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琮生帶着一衆跟班正從海天大廈大門往外走,忽然看到了謝承文在不遠處拐進了一家奶茶店,他愣了一下停下了腳步,這讓身邊的一衆隨從也都停了下來,好奇的順着董事長的視線張望着,當然,他們什麼都沒有發現,只有李琮生的保鏢鎖定了謝承文的身影。
謝承文若有所覺的側頭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一抹有些奇怪的微笑,然後回頭繼續走自己的,不再理會不遠處的那一羣西裝革履的商場精英。
李琮生想了想,回頭對自己的屬下道:
“你們先回公司吧,這次的投標就按照客戶的要求先出一個大致的方案,出來後再開會討論。”
衆人紛紛應是,雖然心中好奇,但是卻不會有人瞎打聽,唯獨李琮生身邊那位身材樣貌俱佳的秘書開口道:
“李總,那我...”
“你也跟他們車先回去,老陸,你跟我來。”
李琮生帶着身後形影不離的保鏢向着奶茶店走去,漂亮的女秘書好奇的看着,直到被身邊的一位同事提醒,這纔有些神不守舍的轉身往停車場而去。
李琮生推開奶茶店的門,一股香甜的氣息撲面而來,讓人有種想要去品嚐一下的衝動,李琮生還是第一次走進這屬於年輕人的奶茶店。
掃了一眼,李琮生輕易的找到了謝承文的身影,此刻謝承文正坐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杯奶茶,低頭玩着手機。
距離謝承文破壞了顧芷青公司內偷樑換柱的風水法器已經過去五天了,對方竟然還是沒有動靜,這讓謝承文有些不安,難道,那些傢伙改變策略了?或者是他們在自己沒有察覺的地方悄悄展開了新的佈局?
這種未知的危險纔是最可怕的,謝承文之所以要每天來海天大廈,就是爲了要在這個事件的始發地進行卜算,在這裡,蒐集到的信息素纔是最全面最有效的地方。
專心卜算的謝承文並沒有注意到李琮生的出現,剛纔在店外雖然看到了這位幫助謝承文初步脫貧的大金主,但是謝承文對這個人毫無興趣,所以也沒太在意。
卜算的結果依然是平平無奇,既沒有驚喜,也沒有感覺到危險暗生,也許是對方被自己的亂入給驚到了,所以遲遲沒有做出反應,也許是那些在幕後操弄的人正在調查自己的根底,總而言之,對方暫時還沒有冒頭。
“謝先生,好巧啊,哈哈...”
謝承文擡起頭,其實在李琮生靠近的時候,小初心就給謝承文提醒了,不過謝承文還是等到他先開口,這才擡起頭,略顯愕然的看着李琮生道:
“咦!李總啊,真巧,李總也喜歡來這種地方喝奶茶?”
“不,我並不喜歡,說實話,我是看到謝先生所以專門進來打個招呼的。”
李琮生選擇了實話實說,這讓謝承文對他的看法又稍稍提高了一點,其實謝承文對這位李總的看法還是很不錯的,儘管兩人曾經是敵人。
上次李總做事果斷決絕,認輸認得十分乾脆,事後也沒有任何小動作,這人雖然不是什麼良善之輩,但是跟這種爽利的人打交道感覺還是不錯的,更重要的是,這貨有錢啊!
“呵呵,李總很坦誠啊,坐吧,李總找我一定有事吧?”
李琮生笑着坐在謝承文對面,看他面前空空的,也不像是點了奶茶的樣子,謝承文倒也沒提醒他,反正奶茶店也不差這一杯奶茶。
“謝先生,您是爽快人,那我就長話短說了,不知道謝先生有沒有興趣做一筆生意呢?”
謝承文點頭:
“有啊,有錢賺的生意誰不想做?怎麼,李總想要買法器麼?”
李總苦笑:
“不瞞謝先生,我也確實想要買法器,只不過謝先生的法器價格有些高啊。”
“哈哈,法器這種東西並沒有一個絕對標準的,一分錢一分貨啊李總,這個道理你是老江湖不會不懂的吧?”
李琮生還真打聽過法器的行情,這東西雖然少見,但是隻要摸到了渠道還是買的到的,再者李琮生是一個成功的地產商,不可能不認識海城的風水師,因此,經過上次的事情之後,李琮生確實對法器產生了強烈的興趣。
一方面,他隱隱感覺到了法器的強大作用,心中有一種想要進一步瞭解和利用的願望,另一方面,他敏銳的覺察到謝承文身上的圈子屬性。
曾經自以爲自己已經是人上之人,是屬於金字塔頂端的精英的李琮生卻忽然發現,面對謝承文這種人時,自己卻是那麼的無力和無助,就像曾經貧窮的自己。
所以,他心中有種強烈的危機感,對那個圈子產生了恐懼感!根據他的經驗,碰到危機的第一件事,就是得先去了解危機本身,然後纔有可能化危爲機。
然而一旦他開始瞭解那個圈子,李琮生竟然驚訝的發現自己好像找到了一個全新的世界,於是他一發不可收拾的陷了進去。
所以,他跟謝承文說想要買法器是真的,同時,他想要跟謝承文結交更是真的,雖然他對那個神秘的圈子還一無所知,但是根據他以往的經驗,要進入一個陌生的領域,先建立起人脈關係總是沒錯的。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只是我聽說本市的靜法寺還有清靜觀都有法器出售,價格不過百萬起步,跟我曾經合作過的一位風水師,甚至五十萬就能成交。當然,我並不是說謝先生開的價格虛高,而是想要了解一下,爲什麼法器之間的價格差距會那麼大?”
謝承文看了看李琮生,見他一臉坦然,一副誠誠心討教的架勢,就點了點頭,喝了一口果茶之後道:
“這個道理其實很簡單的,就是一分錢一分貨,法器的效果和作用不同,價格的差距自然是巨大的。舉個栗子,你剛纔也說了,風水師願意五十萬給你提供一件法器,可是這種法器屬於風水法器,在我們眼裡,那還算不上法器,就算用這件法器佈置上風水陣,想要起到效果也需要經年累月,而且風水陣很容易被破壞,最重要的是,風水法陣效果十分有限。”
李琮生像是一個好學的小學生一樣認真的聽着,聽到這裡不由的問道:
“謝先生覺得風水師是在騙人?”
“當然不是,只是效果不怎好而已,當然,這是相對的。一件正經的法器,起步一百萬這個只是行規,約定俗成而已,但是法器的真正價值就不好說了,也許,人家白送你也可能,也許,一千萬你也買不到。”
“也就是說,靜法寺和清靜觀出售的纔算是真正的法器?”
“對的,法器佩戴之後幾乎立刻就有所感覺,比如寧心靜神的法器能讓你心思清明不起無名,比如強健身心的法器能讓你感覺精力充沛不易疲勞等等。”
“那有沒有趨吉避凶、遇難成祥的法器。”
謝承文看着雙眼發光的李琮生,緩緩的點頭道:
“有,不過那種法器就不是用金錢能夠衡量的了。”
李琮生想了想點頭道:
“我明白了,那是不是說,要辨別法器的真假,只需要上手就行了?”
謝承文笑了:
“怎麼可能這麼簡單,我們這行中也是良莠不齊的,法器也一樣,再說了,坑一個外行對我們這些人來說毫無壓力,反而會有些成就感。”
李琮生臉黑了,不過換一個角度想想,似乎自己也是這麼幹的,碰到人傻錢多的笨蛋,不坑一下會遭天譴的好吧。
李琮生苦笑:
“您這麼說還真是讓人無法反駁呀,謝先生,其實是這麼回事,不知道您聽說過珍寶會沒有?最近,珍寶會有一個拍賣會,聽說其中有一件珍品,是能夠讓人趨吉避凶遇難成祥的寶貝。”
“珍寶會?嗯...沒聽過呢,這是個什麼性質的組織?”
“也不算是組織,是海城周邊有錢人自發形成的一個小範圍聚會,參與者輪流召集,一開始是愛好收藏的人之間互通有無的聚會,後來慢慢的發展成一個小型的交流會。”
謝承文點了點頭:
“李總去參加過麼?”
“有去過一兩次,您也知道的,我們這些人很喜歡附庸風雅,有錢了都會玩玩收藏什麼的,不過我也不熱衷這個,所以就去湊過幾回熱鬧。”
“哦?那以前你沒在這個珍寶會上見過法器交易麼?這不大合理啊。”
“也許是有的,不過我也不是經常去,所以錯過了也說不定,而且,既然靜法寺和清靜觀都有出售法器,那就沒必要在珍寶會上流轉了,除非,是很稀有的東西。”
謝承文恍然,笑了笑道:
“並非是因爲靜法寺和清靜觀的原因,而是有專門的場所提供法器的流轉交易,只是李總沒找到地方而已。”
李琮生皺起了眉頭,謝承文笑着繼續道:
“並非與你合作的風水師不肯告訴你,而是因爲你並沒有表現出對法器的真實想法,同時你自己又四處打聽消息,他可能是擔心你另尋渠道,讓他的利益落空吧。”
李琮生恍然,有些慚愧的搖了搖頭苦笑道:
“謝先生說的對,是我太急切了,原本這事應該讓他幫忙引介纔對,這下卻不小心得罪了人了,呵呵。”
謝承文笑而不語,李琮生見狀遲疑了一下又開口道:
“謝先生,不如我們還是說說那個生意吧。”
謝承文笑道:
“好啊,李總請說。”
“剛纔我也說過,珍寶會打算拍賣一件珍品,可問題是,這間珍品是一件法器無疑,我也想試試能不能入手,只是我並沒有辨別法器真僞的能力,不知道謝先生是否方便?”
“李總的意思是請我去幫忙掌掌眼了?”
“是的,按照古玩行業的規矩是抽一成,如果不能成交,也會有可觀的車馬費,不知道謝先生貴行的規矩又是怎樣的呢?”
“哈哈,我還沒說去不去呢,不過既然李總問了,我先回答你這個問題吧,說實話,我並不知道這行的規矩,因爲我以前沒有幫人做過,不過我幫你問問吧,說實話,我也很想見見你說的那件寶物。”
李琮生眼神一亮,笑着答道:
“那太好了,謝先生能幫忙我就放心了,您願意幫忙是我的榮幸,至於辛苦費,我肯定不能讓您吃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