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大家再也沒有了逛街的心情,一行人直接回了酒店,謝媽催着大家收拾好東西,就等着時間到了直接上高鐵走人了。
古都是打歌宣傳活動的最後一站,後面的行程並不着急,雲秀已經將兩位助理包括陳慧穎都給派了出去,陪同她們的還有安保人員,一起前往西北地區複查基金會的救助項目,而云秀自己則動了想要繼續賠謝爸謝媽遊玩的心思。
可惜,謝爸謝媽剛剛被嚇了一次,加上已經被兒子說動,急着要趕回小城家中收拾行囊,好跟着兒子搬去海城享福,雲秀乾脆就厚着臉皮跟着一起去謝承文的老家,她的理由是接下來她必須去海城安排購買房子的後續事宜。
這當然是一個藉口,這種事情安排下去自然有人辦理,雲秀既不是房產經紀,又不是過戶律師,她去不去海城根本無關緊要,但是大家都不去揭穿。
謝承文有心謝絕雲秀的好意,但是卻被父母強力壓住,只能無奈的接受了這個現實。
事實上大家心裡都有些不安,包括嚴鈺玲在內,但是大家都默契的不說出來,心裡也都暗暗的祈求能順利的離開古都,唯有謝承文知道,這種事情祈求是求不到的,能不能離開古都起決定性作用的是謝承文的實力和某部門的威懾力。
謝承文在等,等着對方或者李聞鶴這個中間人登門。
今天在商店裡發生的事情,不管誰對誰錯,總要有個交代,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了事,這種結果誰都不會答應,包括謝承文也不會答應。
吃過午飯,謝承文讓大家安心的午休,自己則在房間裡安閒的點上一支菸,然後沏上一杯好茶,坐在窗戶邊的沙發上,隨意的翻着手機新聞。
娛樂圈總是熱熱鬧鬧的,沒事也要翻起三尺浪,還必須後浪壓前浪,怎麼吸引人的眼球怎麼來,管他真真假假。
今早還到處可見的雲秀歌迷見面會跳票的新聞,經過一個早上的宣泄之後,很快就偃旗息鼓了,現在新聞推薦裡跳出來的,都是某下鮮肉偷偷抽菸被抓住的新聞,真是夠無聊的。
正跟兩位老婆討論小鮮肉的社會價值,謝承文忽然心有所感,下意識的卜算了一下,然後起身向門口走去,不緊不慢的打開門,門口站着的是兩位熟人,兩人見到謝承文時機巧妙的打開門,互相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一絲凝重。
“洛訶先生,好久不見啊,想不到竟然在這裡碰到了,真是巧啊!”
洛訶不疾不徐的微微點頭,露出一個很有氣質的微笑,然後行了個禮纔開口道:
“是很巧,不過,我這次是專程來拜會謝道友的。”
謝承文回了一禮,又轉向李聞鶴道:
“李道長是來陪客的,還是另有他事?”
“兩者都有,謝道友,不請我們進去說話麼?”
謝承文笑着側身讓開,伸手延客。
這兩人實力都很強,一個已經確認是登堂後期,另一個懷疑已經半隻腳踏進了入道階段,兩人聯手,謝承文可能會有一場苦戰,當然,這種可能性不大,他們兩個都是有身份的人,必須要守規矩,但是謝承文依然暗暗提高了警惕。
請二人在沙發上坐了,謝承文順手給兩人各奉上一杯飲水機裡的蒸餾水,兩人不約而同的看了看謝承文自己面前茶香嫋嫋的茶杯,然後又不約而同的撇了撇嘴,對謝承文的小家子氣頗不以爲然。
“洛訶先生,你可找到了合心意的道侶了?”
“呵呵,這個暫時還沒有,不過這事也不着急,畢竟緣分這種東西很玄妙的,強求不得。”
“這個我很贊成,那麼洛河先生今天來找我是什麼事?”
洛訶打量了謝承文一眼,由衷的讚歎了一句道:
“更上次見面相比,謝道友的進步實在是驚人,洛訶曾經以爲自己是修行的天才,不過跟謝道友一比,卻大有不如啊,我師父說的沒錯,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秉持着一份謙虛的胸懷總是沒錯的。”
謝承文怔了一下,不明白洛訶上來就送彩虹屁是什麼意思,不過俗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謝承文只好也發揮商業胡吹的精神道:
“尊師的真知灼見我也受教了。”
洛訶欣慰又驕傲的笑了笑:
“今天我過來,是爲了早上發生的事情。”
謝承文故作驚訝的看向洛訶:
“那兩人竟是貴門的下屬?他們怎麼不早說呢,如果我知道了也不會做的那麼嚴厲了。”
洛訶抽了抽嘴角,對於謝承文得了便宜賣乖的行爲很是不屑:
“那兩人並非我逍遙門下,只是多少有些關係,這兩人,不,其中一個走火入魔,已經沒救了,只能清掃記憶,散去精魂,做一個普通人吧。”
謝承文嘆了口氣:
“洛訶道友,我也是一時氣憤,畢竟,他們當着我口頭排猥褻我的朋友,我如果什麼都不做,以後也沒法出去見人了,還望洛訶道友理解。”
洛訶竟點頭表示贊同:
“我可以理解,強者的威嚴不容褻瀆!只是,這事必須要有個交代,不能就這麼稀裡糊塗的算了。”
謝承文嘴角翹了翹,又看了一眼一直沒出聲的李聞鶴,這才轉頭對洛訶道:
“那麼,洛訶道友是個什麼章程?”
洛訶臉色嚴肅起來,認真的看着謝承文道:
“我有兩個建議,一個呢,請謝道友去看望一下傷者,然後適當的給予一些補償,讓大家的面子上都過得去即可。”
“哦,另一個呢?”
謝承文不置可否的繼續問道,洛訶不緊不慢的繼續道:
“另一個辦法,就是謝道友接受我的挑戰,當然,這是一次點到即止的切磋,你我都可以請公證人到場,然後由兩位公證人再推舉第三位公證,不論這場比試的結果爲何,此事就這麼揭過了。”
謝承文莫名的笑了笑,然後看向李聞鶴道:
“李道長,事發時一共有兩位見證人在場,我這邊也有兩位證人,那麼以您之見,我以氣勢誘發那人的心魔,可是做的過了?”
“這...並沒有。”
謝承文笑眯眯的看向洛訶:
“貴門不講理,只講情義,是麼?”
洛訶皺了皺眉,他一時間竟不敢立刻接話,生怕謝承文的話裡藏着什麼陷阱,事實上,他已經被謝承文坑過一次,雖然那一次他也是順水推舟,但是畢竟是被謝承文給安排了,所以,他對謝承文的警惕心極強,甚至有些草木皆兵了。
“法理不外人情,是非對錯,人人心中都有一杆秤,不用我去評價,而且,李道長還在這裡,有他在,我也沒什麼好說的。我的建議,只是出於人情世故,是我私人的事情,與這件事的公論無關。”
謝承文冷笑一聲:
“洛訶道友,公私哪裡能分得那麼清楚?我如今也是某部門的正式研究員,你說,我能撇開這個身份行事麼?當時那兩人在挑釁我的時候,就沒想過我還是某部門的研究員麼?他們沒意識到他們的行爲是在向某部門挑釁麼?”
對於謝承文的上綱上線洛訶很是頭疼,這種扯着虎皮當大旗的行爲很無恥,但是很有效,至少洛訶沒辦法合情合理的讓謝承文卸下這個保護殼,於是他看向了李聞鶴。
李聞鶴也是頭疼,說實話,這破事他根本就不想管,這些人真的是腦子有坑,也不看看他們挑釁的對手到底是什麼層次的,被人一個眼神就嚇得心魔大起,最後不得不壯士斷腕才保下一條命,這事說出去肯定成了今年修行圈最大的笑話。
偏偏自己還不得不幫着擦屁股,更糟糕的是,這還是個老虎屁股。
李聞鶴嘆了口氣:
“謝道友,大家出來混都要個面子,哪怕是做一場戲也好,如果你就這麼走了我們也沒啥好說的,只是這以後古都的修行圈子跟你的怨尤算是結下了,這完全沒有必要啊!”
謝承文似笑非笑的看着李聞鶴,李聞鶴一臉坦然,一副我真的是爲你着想的樣子,但是謝承文知道,他肯定不是爲自己着想,他們從一開始就是衝着這一場比試切磋來的,甚至,這件事從一開始,就已經定下了這個結局。
既然如此,謝承文想要避開這場比試恐怕是不可能的了。
至於這場比試是不是真的點到爲止,那就只有天知道了,反正謝承文是不會傻得去相信對方會點到爲止,而謝承文自己也不會留手。
但是,謝承文並不打算完全按照對方的步調來走。
“那李道長的意思是贊同我跟洛訶做一場了?”
“是的,這是對大家都交代得過去,又不會傷了你與洛訶道友面子的辦法。”
謝承文捏着下巴故意思索了好一會,才咬了咬牙道:
“行吧,既然你們都這麼說了,我再推脫就像是我害怕了似的。”
“好,那就這麼定了,你這邊儘快找一位信得過的公證人,然後...”
謝承文打斷了鬆了口氣的李聞鶴,笑眯眯的說道:
“等等,既然比試是你們提出來的,那麼比試的地點和時間就應該我來定吧?”
“這...”
李聞鶴心裡不由得苦笑,然後他掃了一眼洛訶,雖然洛訶一臉平靜,但是從他放在膝蓋處握緊的拳頭可以看出,他的心情也不怎麼美好。
這個謝承文,果然狡猾啊!