
“咱小凡哪裡差了？”
李秋菊一聽就不樂意了，“南大高材生，身材相貌也沒得說，賺錢也不差，這一天天的，都是大幾萬大幾萬的賺，今天一下子賺了三十多萬！哪裡差了。”
“可咱是農村人啊？”
陳永善語氣帶了些無奈，“而且那姑娘，家世肯定不簡單。”
畢竟男人看問題，總比女人現實一些。
“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
李秋菊堅定道。
陳凡自然不知道，就在剛纔父母再次進行了一番辯論，他正看着藍藍玩弄着玩具。
這些都是他小時候的東西，一直沒捨得扔，沒想到今天反而派上了用場。
藍藍雖然是小精靈，心性還是和人類小孩子一樣，對外界充滿了好奇心，看見玩具，更走不動路。
不過玩了一會兒，藍藍似乎累了，依靠着陳凡得手，睡着了。
陳凡哭笑不得，找了一件衣服，給它充當被子蓋上，看着熟睡中的藍藍，陳凡的嘴臉，也露出一抹笑意。
也不知道跟藍藍的親密度進行到哪裡了，任務完成的話，就可以得到第二隻小精靈了。
“嗡嗡。”
就在這時，手機上傳來震動。
有人發來了消息。
“是她？”
陳凡眉頭微微一皺，王茹。
就是白天在店裡，第一個加他微信的女子。
“大學生，睡了沒？”
陳凡想了想，不回的話確實不禮貌。
“還沒，怎麼了？”
“呵呵呵，也沒啥，聽璐璐說，你是大學畢業後，就回村了，我想，一定有什麼原因，促使你這麼做吧？”
王茹發了一個笑臉。
“你不會是大學生村官吧？”
陳凡有些訝異，也沒否認，說道：“你說的沒錯，這你也能猜出來？”
“呵呵呵，運氣好。”
王茹臉上笑意盎然，“我也是經常看新聞的好嗎？國家不是在號召大學生下鄉嗎？仔細想想也不難猜出來。”
“我挺佩服你這樣的，真有勇氣。”
“也不是勇氣吧，”陳凡倒覺得這個女人挺會說話的，“就是從小在清水村長大，想做點什麼。”
“但應該很難。”
王茹嘆息一聲，“我家也是漁村的，前幾年出海捕魚，基本上血本無歸，大夥兒都離開了，要麼去了鎮子上，要麼去了縣城。”
“我家是三年前搬到縣城上的，我的工作嘛你也看到了，銷售…”
“銷售還好吧，”陳凡不以爲意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呢。”
“謝謝大學生安慰我。”
王茹發了一個笑哭的表情。
“叫我名字就行。”
陳凡苦笑。
“行，陳凡是吧，你買那麼多的玉佩，難道是要送給女朋友？”
“不是。”
陳凡瞅了一眼熟睡中的藍藍，“送給長輩。”
“原來如此，那我豈不是有機會了？”
“啊？”
陳凡一怔。
“呵呵呵，開個玩笑，話說，我以後能不能來你們清水村看看？”
王茹問道：“我們的老家，都已經荒廢，基本沒人居住，我也想看看，你把你們村經營成啥樣呢？”
“也不是不行。”
陳凡想了想，“前提是，你不要抱太高的期望。”
“沒事沒事。”
王茹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
次日中午。
滕王閣高檔酒樓最頂層，顧天明瞠目結舌地看着手機裡的圖片。
辦公室裡的氣氛，是如此的凝重，以至於周圍的一羣人，額頭都流下冷汗，大氣也不敢出。
半晌之後，顧天明擡起頭，難以置信道：“這圖上是真的？她們，她們能有五斤重的野生大黃魚？”
“顧，顧總，”一名西裝男子結結巴巴道：“應該，應該沒有錯。”
“什麼叫應該？”
顧天明怒聲道：“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到底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